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嫌着,身体却一伸到底。
“呜……呜呜……”柳生感觉喉咙被塞满,生出一种奇怪的精神快感,有点紧张地抓紧了江淇文的手臂。
几十个来回后,江淇文突然一抖,想退出去,反倒是柳生自己抓住了他的大腿,没让他跑,又箍紧了嘴巴。
“你……”江淇文慌张起来,还是没能阻止自己在巨大的冲击下射在了对方嘴里。
柳生脱力地坐在地上,咳嗽起来。
“吐出来,”江淇文又急懊恼地用手去接,“快吐出来。”
柳生一头歪在那宽大的手掌上,好像没听见,又好像嘴角也无法使力了,任由粘稠的白浊粘上嘴角,又缓缓流出来。
“江哥……”柳生缓了一会儿,才道,“你把我搞脏了。”
语气委屈无比,眼睛却清明,皆是勾惹与试探。
江淇文不争气地……争气地一下又硬了。
他抓了张纸,匆匆把柳生的嘴擦干净,就把人抱了出去,扔在床上。江淇文一手和他两手十指相扣,就把柳生的双手举了起来。他吻过身上每一处大的、小的、新的、旧的伤痕。
江淇文怕弄疼他,吻得很轻。
柳生却说:“你ooc了。”
江淇文会意,在每个淤青上面啃咬、舔吻、厮磨。
柳生一下又一下地吃痛,却在疼痛中感到释怀。
疼痛是最令人安心的情绪。
“在我脏的时候爱我,我干净时人人爱我。”肖斯塔科维奇如是说。
江淇文来接他了,到以前的自己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自己的双手被死死压着,直到自己的双腿被分开,有冰凉的液体从臀瓣流下来。
终于要来了。
柳生回吻着他,默默忍受一根手指的入侵,直到自己的乳尖也被他捻弄起来,最后被他用嘴噙住轻吮。被玩弄敏感地带的柳生不禁抖了一下,差点叫出声,白软的双腿乱蹬起来。
江淇文把乱动的腿压在自己的腿下,又加了一根手指。
“嗯……江哥……”
柳生深吸一口气,江淇文又立刻给予安抚,开始吸啜他软嫩的耳垂,舌头放肆地挑拨,吻得色情无比。柳生在痛感与快感之间来回摇荡,不得落地,嘴里发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像一朵摇曳在空中的雪花,咿呀呀开得正烈。
迷迷糊糊在空中晃着,不知何时,江淇文已把手抽了出来。
柳生松了口气,却是又更可怖的存在顶了上来。
刚刚领教过尺寸的柳生一下慌了,“江哥,江哥,等会儿……”
“等什么我看你等不及了。”江淇文迷起眼,扶着自己的欲望,借着润滑没进了一个头。
柳生被扩张过,没有什么剧烈的痛感,只是胀得害怕,“不要,不要……”
“已经很棒了,太太。”江淇文在他耳边低语,“不过你能吃下去的,对吗别怕,让我找找找……”
柳生感觉自己在慢慢被穿透,呻吟里带着恐惧的哭腔。
江淇文叫他适应了一会儿,就无法忍耐地缓慢抽插起来。柳生忍着不适,只能不停深呼吸,再呼吸。嘴里还咬牙切齿地控诉:“江淇文,我还小呢,就……被你做这种事……啊……慢点……”
“去年种下的太太已经长大了,”江淇文贴着柳生的胸膛,用力一个挺身,“可以做了。”
这一下让柳生全身都酥了,此前痛苦的呻吟一下软了起来,甚至带了一丝无法抑制的哭腔。
柳生被陌生的快感操纵,下意识就要拄着床向后逃。江淇文放任他逃了几秒,就双手箍着他的腰肢拉回来,下身一撞到底。柳生一个激颤,完完全全地吟了出来。
“不是不要吗?”江淇文在喘息中狠狠道,“腿夹得比谁都紧呢。”
柳生被撞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断断续续的音节。
两人的额角都沁出薄汗,柳生被他压着精准打击地碾了一会儿敏感点,马上就要释放出来,又被江淇文一个拇指就堵了个水泄不通。
柳生嘶哑着嗓子求他,又是讨好地吻他的锁骨,又是双腿死死勾着江淇文的腰来回蹭,可惜这回江淇文再也没ooc过,把所有有预兆的挣扎都按在摇篮里,扶着他的头顶,上面往下按,下面往上顶,让他毫无逃离的余地,顶得柳生开始崩溃,什么也不会说,只知道一遍又一遍地喊“江哥”。
江淇文看时间差不多,就腾出禁锢柳生欲望的手,握着他的大臂。后来握着大臂也不尽兴,又把他的手腕按在他肩膀上,拘禁起上半身,方便下身的不停耸动。体型差让江淇文完全覆盖住柳生,像一个无坚不摧的牢笼,让被侵略者引起更多怜惜,怜惜却挑起更多欲望。
江淇文就着插入的状态,把他翻了过去,叫他像动物被贪时一样跪着。身下用力往前顶,双手又掐着细嫩的白腰往后拽,似乎在上次逃离之后记了仇,不会给他留下任何逃脱自己的可能。
江淇文让柳生的后背紧贴自己的胸膛,一边说温柔的话,一边用力顶。
“看来之前的控制训练有用。”
……
“做得很好了,再为我坚持一下?”
