徐尘屿沉思时会凝眉,听到这句话,他好笑地抬起头,却在季松临复杂的脸色中发现了一丝醋意。
“你胡思乱想什么,”徐尘屿逗他:“陈淼是总部的专家医生,他今年四十多岁,说不定都成家了。”
末了,还小声补充了一句:“傻不傻”
在他笑意盈盈的眼神中,季松临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幼稚了,他扯开嘴角笑了笑:“....没想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明明就是吃醋,还不肯承认。
他讪讪转身,却猝不及防被徐尘屿揽住腰,他飞快地在季松临唇边落下一个轻吻,就着这个距离说:“季大厨师,还要多久啊,我饿了。”
季松临被他突来的吻唬住了,看着他亮如星子的眼眸,冁然而笑的脸庞,呆愣的同时心底窜起一阵阵情意。
“干嘛这种表情,好像我把你怎么了似的。”这人逗他逗得上瘾,他微挑眼尾,把那点情潮谨慎地藏在眼角,却愈发勾得季松临心痒痒。
“你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季松临不答。
“你肯定——”
话音被截断,季松临一手盖住徐尘屿发心,回吻了过去,探进去勾住他舌尖,咬住了,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两人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徐尘屿扶住他的腰,季松临放在他发心的手缓缓下移,捏住他的后颈,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原本满含寒意的小厨房瞬间飚温,直到锅里的菜烧焦,传出一股呛人的味道。
徐尘屿双肘抵住季松临胸膛,手腕一抬,将他推开:“咳咳....你、菜糊了。”
季松临眼里染上了点意乱情迷的味道,分开一瞬间,他才意识到厨房充满刺激的糊焦味,他掩面咳嗽,赶紧拔掉插头,手忙脚乱的挥着锅铲舀菜。
徐尘屿一边咳嗽一边瞄他,瞥见季松临抿紧唇,似要压抑嘴角的笑意,他也忍不住偷偷地笑了笑。
今夜的圣诞晚餐很丰富,醉虾,枸杞莲子鸽子汤,糖醋鲫鱼,主食是鸡汤银丝面,光是闻那味道,就教人垂涎三尺。
唱片店左侧靠窗的位置放了一个暖风机,正对着隔壁的花瓶,瓶子里插着一支盛放的晚香玉,小店时不时散发出又甜又浓的香气。
季松临站在橱柜旁挑酒,他拿了一瓶樱桃味,又问徐尘屿:“你想喝什么?”
“第二排第三瓶吧,”徐尘屿微仰下巴,笑嘻嘻地说:“那瓶花纹好看。”
桌子上存了一瓶樱桃,一瓶蜜桃的精酿酒,“啪嗒”开瓶器撬开瓶盖,混杂着花香,四周满是醉人的味道。
琥珀色的酒水从玻璃瓶口溢出,连成一条细细的弧线,季松临一手把着瓶托,侧首对徐尘屿说:“这是我亲手酿的酒,你尝尝看。”
“你还会酿酒?”徐尘屿眼睫微动,仿佛又得到了意外之喜:“纯手工制作吗?””
“有一次去成都玩,我无意间进了一家酒吧,那老板蛮有意思的,他特别喜欢喝酒,跟我聊了一晚上工业水啤和精酿的区别,我喝着也觉得味还不错,就打算自己试一试,一开始失败了好多次,后来才摸索出方法....不过你放心,现在店里存着的这些酒,都是好酒。”
酒水盈满杯子,季松临放下酒瓶,他转身,却看见了徐尘屿一手撑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双眼里含着柔波和欣赏,随着他视线移动,带出浓墨重彩的光华。
季松临在椅子落座,他双手交叉搁在下巴上:“看什么呢?”
“看你,”徐尘屿没眨眼,他向前倾了点身子:“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啊。”
季松临噗哧一笑,挑起筷子给他夹菜:“不是饿了么?快吃饭。”
“不急,我们先喝一杯。”徐尘屿举起酒杯,杯口朝着季松临的方向:“这是我们共度的第一个节日,圣诞快乐!”
