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映的新片《巨型鲨》!阿啸露人鱼线了天惹他竟然有文身!!】
【潜水服被鲨鱼咬烂然后爬上船剥掉衣服的那个镜头,快去看我老公啸啸的秘密文身!!】
【天啦没眼看!!他文在那个羞羞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字!!】
……
庄啸与杰森?班纳再次合演了一部爆米花动作大片,最近正在火热上映。打斗基本都是水战,庄啸在影片里露肉也露到了限制级,除了鲨鱼皮潜水服之外就没怎么穿衣服,服装组的可省钱了。
除了永久保留给他家小野猫的私人宝藏,其他能露的都露了,把庄啸的底线剥到了小腹下方三寸,终于露出神秘的黑色线条,笔锋妖异。
热搜强帖#庄啸的秘密文身#,在网上吵一天了,各派意见争执不下,帖子还附带投票的。
Q:国民魅力男神阿啸的神秘黑色花纹,到底有何内涵意义?
A.爱侣的名字。
B.拍戏负伤缝针没缝好的残留针脚。
C.秘密剖腹产留下了疤痕。
D.狗咬的。
裴少侠坐在片场角落,主摄像机和拍花絮的机器都扫不到他的地方,埋头刷手机,嘴角一抽一抽,笑容抽搐得快要掩饰不住。
爱侣名字?
文的是你裴少侠的大名儿怎么能告诉你们,嘿、嘿、嘿。
拍戏负伤?
不能够啊,挂彩见血的一般都是我,老子的男人厉害着呢,伤也不能伤那儿。
裴琰的手指在C和D两个绝佳选项之间滑动,犹豫到底帮他啸哥选哪个,远处副导演用喇叭吼他,老裴,该你这个丧尸登场了!人呢!
裴琰一回头,手指一抖,啊。
真的丧尸了……
戳了哪个选项了……
二十分钟之后,又一条热搜上线,#裴琰手滑#,顺利地就把#庄啸的文身秘密#挤下榜首挤到第二位。
裴琰脸上涂着惨白的毫无血色的科幻特效妆容,嘴唇鲜艳,眼线妖异,在这部影片里他就是亲身上阵友情赞助,跑一个大龙套。
他经纪人和团队策划在旁边狂刷手机,低呼:“卧槽……卧槽……老裴你刚才手滑点了什么?你以后刷那谁的标题你他妈记着切换小号!”
裴琰拍完一个镜头跑回来,小声问:“我手滑点的哪个?”
章欢说:“你点的C,啸哥剖腹产留疤了。”
裴琰一摸脑袋,摇头喃喃地说:“哎呀,不慎暴露了惊天大秘密啊?”
章欢点头:“网上现在都这么刷的,说你俩铁杆搭档之间最了解了,事实不会错的,你不慎暴光了庄啸的惊天秘密……你说怎么办???”
这对CP又发粮了。
网上的“裴庄”党已经疯狂,不要脸地狂刷“我们琰宝牛B了向他老婆霸气公开示爱了”。而“庄裴”党被逆得欲哭无泪吼着“这不可能我们绝不相信!他们俩的北鼻只能是琰宝那个小妖精生的!”
“你们想办法补救啊。”裴琰满不在乎地耸肩,“把这热搜赶紧给我弄下去。”
“你要是点的D,狗咬的,我现在就上几张严总家里那两头阿拉斯加的照片,给营销号让他们刷。”章欢把手机拍到裴琰脸上,“你忒么点的C,你让我怎么刷?我去甩两张庄啸的病历说他没剖腹产过他其实是顺产?!”
裴琰手机duang的一声,微信提示音都比平常震手,屏幕好像很热要炸。
是庄啸的头像,但是包小胖的口吻:【我们老大问,裴先生您刚才手滑干什么了?】
裴琰秒回:【我爱他爱得神魂颠倒欲仙欲死无法呼吸,所以总是手抖。】
这次换成庄啸的口吻,活火山在燃烧:【你是想要怀上吧?】
裴琰赶紧求饶:【哥我昨晚好像已经怀了,你一发火,我吓得都下/体见红了你快来看看啊。】
裴琰随即连打两个大喷嚏,被他啸哥隔着屏幕就骂到精神抖擞,头顶冒出几缕寒气。
庄啸也秒回他:【今晚一定让你见红。】
庄啸就在同一片场,位于尤他州峡谷的外景地,在积雪绵延的山脉之间,吊着钢丝绳从一架被丧尸群撕咬撞烂的跑车里弹射出去。
这是一部末日题材的大片《最后的战神》。庄先生理所当然饰演男一号,拯救地球于生物灭绝的悬崖边的人类战神,而裴琰就套上丧尸的灰皮,又领了一次场面惊险的高级盒饭。在夕阳下的山谷里,炮火纷飞的激烈战斗中,他为了保护亲密的战友和兄弟中了尸毒,驾驶十八轮大货车带着一群丧尸崽子冲下悬崖。
两个摄制组的人马汇合,拍到两人对手戏的重要镜头。丧尸被砸趴下快要成了碎尸,伏在地上颤抖,却还要拼命抓住人类战神的腿,在几乎丧失最后一线清醒神志的生死关头,抬头再看一眼他挚爱的战友。
导演在喊,眼神,你的眼神,要深情的!对人间美好真情万般留恋不舍的!
