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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想念和想念

两棵 绿山 2711 2024-07-04 21:31:09

下午第一节课,李学道沉着嘴角进教室,半个字没多说就下发试卷,面容冷肃,氛围凝重。大片午休的同学认铃不认人,从桌上慢悠悠升起身子,有的还大剌剌地打哈欠伸懒腰,缺心眼。

李学道逮住一只出头河马:“黄晨遇,教室不好睡,想睡收拾东西回家里舒舒服服地睡。”

黄晨遇会看眼色,察觉今天李学道吃的火药十分货真价实,没接茬,哈欠打到一半强制闭嘴。

袁木把试卷往后递,悬停几秒没人来接。

斜后方的黄晨遇缩着脖子小声叫袁木:“嘿,这里!咋子又忘了!”

袁木回头瞥一眼那个空座位,无奈笑:“记性不好。”

王成星说:“是记性太好,肌肉记忆,条件反射。”

黄晨遇说:“没事儿,榆哥明天一早就能坐这儿接你试卷了。”

趁试卷还在传,李学道站讲台上开口:“知不知道你们现在这个状态很糟糕,极其糟糕,丝毫没有高三的样子!我问你们一一请问你们,你们高考,打算拿什么考?”巡视一圈,他语气放缓,“应该都听到消息了。这次值得高兴的是我们学校又有几个同学拿到保送资格了,略感悲伤的呢,我们班一个名额都没占。现在的情况就是,清北的门槛,其他重点大学的门槛,对别人来说轻轻一抬脚就进去了,对你们呢,是石墙,再照这样继续懒散下去呢,是大山。”

李学道在上面讲他的,黄晨遇在下面聊自己的。

“听其他班的人说,我们班去的那几个,就榆哥拿奖了。”他比了个二。

王成星叹:“二等奖也牛逼啊。”

黄晨遇捂嘴笑出气音,穷乐呵:“但裘榆高考是实验的学

藉啊,你说气不气人?

王成星摇头咂嘴:“老班的心态就不行。你看,竞赛,什么叫竞赛?要是去了个个都拿奖,那还竞个毛啊。你说哈.

.....”

李学道忍无可忍:“黄晨遇、王成星,滚到后面站着考!”

竞赛的一批人是下午到的,特许不必回校参加晚自习直接挨个送家休整。

袁木撑着眼皮苦学三节课,直到晚自习结束神经才慢慢松下来。却没走,靠着椅背捏捏指节转转笔,然后抽出草稿纸,列起竖式。

没来得及打听,这个竞赛的二等奖是加分还是降分?加分是十还是二十?降分录取的学校是指定还是任选?降分幅度是定死的三五十还是随本科线沉浮?

袁木把裘榆平时的各科考分相加,再留出半年的空间将每科分数适度拔高,接着圈出加分政策的变量,旁边画个问号。

一通算下来,袁木觉得裘榆的面前不是石墙大山,也不至于轻轻一抬脚一一重点大学的门槛,大概是他们家属宿舍楼的两级台阶那么高吧。

于绣溪提着书包离座,说:“走啦,你也早点回。”

袁木抬头,发现教室就剩他们两人了。

“好,你先走吧,明天见。”

袁木捻着白纸,觉得自己就这样把裘榆的后半生算出来了。

他举高,透过白炽灯去看,纸上的未来是不错的大学、缤纷的校园生活、稳定的工作——

一声轻咳。

裘榆从学校门口移到教学楼底下,再从教学楼底下挪来教室门口。站了很久,最终等到只剩袁木一个。想敲门的,怀疑会吓到他。

袁木心一抖,单手迅速把纸抓裹成团握在手中,扭头看着裘榆,怔怔的:“靠,吓死我了。”

裘榆也看他,手插兜倚着门框,哪哪都笑着。

“靠,你要留这儿过夜吗。”

裘榆清楚袁木,他是从不愿意做锁门关灯的最后一人的。但刚才碰见于绣溪,聊了两句,他说袁木这几天都这样。

“一星期不见就转性了。”裘榆一边说一边帮他扣上挂锁,使劲一合。

袁木伸手拽了拽,检查有没有锁好。

要去北京的话,肯定要比以前努力啊。

袁木这么想,没这么说。转头端详裘榆,看他没胖没瘦棱角依旧,也才反应过来没见他的日子是七天不是七年。

两人一起提脚下楼。

“在家没事做?”意指他大老远来接他。

“对,闲得要死。”

“黄晨遇说你拿了二等。”

“嗯,没竞到一等的保送。”

袁木半路停下来,抬眼瞧裘榆脸上心情不错的笑,然后低头踹他鞋边:“竞到二等的也没几个。”

高强度学完三个多小时的袁木现在还头昏脑胀,又踹一脚,“得瑟吧。”

对了,就是这样。在鸟笼般的硬卧上、充斥八四消毒液味道的酒店标间里、摆置两个大圆桌的庆功包厢内、提前熟悉考场那天、胡同巷里侧身给车让路的瞬间、瞟到太阳或月亮、雪或黄叶子,裘榆的脑子一直一直想的都是袁木的这个样子。

