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脱了,给我看看他是怎么弄你的。”
“我一定会杀了那条臭狗,然后更过分的欺负死你,亲爱的。”
我听着野天如此说道,笑了;
“我不是说了,他没干我。”
虽然是这么说,我还是缓缓的拉开衣领,被人看一眼又怎么了,我还巴不得他看得神魂颠倒,把整个黑鹰都交给我任我差遣。
拉链拉开的滋啦声中,贪婪的星盗抬起头,他火热的视线如实质般,粘在我身上,我也挑眉微笑着与他回望。
野天猩红舌尖扫过唇,他看得很认真,慢悠悠的说:
“怎么能说没干呢,亲爱的,我亲眼看道你和那个混账在我面前接吻,他揽过你的后腰,抓住你的手,把你的嘴唇咬了好大伤口,让你肌肤肿胀,还从你身上撕下一口肉来,看看你身上的淤青吧,真是只粗野的臭狗——”
野天轻轻啧了一声,视线越来越充满了侵略性:
“你全身上下都是他的alpha信息素味,你被他弄脏了,飞乙。”
我没有理会星盗阁下的疯言疯语,上半身衣服依旧脱完了,我摊手:
“快点看,看完了我还忙着搞正事。”我还没说完,他打断。
“没看完,当然没看完。”野天神色阴鸷望着我,他身后的共生机甲如同蛇群狂舞,嘶嘶作响。
“裤子也脱了,什么都给我脱了,然后转过去,腰弯下去点,宝贝,把——”
野天之后说的话,我实在不想描述,我只能打着响指,在砰砰砰几声,让他嘴巴闭上。
……
三分钟之后。
一处距离会所二十公里外,一辆普通的民用商船正缓缓启动。
当然,此时联盟所有港口已经封锁,但命令公布不过短短一天不到,大多数普通人是无法理解这份命令的重要性。
这个是十分奇妙的时间点,被拦下似乎很寻常,没被拦下也是合情合理。
民用商船成功排队在了发射轨道上,即将成为近日最后一批开往宇宙的星际飞船。
而我,则在民用商船出发的前一刻,打开舱门跳了下来,打了一个响指,拘束锁松开了,这个时候,野天才算是彻底得到了自由。
他的手下很快会冲进门内,野天如果动作快,他大概还是……能维护他黑鹰星盗团首领的面子吧,大概。
不久前,在我们一行人转移的空挡,一组视频也会被传播到星网上。
那是昏暗的仓库中,美丽脆弱的宇宙珍宝,双S级高匹配度的omega,“飞乙”被反剪双臂,被黑鹰的手下强行带走的画面。
当然,装作黑鹰的“手下”的人,是戴羽,我让他用【枪】打晕的人身上扒下来衣服,伪装成“飞乙”已经被黑鹰掳走的样子,录下了视频。
联盟军,还有我亲爱的爷爷看见这段视频后一定会暴跳如雷,不用多想。当然,野天这个家伙,虽然在心里气得要死,他估计还是会装作宇宙中“飞乙”已经被他彻底霸占的假象吧——为了他自己的面子。
有他在联盟帝国中间招摇过市,我的压力可小了不少。
趁着机械人守卫不注意,冷嵘抱着我,躲过了层层激光扫描和监视,闪躲着眼看就要出港口,我拉着已经在民用商船上的治疗仪中恢复大半的冷嵘的衣角,叫他停下。
然后我指了指不远处一座高楼。
有一位可爱的小枪手正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流着眼泪呢!
之前,我嘱咐了戴羽,把枪调整成了普通模式,把自动锁敌功能调弱,他只要站在窗外,和我保持通讯畅通,按我的指示开枪就行了。
“我!我!我不过是为了攒学费在打工而已。”戴羽已经蹲在地上双手握这枪,眼泪太多把他膝盖裤子布料都打湿了。
“没关系的。”我安慰道,“没多少人看见你开枪。”
“可那间房间里的omega们还有联盟士兵们都看见了!我,我……”
“你也朝他们开枪了,不是吗?”我眨眨眼,“所以他们也开不了口啦,会所中的的确确有一位‘神枪手’,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你做的呢?“
“可——”戴羽哭唧唧的崩溃了,他双手挠头,“我夺走了这么多人的性命,我是在杀人,我,我,呜呜呜……”
他哭着仿佛就要向警局走去。
我没拦他,只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起来,笑声十分很猖狂。
这笑声实在太大,戴羽浑身一僵,双眼通红兔子似的回头望着我。
我趴在冷嵘的肩头,欣赏了半晌,才慢慢说道:
“你就没发现,这把枪,杀不了人吗?”