季松临言笑晏晏,也回:“圣诞快乐!”又觉得祝酒词太简单了,加了一句:“嗯...祝你顺利通过岗评。”
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悦耳的清脆声响。
徐尘屿一连说他酿的酒好香,喝了第二杯后才动筷子,他挑起银丝面:“合约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季松临捏筷的手愣了愣,他酝酿着措辞,须臾后,才说:“还没跟你讲呢,我打算关了唱片店,暂时歇业一段时间。”
“关门?为什么啊?”徐尘屿凝眉,他停下动作,把碗筷推远:“开唱片店不是你的梦想么。”
季松临简单地把店面涨租金的事情讲了一遍,他轻轻抿紧唇,盯着眼前的高脚杯,这个表情里夹杂着无奈和无能为力。
“姚亮给出的价格太高了,不划算,”季松临无所谓地笑笑:“我之前讲过,只做能力范围之内的事,超纲的,就算了。”他耸了耸肩膀:“再说了,Z市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店面,之后总能找到合适的。”
话虽这么说,但徐尘屿明白,为了经营这家唱片店,季松临投入了很多精力,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全是他的心血,就算他再大方,再看得开,也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
“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关掉太可惜了。”
季松临留恋地环视一圈小店,目光不舍的擦过墙壁,橱窗,铁门,支架和酒柜,微微一笑:“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不打紧,让它们留在这也好。”
徐尘屿探出食指和中指,以交叠覆盖的方式握住他的手:“其实工作这几年,我也攒了不少积蓄,我先拿给你”
季松临听得一声笑:“你把钱给我了,那你吃什么,喝西北风啊。”
“钱没了可以再赚,先帮你渡过难关才是正事。”
他说得认真虔诚,像是在许什么誓言,季松临被徐尘屿这副样子逗乐了,他挑起眼尾:“你这是......要包养我?”
徐尘屿重重点头,神色正经地说:“是啊,我做梦都想养你。”
绷不住了,季松临笑起来,他抬手一把掐住徐尘屿严肃的俊脸:“我很贵的,你已经把‘余生的明天’都给我了,还剩什么啊?”
徐尘屿转着眼珠想了会儿,然后从身后背包里掏东西,他拿出一张张银行卡,依次在桌上排好队,有商业银行、建设银行、农业银行、交通银行,末尾跟着的,是一枚闪闪发亮的钥匙。
他把这些银行卡一骨碌推去季松临面前:“这张有五万,这张有七万,这张有十二万,这张是信用卡,额度十万。密码是242299,每一张都一样。”他又拿起钥匙:“公寓我是分期贷款买的,明年就还完了....全部都给你。”
季松临心间溢满感动,但看着他煞有其事的模样,想再逗逗他:“就这些?”
约莫是数漏了一张银行卡,徐尘屿赶紧翻出来:“噢....这张还有两万,虽然不多,不过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季松临心头一阵阵发暖,玩笑话而已,至于这么把他的话当真吗?
胸腔中经过淅淅暖流,季松临勉强维持着不变的神色,一挑眉:“都说了我很贵,这些东西打动不了我,你还有别的么?”
徐尘屿伸手抓了抓脑袋,绞尽脑汁地想,他看了看桌上的全部家当,又看了看季松临俊朗的脸,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拉起季松临的手摁在自己胸膛。
徐尘屿笑如湖水轻澜:“那这样吧,我以身相许,人也给你。”
话音缓缓落下,很轻很轻,却在季松临心中砸起一串闷雷。
他没动作地愣了老半天,良久没吭声。
“哎,”徐尘屿追问了句:“你要不要?”
