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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甜头 咿芽 3568 2025-01-07 22:27:38

虞了对萱城一中的贴吧有点儿上头, 不对, 准确点来说,是对与陆邀相关的那些久远话题上头。

洗完澡躺在床上光是挂念还不够,还要翻一翻,越看越心痒痒, 很想钻进去亲眼看看那时候的陆邀到底是什么模样。

心情难以平复, 临睡前忍不住打开和陆邀的聊天框,一口气给他发射了一百颗爱心。

行了, 稍微舒坦一点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是他的愿望太过强烈, 当天晚上他就梦见自己变成了陆邀的同校学弟, 进学校第一件事就是追在陆邀屁股后面跑。

可惜两个人年龄差了三四岁, 陆邀正是17一枝美男花,他却还是个十三四岁稚气未脱没长开的小屁孩儿,婴儿肥全挂在脸上。

尽管内里住着已经过了两个本命年的成熟灵魂,可惜那个时候的陆邀酷炫吊炸天,还不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根本不搭理他。

哦,也不是完全没搭理。

至少在他寸步不离跟着他离开学校的时候,陆邀居高临下又冷又拽地警告他:“离我远点, 不然揍你。”

big胆!都敢凶老婆了。

虞了有点气, 早上睁开眼眉头还紧紧皱着, 翻身用力吐出一口气, 想把憋屈都吐出去。

趴了一会儿, 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摁亮, 本想看看几点了, 奈何转账信息太过扎眼, 一下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解锁点进聊天框,原来陆邀在他昨晚睡下之后给他发了个8888元的转账,附带文字信息:别熬夜,早点睡。

8888?发发发发?

虞了看乐了,抱着被子翻回去,从梦里带出来的那点儿郁卒烟消云散。

又眯了一会儿起床收拾好,下楼在院子里和厨房里都没瞧见人,向张姨问了一嘴,才知道人在厅堂忙着算账。

他叼着一只小笼包往厅堂溜达,果然在柜台后面找到了陆邀。

客栈开着大门,屋里头敞亮得不需要开灯。

陆邀人虽然坐在电脑前,却并没有打开电脑,而是在翻开的一本账本上划着什么,左手边堆放着好几叠崭新的现金。

划完一处,将笔夹在指间,啪啪拨弄两下算盘,左手刚要拿起一叠现金,忽然另有一只手从前头伸过来,把那叠给拿走了。

虞了即将从人眼皮子底下顺走巨款,可惜钱才离桌不过两尺,他就被抓了现行。

陆邀把他手拉过去咬了一口:“别皮,这是安叔的钱。”

虞了被他咬得一惊:“你还咬我,谁皮?”

陆邀在他咬过的地方亲了一口,松了手。

虞了吃完包子,抽了张纸擦擦手,团成一团握在掌心,当成话筒凑近陆邀:“采访一下陆先生,为什么大半夜发红包给你宝贝呢?”

陆邀气定神闲:“你猜为什么说是我宝贝?”

虞了一秒破功了。

陆邀也笑:“礼尚往来,你不也发了给我。”

一个是真金白银,一个免费表情,那怎么能一样?

虞了敲了敲柜台,倒是没发现自己还没过门就已经开始帮老公心疼钱了:“你在别人那儿也这么算账的?”

陆邀:“你是你,别人是别人。”

虞了满意了,懒洋洋撑着下巴:“大清早的,我以为你在给我下聘。”

陆邀继续拨算盘:“下聘可不止这点,当个聘礼定金也许勉强。。”

“是吗?”虞了跟他闲扯:“那敢问陆老板一句,你这定金是全款的百分之几?”

算珠撞击的声音停了,这还真没考虑过。

陆邀在心里粗略估算了一下,发现这个账并不好算,只能给出一个很大致的范围:“不到一个点。”

不到一个点是多少,概念太模糊,虞了自觉发散思维:“怎么陆老板,你是打算把家底全给我吗?”

陆邀:“不是不行。”

“哦。”虞了接道:“那行吧,辛苦陆老板你赚钱养家了。”

“不辛苦。”陆邀:“为领导服务。”

虞了乐不可支。

算了,这个线他对不过,他还是喝豆浆去吧。

虞了回到厨房,王文嫣不知什么时候也下来了,正边喝粥边刷手机。

虞了在她旁边空位坐下:“怎么最近都起这么早?”