裴琰被一巴掌砸翻的时候顺势往前一扑,“扑哧”,以被绊倒往前扑的姿势,几乎是瞄准他啸哥的裤裆位置,劈头盖脸地拍了上去。
那瞬间他把鼻梁都埋到庄啸两腿之间,多么熟悉想念的热度啊——
表情绝佳,姿势完美,绝对能看出深情和留恋。
刀枪不入的战神庄啸被这一下击中了似的,往后就倒,然后连滚带爬地从镜头里逃跑了。
庄啸回身用口型骂他,“你碰哪呢”?裴琰也用口型回答,“我舔你呢”。
两人像要撸袖子打架似的冲向对方,在胸膛撞到一起的时候庄啸眼里压抑着难以描述的兴奋,低声说:“快滚,我下边都让你弄湿了。”
“我还没舔到呢。”裴琰贴着庄先生耳语,“你从里边湿的,哥你想我了。”
“……”
裴少侠随时随地毫无顾忌的挑衅和勾引相当成功,在半小时之后片场午休时间,就得到了热烈的回应。
茂密的原始松林,枝叶盘桓纠葛,阳光所到之处染着暖洋洋的金色。他啸哥就是把他捉了塞进房车,压他在床边:“玩儿够了?”
裴琰笑得赖皮:“我想你了,没够。”
庄啸作为主演在美国拍片三个月,裴琰以跑龙套的名义探班却只能来这一回,生龙活虎的一只小野猫,独守空房很难熬,浑身每个毛孔叫嚣的都是欲望和思念。
“我也想你。”庄啸低声讲话,盯着裴琰的嘴唇、领口,随即一把扯开自己裤腰,指着腹股沟处,“这文身刺的什么,你自己念念?”
“刺的是你爱我呗。”裴琰的嘴角笑出很享受的弧度。
“谁怀了剖了?”庄啸眯眼盯着他,“手滑了你不会赶紧点掉吗?!”
“我本来是想点D么!我就是点错了我改我改选D!!!”裴琰哈哈大笑。
“狗咬的?”庄啸抚摸他脸,端详尚未洗掉的眼线妆,伸进领口揉捏那手感很好的胸部,“哪个小狗……”
“我咬的,成么?”裴琰被那只手撩拨得兴致难耐,声音就沉下去,带着喘息。他凑上头去,迅即就被他啸哥按到胯上,就在房车内狭窄的小床上纠缠着,把那隐私的地方,又“咬”了一遍。
上上下下细细致致地都舔了,舔到俩人都失魂落魄,都要等不及晚饭以后。庄啸眼底发黑,活火山逼近爆发的临界,两条大腿挤着裴琰的脖子,快要把他勒得喘不过气。而裴琰毫无保留地给他的爱侣玩儿了个口爆鸡汁,爽透了。
他给他男人舔,自己先喘得不行,下边毫不掩饰地硬了。
他忍不住伸手下去想弄。庄啸没拦着他,抓住他的臀揉捏,粗暴的手劲儿透着三月不识肉滋味的深刻想念,很冲动地吻他的嘴唇,吻他脖子,然后一指从后面扣进去了。
隔着裤子。
啊——
裴琰挣扎着往后仰去,被咬住喉结,痛与快感夹杂,皮肤下的血管都在发抖。
裤子后面的中缝位置,直接被戳了个洞进去,前前后后都要见血啦……
庄先生当晚就满足了裴先生最喜欢的粗暴的重口味,在宿营地的房车里把他干到失声。
林地空地上的篝火噼啪作响,四周隐隐传来狗吠与虫鸣的动静。车窗上逐渐涂满白色雾气,比火堆燃烧更为爆裂的喘息声不绝于耳,属于两个男人的最狂野的喘息。床单上皱出一片湿润狼藉。
庄啸丢开第二瓶倒空了的润滑剂,再一次撞进入这火辣的身躯。
裴琰两手抓着床头的床垫边缘,双腿悬空了,几乎倒悬着,浑身发抖着大叫了一声!那一下就被戳到极界乐土的深处,戳出他的眼泪。他在床单上失魂地往复扭动,蹭自己的脸,喊他爷们儿的名字。
前面都已肿得不成样子,被他男人咬的,也是被他男人带了茧的手指搓的。庄啸胸前滴下汗来。一道汗水,滴滴淌淌,随着缓缓俯身下来的动作,从裴琰后腰黑红色的花纹逐渐上移,移到后颈,烫到他脸上,他的眼角。
裴琰微张着嘴,嘴唇鲜艳,在庄啸身下驯服地喘息,肩膀后的肌肉张开一副华丽的图案。
这身躯就是一副完美的线条勾勒而成,不肥不瘦,不过分粗壮也绝无一丝弱气。
年轻,鲜润,且每一次在床上都放荡到毫无保留,带着一身桀骜不驯却又张开双腿热烈迎合着……够味儿,让人彻头彻尾地迷恋。
开了第三瓶润滑剂,庄啸倒满手上,压在裴琰身后,抓住他的要害。
那一下让裴琰快要死掉了。
红肿的地方承受不住过度爱抚与前后夹攻,他不住声地咒骂兼求饶。跃动着,挣扎着,被皮带困吊在床头的双手快要把床头板拆卸下来了。庄啸是把白天杀丧尸没杀过瘾的力气,都攒着用在他身上,揉搓着他的要害再从后面猛地撞进来!