烛光晃荡中,季松临吐出一口长久的呼吸,随即缓缓笑起来,才轻声说了句:“要。”
四目相投,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徐尘屿,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样,徐尘屿也这么凝视着他,两人对视良久,谁也没意识到彼此靠得越来越近,晚香玉甜腻的气息充斥在他们之间。
近了一点,眼睫和眼睫摩擦,又近了一点,碰到鼻尖了,再近,湿热的吐息扑在对方脸上,唇瓣即将相贴,徐尘屿微笑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啪嗒”一声闷响,唱片店陷入一片漆黑。
断电了!
黑暗中的季松临一怔,徐尘屿睁开了眼:“停电了?是不是没交电费。”
季松临眺望门外,长街十里的店面灯火通明,只有唱片店黑压压的。他想了想,无奈轻笑道:“说不好是有人拉了电闸.....”
“姚亮?”
“也许吧,我不续租了,他巴不得我赶紧搬走。”
气氛酝酿得正好,徐尘屿满怀期盼地等待季松临的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气得暗骂:“挑什么时候不好,偏偏现在拉闸,他有病不?”
明明在骂人,季松临却听出了撒娇的感觉,心底剩下的那丁点烦郁彻底消散了,脸上盛开一个真正的微笑。
“明天请供电部门的师傅来处理好了。”
季松临摁住起身的徐尘屿:“哎哎....你坐着别动,我去后院拿蜡烛。”
杂物室剩余的蜡烛还有很多,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季松临全点燃了,此时的唱片店浸在点点星火中,就连不愉快的小意外也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出了别样浪漫。
“你别说,这样一看,还挺漂亮的,”烛火的光晕映在徐尘屿眼里。
“嗯,”季松临说:“烛光晚餐,还喜欢么?”
“喜欢。”
“你看得清吗?”季松临指了指眼前的菜:“要不要再加几支蜡烛。”
“不用加,暗一点才有情调。”徐尘屿笑着抬起酒杯:“来吧,敬我们第一次的烛光晚餐。”
也对,在昏暗的环境下,反而有一种雾里看花的美感,两人碰了杯。
等酒过三巡,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银丝面见了底,鲫鱼的刺全是季松临挑的,他喂了徐尘屿一口又一口鱼肉,最后连醉虾也没剩几只了。
徐尘屿撑得肚皮圆滚,一连叹道这一餐也吃得太多了,季松临在一旁收拾碗筷,他端着一堆脏碗碟去了后厨。
一手揉着小腹,一边在店里绕圈,翻翻这张,看看那张,等走到最里面的架子旁,徐尘屿才发现店里还有一个试音间,他撩开米色遮帘,只见狭小的空间放着磁带,耳机,播音机,里头的布局不算宽敞,但也应有尽有。
“这里本来有一堵隔墙,我特意敲掉的,再往外扩几米,建了个试音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季松临走到了他身后,徐尘屿听到声音,他回首,对上了季松临的双眸。
徐尘屿勾勒着里头的物件:“我上次来都没发现,还挺像模像样的。”
两人说了扯了几句试音间的设备,音效什么的,季松临突然瞥见徐尘屿叹气,便问他:“怎么了?”
徐尘屿放下遮帘,他看着满屋亮堂堂的蜡烛:“可惜了,这么好的气氛,居然没有音乐。”
“你等我一下。”季松临穿过一排排架子,在最右边的箱子里翻找着什么,他找了良久,拿出一台老式留声机,金属机身嵌有暗纹雕花,依靠发条储能带动唱片转动,喇叭扩音器承载着音符的声音。
徐尘屿走过去,弯腰打量留声机,眼神有点着迷:“哇....你居然还有这种古董货。”
“这台留声机是我母亲的,很久没用过了,”季松临吹掉积攒的一层薄灰,纷飞的尘埃折射出灯火光芒。他察看四周:“不过看样子,应该没坏。”
季松临扭动发条,确定了可以正常运转,他抬起头:“现在有音乐了,你想听哪张?”
