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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被取消，彩排自然也跟着取消。他们拿到了一笔可观的违约金。
可主办方宁愿赔钱也要换掉他们。
面对他们的质问，主办方的原话是：用你们可以，但用别人更好。
“我倒要看看，换掉我们的人有多厉害。”
张彡情绪稳定下来了。叶斌本来建议大家离开这个伤心地，但张彡坚持不走，非要看看主办方口中的那些人有多厉害。
主办方说，对方乐队中有两个人都是从Berklee毕业，虽然也是个新乐队，但就凭借这个噱头，他们就可以走很多投资。
不就是从国外的音乐名校出来的吗？未必比他们能强到哪去。
陈最最粉嫩的指甲陷进手心肉里。她的视线一个接一个的看着每个人，叶斌、张彡、闻小云的脸色都很不好看，眉毛下压，嘴唇紧紧抿着。
反观坐在她身边，还握着她另外一只手的周廷，脸上没什么表情。察觉到她投来的目光，甚至还反过来捏捏她的手安慰她。
只是，他望向运动场舞台的目光，以及略微向下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的不甘。
她从来没想过想动用家里的力量为自己达成什么目的。她只要撒个娇拜托拜托，事情就会变得轻而易举。
可她不想。或者说，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她与伙伴们可以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但此刻，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这个对于乐队意义非凡的重要演出从手中溜走。
她不知道取代他们的乐队是不是真的很厉害，Berklee毕业的。但至少，他们获得演出的方式，绝对不公平。
以及。
Berklee......
十分钟后，前两个表演结束。到了他们乐队原本应该表演的次序。
五个人屏息，十只眼睛全部落在看台下的舞台。
这是一个三人乐队，一女两男，女的跟陈最最一样也是主唱，扎着高高的马尾。
他们演唱的歌曲也是主办方早就预定好的《我乘着风飞过来》。
轻快的前奏响起，高马尾的女生踩着鼓点高歌。
可她才刚唱了第一句。
陈最最知道，她输了。女生对音感的掌控，不是现在的她能比得了的。
Berklee出来的人，果然很强。
歌曲演唱完毕。嗨乐队所有人都沉默了。
原本叫嚣的张彡缄口不言。叶斌和闻小云脸上布满灰败。
周廷眉眼淡淡，回到了跟以前一样无法看出他心中所想的样子。
有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在四肢乱窜。她心里空空的。
技不如人被换掉，就算再怎么憋屈，几个大老爷们也再说不出一句话。
叶斌率先从塑料凳离开，紧接着张彡闻小云跟着起身朝体育场外的出口走。
周廷似乎调整好了情绪，他起身。低头看见陈最最没动，小手捏在裤腿边握成拳。
他蹲下到能与她平视的高度，右手很自然地放在她坐的椅子靠背，歪头含着笑问她：“怎么了？不高兴了？”
“......”她抬起头，垂落膝上的发尖跟着向上。
她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坚定：“总有一天，我们也可以做到的，对吧？”
......
“嗯。”
他长指勾走她耳边飘乱的发丝，温柔又坚定的语气说：
“一定可以。”
-
都说人一开始不走运，那接二连三的倒霉事情就会一件件发生。
叶斌和张彡同时拉肚子了。人还走出体育场，厕所已经跑了好几次。
昨晚他们高兴，去吃了麻辣龙虾。就属他俩吃的最多，肠胃受不住。被气后，就彻底激发了。
陈最最去自动贩卖机买水，闻小云守在外边情况严重就打120。周廷则是租小电驴去附近的药店买药。
好在几公里外就有一家药店，药品齐全，他跟药剂师描述叶斌他们的症状，很快拿了药回去。
只是，他刚在停车位归还好电驴。靠近停车区的房车的窗户从内被打开，露出一张他无比熟悉的面容。
“阿廷。”秦卿柔顺的黑长秀发被她全部拢在一侧，她轻轻而柔和地笑着，“恭喜你，跟皇冠签约了。”
在这个圈子内，消息总是特别流通。更何况作为线下最热的当红歌手，她的团队自然会时刻关注原创词曲的情况。
周廷不意外，但现在他并不想跟她叙旧。
“你生病了？”秦卿惊讶地眸子落在他左手的药袋子上，袋子的最外边还写着唐何药店的红色字。
秦卿下了房车，穿着十分舒适的黑色人字拖，脚背的肌肤似玉光洁。她走到周廷面前，眉头拧在一处：“什么病？很严重吗？”
秦卿靠他很近，舌篮鸡尾酒的酒气溢满他的鼻尖。周廷蹙眉，他还记得，陈最最不喜欢酒的味道。
他们第一次元旦海边野餐，她对酒很排斥。
想到此，他下意识退了两步。
“不是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他很干脆，说完就走。
“阿廷。”
秦卿在身后叫停他。
“我们可以谈谈吗？”
周廷拒绝的话还没开口，好像预卜先知一样，她紧接着就说：“就两分钟。看在我们曾经朝夕相处的份儿上。”
“......”
-
陈最最买水回来，半个小时过去了。周廷还没回来。
叶斌跟张彡靠坐在落地窗延伸出来的阶梯上，脸色发白，看起来很不对劲。
陈最最：“要不还是打120吧。”
闻小云点头：“还好今天我们被换下来了，不然要是在彩排的时候发病，明天不能按时表演，都不知道怎么交代了。”他看入过道深处，“只是廷哥什么时候回来，最最要不你跟他说一声吧，不然到时候他回来不知道我们去哪儿了。”
陈最最边向电话里负责120接线的工作人员说明叶斌张彡的情况，并说明地址，边点头。
电话挂断后，她给周廷打了个电话，没打通。最后，她点开微信给他发了条消息。
救护车到的速度很快，嗡鸣声吓坏了还在场内负责彩排的主办方。
闻小云引着护士医生回来，他们一起将叶斌和张彡挪到救护车上。闻小云跟着上了救护车，朝她伸手。
陈最最摇头：“我在这等周廷，等他到了我跟他一块过去。有什么情况记得打电话。”
救护车的门嘭的一声关上，很快消失在视线内。
陈最最等了会儿，又拿出手机给周廷打电话，可还是打不通。她原本才放下的心，忽又提了起来。
他该不会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吧......
呸呸呸呸呸！
她猛地晃头，心里连续呸了好几声。
还是安心等着吧。
大约又等了十分钟。迎面走来两个穿着黑色制服，脖子挂着蓝色工牌的工作人员。
她们凑在一块聊天没看见她似的，走过陈最最身边时，她依稀听清了她们的谈话。
“刚看见了吗？秦卿和那个大学生感觉关系不简单呐。”
“男的确实长得帅啊。是我我也喜欢，年轻活又好。”
“那她会不会帮那男的把名额抢回来啊你猜？”
“谁知道呢？”
“哈哈哈哈哈。”
大学生，名额，抢回来。
据她所知，这次省运动会参加表演的大学生很少，大部分都是团体演出，不可能被换掉。
还有那个怨种跟他们一样这么倒霉？
陈最最看了一眼两个女人来的方向，顺着路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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