裴琰大叫昏死过去,眼泪无法自控地刷了满脸,眼前是一片桃花绯色。
终于爽透了,玩儿够了。
操昏了,操哭了,操出三个月积攒的琼浆玉液。
庄啸最后是把他翻过来,用最亲密无间的姿势抱着他冲撞了百八十下,在燃烧的疯狂热浪中一起上了高潮。庄啸在他耳边不住地低语:“爱你……琰琰,我爱你……”
后半夜裴琰一直昏睡,射过四趟之后就是一头掉了血散了架的大丧尸,筋疲力竭,趴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他模糊地感到他啸哥用毛巾为他擦拭身体。毛巾是温热的,仔细轻柔地擦到他后腰、臀部和两腿之间。庄啸好像还悄悄吻了他脸,含着他镶了耳钉的地方含了好一会儿,又扒开他的腿,用指茧抚摸他私密处的文身。
一夜温暖,直至天明,晨光透过山谷里散去的白雾,射进眼帘。
车载音响吟唱着乡村风格的曲子。
裴琰舒服得不想睁眼,感觉到庄啸伸开胳膊,从身后抱着他,喉音深沉而性感,再次吻他耳垂,把他肩膀上已经淡化的吻痕又咬成瘀痕。
“怀上了么?”庄啸小声问他。
“嗯……有了。”裴琰哼了一声,“嘘——怀上三个月以后你再通知媒体啊。”
庄啸一口咬上他后颈,把裴琰咬得笑出声,往后一阵乱蹭,直到把他啸哥的晨勃蹭成露骨的欲望,顺着昨夜残留的湿滑把他再次填满,终于让他闭嘴说不出话了。
身边的事一切顺利,心情就特别畅快。
拍完这部《战神》,就要率领《海川传》全组去日本韩国参加放映仪式和粉丝见面会,以及宣传后面的新片。此外,裴琰参与了天津影视基地的扩建投资,入了股,现在跟严总一起做生意,有钱一起赚。
“你们章总没再约你谈事?”庄啸偶然问了一句,“没找你麻烦?”
“没有,他都顾不上我了。”裴琰闭着眼说。
“怎么?”
“嗯,我哥回来了。”裴琰轻声说。
庄啸不太清楚裴琰他们家到底哪又出来一个“哥哥”,想必不是亲生亲养,没有血缘,就是碰巧同一姓氏。只是这个没来由的便宜哥哥,间接帮了裴琰的忙,带给他好处。不然他们章总这么些年,能对小猴子如此牵挂不舍恩宠有佳?多给俩巴掌都怕扇疼了脸,养个祖宗似的供着,还不是看在另外一位的面子上。
在圈内阅人无数的章绍池那老家伙,心里惦记的白月光必该是个绝色。
“比你好看?”庄啸小声调笑了一句。
“比我好看多了。”裴琰哼了一声,“你看哪个老板要包养我这样儿的?”
“我包你。”庄啸笑了一声,“以后甭来给我跑龙套,你就陪床吧。”
“陪床啊?非我所长么,怕伺候得爷您不够舒坦。”裴琰说。
“舒坦。”庄啸抚摸怀里鲜活的身躯,回味昨晚那里面的热度,小声说,“特别舒服。”
裴琰哼哼着:“所以么,不能让你看见那些美的,漂亮的,精致的,就不喜欢我了。”
“喜欢。”庄啸再亲他一口,“我就喜欢你这口野味儿……”
他真心的喜欢。
他现在很快乐,人生前所未有的从内心深处感到满足,原来身边有爱人陪伴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又是一阵喘息,夹杂沉沉的笑声,然后在长久的对视中平缓下来,安静下来。
一道阳光劈开浓雾,照在两人赤裸的胸膛上,照在裴琰慢慢开合的睫毛上、微翘的嘴角上。他男人脖颈上的吊坠因为附身的动作垂到他胸口。用细链挂住的铂金指环,将晨曦全部聚拢在一点,光泽无比动人。
……
……
相隔三迈的雪山脚下,大湖的湖面泛起鳞状波光,水波中浮着木屋深灰色的影。
壁炉里有一丛火光,驱散四周悄然围拢上来的寒气。四胖擒获从窗子丢出来的一颗榛果,撅着肥屁/股一蹦一蹦跳下窗台,再跳下后院甲板,脚印消失在青绿相间的草坪上。
有人一夜未眠,端着个笔记本坐在床头,看账,算钱,计算前一年公司投资项目的毛利收益。
另一位也一夜没睡,凌晨才飞车回来,一路转上山间。严小刀下车时口里冒出一缕白气,但身上穿得并不臃肿,四季都是一身合体西装。
他从车座上拿了礼物盒,大步迈上楼梯蹿得比四胖还快,进门前特意抖掉西装前襟的寒气与残留的烟味儿。
屋里人微微抬眼,视线从穿西装的人的胸口一路往下,滑过全身挺拔的轮廓。
严小刀直接扑到床上,以一头大型猫科动物夜潜的动作手脚并用来到凌先生面前,压住笔记本,凑上去亲了凌河的脸。
“谈完了?”凌河问。
“谈妥了。”严小刀轻松地说,“就等那两位年底的档期,然后在波多黎各开机。”
“你回来晚了,我等了一夜。”凌河目光别有深意,“严总,怎么罚你啊?”
“呵。”严小刀毫不在意,捏一下爱人的下巴,“惦记我了你就直说,你罚不罚的反正都是老子献身!”
凌河忍不住展露笑容,亲热地抱了小刀,在大床上缠绵拥吻,窗外晨光熹微。
“《海川传》海外发行挺顺利的,国内票房你也看见数儿了。”俩人从床尾吻到床头,从嘴唇吻到颈间,严小刀腾开嘴来,“算是票房口碑双赢吧?当初你还跟我争执。”
凌河没答话,腾不出嘴是因为他已经扯开严总的西装和衬衫,亲到那一片温热性感的胸膛。他用舌尖勾住严小刀一侧那暗红色的凝着欲火的乳尖,一下子从那里边吸出剧烈喘息。
“电影大卖了……你这回,又赚钱了吧……”严小刀揉着凌河头顶的长发,“小河,每次赚的都是你啊?”