徐尘屿扒开唱片架子,抽出一张黑白人像封面的唱片:“它吧。”
他选了事后烟乐队的唱片,季松临瞥了眼,笑笑说:“怎么还是这张?”
“好听啊。”徐尘屿递给他。
音符飘出来,缓慢的鼓点和迷幻吉他音色散落四周,慢核音乐发出一种轻盈,朦胧,暧昧的质感,再配上满屋烛光,浪漫得无与伦比。
季松临突然转过身,他朝徐尘屿欠身,绅士般做出邀请:“徐先生,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徐尘屿将手放在他掌心里,笑道:“当然。”
舞步随着音乐摇摆,这是一支随性至极的舞蹈,两人拥着彼此轻轻走动,投影在墙壁上的两具影子纠缠着灯火,让正在上演的一切显得梦幻至极。
季松临想起他们的初遇,晚秋时节,在一个晚霞漫天的黄昏里:“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徐尘屿点头,揽住他肩膀的手往左侧一带,舞步便向用一边摆动:“记得,就在这里,你当时请我听了一段音乐。”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季松临看着烛光中徐尘屿的脸庞:“你那天为什么会走进我的唱片店?”
唱片店位置偏僻不说,店面那么老旧,根本比不了毗邻的店铺,在商业和繁华中,这里是那般的不起眼。
徐尘屿双手搭去他脖颈处,目光缠绵地看着眼前人:“也许是命中注定,我注定会走进你的唱片店。”
灯火摇曳中,季松临以同样的目光凝视他。
“想什么?”徐尘屿不自觉把声音放得很低,配上他标准的发音,像晚秋十分的暮色,格外动人。
“我在想,”季松临缓缓开口:“这样的夜晚,再配上这样的音乐,很适合接吻。”
同样的话,徐尘屿也说过。
舞步没停,徐尘屿仰了点下巴,在即将亲到他的时候停下了:“还是你吻我吧。”
季松临搂住徐尘屿的腰,他今天穿了制服,腰身显得比往常窄了不少,一只手臂就能环过来,他俯身下来,徐尘屿知道季松临会吻他。
预想中的亲吻如期而至,季松临闭着眼睛,抬掌摩挲着徐尘屿的脸庞,月光似海洋,连穿堂而过的风都那么温柔。
情欲点燃了空气,与烛光一起,愈烧愈烈,两个人的胸膛起伏不定,徐尘屿暗哑的问:“....你做好功课了么?”
季松临又凑过去,抱着人颠颠撞撞往后院的小屋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等你和我一起实践.....”
这处本是杂物间,季松临经常在唱片店待到深夜,便改装了一间可栖身的小卧室,正中央有一张灰色布艺床,榻榻米上,堆了一沓沓磁带和唱片,还有一本艾略特的《荒原》诗集,纸张泛黄,页脚边缘微微发皱。
脚步凌乱,踩过磁带和书籍,徐尘屿背脊着陆在柔软的被衾上,两人才分开一瞬,他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下一刻季松临再次压过来,他已经赤裸了上身,手臂一抬,摸到了徐尘屿的纽扣,略显笨拙地解开第一颗,接下来是第二,第三颗.......