“还能为什么,年纪大了睡眠不好呗~”王文嫣睨他一眼:“对了,跟你说个好消息。”

虞了:“什么?”

王文嫣吹了两口粥降温,眼前白雾缭绕:“我们报告完成了,我和陈法马上就要走了。”

“恭喜。”虞了真诚道。

“同喜。”王文嫣说。

虞了:“什么同喜?”

王文嫣轻佻道:“怎么,我这个烦人精终于要走了,你不开心?”

虞了:“??没有吧。”

“没有?”王文嫣放下手机,手背托着下巴:“你确定?”

虞了:“如果你指的是那天晚上的事,真没有,我知道你是故意在帮我,我该谢谢你。”

“可以。”王文嫣弯了弯唇:“没浪费我一番苦心,欣慰了~”

不过虞了是真的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又为什么会帮我?”

“还能怎么看,我有眼睛呗。”

王文嫣往后懒洋洋靠回椅背:“而且我可不是在帮你,单纯一点兴趣而已。”

虞了:“什么兴趣?”

王文嫣:“一些我自己不相信爱情,却格外喜欢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兴趣~”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癖好,比如有人喜欢吃西瓜芥末,有人喜欢闻指甲油和汽油味,这都没什么,只要不影响别人就一点问题都没有。

虞了是这样想的,所以他表示理解没说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茫然写在脸上。

王文嫣笑了笑,或许是因为清晨的空气太过一尘不染,也可能是因为离别在即感慨丛生,一些从来懒得提起的话题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带出来了。

“我妈这辈子就结过一次婚,却跟过六个男人,不对,现在应该是七个了。”

“她出生偏远,没什么文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就一张脸能看,被穷乡僻壤的思想浸泡了太久,性格就跟她挑男人的眼光一样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她都在为讨好男人而犯愁,剩下六十五天抹着眼泪自怨自艾。”

“在同龄人还弱智地被爸妈辅导一加一等于几的时候,她就已经穿着男人送她的衣服首饰,给我灌输女人一辈子最大的成功就是有一个可靠的男人之类糟心玩意儿了。”

“她独立不了,也没那个本事,只能用身体去换取想要的一切,可惜没一个长久,不是被人厌了甩掉,就是被人家正宫找上门,还连累我也一起被拖到大街上指着鼻子骂。”

这里其实说骂都是轻的,耳光也挨过不少,小三自古为人所不齿,小三的孩子自然被连坐,在学校抬不起头,同学老师谁也看不上。

她妈空窗期的时候也会想弄点儿什么营生,可惜没有一技之长,手笨脚笨,到头来还是得靠女儿跌跌撞撞去学,去嗑得头破血流,她只能满脸愁苦地跟在后头寻找下一个目标。

“我高考那年,她找了个比他大了十七岁的男人,顺利搬进了他的房子,可我不想跟个恶心的糟老头住一块儿,一冲动,就把志愿远远填到了萱城。”

说到这里,她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逃出来了,还有书可念,一切都要好起来了?”

虞了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王文嫣眯了眯眼:“一些东西在潜移默化中催生的思想根深蒂固,我恨她像只摇摆不定的菟丝花一样没出息,却还是不可避免被她的思想影响了。”

“我从前总是想着不能变得跟她一样,后来才发现,我虽然不屑于依附男人,却控制不住地渴望着男人能够给予我的安全感。”

“当然,这不是随便一个男人就拿出来的,毕竟畏缩,胆小,懦弱,不负责任,才是绝大多数男人的通病。”

“失望当然不至于,我可从来不会对男人抱有希望,并且很快,我就在陈法那儿发现了一条捷径,那就是做,爱。”

“一个男人呐,无论他平时看起来多么沉默斯文,矜持内敛,到了床上总会有用不完的爆发力。”

“我懒得追求更深层的东西,也不喜欢被束缚被掌控,这种皮肉上的安全感既浅薄又来得轻易,并且效果立竿见影,既然他说他喜欢我,那就正好凑合凑合各取所需,我觉得很好,你觉得呢?”