“对。”凌河在他胸间轻哼,“我眼光看得准。”
“妈的。”严小刀轻骂了一声,唇边带笑而颈间一片潮红,“老子跟你这儿卖屁/股求来的投资,你赚了;电影大卖你又赚一轮,你凭什么赚两次?”
凌河埋首在他胸口发出一串笑声,“对,每次都是我赚,我就专门赚你的。”
严小刀:“小河你讲理吗?”
凌河:“我什么时候跟你讲理?”
争执?
争执又不是为了区区一部电影投还是不投,赚还是不赚。每一次争执,不过就是为了看小刀你跟我妥协了屈服了,为了扒掉你这身西装欣赏你的样子,看你怎样宠爱我。
所以,这次你怎样宠爱我呢,我的小刀?
严小刀笑得明朗愉快,一伸胳膊从床下拎过礼盒,塞给凌先生:“宝贝,纪念日快乐。”
大件礼物诸如钻表和帆船,已经送到手了。今天这送的就是小玩意儿,属于夫夫情趣范畴。
“什么?”凌河用眼神示意。
“你猜啊。”严小刀说。
“给我用的?”凌河打量身下压的诱人身躯,“还是给你自己的?”
严小刀笑而不答,一副厚皮老脸在身经百战之后依然发烫,两人之间什么浪事儿没做过,什么姿势没摆过?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他在凌河面前,永远都是兴奋的,爱欲难抵的,一往情深的。
这表情也让凌河蓦然兴奋,抓住严小刀的衬衫领子扑上去,深深亲了几口。撕开礼盒包装,发现是项圈与手铐相连还附赠一根迷你皮鞭的成套情趣玩具。
项圈竟然还镶钻,柔软小羊皮纯手工打制,手铐上带个爱马仕皮具Logo。
果然好马要配好鞍,绝色大尤物一定要配名牌情趣玩具,这一套简直就是专门为潜规则各位金主老板而打造!凌河大笑出声,捧着爱人的脸滚到床上,在小刀耳边说了两遍“你真诱人”“老板我今晚为你熬夜我会很努力的”。
随即,凌河跨坐在严小刀腰间,面对面,慢条斯理儿地解开家居长裤。
严小刀以手肘支起上身,呆怔。
凌河脱下裤腰,微微露出里面的黑色蕾丝内裤,只是与上次款式不同。这一款肯定是新购的好物,上回那套蕾丝内裤和高筒袜早就让他俩玩儿得揉烂跳丝了。
漂亮的大宝贝从内裤前端开口挣脱出来,耀武扬威似的挺动。凌河竟然还用浅蓝色丝带自己给自己打了个蝴蝶结!
蓝色丝带配浅粉色性/器,蝴蝶结衬托那个部位,系得很漂亮。
“送给你的。”凌河笑得纯真又迷人,“严先生,纪念日快乐。”
“我给你的礼物。”凌河说,“我就是礼物。”
严小刀目不转睛喉结滑动两眼发直瞬间暴起,豹子翻身把人压在身下陷入狂吻,直吻到肺中氧气耗尽浑身血液燃烧。
他把凌河的头发揉乱再一点一点整理好,迷恋地说“小河你真好看”……
就因为凌先生给自己系了蝴蝶结,他们没能熬到晚上,以战斗速度吃过早饭补充了体力能量,就滚上了床。
以严总的说法,小河你把自己系上了,去解手都不方便,我帮你解开。
他上手纠缠着脱掉凌河的恤衫,再去脱对方裤子。
拉拉扯扯不知又碰到哪块痒肉,凌河躲闪着笑出声来,仰到床上望着爱人,那表情可爱极了……
严小刀慢慢俯身,眼神如着魔一般,于是用牙齿轻咬那蝴蝶结的丝带。
“别解开。”凌河捏住他下巴,“我要你舔我。
“亲这里……
“亲硬了。”凌河说,“硬到能让你最舒服的硬度。”
严小刀用口型吐槽了这妖精几句狠的,为了让自己舒服,还是得把这年轻又骄傲的大美人儿给伺候满意了。
吃牛羊肉长大的这孩子,最近又迷上驴肉,在国内每次下饭馆都问驴肉火烧、驴肉火锅哪里有?说是晚饭吃一大盘驴肉,夜里就能干老板六趟都不带喘气的。这事可吓坏咱们严总了,暗地里要把临湾附近几家驴肉馆子都盘下来,然后让它们全部关门关门!全部改营素菜斋饭。
凌河微笑着回吻,给他老板扒掉西裤解开衬衫。两人互吻全身,享受对方熟悉而完美的身躯。
吃驴肉活儿硬那是开玩笑的。
吃什么肉都无所谓,因为他凌河见着严小刀就把持不住,化身为狼。眼前这英俊耀眼的男人,就是他的小刀啊。
严小刀突然动手,不由分手先用强把他的人压在床上,钳制四肢。
凌河抖了一下,眼神由碧色加深化作墨绿,但没说话。没有反抗。
身上是软化的,顺从而放松的,唯独那地方毫不犹豫地坚/挺,把蝴蝶结丝带都要撑裂了,十分可笑。
