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鸣旭最近心情很不明朗,他也说不出为什么,明明李寂不再反抗他应该高兴的,但看着李寂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就莫名生气。
他知道李寂最近和陈谨联系得很频繁,陈谨对李寂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李寂竟也没有半分的抗拒。
仿佛李寂是自愿去到陈谨身边。
易鸣旭越想越愤怒,动作也就粗暴了些,李寂被他扣在桌面,站都站不稳。
易鸣旭突然的发疯让他承受不住,手撑在卓沿,身子却被撞得不断颠簸,他因痛求饶,“易鸣旭,轻点……”
“轻点能操爽你吗?”易鸣旭口出恶言,抓住李寂的手往后扳,李寂被迫扬起上半身,面上浮现痛哭的神色。
痛是不可能麻木的,他永远不能习惯这本不该的疼痛。
在这几个月间,竟也为了逃避痛楚学会低头,李寂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却不想再承受,从喉咙里发出哀哀的音色,又喊易鸣旭的名字,一声声的,颤抖而不连贯。
易鸣旭却很受用,终于肯松开李寂的手,让他有支撑点。
一场性事下来,两人大汗淋漓,李寂光着身子趴在桌面上动弹不得,易鸣旭每次做爱都跟要他的命似的,有用不完的精力,他精疲力尽,易鸣旭看着却还精神抖擞的样子。
易鸣旭掰开他的臀瓣,看从里头流出来的白精,顺着李寂修长的大腿往下滴,继而把手伸进去搅动,将更多的浓精扣出来,才拉着李寂去浴室洗澡。
李寂从不多待,在床上,他会因为逃避痛哭而暂时失去理智,可穿上衣服,他又化身一脸冷淡的高岭之花,好似无论谁,都高不可攀。
易鸣旭爱死了李寂淡漠的神情,更爱将李寂变成胯下呻吟求饶的淫物,他痴迷地看李寂裹得严严实实,想象他包裹着身躯下青紫的痕迹。
有他掐的,也有陈谨啃的。
想到陈谨,易鸣旭又有些郁闷——陈谨高一就开了荤,往后玩得很开,身边跟着的人从不超过两个月,可是李寂好似不一样,早就过了新鲜期,陈谨还是兴致浓厚的模样。
除去易鸣旭两次跟陈谨要人,他们两个对李寂的存在闭口不谈,两人认识多年,最明白不应该为了什么起争执。
何况只是一个他们拿来消遣的李寂。
可是易鸣旭还是觉得不爽快。
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他那天没有放任陈谨带走李寂,那么拥有李寂的、能在李寂身上打下烙印的,就只是他一个人。
后悔无用,何况易鸣旭高傲矜贵,也从不做后悔的事情。
等陈谨玩儿腻歪李寂,他就把李寂圈养起来,当成他一个人的。
这样,易鸣旭才好受了些。
李寂已经穿戴整齐,这是寒假的第二个星期,他已经来易鸣旭住所四次。
其余几次,便是在陈谨那里。
他像个免费的、周转在两个男人之间的低等娼妓,没有丝毫回旋拒绝的余地。
再有三天就是除夕了。
李寂难得在做完后还跟易鸣旭说话,“过年我得跟家人去走亲戚,频繁出门我爸妈会怀疑。”
言下之意便是求易鸣旭过年这段时间不要找他。
易鸣旭后日也得回本家了,易家关系脉络错综复杂,过年更是繁琐,他也腾不出太多时间来找李寂,但既然李寂开口,他势必要讨点甜头的,于是眉一挑,拿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唇。
李寂没有多少犹豫,上前两步,在易鸣旭的唇上啄了下迅速分开。
易鸣旭啧了声,勾住李寂的脖子,热烈地和李寂接吻,李寂没什么反应,甚至是睁着眼的,看易鸣旭模糊的投入的神情,心里冷嘲。
他恨透了易鸣旭这副自以为深情的模样。
可易鸣旭没发觉,亲够了,亲昵地捏捏李寂的脸,调笑他,“怎么接了这么多次吻还是学不会?”
李寂有意隔应他,淡淡地说,“不是我不会,是你的技术没有陈谨的好。”
凭心而论,确实如此。
易鸣旭脸瞬间垮下来,没有男人愿意被这样拿来比较,他推了李寂一把,声音又冷又硬,“你他妈的……是不是要我们两个一起操你,你才能爽。”
李寂目光暗了一瞬,忽的笑了,笑得很浅,但讽刺意味十足,“你也不是没这么想过。”
易鸣旭捕捉到点什么,怒然,“你把话说清楚。”
“之前你和陈谨在KTV说的话,我听见了,我也在那儿。”李寂平静地陈述事实。
他发现,当日的噩梦对于他而言似乎很遥远,很多场景他都刻意去遗忘,偏偏陈谨和易鸣旭寥寥几句谈话刻入心底。
“你碰了李寂?”
“怎么样?”
