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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漂亮皮囊 给我一粒盐 2835 2024-06-21 23:16:52

谢惟在着手出国的事情了,我甚至不敢说一句我不想去。

他迫于家族的压力,不得不到国外深造,这对我来说是梦寐以求的机会,谢惟却弃之如敝屣,倘若我是他这样的家世,我又何曾会活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谢惟还是每隔一星期就让我与外婆通电话,我从来没有纠正过外婆对我的称呼,她一直以槐槐叫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近来总是心神难安,哪怕跟外婆讲电话那短短五分钟,我也无法平静下来。

也许是我与外婆分别太多年,我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有时候我聊起小时候的趣事,外婆都有些茫然的样子,她归结于自己年纪大了记性差,我也不敢往深了想。

总觉得有些事,如果揭去掩盖的面纱,就会露出他丑陋的底子。

这天,我刚和外婆通完电话,谢惟见我情绪低落,捏我的脸,“怎么不开心?”

我抬眼看他,心里的不安愈发浓厚,鼓起勇气说,“谢惟,我跟你去国外,但是……你可不可以让我见一见我外婆?”

谢惟一怔,脸冷下来,“宋槐,你太得寸进尺了。”

我慌张起来,生怕他以后连让我跟外婆通话都不允许,急忙道,“我只是问一问,”声音弱下去,“我已经六年多没有见过外婆了,我好想她。”

谢惟眉头微微拧着,半晌,他的手伸进我衣服里摸了好一会儿,才做出决定一般,说,“等两年后我们从国外回来,我带你见外婆。”

听了他这话,我也顾不得他在我衣服里作祟的手了,到了欣喜若狂的地步,“真的吗,你不骗我?”

谢惟看了我一会儿,难得的露出个笑,“不骗你,你怎么报答我?”

我知道他要什么,很上道地把整个人贴上去,他在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谢惟眼神晦涩地看了我很久,没有再进一步动作,而是要我做出保证,“说你永远都是主人的小狗。”

永远?我犹豫起来,谢惟不悦地啧了声,我怕他反悔,忍着羞耻小声道,“我永远是主人的小狗。”

我不信谢惟跟我说永远我们就真能永远,他连性取向都不能公开,家族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总有一天,他必须放我走,我期盼着那一天尽早到来。

今年的夏天出奇的闷热,在别人高三结束都在庆祝的暑假,而我像被困在牢笼里的金丝雀,只能徒望着窗外的天幻想自由。

谢惟偶尔会带我出门,但因为张起的事情后,他再没有带我去过俱乐部,更多的是带我出去吃饭,或者到不同的隐秘空间做爱,有一回,他带我去了露天的私人游泳池,他把我按在水里,在水里干我,凉水一点点灌进我的鼻子里,我渐渐不能呼吸,在窒息的边缘谢惟把我从水里捞起来,然后把我抵在壁沿内射。

我大口喘息,他的呼吸也很沉重,一下一下如熔浆打在我冰冷的脖子上,我有种被烫伤了的错觉,躺在地板上,就像被割去鱼鳍的海洋动物,没有了生存的能力,只等着谢惟来把我的骨肉一点点咬进嘴里。

我们激烈地做爱,我也渐渐地学会麻痹自己,如果不能反抗的话,或许假装快乐与沉沦会让自己好受一些。

距离我和谢惟出国还有三天。

我终于接到了王琴琴的来电,她在电话里支支吾吾,我最害怕的刀还是落下来了。

这两年,我一直逃避着那些奇怪的现象,比如王生秦突然不再让我跟外婆联系,比如他从来不给我看外婆的照片,比如接通电话后那虽然和蔼但让我感到陌生的声音,比如从未有过的称呼,比如外婆忘记了与我相处的点点滴滴小事……一桩桩一件件,如同夜潮拍打我的神经。

我从未有过的冷静,声音甚至没有起伏,“琴琴,你说吧,我能接受的。”

王琴琴在电话里头哭了,抽泣声透过机械精准地抵达到我的耳朵里,她接下来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尖刀,刀刀扎进我的心脏。

她哭着说,“小槐哥,你的外婆,她两年前就因为肾衰竭走了。”

走了,死亡的另外一个说法,是被美化了的动词。

我没有说话,王琴琴很紧张,“小槐哥,你在听吗,你节哀顺变……”

我慢慢地点点头,突然想起王琴琴看不见我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我很轻地笑了下,“我在听,我没事。”

王琴琴又安慰了我很久,我才挂断电话。

屋外天已经快暗下来了,皎洁的月光爬进我的房间里,落在我的脚边。

月亮啊月亮,你一直见证着我的苦难,为什么不帮帮我呢?