“漂亮。”严小刀打量着评价,轻弹了一下凌先生每次搅得他欲仙/欲死的一柄凶器,再次俯身品尝凌河唇间的美味。他然后扶住那用丝带打结的诱人的“情人礼物”,坐了下去,终于又把自己当一盘菜送到凌河嘴边……
窗外的山谷映出点点微光,针叶林间都在反射光芒,湖上浮出一片浪漫的白雾。
屋内阳光满地,热浪蒸腾。
肌肉修长完美的身躯在床上不断起伏,挺动,合着节奏,挤压冲撞身下的人。现在这就是刀爷最喜欢的姿势,乍一看根本分不出谁在上,谁在下。严小刀凶猛地往前挺身,把凌河的双臂抻开来固定到头顶,下身粗暴地磨蹭搅合数十下,很满意地看着他的爱侣喘了个颠三倒四,呼吸错乱,眼神就全软了。
长发散在枕上,凌河眼底就是一汪碧色湖水,自暴自弃似的,由着严小刀骑在身上为所欲为。明明那一柄凶器是攻入小刀腹内,却好像他自己也中了刀或是着了魔,湖水倾泻,从眼角四溢流出。
凌河眯起眼睛,像只华丽的大猫,各处都被主子挠得舒服,仰了脖子享受得低吟。
严小刀再进,还不准凌河起身,压着人一上一下地跃动。床上的影子再映到墙上,瞬间化作两只大猫相扑、纠缠,那种温暖又销魂的亲密感,只有他俩人才能体会。
凌河“啊”得叫了一声,然后就被身上那一阵喘息淹没,俩人都汗水淋漓地喷发。
这才是第一趟,他们后来就在木屋的卧室里,大战了数个回合,把床、地板甚至桌子都弄得凌乱烫手。
凌河拿过小刀送的情趣玩具,瞥见那只项圈时蹙了眉头。心里晃过一丝与项圈有关的不愉快回忆,他还是放弃了那玩意儿,扔到床下了,只用手铐。
他顺手就把床上的严总给铐了。双手背后反铐。
严小刀回过脸去看着他,笑得温存,随便他来。
俩人互相捉着对方的嘴唇,亲昵地吻,让下半身也追逐着互相冲撞,撞到失魂落魄,眼前晨昏都要颠倒。阳光沿着窗棱从床头扫到床尾,静静凝视他们,扫过一天的时光。
凌河从严小刀口中撞出低沉的喘息,然后拽住手铐,把人从床上拉起来。
严小刀双手背铐着仰在凌河肩上,汗水一滴一滴从鬓角和颈间流过,再沿着胸沟和腹肌纷纷滑落。汗水轻佻地滑过严先生胸口两颗红点时被凌河用唇和手指抹了,严小刀爽得吼了一声,下面又被连连冲撞,快要跪不住了。
凌先生快要把两腿之间的蝴蝶结丝带撞进严小刀的身体……
那滋味儿,谁尝过谁知道。严总嘴上坚决不肯承认他被他的爱人干到熟了、上瘾了,但床上的低音炮已经替他全都招认,他也爽得欲/仙/欲/死,直接飘到极乐世界。所以他这样爱凌河,难舍难耐,他离不开对方。
被缚的天神一样的男人,跪姿相当羞耻肌肉不停颤抖,眼里却爆出随时要飞升上天的愉悦神采。
他坚挺着,手在背后不能自理,只能低笑着恳求凌河,再来,快点儿,再快,你给老子操出来。
他身后的凌先生,像个不知疲倦兴致勃勃的少年,心思一动,又想起高级玩具来,弯腰从床边拎回某样东西。
凌河把项圈拆了扔掉不玩儿,单单要留那根银光闪闪的链子。
链子的这一端往自己那地方,两人身躯的结合处,绕上几圈,另一端轻轻缠到严总身前坚硬如铁的宝器之上。
我一动,你也动,我抖了,你也跟着抖……凌河小声在严总耳畔指点。
“我们两个就是连在一起的。”凌河满意地自说自话,又亲一下。
严小刀盯着自己身下这玩意儿,眼球都烧红了。银链子微凉而坚硬的触感从后面撞进他身体,同样尖锐的金属触感又紧缠住身前滚烫肿胀的地方,让人疯狂。两人都疯狂了。
“小河……”
“嗯……啊!啊!……小河,小河……”
又有两辆车沿着山路开上来,木屋门外传来骚动。
有客来访,但是主人忙着呢,没工夫给客人开门。
我敲,我敲,我再敲……毛仙姑砸门不能得手,往门廊台阶下面后撤几步,开始琢磨房顶上那个烟囱,能不能把她容纳,让她爬进去。
“严先生的车子明明在的嘛,那两个人在干什么呢!”苏哲说。
“窗帘都拉着,只有一个小窗露了影,全都是哈气什么都看不到。”毛致秀一耸肩。
“我们回去啦,严先生在宠爱我们的凌先生。”柳蕙真掩嘴笑了,对毛仙姑小声耳语。
“这样啊?”苏哲攥紧小拳头,“啊啊啊那我要进去看一看。”
“你就别看了,看了你会心塞的。”毛仙姑不怀好意地一乐,“是咱们凌总在这样那样地‘宠爱’严先生吧。”
“不!不!……”苏哲砸门,“凌总你放开他、放开他!放开让我来!……”
“我听到了什么动静?!”