虞了:“......”

虞了:“你需要帮助吗?我的意思是,我有朋友是行内挺资深的心理医生。”

“等我真病到那种地步再说吧~”

她慢悠悠低头去喝粥,勺子撞得瓷碗铛啷响:“你那什么表情,我都不在意,你全当个笑话听就是。”

“对了,最后给你个忠告,你和陆老板可千万千万别分手啊。”

虞了:“为什么?”

王文嫣:“你起点太高,分了估计就再也谈不了下一个了。”

“当然,你老公也一样。”

-

王文嫣说要走,但是虞了没料到那么快,早上刚提一嘴,中午刚过,两人就双双拖着行李离开了。

虽然王文嫣说不需要,但虞了还是翻出了那个心理医生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了她,用不上没关系,万一用得上,也就不用麻烦再去四处找了。

路过的人停停走走,乱哄哄的热闹了一阵,最后人去楼空,停留的还是最初的那个人。

客栈一下空了,乍一想好像变化挺大,仔细一斟酌,又好像没什么变化。

槐花还是在慢慢凋谢,大黄依旧总爱粘着水财,就连小粉也是始终屹立于院子里最黄金的位置不曾挪窝。

虞了有些感慨,但看见陆邀端着一盆东西从楼上下来了,感慨就被抛之脑后,将吃瓜阵地也从厨房转移到树下。

那是文远刚送来不久的哈密瓜,说是产自新疆,能甜到他怀疑人生。

陆邀端下来的盆里装的几乎都是杂物,玻璃花瓶,小瓷缸,木匣子,石头摆件......还有那张青面獠牙的山神面具。

虞了问:“这些拿下来是要做什么?”

陆邀打了一桶井水倒进去:“平时用不到,放着太容易积灰,不如洗干净了收起来方便。”

虞了点点头,坐在青石块上悠闲晃着腿,边吃边看。

陆邀在他旁边的石头上扑了一块叠过三层的白粗布,东西洗干净了就放在上面沥水晾着。

赵小松那个孩子王带着苗苗和叶宝吱吱哇哇跑进来了,边招呼他们边往院子里头跑,每人头上都带了个儿童版小草帽,手里不是拿着小塑料铲子就是抱着配色鲜艳的塑料挖掘机。

他们盯上院子角落的细沙堆了,那是之前陆邀修整围墙边缘用剩下的料,给他们玩儿正好。

虞了对过家家兴趣不大,但是他喜欢看小孩儿玩过家家。

远远地围观了一阵,收回目光想说什么,正好看见一只蝴蝶陆邀挺直的鼻尖飞过,打了个转又飘飘忽忽飞过围墙远去了。

他眨了眨眼睛,心念微动。

鬼使神差地,忍不住低头凑过去,在陆邀察觉他的动作抬头时托了托下颌,用自己鼻尖轻轻蹭过他的。

完了陆邀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他把蹭了个脸红。

“怎么了?”陆邀低声问。

“没怎么。”虞了缩回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这个新疆哈密瓜真的挺甜的......”

一边说,一边企图不着痕迹地撤退。

结果还没动作,就被陆邀湿漉的手钳住了下颌。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至不过毫厘,若即若离,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不断喷洒在虞了唇畔,温温热热,很快被掠过的风吹散。

陆邀在闻他。

这个认知让虞了再度心率加快,他把瓜攥得好紧,修剪整齐的指甲几乎嵌入瓜皮里边儿。

喉结上下滚动一圈,他甚至感受不到大黄尾巴扫在他手腕的柔软,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

“怎么了......”

好半晌,他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结果一开口,心尖又是剧烈一颤。

他好像,碰到陆邀鼻尖了。

陆邀垂眸掩去眼底晦涩,稍稍与他拉开距离,却没有松开手:“确实很甜。”

他的声音有些不明显哑,却意外的好听,横冲直撞钻进虞了的耳朵里骚扰着他的神志,让他没办法很快将思维逻辑拉回正轨:“什么......?”

虞了指腹轻轻蹭过他的唇瓣,在唇角位置略微下压:

“吃不着,还不许闻一下了?”

作者感言

咿芽

咿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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