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有说有笑的提着锄头经过,不知道旁边的玉米地里有两人抱一块儿啃。
李根脱掉湿透的褂子丢在一边,他光着个膀子,将雅霜的盖子拧开,顿时就有一股浓烈的香味扑出来,快速散开,融进躁动的空气里。
黄单说,“这个不行。”
李根的眼眸黑亮,他做出吞咽的动作,哑声说,“让哥试试,不行咱就算了,成不?”
黄单摇头,“不成。”
李根粗着嗓音,哄着说,“哥就试一次,好不好?”
黄单说,“不好。”
李根:“……”
李根精实有力的手臂撑在两侧,他喘着气,肌肉分明的麦色胸膛不断起伏,有一滴汗珠凝聚在他的鼻尖上,往身下之人的唇上砸去。
心黄单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掉。
李根的脑子里轰隆一声响,顷刻间化为虚有,他低下头,野蛮地擒住眼皮底下的那两片唇。
黄单被亲的头晕目眩,他挣扎着,想说话,连嘴里的空气都被男人夺走。
李根捧住青年的脸,粗糙的手掌不停抚摸,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与渴望,把人往死里亲。
黄单感觉自己正在被砂纸摩擦,“系统先生,你在不在?”
系统,“黄先生,您目前的情况十分危险。”
黄单,“我知道。”
系统,“可否需要菊花灵?”
黄单,“那是什么?”
系统,“在下也是第一次知道,看产品介绍能猜出些作用,或许对您的现状有所帮助。”
黄单问系统先生要了菊花灵的介绍,他立马就要两支,又改口,说要三支,多一点,效果会更好一点,他是那么理解的。
系统,“黄先生,所需的积分直接从您的苍蝇柜扣除了,菊花灵已经全部送到,请您慢慢享用。”
一两秒的时间,黄单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仿佛置身温泉里面,有一缕缕的水流朝自己涌来,很舒服。
他的疼痛神经在短暂的时间被麻痹。
李根给黄单扒掉褂子,和自己的那件叠在一起,全铺在地上,“躺这儿吧,不硌。”
黄单害怕,想对男人说别用雅霜,那玩意儿真不好使,结果就发出一声轻喘,他的眼皮一跳,看来那菊花灵还有副作用。
李根仅有的一丝理智徒然间被烧毁。
风一阵一阵,一会儿轻柔,一会儿猛烈,没有节奏的乱来。
玉米杆子缠绵地晃动起来,高的矮的不时拥抱在一起,错开后,又抱上去。
突有大风吹过,粗大的杆子欺身压下来,那上面的大玉米戳过来。
那一下极其凶猛。
毫无防备,细瘦的玉米杆子直接就被撞弯下去,颤栗着发出痛苦的哀嚎。
片刻后,风温柔起来,玉米杆子缓慢地,轻轻地摇晃着,青黄的大叶子不停磨蹭,遮挡住了毒辣的阳光。
太阳渐渐西斜,日落黄昏,给地上的两条人影披上火红的霞光。
黄单的脸上没有血色,浑身是汗,头发丝都在滴水,他的眼睛通红,脸上布满泪痕,天空的颜色都不纯粹。
李根亲他的脸,亲他的唇,“哥好喜欢你。”
黄单的鼻子是红的,全程被李根捂住嘴巴,这才没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要不是有菊花灵,他肯定会在李根给自己抹雅霜的时候,就已经晕过去了,不可能撑下来。
黄单望着夕阳,这个男人拿走了他好多样东西,不止是初吻。
“哥,我叫你轻着点,你说好,结果呢?你又撒谎。”
李根叼住一根烟,慵懒的笑道,“傻孩子,你也不看看那是什么时候,你哥我也做不了主啊。”
黄单把他的烟拿走,“你欺负我。”
李根握住他的手,在自己脸上打两下,“好好好,是哥的错,哥不该欺负你。”
黄单瞪一眼,“我快疼死了。”
李根的唇角一压,抱住他的脑袋就亲,“哥下回一定轻轻的。”
黄单心说,鬼才信你。
李根拿起地上的褂子,口袋里掉出来不少玩意儿,有止血的新鲜草药,消肿的干草药,还有几个糖,一条蛇骨链子,显然是为这场战做了充足的准备。
黄单:“……”
李根的面皮一热,他咳一声,把蛇骨链子给青年戴上。
黄单看看链子,“不是说不能戴吗?”
李根在黄单的脸上亲一口,“这儿又没其他人,戴着给哥看,哥心里高兴。”
他剥一颗糖,塞进黄单的嘴里,“含着,甜。”
黄单用舌尖把糖裹住,拨拨蛇骨,“哥,我腰疼,你给我穿衣服吧。”
李根捏一下他的鼻子,满眼的宠溺,“行,哥给你穿。”
黄单的耳边有笑声,他扭头,见到男人刚毅的脸上挂着笑容,像一只解馋的大猫,“哥,你笑什么?”