“打鼓?吹号?……哦不,好像是在放炮。”
“啊,我好像听到楼上的木板床要塌了……”
壁炉里的火光在将要熄灭时好像深吸了一口香甜空气,火苗突然又活跃颤动起来,映着床上相拥的人。
下身仍然以银色细链相连,他们安静地亲吻对方,抚摸臂弯里抱着的人。
木屋装修朴实,不事张扬华丽,保留了许多前任房主二十年间攒下的家具和旧物。楼上甚至有一架很旧的英式缝纫机,一张带有夹层和薄抽屉的写字桌,以及皮革鞣制的躺椅。
楼下客厅中悬挂一张巨大的熊皮。二十年前许多熊出没此地,附近山间还允许合法地猎熊。
墙上大钟不知什么时候坏掉的,凌先生买了这栋房子之后就没换掉那只旧钟。不想知道时间和年月,就让那几根指针一直停留在某个时刻。
岁月在房中流淌,墙上的流光在瞬息间变幻。不知今昔究竟何昔,只知眼前人就是心上人。
……
……
十余年前,这栋木屋新造不久,房顶和门廊上还没长出那么厚的斑点与青苔。
雪山大湖,那时已是州立的风景区。林间开阔地上,停着多辆房车以及家用私车。更远处的密林间,背包游客们搭起宿营的帐篷,点点篝火为深夜染上一片暖意红光。
两个大男孩在林子里走来走去,搜集了一堆木头,堆在帐篷门口的空地上,然后在一堆黑色余烬上重新燃起火。
瞿嘉在一根大木头桩上坚持不懈地凿了十多分钟,一身汗都透了,终于凿出一股灰烟。
“你厉害啊?”周遥看着这人,“这样就是钻木取火啊!”
“烟都戒了没带打火机,怎么办?”瞿嘉说,“就这样儿吧,草草草,草和叶子!”
周遥顺手掼了一堆草和干叶子,一股黑烟把两人呛得,猛地往后仰过去,连滚带爬地躲开七八米远。哈哈哈哈,周遥抹脸,一抹就是一脸黑色草木灰。瞿嘉伸手要给遥遥擦脸,结果越擦越黑。
周遥又用木头柴火搭起一个架子,自说自话,说要去树林里猎一头鹿,要烤鹿肉吃。
“鹿那么可爱。”瞿嘉坐在火堆的一侧,脸上没表情,慢条斯理儿地拨拢木柴,“跟你差不多可爱了,别欺负鹿。”
“那咱俩明天吃什么肉呢?”周遥大声说,“我就只带了土豆,明天就吃草和烤土豆?”
“你猎个野猪?”瞿嘉说。
“我打不过野猪。”火光映在周遥的脸上,他往瞿嘉肩膀上倒过去,腻歪地靠着,“嗯……嗯……听说有熊,算了,熊我也打不过。”
“老公给你烤土豆吧!”周遥很有气势地说。
瞿嘉小声嘀咕一句,“语法不对你注意断句。”周遥说“怎么不对了?”瞿嘉说“你现在中国话都说不利落了吧?”
周遥很狡猾且就是故意的,每次都语速飞快地把“老公,给你烤土豆吧”中间最重要的逗号省略,就变成了“老公给你烤土豆”。一个逗号之差,瞿嘉认为这中间就是幕天还是席地的巨大差别,绝对不能让遥遥占他这个大便宜。
瞿嘉把两手搓了搓,捏住周遥的脸,强迫遥遥嘬出个小鱼嘴唇,亲了一口,火光在两人贴近的睫毛上跳动。
雪山,大湖,密林之间,世外桃源一般的景色。比这番美景更让人心动的是,他们可以正大光明地亲嘴,无视暗夜周围偶尔撩过的视线。
学校的毕业典礼在三天前举行,周遥拿到学位证书,准备回国上班了。
瞿嘉就是过来出席遥遥的毕业典礼,顺便补上蜜月旅行,难得一段牵手独处的时光。
太难了,他们很快又要分开,从相隔很远的两地遥遥地相望。因为周遥在美国实习的这家证券投资巨头,在北京没有分部。周遥假若放弃留美,他的选择就只能是位于香港或上海的办事处。
周遥选了去上海,已经签下合同。
我们再努力两年吧,等待真正的独立。
两年后我还是会回来的,回来拥抱你。
两人好像永远都在不停地奔跑,追逐,拼命追着对方的影子,岁月间每一次蜻蜓点水似的相聚之后,却都要再次历经漫长的折磨人的等待,等待下一次再摸到眼前人的脸,再看到你的样子。
虽然打不过野猪和熊,周遥还是动了脑子,挺聪明地鼓捣了两根削尖的鱼叉。
绞尽脑汁一腔执念,他一定要吃到肉。几天没吃肉咱们周遥同学就要缺血无力了,夜里都干不动他老公了。
两人站在一处河流的拐弯处,叉鱼。
他俩都站在水里,齐腰深的河水,一动不动,等大鱼过来了,眼明手快地下叉子!