两人在彼此身上攻城略地,季松临俯首埋在他肩窝处喘息,右手拽紧了徐尘屿的掌心,里面全是汗水,也不知是他的,还是他的。
“松临……慢点,”徐尘屿一手攥紧被子,仰高脖颈,情不自禁的喊他名字。
“别紧张,我会很小心的,不会弄疼你,”季松临放开徐尘屿的脚踝,他压低身子,轻柔地吻他的眼睛,像是在说,我会很温柔很温柔的。
紧张感在安抚中融化,衣裳裤子一件一件褪去,胡乱堆了一地,这是真正的坦诚相见。
季松临动情地吻着徐尘屿,从头发丝到脚后跟,把他的呼吸,心跳,触感,都拿了去,他占据了他的每一寸。
季松临手掌扶上他的后颈,舌尖凑上去,顺着他的脖颈往下吻,滑动的喉结,微凸的锁骨,粉嫩的乳尖,肌肉结实的腹股沟。
手掌滑过的皮肤泛起颗粒,徐尘屿呼吸急促,仰起脸庞,微微启唇。
“冷么?”季松临粗喘着问。
“不……不是……”徐尘屿喉结滑动,眸子雾水弥漫:“我有点紧张。”
摸到他早已勃起的性器,季松临笑了一声,眼里漾出了别样风情,在他耳廓坏声说:“你好硬。”
话音才落,他一手握住,上下撸动起来。那处的很白,其上的生命脉络在季松临手中跳动,不一会儿,就泛起一点粉。
徐尘屿没遭过这个,顿时难耐地仰起下巴,洁白的脖颈染上一层红晕,既曼丽又美妙。
“尘屿……”这副模样勾得季松临心悸,他俯身狠狠吻住他的唇,变化花活,加快手上的动作。
徐尘屿两条长腿被分开,剧烈的快感燃烧着他。
这时候的季松临坏死了,用拇指反复摩挲他红润的铃口,轻声细语地问:“够不够?还要不要?”
徐尘屿抬起手臂,挡住泛出泪光的眼尾,他死死咬住嘴唇不说话,羞耻得浑身遍布红潮。
季松临探出鲜红的舌尖,去吻他的喉结,含住那一块凸起,反复舔舐,又抵住他的乳尖挑弄,一路畅通无阻的往下走,却在他最灼热的地方被拦下。
徐尘屿慌乱伸出手,挡住他的唇:“……不要……”
情欲熏红了他的眼,盈着潋滟波光,话语里说着不要,在季松临看来却像一种致命的引诱,他笑起来,逮住他的手,顺着修长的指尖轻吻,从指缝到指腹。
手指被湿热温暖包裹,电流似乎比方才更强烈,更周密,从轻处的肌肤开始蔓延,浸入五脏六腑,徐尘屿在这样的攻势下彻底沦为猎物。
放开他的手,季松临去往另一个地方,那里喷薄着浓烈的荷尔蒙,他毫不犹豫,张嘴含住。
徐尘屿腰腹不由得往上一挺,画出紧致诱人的曲线。
一开始只是清浅地舔弄,从顶端到底部,不放过任何一丝皱褶,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季松临扶住他的根部,嘴唇包裹牙齿,在不伤到他的情况下往里吞,直往深处,抵住喉咙。
空气中浮动的晚香玉被打乱,加入了乌木香气。
满室旖旎。
徐尘屿不想哼出声,他咬住自己的手背,快乐着,呜咽着,着迷地沉沦着,甚至咬出了零星血迹。
季松临恶劣的,想要逗弄他出声,舌尖更卖力,舔到冠状沟,在最敏感的地界碾磨,打圈,吸吮。
他觉得自己像一艘在巨浪中行驶的船帆,被潮推到浪尖,起伏沉沦,几乎要被淹没。
“松……”徐尘屿手伸下去,抓住季松临短短的头发,低吟出声:“松临……”
他无措地轻喊,好像这个名字能救他,又好像正在慢慢杀死他。
那台老旧的唱机还在转动,旋律敲出强烈的暗黑色调,隐晦的情感暗示,声音混杂在一起,分不出到底谁更动听。
这种极致的快感在几个深喉后达到巅峰,腰部剧烈颤动,在摇摇欲坠的理智中,徐尘屿没忍住,白浊全部弄到他唇边。
很多,像一湾淌不尽的白色河流。
“松……松临……”徐尘屿无力地,失神地朝他望过来,胸口起伏得厉害。
