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我不想做你哥了,你就知道我是你哥了?】
陈豫给陈焰请了一周的假,陈焰没意见。他已经提前学完了这个学期的课程,八中的进度快,为了抓住先机,开学前他就学了一大半,开学后他睡不着的那些晚上都在刷课做题。而且就算待在家里,也并不会影响他的学习进度。
新房子是普通的三室一厅,有一个房间是给陈焰做书房用的,剩下两个房间就是他和他哥的卧室。
如果可以陈焰只想要一个房间,为什么长大了就不可以和哥哥一起睡了呢?不管长到多大,陈豫都是他哥啊,为什么不可以一起睡了呢?
陈焰想要一个没有窗户,墙上嵌了铁链的房间,是地下室最好,可以把他哥锁起来,哪里都不能去,只能看着他,只能陪着他。
最好还能张开腿给他操。
陈焰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他对他哥的感情不对劲的了,总之很早的时候他就对陈豫有着超乎正常程度的依赖,然后慢慢演变成扭曲的欲望,破坏欲,占有欲,性欲,甚至是毁灭的欲望。
有时候,他会想要杀掉他哥。
死掉的人是最听话的。可是他舍不得。
这些扭曲的欲望先毁掉的人是他,他在坍塌中重塑,然后来毁掉他哥。
这是他哥该付出的代价。是他哥非要让他活下来的。
是他哥要养出他这个坏种。
“现在是开始装聋了吗?”
陈豫舌尖顶了顶上颚,压着火气,盯着面前毫无反应的陈焰,又有即将要爆发的趋势。陈焰垂下的眼皮向上抬,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他哥,却依旧沉默。
他当然察觉到了他哥已经接近爆发的临界点。他是故意的。
他享受他哥的怒火。享受他哥因为他产生的一切情绪。
“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生着病我就不会对你动手?”
陈焰嘴唇动了动,像是思考了下,又放弃了开口。
当然不是,在医院,我咳成那样,你也还是对我动手了。哥,你真狠心。
陈焰将视线移开,不再看着他哥,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陈豫果然被他这幅样子刺激到了,怒气值达到顶峰,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陈焰!”
陈焰耳朵嗡的一声,剧烈的耳鸣让他连陈豫的怒吼都听得朦朦胧胧,左脸瞬间就肿了起来,脸颊内的软肉磕在牙齿上,嘴里泛起一股血腥味,陈焰浑身发麻,指尖发起抖来。
他在感到兴奋。
陈焰在剧痛中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嘴里的血腥味霎时变浓,一侧的嘴角变得湿润,血蜿蜒着流到他的下巴,滴在衬衫上。他慢吞吞地扭头,眼睛看向陈豫,似乎有些受伤。
“哥。”他叫道。
陈豫僵硬了片刻,捏紧了拳头没说话。他朝陈豫走近一步,偏了偏头,把另一侧脸露出来,送到陈豫面前。
“哥,你还要打吗?”
他像是在示弱,又像在质问。陈豫感到喘不上来气,他又不是没对陈焰动过手,怎么可能一巴掌就要心软了,可陈焰现在确实在生病。
“老子让你滚去吃药,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
陈豫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逼出来,他的手也在抖,他简直心力交瘁,不明白为什么陈焰会变成这样,会变得这么不听话,这么难以掌控。
“还是说我的话现在对你一点用也没有了?”
陈豫一把抓住陈焰的衣领,把人拽向自己,两人之间鼻尖只差毫厘,陈焰望着陈豫盛满了暴怒和痛苦的双眼,在这么近的距离里,他兴奋得想要死掉。
“陈焰,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真的不想认我这个哥,你现在就可以滚。老子也不乐意看你这张臭脸。”
累死累活,吃力不讨好的事,陈豫不愿意做。
陈焰眼睫抖动两下。他紧了紧拳头,突然浑身一软,整个人都往下坠,而陈豫松开手,任由他倒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转过身没有回头,重重甩上房门。
陈焰朝他哥的方向盯了一会,然后木然地爬起身,他的伎俩已经失效。
他知道,他哥是真的生气了。
陈焰走到桌边,把陈豫准备好的药吞下去,然后转身回房间,进浴室,打开花洒,调到冷水,淋了很久很久。
等第二天早上陈豫踹门进来时,他已经烧得浑身滚烫意识不清,陈豫摸了摸他额头,气得手直抖,提着他就要去医院。
“咳……哥,哥。”
陈豫根本不想搭理他,当作没听见。
“不,不去医院。”
“不去医院那你死在这算了!老子现在就去给你买块墓!”
陈豫又将人恶狠狠地甩了回去,他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气到了极点。陈焰抓住他的手,有些呼吸困难,双眼还闭着,用高高肿起的脸颊去贴他的手。
“吃药……吃药。”
他不停呢喃着这两个字,似乎在为昨晚的事做出迟来的补救。陈豫盯着他,手心里是滚烫的几乎要灼痛自己皮肤的脸颊,还肿着,肿得很高,陈豫手指稍微一动,陈焰都会痛得瑟缩两下。
“很痛?”
陈豫沉默许久,眨了眨眼,手心窝了窝,让陈焰的脸颊能更贴合自己的手心,声音冷淡没有起伏。
而陈焰依然在重复那两个字,没有对他的问题做出回答,他抽出手,无视陈焰被挣脱后的无措,转身出了房间拿来退烧药和水,塞到陈焰手里,冷眼盯着陈焰。
陈焰咳了两声,艰难地爬起身把药放进嘴里,又因为喝水喝得太急被呛到,吐了一地的水,退烧药也在那滩水里。
陈豫没有反应,依然冷眼盯着他。
他抖着手又拆了第二颗药放进嘴里,捧着水仰头灌,还是呛到,还是吐了出来。
“不想吃就别装。”
陈豫移开视线,起身要走,陈焰抓住他的手,浑身脱力趴了下去,伏在他手边叫他:“哥……哥。”
“没有……”
可怜的。狼狈的。可陈豫依然甩开他的手,没有回头看他。
然后很快,陈豫又端了第二杯水进来,抓着他手臂扶他起来靠着自己,他仰起脸,睫毛湿透,脸上划着两道泪痕,还在不停叫哥。
“不是很厉害吗?不是不把我这个哥当回事了吗?现在又在这里哭什么?”
陈豫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已经不再那么冷漠,他拆了药,陈焰乖乖张开嘴让他喂,药粒在舌尖上泛出苦涩的味道,被温水冲淡了。
陈焰顺着水将药吞下去。他记得之前那杯水是冷的。
“非要我不想做你哥了,你就知道我是你哥了?”
作者有话说:
是的没错倒下去和两次被呛到都是装的,但可怜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