比谁叉到的鱼多。在公园景区的捕捞限额之内,他俩叉了一桶鱼回来,这一天吃的就是湖区的鲑鱼。
从来没吃过这么新鲜的鱼,两人围着一块大石头杀鱼杀得吱哇乱叫。周遥眯缝着眼,捏着狂扭的一条大鱼的尾巴,下不了手不敢杀,只能让他老公负责开杀戒,他就负责起哄,蝎蝎蛰蛰地叫好,狂笑不止。
人在叫,鱼好像也都在叫。恤衫和短裤上乱七八糟,两双大长腿在河滩上晃动,鱼鳞和鱼鳔四处乱溅……这一天无比欢乐、愚蠢和搞笑。大河静静注视着这永远长不大的一双人,从中间荡起一丛细腻的漩涡,再轻快地流走,好像也笑出了酒窝。
明明已经不是孩子了,再见面,彼此心中仍是当年那少年。
吃过一顿烟熏三文鱼晚餐,再挤进宿营地的木板小隔间内,洗冷水澡。
营地的一切设施透着原始荒原的气氛,厕所就是无抽水的简易马桶,这洗澡间就是木头门板后面架起一个喷头。
隔间太窄,塞进了瞿嘉,再挤进周遥,就死活挤不进周遥的屁/股了似的。他紧贴在门板上,蹭来蹭去转不过身,而瞿嘉就压在他前面,箍着脖子亲他,吻他的锁骨和胸口。
最亲密的面对面的姿势,抚摸对方健壮成熟的身体,可喜欢、可喜欢了。
水流了很久,流过他们的头顶、肩膀、眼皮和睫毛上,再流过胸口和小腹。
昂头的宝贝上挂了一滴水珠,周遥先笑了,害臊地捂住。瞿嘉拽开他的手,在狭小空间里很费力地蹲下去,把那颗盈盈欲坠的水珠舔掉了,然后继续亲小遥遥……
“啊—— 门板晃、晃,快起来,要塌——”
偷偷摸摸的销魂感被一阵疯狂的浪笑压过,随后又淹没在绵延不断的“哗哗啦啦”的流水声中。
入夜,山间的灯火与漫天星光辉映,他们裹在睡袋里,做一会儿,歇一会儿。偶尔撩开帐篷的小门帘,露出裸着的肩膀,从门帘缝隙望出去寻找天光,看天上的星座。
“哎,你又搭小帐篷了。”
“有么?”
“你都支起来了。”
“那,遥遥摸摸我。”
“呵呵,摸硬了,怎么办啊?”
“干你。”
“来啊,快点儿快点儿。”
周遥趴好一个很诱人的姿势,等了几秒钟,感到身后一阵幽幽的小凉风儿吹过:“……”
他忍不住回头暴吼:“老公??!!”
那么懒的嘉嘉,不会也在撅着屁/股等着他去发功发热吧?!
“呵,来了么。”瞿嘉懒洋洋地一翻身,一笑,从身后猛地抱住周遥,把人按趴到睡袋里面,蒙住两人的头……
一阵鸡飞狗跳,一顶帐篷真的装不下两头拱来拱去的野猪,喘息声与笑声不绝。做/爱做到后半夜又变成抱在一起咬着玩儿,比谁咬出来的吻痕多,看谁的吻痕咬出来像朵花儿。
迷迷瞪瞪将要睡去的时候,瞿嘉破天荒地把怀里周遥的头拔出来,自己埋到周遥怀里,贴着胸口蹭了好久,也像撒娇似的,说“不想回去上班”,上班就是“三陪”,陪开会陪饭局和陪喝酒!
不想陪酒。
嘉爷最不会喝酒了。
千禧年之后这两三年的就业形势,国企和事业单位就不再吃香了,本地人又不求户口,纷纷奔向工资高的外企。外企大公司追逐着朝气蓬勃年轻能干的应届毕业生,开出的工资仿佛一夜之间暴涨,四千以下的offer在学校里都没人看,六千是正常水平,讲价都要到八千,这是北清大学生最值钱的几年。
瞿嘉去了一家颇为知名的外企,当年正在筹谋亚太区的经营布局与营销战略,招了不少年轻人进去。他们分公司的老板,那时瞅见穿一身深色西装的瞿嘉,上下打量,呦,难得招来一位长得挺帅的小鲜肉,公司里正缺这样出得厅堂能打能拼的帅哥,赶紧的,调去市场部干活儿。
西装胸口也挂上了一枚“经理”的小牌子,招待客户去吧。
懒得说话的人也被逼得开始讲话。
不会喝酒的也逼得酒量大涨。
都是为了讨生活,男人总归要赚钱谋生养家。
周遥把人搂在怀里,腻腻歪歪哄了好久,揉乱瞿嘉的头发,说,你就把你们家的好车开到公司门口去闪瞎那帮人的狗眼,再往你们老板脸上豪气地拍一封辞职信!就说不给他们干了不跟他们玩儿了,说你要回家开店,当大老板去了!
瞿嘉就笑了,亲了周遥脖子。
周遥小声耳语,“不想看你喝酒,怕你在酒桌上喝醉了被人摸了被人占便宜呢……”
瞿嘉嗤笑,“谁要摸我啊?谁要找死啊……”
凌晨时分,某人从睡袋里爬出,好冷,唧唧缩缩地找衣服穿,溜出去解手。
瞿嘉本来在暖和的睡袋里蜷着,瞄了一眼还是不放心,麻溜儿穿好衣服跟着去了。
瞿嘉从身后抱着周遥走路,说,“怕我媳妇被熊叼走了”。
回来之后迅速钻回睡袋,蜷在一起互相取暖,借着清晨的微光周遥打开笔记本开始敲字。瞿嘉翻身而起,瞄了一眼大惊,赫然发现这位敬事房太监现在做记录都用EXCEL做表格了!
卧槽,什么毛病啊?
给你老公打个小蓝勾表示我的霸道帅气就够了,你要记录今日“长度”“硬度”“耐力”各项指标吗?
学霸都这毛病?快要后悔娶个学霸。
遥遥你是不是还要记一下你老公的“浓度”“配方”“颜色”“味道”啊什么的?
“妈妈会看出来的。”瞿嘉惊恐地说。
“不会,我都用的英文缩写,她打开也看不懂。”周遥一本正经的,满怀做研究写论文的态度。
“爸看不出来,妈妈肯定能猜出来,妈妈多精啊。”瞿嘉脑内瞬间晃过俞教授的眼神,后背滚过一道激灵,好怕的呦。
“你给我写的18CM,你写自己25CM?”瞿嘉眼睛贼尖,瞄到了关键数据,瞪着周遥,“你什么时候有25CM你量过了?25CM,你长出一根擀面杖啊?!”
