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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气急败坏沈溪山私藏宋小河(二)

沧海峰仅有宋小河所居住之地才亮着灯。

远远望去, 星空之下一片辽阔安宁,宋小河坐在院中荡秋千,苏暮临则在扫地。

樱花树仍旧茂密, 风一吹就落花瓣, 所以苏暮临总拿着扫把清理。

这样也显得他不是一直闲着没事做。

宋小河的怀里抱着长生灯, 轻轻地晃着秋千, 从盟主大殿回来之后她就保持着这样的发呆状态, 苏暮临与她主动说话, 她也是心不在焉。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样的宋小河对于苏暮临来说是陌生的。

宋小河从不会这样长时间发呆, 太过平静的神色实际上会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

她向来是满面笑容的,鲜少会像这般,没什么表情地坐在这里许久时间。

苏暮临扫着花瓣, 心想, 小河大人心情不好,一定是因为沈溪山。

那个恶人如今被揭穿了身份, 惹得小河大人大怒,如今被置之不理也是自找的。

幸好他识相, 没有追来沧海峰烦宋小河, 否则的话……

苏暮临扫这地, 忽而哼哼两声,在心中恶狠狠地想, 他敢来我定让他好看!

正想着,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宋小河。”

宋小河还没有什么反应, 苏暮临就先吓得差点把扫帚给甩出去。

只见沈溪山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院门之外, 隔着半人高的矮墙,他盯着宋小河。

沈溪山一回了仙盟, 就变成了昔日光风霁月的沈猎师。

他发上戴着小金冠,□□编织的绳子垂在两边肩头,墨黑柔顺的头发披在雪白的衣袍上,金色的徽文若隐若现,精致的面容即便没什么表情,被朱砂痣一点缀,就莫名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清冷。

反观宋小河。

她仍旧穿着那一身素白长裙,外面披了一件黑色的外衣。

那是当初她下山那一日所穿的衣裳。

织金的发带也不知何时取了下来,换上两条长长的白色绸带绑在丸子发髻上,额前的碎发随风轻动,将她的秀眉隐隐遮掩。

她本低着头,抱着长生灯晃着秋千,听到沈溪山的声音后才下意识抬头。

回仙盟之后的这几日,她都没再见到沈溪山,如今乍然看见他,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沈溪山什么都不说,单单是站在那里,就像是天上的皎月掉了下来,灼灼光华,相当耀眼。

宋小河双脚往地上一踏,停了秋千,问:“你来做什么?”

“找你说说话。”沈溪山道。

宋小河就又低头,“我与沈猎师没什么好说的。”

沈溪山听后,往前走了两步,看样子是想进院子,这时候苏暮临跳出来道:“站住,小河大人没让你进院子。”

这苏暮临,原本看人脸色的本事是一流,单是凭别人的一个眼神就能审时度势,但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瞎了,完全没看出来沈溪山眼底的躁意。

现在跳出来拦沈溪山,纯纯找死。

他的这句话刚落下,就见沈溪山一抬手,金光在指尖迅速转了一圈,其后苏暮临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他两臂架住,往后一拖。

霎那间,他就被送到了不知道仙盟哪个鸟不拉屎的角落里,手里还攥着一把扫帚。

苏暮临在漆黑的夜中站了会儿,抬手给自己抽了两嘴巴。

另一头,送走苏暮临之后,整个院中都显得安静不少。

沈溪山推开栅栏门,往里走,“我进来了。”

宋小河扬高了声音,道:“不准进来,出去。”

沈溪山于是往后退了一步,又站在院外,幽幽看着宋小河,“所以我现在连站在你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他双眸漆黑明亮,映了光,显得漂亮又可怜。

宋小河只要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十成十是要认降的。

就这么看一眼,她就会心软,“你……”

她咬了咬牙,一下就头扭到另一边去,道:“你有什么话,站在那里一样可以说。”