……
“太太,你比你写得任何一个角色都放荡。”
“闭嘴……”
柳生爽到说不出更多话来,已然失去了反抗的欲望,只会依照本能去讨要。
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场恣情纵欲的性爱。
“嗯……嗯……”柳生随着律动发出短促的哼叫,好像小猫撒娇。
“嗯,嗯。”他也学着柳生的腔调哄他,“没事,啊。”
江淇文故意问:“疼吗”
“不疼。”
“那叫什么,太太?”江淇文笑着逗他。
柳生脸更红了,下意识地如实说:“……舒服。”
问话的人本指望听到正确答案,但床上的柳生像在网络上一样坦诚,怎么能让他不心动。这句话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火上浇油。江淇文一个冲刺,把柳生撞到趴在了床上。
“别……”柳生仰起头,“慢点!”
慢点,再撞就要……
完了,我,不行了……
柳生面前闪过一道白光,哭喊着对着床单射了出来。
“平时老是骂我,”江淇文停下让他缓缓,嘴里却仍在调谑,“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口中会发出这种声音?在我身下?”
柳生红着脸,噙着泪,无声地点点头。
江淇文想到可能会被无视,或者被骂,就是没料到他会点头,于是侧头去看他。
柳生满脸都是快感带来的生理泪水,口不择言,“想过,天天都想……好久没做了,好想你……”
江淇文咬牙,恶狠狠道:“我今天非得死在你床上不可。”
又把人一顿亲。
“待会儿你慢点……”柳生趴在床上奄奄一息,却仍忠于职守,根据刚刚的实战经验做出重要指示:“别老顶那一个地方,都顶麻了,要有变化你懂不懂……”
江淇文笑了。
“这么难伺候,自己动。”江淇文坐在床沿上,又把他捞到自己身上。待柳生在自己身上坐稳,江淇文就随手抓过一个耳机线把他双手捆了,接着掐着他的腰,挑了一个示意开始的眉。
柳生上半身都瘫在江淇文身上,小打小闹地抗议了几下,最后看着江淇文的下身直咽口水,还是靠着精虫上脑启动的意志力激活了自己软下去的腿,脚踩着地毯慢慢向前动。刚浅碰了一下,没入一点,再没入一点时,就立刻慌张地退出一大截。
“蜗牛爬井吗?”
江淇文索性掐着他的腰直接用力按下去。
“嗯!嗯……”
江淇文上肢力量很强,直接把他整个下半身抬了起来,又不靠重力匀速落下去。柳生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像断了线的风筝,在极乐世界里来回晃荡。
一开始的惊叫逐渐变了味道。
直到柳生不知道射了多少次,嗓子都哑了,已经开始精神恍惚的时候,才被江淇文裹在怀里射了一点到身体里去。
又及时抽出,剩下了一多半射在了柳生手上。
于是手里有了一摊滚烫的、用于孳生的真理。
“你不戴套……”柳生看着自己被弄得乱七八糟,声如蚊呐地控诉,“太过分了。”
“刚刚不是你非不让我戴?吗,”江淇文委屈,“你小说里也都不让戴。”
“你还特意迎合我的小说”柳生侧头看他,“你没有自己的性癖吗……”
“顶级的色情小说能改变人的性癖。”江淇文笑着说。
“所以……你在经典文学里……把自己劝解开,”柳生因为体力不支语速缓慢,眼皮开始打架,“是因为……我的耽美小说?”
“不是,”江淇文说,“是因为爱上了你。”
柳生没再说话,也许是没听见就睡着了。
但也许还是听见了。
因为他的睡脸那么舒展,真像一片归根的落叶。
而旁边正拄腮凝望着他的,则是葬着落叶的风。
是啊,谁说落叶的根一定就要是大地呢葬叶以风。我不想知道终点注定开往哪里,只是和你在车马上共度余生,足矣。
从这一天起,他们才算真正想开了。
这一隅,不被远方的人群看见,却连缀着无尽的远方,等待他们亲自奔赴遥远。
远方贵在广阔,也贵在不能细看。离得越近,看得越清,看得越清,痛苦越深——正如它围裹的所有庄严的真理一般。
于是人这一生总有很多阶段。祛魅,复魅,释俗,还俗。
还有一个阶段,叫恰逢其时。
当一切痛苦归于清醒,清醒归于孤独,就是我遇见你的最好的年纪。
痛痛快快地捣毁,磕磕绊绊地建构。
这个晚上,两个少年完成了属于他们的一场革命。
赴宴,起誓,对饮,媾合——
礼成。
“换了……”
“什么?”江淇文半醒着,迷迷糊糊地问。
“碑文……给我换了。”柳生还有精力在醉梦里控诉,“我不要仿宋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