李根露出一口白牙,“哥开心啊。”
“你是不知道,哥想你想的要命,一见到你,就恨不得把你搂怀里亲。”
黄单说,“我俩天天见。”
李根啧啧,“那哥怎么还这么想你呢?想的魂都快没了,说,你是不是妖精变的?”
黄单说是啊,“我晚上十二点会变回去。”
李根给青年把褂子扣上,“那你是什么妖精?”
黄单说,“黄鼠狼。”
李根,“……厉害。”
他忍不住在青年的脸上捏一把,“黄大仙,上后面的草地上躺着去吧。”
黄单疼的吸气,“你别捏我。”
李根见青年的眼眶湿润,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低骂一声,竭力压制着欲火,“小祖宗,你快点走,赶紧的!”
说着,李根就把青年转过去,背对着自己。
黄单没走,“鞋。”
李根嘴里骂骂咧咧,却蹲下来,握住他的一只脚,为他抹掉脚底板的灰土,把布鞋给他穿进去,“张冬天,你哥我这辈子就没这么伺候过谁。”
黄单看着男人的发顶,又去看他宽厚的背部,看那些滚落的汗珠,也看一条条的抓痕,半响抿了抿嘴。
李根没管自己家的地,只去收黄单家的,把那些玉米一篓子一篓子的背到板车上放好。
天快黑的时候,俩人才从地里回去。
李根拉着板车往家走,车上是一堆金黄饱满的玉米棒子,还有他媳妇儿。
晚上李根来找黄单睡,他夜里要是发烧了,或者是拉肚子,自己也能在身边,及时带他去诊所。
哪晓得黄单睡的跟猪一样。
李根再三检查,终于确定,他媳妇儿天赋异禀,是可造之材。
躺回床上,李根半眯着眼睛,手在青年的肩膀上轻轻摩挲,白天那事儿,真他妈的快活。
要是一天能来上几回就好了。
李根的心里火烧般燥热,低头在青年的耳朵上咬了两下。
黄单蹙起眉心,“疼……”
李根立马就松了口,把人抱在怀里摸摸。
炎夏过后,天气慢慢转凉,没那么忙了,地里锄锄草,收收花生,棉花,街坊四邻唠嗑的时间越来越多,村里的氛围也越来越懒散。
李根接了活儿,去尹庄做小工,大概要个把月时间才能回来。
这事在村里传来,也有人想跟着一起去,赚一点是一点,毕竟没有人会嫌钱多。
吴翠玲问,“大哥,你是不是缺钱啊?”
李根嗯了声,他打算在年前攒些钱,过完年把妈说服,带上冬天,一块儿离开村子,去他之前工作的城市,那里的环境好,条件也好,无论是看病吃药,还是就业都很有利。
吴翠玲没再多问。
李根从尹庄回来没多久,王月梅出事了。
黄单在厨房烧水,听见广播声才知道王月梅不见了,就赶紧丢下火钳跑出去。
陈金花在院里剪辣椒,她拿剪刀把红彤彤的长辣椒剪成一截一截的放在桶里,一部分腌起来,大部分都要挑到镇上去打成辣椒酱。
“冬天,你等等,妈跟你一块儿去。”
陈金花快速摘掉围裙,把手擦擦,一瘸一拐的跟上黄单。
黄单边走边问,“妈,你傍晚去大妈家没有?”
“没去,那么多辣椒要弄,妈哪有时间啊。”陈金花叹气,“早知道会出这档子事,妈就是不弄辣椒,也会去陪你王大妈坐坐。”
黄单瞥见左边的一拨人,他的身形一顿,脚步飞快的跑上去,“哥,找着了吗?”
李根的面色是从未有过的慌乱,“还没。”
他似乎是想去拉黄单,抱怀里好让自己安心些,手伸在半空,又有顾虑,就放回去了。
吴翠玲气喘吁吁,抹掉汗湿的发丝说,“大哥,妈肯定没事的,我去上河场问问,有消息就马上告诉你。”
黄单看着吴翠玲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系统先生,王月梅在哪里?”
系统,“抱歉,在下没有权限,无法回答。”
黄单,“好吧。”
天已经昏暗,视线比白天差,全村都出动了,他们拿着火把,在村里村外都找了好几遍,就是找不到人。
所有人都很费解,王月梅下半身瘫了,没法行走自如,她怎么出去的,又是去了哪儿啊?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李根被强烈的不安击垮,他的情绪处在失控的边缘,嗓子喊哑了。
黄单硬拽着李根回去。
俩人进门时,发现院子里的鸡都不进窝。
按照平时,这个点,鸡早就已经在窝里待着了。
李根的心里划过一丝怪异,他走过去,在鸡窝那里蹲下来,头凑进去看。
下一刻,李根跌坐在地。
臭气冲天的鸡窝里塞了一具尸体。
王月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