沈溪山见她把头扭过去,就知道这招没有失灵彻底,便压低了声音,显得有几分可怜巴巴,“共感咒被人动了手脚,我无法念通与你说话,所以就想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宋小河并不知道这事,她听闻后愣了愣,想起之前从盟主殿离开时,青璃在她眉间点了一下。

想必那一下就是切断了两人的共感咒。

宋小河心里空落落的。

这个共感咒也陪伴她很长时间了,从鬼国开始,只要她遇见什么危险,都会感觉心里有依靠,因为她可以随时随地与沈溪山说话。

现在想来,当时沈溪山与她结下共感咒的初衷,目的便是为了在他需要的时候知道宋小河的位置,恐怕也根本不是为了让她在害怕的时候能够及时呼救。

所以他才会对宋小河说没事不要念动共感咒去烦他。

宋小河的思绪连到这,心生难过的同时,火气也噌噌往上蹿。

她一下就从秋千上站起来,一开口,语气自然也就充满攻击性,“你不是总嫌我念共感咒烦你?如今切断了不是正好合你心意?”

沈溪山怔了怔,“我没有。”

宋小河道:“沈策,这是你亲口所言。”

沈溪山皱眉,“别叫我沈策。”

“为何?”宋小河疑惑道:“这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名字?还编了个外门弟子的身份,现在怎么嫌弃起这个名字了?”

说着,过往记忆涌上脑海,宋小河喃喃道:“这么说来,你当初拿出的天字级玉牌,也是真的,你却骗我是仿制。”

她又道:“你骗我的太多了,我都记不清楚了。”

沈溪山心里堵了一口气般,出不来下不去,“我当初对你隐瞒,也是事出有因。当时我与仙盟猎师同在酆都鬼蜮出了意外,他们都丧生其中,只有我不知为何活了下来,但身上却被下了封印,回到仙盟后,我当时只想尽快再回鬼蜮解开封印,在知道有人暗中谋划着要害我的情况下,我无法暴露身份。”

“我只能改了容貌换了姓名隐藏,后来我恢复之后,认为沈策本来就是个假身份,我舍弃了便好,所以根本没想着与你解释,可听闻你随他们前往鬼国,师父当时不同意我去,我也只好再化成沈策随你们一起。”沈溪山停了停,后面的话就有些不大好说了,他将话一转,说道:“是我骗了你,对不住,我从未生出耍你之心,也是真心与你……交朋友。”

宋小河问:“那为何现在又承认了呢?你想舍弃沈策的身份,出了鬼国之后就该解了你我的共感咒。”

共感咒一解,宋小河就再也联系不上沈策了,只要沈溪山再丢了宋小河给他的那把长剑,“沈策”此人的痕迹会被彻底抹去。

是沈溪山要瞒,却不认真瞒,导致宋小河被这么一点透,就轻易地揭穿了他。

沈溪山不说话了。

不解共感咒,无非就是他自己存了天大的私心,想时时刻刻都与宋小河有着牵连。

不主动坦白沈策这一重身份的原因也很简单。

那就是沈溪山动了该死的春心,变得贪婪。

若宋小河喜欢沈策,他便是沈策,若宋小河喜欢沈溪山,那他便是沈溪山。

他只想做宋小河喜欢的沈溪山,而非被她当作朋友的沈策。

可是这话,修无情道沈溪山无论如何也是说不出口的,后脖子的灼热如同按上了一块被烧红的烙铁,巨大的痛楚持续不断地传来。

宋小河看着他,缓声道:“我知道。”

沈溪山心中发紧,“你知道什么?”

“沈猎师乃是天之骄子,出身名门望族……”

“好了。”沈溪山光听她前半句,就知道这是他不爱听的话,马上打断了她,“你别说了,你知道个屁。”

宋小河怒视他,“我就要说!”