这次裘榆算是被动体味到想念的滋味了。如一只粉红色的气球涨满粉红色的热水,然后他跳下去,英勇地跳下去。被按溺在里面也并非时时心甘情愿,但是难自拔。或日或夜,睁眼闭眼,袁木的名字写满粉红色的壁面。

确实绮艳,也确实令人难以呼吸。

包括那天晚上和袁木通过电话,裘榆便马上在梦里见到他,于是半夜起床在卫生间里搓内裤,之后蜷回被窝醒着看天亮。

那时裘榆就没什么出息地想,再也不离袁木那么远了。无论如何。

此刻裘榆不说话,眼神沉静地落在他身上。袁木去找裘榆的眼睛,裘榆的眼睛紧盯他的嘴唇。

很露骨,露骨得近痴,将气氛扭转得很突然。

袁木喉结一动,往后撤了一步。裘榆立即钳着他的腰把人揽回来,捆在身前。

“干什么?”他恶人先发问。

袁木说:“我不干什么。”手心向外抵他的胸腹,“你干什么?”

今晚的裘榆从始至终都是笑的,唯独这一句板着一本正经的脸:“我也弄不清楚。可能是要亲你。”

不是吻上来,是撞上来,磕得袁木嘴唇生疼,恼得要开口飙脏话,刚启齿骂了半个操,湿软的舌头闯进来。裘榆捧他的脸吻他这么凶,拇指却在颊侧轻轻柔柔地蹭他。

把袁木的手指头也蹭柔了,手臂挂上裘榆的后颈,右手一路向下滑,剥开他的外套撩起他的衣摆,藤蔓似的钻进去、长上去,附在胸口摸他的心跳。

“笑什么?”裘榆慢下来,嘴唇贴嘴唇问他。

“跳得好快。”

裘榆用力吻他一下,抱紧他,胯贴着胯,让他感受他:“别回了,今晚。”

他们的青春期,对爱与性是无师自通的。

怎么爱、如何性,比吃米喝奶还本能。

爱从何而来,很模糊。好在去处是确切的。嘴唇、手指、心脏、每一寸,似有神牵引,都坚定且迫切地要往对方的身上去。

在宾馆房间做,他们是第一回 试。

袁木屈起两膝躺在床上,两条腿大敞,裘榆裸着上身弓着背跪在他身前。他的指间兜满油,抹着捻着,半截中指探进去了。

光线暧昧,裘榆看不清袁木的表情,便直起腰,扛袁木一条腿搭来自己肘弯,底下的手指转着圈抽动,另一只手去拧他的乳。

袁木仰着颈喘气,颊粉唇红。

裘榆心一动,手下动作愈快愈重,伏身去吻他的嘴。

他越吻越狠,压得他韧带发麻,袁木吃着裘榆的舌头,喉咙细哼了一声。身上的人听出不满就收了力气,转而舔咬着袁木的颈侧锁骨起身退开了。

情欲像热汽也像文火,把他死死地架在高空嗵烤。

袁木脑子不怎么清明地想,裘榆应该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是苏秦雨喜欢裘榆的那种喜欢。

不久前他从浴室出来,发现裘榆在摆弄两条毯子,抖抻后铺在白色床单上。他问裘榆在干嘛,裘榆说宾馆的床不一定干净,你一定会嫌脏。他问毯子哪来的,裘榆说趁你洗澡时去楼下买的,楼下只有母婴店开着,所以有

点小了,不过加上两条浴巾的话刚好够。

宾馆六楼,当时裘榆额头还有细汗。

底下,裘榆的两根手指从湿滑的里面抽出来,去帮他揉那股筋,抹得人满腿是油。揉得也不专心,膝行两步绷腰挺胯,换另一样东西抵去下面那张口。

口微张,缓缓挤进去半个头。

手指掐着腿肉不动了,裘榆垂下眼皮,全神贯注看他的穴如何吞进他。

掌心的脚踝微动,要抽回,裘榆立马掀眼去瞧他的脸。

不知怎么的,也许是筋和骨都被裘榆揉弄软了,袁木竟然娇气地拧眉,小声对他说:“痛。”

裘榆恍若未闻,插得更深。

倒是重新俯下上身,两手撑在袁木颈侧,认真看他,也方便他一伸手就能抱住自己。

开始不留情地摆臀撞他,气息轻微漾着:“可是你看起来很喜欢。”

袁木又不确定了。

后来射了三次,三次都在里面。

裘榆扛着乱七八糟的袁木去浴室洗,又射一次。

干干净净躺回床上时天已经微亮,被子底下,裘榆将一张浴巾裹紧两个人。他箍着他的腰,夹住他的腿就不准人再动。像揣一个宝贝。

裘榆额头贴着袁木后颈,厚着脸皮邀功:睡吧,我给你捂热。

昏暗中,裘榆的呼吸穿过皮肉打在脊骨上,不舒服,害袁木连着舌根都在痒。他默默体会,没躲,果真一动不动。

但裘榆依赖他,不想离开他,他是知道的。

作者感言

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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