“你舒服了,”季松临探出舌尖,舔了舔浓郁的麝香,捞起他的长腿,圈在自己腰间,身体和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笑起来:“该我了。”
嘴唇摸索到嘴唇,两个魂在抱拥中喘息。
当季松临把沾着润滑液的指节探入他秘境时,徐尘屿浑身紧绷,他又硬了。
这次比刚刚还厉害,硬得他喘息困难,头皮发麻。
那修长的手灵活又温柔,细致地做着扩张,他在被爱意探索。
“疼么?”季松临吻他汗湿的鬓发:“我慢一点。”
手指慢慢增加,耐心地寻到某个突起的点,划圈,按压,一种奇异的感觉涌来,盖过了起初的胀痛,变了滋味,身体里仿佛汇聚了一汪咸湿的海水,这一刻酥麻像无数轻柔羽毛挠遍徐尘屿的全身,是痒,钻心入骨的痒。
他忍得难受,主动攀上季松临的肩膀,在他耳边用气声说:“可以了,进来。”
季松临眼神暗哑,喉结一滚,再也克制不住,他扶住涨硬的性器,抵住徐尘屿的穴口,挺腰往上顶。
“唔……”
好烫,徐尘屿又咬破了唇。
“乖,我轻一点啊,”季松临轻声细语地哄着他,腰间用力,把自己粗硕的性器一寸一寸送进去,一点一点填满他。
这仿佛不是做爱,而是一场献祭,揉进疼惜和爱欲,献上皮与肉,灵与骨,再生出独一份救赎。
徐尘屿眼眸擒着水光,转盼间都是勾人的情,他控制不住失声低吟,大腿肌肉绷紧,性感的青筋隐现。那嗓音醇厚,尾音带着一丝轻颤,听得季松临骨头都酥了。
“乖,再张开一点,”季松临一手抓住他的脚踝,迫使他把腿打得更开,猛地挺身,直到髋骨完美贴紧他的臀尖。
他住进了他的身体,生根落地。
“尘屿……我爱你……”季松临嗓音沙哑,浅浅抽插,拼命压抑着想要挞伐的凶狠,露出他仅剩的一点温柔。
这种不紧不慢的碾磨实在折磨人,不仅折磨徐尘屿,更加折磨季松临。
“松临”
“我在,”季松临俯下身去吻他,汗水湿透他的背脊,在暖色的光晕下,闪耀成一粒又一粒星子。
徐尘屿将身上的人拉过去,在他耳边喘息:“你、你快一点啊。”
被情和欲裏挟,季松临眼睛猩红,掀起的眼皮下是要把眼前人吞噬得丁点不剩的欲望,他不再克制,猛地挺腰,把自己粗长的性器全部送进他的身体,立刻快速挺动起来,几乎都是整根抽出,整根没入,角度找得巧,每一次都能精准的摩过那个点,给徐尘屿带去另一波汹涌的海水,淹没他的五官六感。
“不、”徐尘屿话都说不清了,他颤抖得更厉害,话说得断断续续:“你、你慢点……”
“来不及了。”
求饶没用,那是一副被操弄得发软的嗓音,季松临喜欢徐尘屿笑,但他现在更想看他哭,他更狠,更快,更准确进入他,占有他。
密集的快感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在四肢百骸游走,季松临看他要去,喘着粗气稍微停下来:“宝贝儿,等等我,我们一起。”
一手往下,握住徐尘屿滚烫硬挺的性器,他又重又缓的抽动,将快感延迟。
溶溶月色坠入了季松临的眸子,徐尘屿在绝顶欢愉来临时勉强睁开眼,他看见季松临健硕的身材,流汗的鬓角,还有那流畅的肌肉,搂抱着他的结实双臂,目之所及处都是心动的遗骸。
生命尽头的光芒向两人涌来,他们仿佛化身藤蔓,缠住彼此,在紧密的契合中吞下对方身体的一部分。
窗外是一川风月,他们切肤相拥缠绵良久,直到烛光泯灭,仍然不死不休。
作者有话说:
22是徐尘屿名字笔划,24是季松临名字笔划,99代表两人的感情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