原来谢惟一直在骗我,我的外婆早在两年前就去世了,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把小小的我养成青葱的少年,六年了,我已经六年没有见过她了,她是不是还以为我在城市里努力地读书,她离开时,会不会想要见我一面,会不会拼命叫我小槐?

我甚至没能见到外婆最后一面。

那时我在做什么,我跟着王生秦和徐丽参加各种宴会,像展览品一样被人挑选,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听话,就能换来外婆的性命,可为什么我竭尽所能地忍耐,外婆却成为他们欺骗我的筹码?

不可原谅,太不可原谅了。

我摸自己的脸,竟然是干涸的一片,我没有哭,做错事的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哭?

我呆坐了很久很久,机械地起身走到厨房,把徐姨拿来切水果的刀藏进自己的长袖里,然后安安静静地等待谢惟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听见自己平缓的心跳声,我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原来无所畏惧是这样的感觉。

八点十分,我的房门被扭动,谢惟出现在我眼前。

他凝着眉看我,我面无表情地抬头,也许是我的神情触怒了他,他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不耐道,“你又摆什么脸色?”

我说,“谢惟,我想见我外婆。”

谢惟一怔,随机愠怒道,“不是说了等我们回国就……”

“我现在就要见。”我固执地抬着下巴,看谢惟拙劣的谎言。

他冷冷盯着我,“宋槐,你发什么疯?”

王生秦是,徐丽是,谢惟也是,明明做错事的是他们,欺骗我的是他们,可到头来,总要把过错推到我身上。

我有什么错,我最错的就是错信了这些畜生。

他觉得我疯了,那我就疯给他看,我重复道,“我现在,就要见我外婆。”

谢惟完全被我惹怒,他面色冷森,好似下一秒就会冲上来打我,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而是深吸一口气,语气也稍稍软化,像是在哄着我,“我们过几天就要出国了,你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闹吗?”

他因为执意带我出国,跟家里闹得非常不愉快。

我无动于衷,慢慢走上前去,谢惟以为我要服软了,揉了揉眉心,伸手来搂我,我被他抱在怀里,他的身躯很热,我却浑身发冷。

谢惟轻轻叹气,“宋槐,等我们到了国外,再没有人能对我指手画脚,你想读书,我让你上大学,你喜欢哪所学校,你自己挑……”

这些都不是我要的,我要外婆回来,可是他骗我。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还在说着,仿佛在幻想着我们的未来,“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上街,我不关着你了……”

晚了,真的晚了。

我闭了闭眼,满脸热泪,藏在袖口里的水果刀慢慢滑落出来,我抬起手,对着谢惟的脖子,抖个不停。

谢惟把我搂得更紧,他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宋槐,我发现我对你有些不一样,我好像喜……”

我咬进了牙,忍着恐惧,用力把水果刀扎进他的后颈,可惜被谢惟察觉,他动了下,刀子只扎在他颈部以下的位置,他的声音戛然而至,猛然把我推开,踉跄几步才站稳,我用了很大的力气,虽然没能一击毙命,但水果刀一定扎破他的血管了。

他伸手去摸后脖子,一手的血,眼睛里尽是不敢置信,“宋槐?”

我站在原地,浑身发冷,空气里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我喉结用力地滚动了下,在谢惟极尽痛苦的眼神里,低低笑起来,“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要带我去见我外婆,我外婆两年前就离世了,你去见她吧。”

谢惟眼瞳骤缩,恶狠狠地扑上来,把我狠狠掼在地上,我脑袋磕在地板上吗,与他厮打起来,我根本不是他对手,扭打期间,谢惟怒吼着,“你想杀我,宋槐,你他妈想杀我?”

我声嘶力竭大叫,他背后的血染了我一身,“是你该死!”

谢惟的掌掐住我的喉咙,我再没有反抗的力气了,他像一头浴血归来的野兽,后脖子的鲜血流淌蔓延,眼里也都是血腥气,看起来好像随时会倒下,我喉咙里的空气渐渐被夺取,即将失去意识时,谢惟也终于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松开对我的桎梏,我连忙从他身下爬起来,他轰然倒地,却又还没有完全昏迷,低低地叫我的名字,像恶鬼索命。

我惊恐得一直在发抖,捡起满是鲜血的水果刀,强忍恐惧,一点点往外爬。

谢惟倒在血泊里,没有了意识。

我杀人了,我杀了谢惟……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私宅,屋外的风吹不散我一身的血腥气,我在这片私人郊区疯狂奔跑。

不知道多久,我跌坐在了花圃旁,我满手鲜血,身上也都是谢惟的血,手上甚至还拿着杀了谢惟的水果刀,那是杀人凶器。

我捂着嘴无声大哭起来,我竟然成了杀人犯。

不过没关系,外婆,我要去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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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些反杀情节,特别是表白时被反杀。

作者感言

给我一粒盐

给我一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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