沈溪山沉默。

宋小河继续道:“你自小便天资不凡,修炼更是比吃饭喝水都简单,不管走到何处都是众星环绕,被人捧着的天才,而我不过是自小被父母遗弃,被师父收养的一个小弟子,不管如何修炼都难以追赶上同龄人的脚步,如若不是我有这机遇得了业火红莲,或许现在的我,仍然是仙盟里连月考核都过不了的人。”

说着,她翻起旧账:“哦对,你还嘲笑过我愚笨,连月考核都能不合格。”

沈溪山深吸一口气,说道:“那些不过都是虚名,什么天纵奇才,仙门望族,我何曾拿这些东西说过事?若真要比较,你体内不还有龙魂吗?”

“谁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魂魄呢?”宋小河道:“我知道我体内有个封印,或许我跟苏暮临一样,被人塞了一缕不属于我的魂魄在体内。”

沈溪山道:“只有兽族灵族才能以体养魂。”

宋小河没接话,但那表情看起来十足不信。

沈溪山的后颈疼得厉害,加上宋小河的态度对他颇有敌意,心中的烦躁越来越盛,几乎要压不住。

他道:“宋小河,我先前的确骗了你,也跟你赔不是,任何补偿我都可以做,但我现在必须要恢复共感咒。”

宋小河下意识拒绝:“我不要。”

沈溪山心口一闷,还要说话,忽而一阵夜风卷起来,将宋小河的长辫和衣裙撩动。

下一刻,树冠上万千花瓣随风飘落,在眨眼之间枯竭。

沈溪山将眸光一抬,看着樱花树,有些怔神。

宋小河看见了如暴雨一般落下的花瓣,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抬头望去,就见原本满枝头的花在顷刻间全落下了,露出黑色的树身和光秃秃的枝丫。

樱花的花瓣柔软,一场风就带走了所有的花朵,宋小河就仰着头,眼睁睁看着这棵自她五岁起就常开不败的樱花从落花到枯萎。

她一下慌了神,抓着长生灯急急道:“师父,师父!樱花落了!”

长生灯没有任何回应。

宋小河两步扑过去,抚摸着疾速枯萎的树身,“怎么会这样?樱花树为何突然枯萎了?分明刚才还是好好的啊!”

她惊惶失措地绕着树转了一圈,像是想找出树枯萎的原因,同时对长生灯喊个不停,喊着喊着就哭起来。

宋小河在这棵樱花树下长大,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日。

就好比她从未设想过师父会离开,当日梁檀化作灵光散去的痛苦,再次涌上宋小河的心头。

她无力阻止樱花树生命的流逝,只能抱着灯站在树下,在漫天的樱花雨中啜泣。

沈溪山到底还是进了院子,站在宋小河的身边,低头看她。

几日不曾站得这样近看她了,沈溪山的目光变得充满贪婪,像是细细描摹她的眉眼。

“樱花树的寿龄只有二十到三十年,不管用什么法术维持它的盛放,到了寿终之时,它一样会枯萎。”沈溪山轻声说:“生命是六界中最为寻常,也最为宝贵的东西,走到尽头时,谁也无法留住。”

宋小河揉着泪眼说:“但师父说,这棵树存活了几百年。”

沈溪山:“……”

要说骗,还是梁檀骗宋小河的最多。

或许现在梁檀死了,变成长生灯时而会亮一下的魂魄,所以宋小河才没与他计较。

沈溪山道:“人界没有存活那么久的樱花树。”

宋小河哭得抽噎,心里一阵一阵地痛着,像被钝刀子刮一样,难受到要窒息。

其他的烦心事更是让她觉得疲惫不堪,她现在不想再跟沈溪山说话了,只想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上那张师父亲手给她做的床榻,好好睡一觉。

明日醒来,或许一切都会变好。

宋小河眼中都是晶莹的液体,转头看着沈溪山时,眼底的泪被灯盏照亮,显得一双红红的眼睛澄澈至极。

她语气中带了一丝央求,小声道:“沈溪山,我知道我笨,有时候你们说的话我听不懂,你们做的事我也看不明白,高攀不上你那聪明的脑子,你就安心走你的飞升大道,别再与我这种人有牵扯了。”