周遥伏在笔记本键盘上大笑。瞿嘉已经抓狂,让他快删了删了,不准保留详细数据。周遥吼道“我给文件设个密码不让妈妈看到”,然后又被他老公塞进睡袋捶了一顿。
……
数日之后蜜月旅行结束,两人把帐篷和锅碗瓢盆等等一堆简易生活用品打包,统统塞进租来的一辆吉普。
即便在美国,两人一起都是瞿嘉开车,为此特意弄了一张国际驾照。
因为周遥视力不好,在研究生院混过两年之后眼神愈发糟糕,瞿嘉就不准周遥再开长途了,怕他在山路上撞鹿,或者撞树。
他们路过山间这栋木屋,下车,遥望木屋房顶晃动的藕荷色与黄色小野花。
那年木屋的主人还是当地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妇,农场主,在附近饲养了马匹和鸡鸭。瞿嘉把眼神一摆,骑马去?周遥赶紧捂住臀部,也用眼神示意,哎呦昨夜被你欺负了,我不能骑马我菊花疼。
门廊下的栏杆,浅绿色油漆尚新,火红的花朵从吊挂花篮的边缘如瀑布般垂下。
松鼠一蹦一蹦地跳开,远处的原始森林枝叶参天。阳光斜射下来,铺了一地碎金,流光溢彩。
那时墙上的大钟还是完好的,不倦地履行着职责,报时精准。
从木棱窗户往里看进去,壁炉旁边摆着带小抽屉的写字桌。
“这个木头房子真好看,度假用的吧。”
“嗯。”
“明年咱俩还来这儿。”
“成。”
“每年都来度一次蜜月。”
“每年都来结一次婚?”
“结呗,我们每年都来结一次婚。”
……
他俩也没有每年都来,工作太忙没时间,就只在五年后,十年后,十五年后,又结伴来过北美大陆,重温年轻时亲密友好的特殊情谊。
所以,他们曾经再次造访这片山区,大湖,滑雪场,以及山间的木屋。
开车的男人身穿一件纯黑羽绒夹克,戴皮手套,探头出来瞭望山路时,口中呼出白气。戴墨镜的脸瘦削而有棱角,发型削得很短很酷。
“就这儿。”
“到了。”
“门外有车,有人住了。”
“那就别过去了,就看看,咱俩拍张照片。”
“离我近点儿……看我手机镜头,你笑……再来一张,你亲我,亲,亲……成了。”
周遥也穿着同款的气质灰色羽绒服,墨镜架在头顶,低头先把自拍合影P成美颜效果,才能发给他男人,再发到两家爸妈的群里。
“别P了,把我睫毛P没了,好看么?”他身边人说。
“留着你眼睫毛我脸上就有一条皱纹和一个小坑,不行。”周遥说。
他大爷的岁月不饶人啊,五年前他都懒得P图呢。估摸着再过五年,做/爱都不敢面对面而要背靠背了。
“让我看看,还是天然的么?”
“当然了,别摸了没粉底,纯天然姿色。”
“是,本来就特美,你不用P。”
周遥笑了。
他一把摘掉对方的墨镜,眼前就是熟悉而动人的脸。瞿嘉嘴角微耸,双手插兜掉头往前走,然后又突然回头,搂过周遥,在额头和嘴唇上用力亲了几下。周遥借势凑上脸去,追着吻对方的嘴,捏着瞿嘉的脸嘬了好久不想放开。
二楼阳台,穿宽松长裤的长发男人一闪而过,悄没声响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像是擎出淡淡的表情,没有讲话,转身无声地走开。
瞿嘉听到楼上门窗响动迅速就放开周遥,抹一下嘴,两人低头走开,以眼神对视一笑。
瞿嘉拉了周遥的手,很自然地十指交握,走回停车的地方,商量着晚上开到山脚下的旅馆过夜,明天就要开往机场,要回去了。
长发的凌先生赤脚走回卧室,把头发在脑后绑好,再蹲下身把壁炉的火重新拨旺。
墙上的大钟,那根停滞不前已经很久、很久的指针,突然颤动了一下,凌河抬头惊异地凝视。
黄铜色与墙上粗陋的木纹互相辉映,窗外的阳光移上凌河的脸,扫过床上仰卧的严小刀,房内静得能听到很浅的睡眠呼吸。
指针“咔咔”地开始移动,转过整面表盘,缓缓地走了一圈,好像瞬间就走过了数年、十数年的光阴。浮尘在光线里向彷徨的人招手,指引着岁月流光滑过指尖的方向。
凌河在二楼往窗棱上轻轻吹了一口气,吹散一簇蔓延生长的野花的花瓣。
藕荷色碎花飘过树梢,飘来了远处,落了一片在周遥肩上,又落了一片在车顶。
周遥对瞿嘉一笑,笑容一如那纯真的年代。
吉普车绝尘而去,沿着弯弯曲曲的公路,直至看不见车身的影子,留下遍山苍翠。云烟过眼之处,如梦,如幻。
周遥坐在车中,拉住瞿嘉的右手,紧紧攥住属于他们的美好时光。
房中,凌河望着床上英俊的男人,重新化作一头漂亮的大猫轻手轻脚爬上床去。他把自己也收进被窝,搂住严先生。
床上的一双人在金色流沙中逐渐模糊,魂与影仿佛从沉甸甸的人生长河中离析出来,往天花板上缓缓升起。一片金色沙砾随风扬起,从窗外盘旋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