“能怎么样,玩玩而已,还要我写感受不成?”
“是啊,下次有机会一起玩。”
“再说吧,走了。”
李寂看着易鸣旭变幻莫测的脸色,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转身去玄关穿鞋,直到离开,他才听见屋里响起重物砸地的声音。
他皱了下眉,毫无留恋地离开。
过年这段期间,李寂难得清闲。
易鸣旭和陈谨偶尔给他发信息,不多,两三条,都是没什么营养的内容。
除夕那天晚上的十一点半。
陈谨要李寂开视频,要李寂拉下裤子自慰,要李寂把他给的跳蛋塞进穴里。
李寂没什么犹豫地做了。
手机的摄像头记录下他的淫乱。
他的羞耻心早一复一日消磨干净,只想尽快结束这场独角戏。
陈谨在本家,宴会还没有散,外头喧闹至极,而他在房间里,看李寂自渎。
父母在外扮演模范夫妻与宾客谈笑风生,只有陈谨知道陈家风光的表面里头暗藏如何的肮脏。
八岁那年,他因为想引起父母的故意,躲在父母亲房间的衣柜里闹失踪,从天明到天黑,都没有人发现他不见。
夜色降临,他亲眼看见父亲把一个陌生少年带回家,带到原本属于他和母亲的房间,然后在那张大床上做爱。
他耳边都是少年粘腻的喘息声,像个妖精,白嫩的腿勾在他父亲的腰上,素日不苟言笑的父亲像是不知廉耻的野兽,与少年疯狂地交媾。
陈谨躲在衣柜里目睹了全程,等父亲和少年一走,吐了一地。
他那时还小,不懂什么叫做家族联姻,更不懂为何在外人面前相敬如宾的夫妻背后可以各玩各的,而他的出生,也仅仅是一项计划,陈家需要有人来继承家业,仅此而已。
他不是爱的产物,因此也不懂什么为爱。
等他长大了些,明白了很多道理,他也变成了跟父亲一样的人。
此刻他看着手机屏幕里李寂潮红的脸,内里癫狂的情绪得到些许宣泄。
性爱是他发泄的最好途径。
陈谨吐出一口浊气,说,“真想现在把你带过来,在我家人面前操你。”
李寂听见陈谨疯狂的话,射了一手,继而面色惨白,艰涩道,“不好笑。”
陈谨面上是笑着的,圆眼里却写着冷然,他不置可否,听见佣人在喊他下楼,结束了跟李寂的视频通话。
李寂看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靠在床上大口呼吸,他见过陈谨的疯,生怕陈谨疯起来真的按照刚才说的那么做了。
后怕得出了一身冷汗。
李寂正想关了手机,接到了易鸣旭的微信信息。
简短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不知道是专门给他发的还是群发。
李寂没理,进洗手间去清理自己,等他出来,才发现易鸣旭给他打了三四个电话,且有种只要他不接他就能打一个晚上的势头。
李寂刚应付完陈谨,又要应付易鸣旭,身心俱疲,可他哪里有得选择。
他接通了电话,不言语。
易鸣旭音色含怒,“我都打了多少个了,你怎么现在才接?”
自从发现易鸣旭不喜欢他提起陈谨,李寂就越喜欢提起。
于是毫不掩饰道,“刚跟陈谨在视频。”
易鸣旭沉默了两秒才问,“你们说什么了?”
李寂自我厌弃地闭了闭眼,“没说什么,他让我自慰给他看。”
电话那头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久到李寂以为电话已经挂了。
“李寂……”
“嗯。”
“新年快乐。”
李寂笑不出来,这是他过得最糟糕的一个年。
“过完年,别再搭理陈谨了。”易鸣旭似乎意识到这句话不妥,接着道,“我把你要过来。”
这是易鸣旭第三次说这种话,李寂都快听烦了。
可是易鸣旭这次意外地执着,“你的照片、视频,我都会帮你解决,你别怕,陈谨不会做什么的。”
李寂心里一颤,还是把希望掐灭在摇篮,他的苦难皆是因为易鸣旭而起,他不敢信易鸣旭的任何一句话。
易鸣旭有点急,想要解释什么,“那天在KTV……”
听他说起这,李寂不耐烦且惊惧地打断,“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还有什么事吗?”
易鸣旭呼吸沉重,“跟我说声新年快乐吧。”
李寂捏紧了手机,许久,为了早点结束通话,妥协地道,“易鸣旭,新年快乐。”
电话被挂断。
李寂脱力地倒在床上。
这几个月,他像是落入了一场噩梦里,但很快,他的噩梦就要结束了。
他不会再去学校,明日,他就会找理由央求父母替他转学,再不济,先休学半年。
陈谨和易鸣旭,他一个都不想再面对。
等他们找到新的乐子,自然而然不会纠缠自己。
李寂自身难保,无法再做菩萨,他人的苦难与他无关。
他只是芸芸众生最渺小一个,只求自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