她说完就转身,抱着长生灯勾着头,回了自己的房间去。

沈溪山活到现在,还没听说过脑子还有高不高攀一说的。

他盯着宋小河的背影,看她进了屋,熄了灯,周围都静下来了,他也没动弹。

若说宋小河笨,但她有时候又非常聪明。

显然是青璃将她唤去之后说了什么,沈溪山了解自己的师父,她是神仙,所做的一切都是从人族的利益出发,上回她提出要检查沈溪山的断情咒,他就已经意识到师父起了疑心。

青璃不会直接对宋小河说什么,她会以温柔的方式,拐弯抹角地让宋小河明白她的用意。

她或许还不明白她和沈溪山的无情道有什么关系,但她知道,青璃不会无缘无故找上她,说一番让人似懂非懂的话,然后切断她与沈溪山之间的共感咒。

而至于她说了什么,沈溪山根本都不用猜。

沈溪山这次没再追上去。

他意识到现在就算是找上宋小河,老老实实道歉认错补偿,也都是没用的。

因为此刻挡在他面前的,是他脖子上的禁咒,是无情道,往大了说,可能是整个关乎整个人族气运的道途。

沈溪山在原地站了许久,最终转身离开了沧海峰。

约莫是知道沈溪山去了沧海峰,青璃次日一大早就把他喊过去派活。

原本钟氏的事都不让他插手了,但青璃见他似乎太闲,一桩桩事又撂在他身上,说是查清楚了当年所有参与谋害梁颂微的人,名单上条例得清清楚楚。

钟氏已经落网,但寒天宗尚未开始整顿,于是就由沈溪山带队,揣着名单前去抓人。

沈溪山临行前又悄悄去了一趟沧海峰。

遥遥看见宋小河盘着腿,坐在枯萎的樱花树,抱着长生灯发呆。

他头一次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藏在暗处看了她很久,又对此感到无可奈何,最终忙正事去了,带着人出了仙盟。

樱花树的枯萎对宋小河的打击太大了,她变得极为沉默。

苏暮临那晚跑回来之后,用了半宿的时间将地上的花瓣清扫干净,整个院子什么都不剩下。

其后光秃秃的树枝也开始无力地弯曲,树皮掉落。

宋小河完全变了模样。

彻底没有了笑容不说,她再也不像先前那样对长生灯没完没了地说话了,经常找个地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双目怔怔的,有时候忽然就掉了眼泪。

苏暮临想过各种办法,催动法力想要将樱花树复生,或是给宋小河准备一些好吃的,整天陪在她左右说话。

可是都没用,宋小河像是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师父的离去,她将所有痛苦明明白白地摆了出来,整日失魂落魄。

苏暮临曾在酆都鬼蜮的边界处见过一些死魂,那些死魂有些被魔神吞吃了一半魂魄,有些则是因为一些事故变成残魂,它们就像现在的宋小河一样,像是完全没有思考能力,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苏暮临越看越觉得害怕,一方面不理解为何龙神大人会困在这些凡人的情感之中。

一方面又担忧着急,眼看着宋小河一日比一日消沉,他却毫无办法。

这时候又想起沈溪山了。

沈溪山总有办法解决问题,或许他也能解决宋小河心里的困境。

只是他现在不在沧海峰,苏暮临也无处去寻他。

这一走就是大半个月,宋小河从一开始的无精打采到后来越来越嗜睡。

一天里她几乎都在睡觉,每日醒来接近正午,草草吃过一些东西后,又跑去房中睡,苏暮临不敢打扰她,大部分时间都安安静静的。

到了后面,她的嗜睡的症状急剧加重,有时候甚至在吃饭时,捧着饭碗就睡过去了,苏暮临喊上好几声她才会醒。

然后就是宋小河随时随地的睡觉,时而歪在树下,时而躺在菜边上。

这模样明显不正常,急得苏暮临团团转,带宋小河去了一趟仙盟的医仙阁,却没能查出任何问题来。

宋小河整日沉默,不言不语,对自己的身体也不在意,困了就倒头睡,醒了就找些东西吃,如此持续好几日。

直到三月初,钟氏族人大批从长安遥遥赶来,将仙盟团团围住,连带着其他数个门派前往仙盟大殿,要青璃交出宋小河。

宋小河的头一个麻烦,就这样找上门来。

她先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杀了寒天宗宗主以及钟氏家主二人,此举是当众触犯仙盟律法,就算回到仙盟之后青璃将此事拦下,不惩罚宋小河,但不代表没人追究她的过错。

当年害梁颂微之人皆已被审判伏法,钟氏剩下的人大多都是无辜清白,仙盟不可能因几人将整个家族定罪,是以此事慢慢收尾之后,他们就迫不及待上门,找仙盟“讨公道”了。

钟氏家主已死,继位的当是嫡脉长子,钟浔之。

他当时身受重伤在房中休养,昏迷数日,压根不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等他醒来时祖父与父亲皆丧命宋小河之手,姐姐钟慕鱼以泪洗面,终日念叨着我错了,像是得了疯病。

仙盟大肆搜查钟家,抓人审问,钟浔之这一觉睡醒,钟家天翻地覆。

他年纪尚轻,坐上家主之位后,八大长老补齐了空缺在旁辅佐他,转述此事给他的又都是钟家人,哪会说一句钟家的不是,于是故事的经过被添油加醋,将过错全部归咎于宋小河的身上,说给了钟浔之。

钟浔之恨意滔天,在众长老的怂恿下,纠集了其他几个门派,上门讨伐仙盟,要青璃交出宋小河。

理由很简单,宋小河杀钟懿盛二人时换下了仙盟的宗服,那就是代表自己行事,既如此,钟氏也只向她个人寻仇。

仙盟若不交出她,便是存心包庇,此后便无人再信服仙盟。

人界千百门派本就不服仙盟,若青璃这次坏了规矩,后果可想而知。

苏暮临看见前山站了乌泱泱的钟家人,打听了消息,便连滚带爬地赶回沧海峰,却看见沧海峰来了个客人。

宋小河出了院子,站在栅栏边跟那人说话。

苏暮临认得此人,正是先前在长安总是纠缠着宋小河的钟浔元,当初从他手里坑来的三套衣服,苏暮临喜欢得很,现在天天换着穿。

他也是钟家人,准没安好心。

苏暮临想着,就偷偷躲在石头后面,竖起一只白绒绒的兽耳,偷听两人说话。

钟浔元显然来了有一会儿,跟宋小河打过了招呼,也说明了前山的情况,他道:“如今这境况,仙盟怕是保不了你。”

宋小河道:“无妨,我本也不想拖累仙盟。”

钟浔元就说:“你有所不知,他们这次举着维护人界仙门的大旗,他们要的根本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那日所释放的寒冰之力。届时加入钟氏的仙门会越来越多,哪怕你离开了仙盟独自逃走,他们也会联合起来对你追缉,日后你的处境将会无比危险,麻烦源源不断,更何况你身边还有那位能召神雷的苏少侠。”

宋小河沉默着,没应声。

那钟浔元笑了一下,便说:“螳臂难以当车,以你自己之力是无法对抗那些联合起来的仙门,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不知小河姑娘能否接受。”

宋小河问:“什么?”

钟浔元道:“嫁给我,若是你我成亲,你自然就成了钟家人,必然不会再为难你,且有我旁支一脉给你做靠山,钟学文刚接任家主之位不久,在族中毫无发言权,他便是再恨,也无法再纠集外人对你动手。”

“当然。”他又说:“前提是你愿意传授钟氏寒冰之力。”

“呸!”苏暮临暗骂一声,心说这人到底是出长安的时候没带脑子,还是进仙盟之前把脑门掏空了,这种话都说得出来?

他简直一刻都忍不了,马上传信给沈溪山。

等沈溪山那恶人回来不给他肠子打出来,都算生得他抗揍!

作者感言

风歌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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