“那些被你开枪射中的人,身上也没有血窟窿,呼吸流畅,睡姿安稳——人家都还是大活人啊,你怎么就以为他们死了呢?”
“我一个老老实实的beta怎么可能去看尸、尸体!”戴羽结结巴巴,“等下——他们没死?”
开了这么多枪都发现不了,当初却逞英雄般要助我逃走,也不知道这位beta的心理素质究竟是强,是弱。
但,戴羽脑子似乎还没转过来。
“他们怎么可能没死呢,不不,如果他们没死,我还不是要完蛋吗!他们都是我的目击者!”
戴羽绝望崩溃,但思维依旧非常敏捷。
“他们不会记得。”我说
“怎么可能不会记得,亲眼目睹的事情怎么可能忘掉,不不不,我还是去自首好了,真是疯了,我这样老老实实的beta,究竟为什么……”
戴羽啰啰嗦嗦,逻辑混乱的在原地抱头痛哭,而我却一步步靠近了他。
我趁他不注意,飞快走了他手中的枪。
“你!”
咔哒。
我把枪口抵住他的额头。
“都说了,枪杀不死人。”
“呜呜呜我开枪了杀人了我罪大恶极被人看到了真的对不起我必须去上帝面前自首……”戴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只能一把揪住戴羽后脑勺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在他的尖叫声中,冲着路旁摇摇晃晃的醉汉瞄准射了一枪。
醉汉倒下。
然后,十分钟后,醉汉悠悠晃晃起身,摸着后脑勺提溜着啤酒瓶,更加迷糊的大叫着‘老子喝的正爽谁把我接走了’云云。
“懂了吗?”
“呜呜呜,懂,懂了!”
“这就好。”我再度把【枪】抵住他的额头,然后说: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跟着我混,混成了,我保你跟着我吃香喝辣一辈子荣华富贵,当然,你有什么失踪的爹,病重的妈,上学的弟弟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解决,不过,也很有可能,你一个月后就死无全尸无人知晓。
“二,我也给你来几枪,呃,估计是七八枪左右,你会忘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智力会轻微受损一段时间,但长期来看没有什么影响,然后继续去为你的生计发愁吧,小beta,总归是饿不死的,不是吗?”
如此说道,我转枪一圈,垂手把扳机对着戴羽,做出递枪的姿势。
“对着自己脑袋嘣一枪还是把枪射向别人,做出你的选择,小beta。”
我等了几分钟。
不过,戴羽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
这位beta阁下做出了野天差不多的选择。
只见,beta清秀苍白面容上,他双眼哭的通红,睫毛上还湿漉漉挂着泪珠,但他却抬起头来,说:
“不要‘小’。”
“什么?”我挑眉。
“我已经成年了,我还是单身,叫我的名字,不要小beta小男孩一样叫我。”戴羽一手擦着眼泪,一手把枪推了回去。
“我跟你干!”戴羽毫不犹豫的说,然后他吸了一下鼻子,却开始奇怪的扭捏起来,“但,你除了要资助我失踪的爹,病重的妈,上学的弟弟之外,你还要帮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有点想不到他真的有个失踪的爹,病重的妈,上学的弟弟。
戴羽掏着他裤兜口袋半天,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然后又掏出一只大拇指长的短铅笔,写了一串数字。
“你之前加我我用的小号,这是我的私人账号,加我,周,周末我来接你!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我眨眨眼,手指戳了戳冷嵘的下巴,嘴角有点僵硬:
“呃,你难道没看出来,这位——”冷嵘低下头给我摸脑袋,我忍不住撸了一把他头发,说:“这位是我的恋人。”
然而。
戴羽红着眼眶,哭痕未消,却疯疯癫癫别扭着说,颇有些神经质的味道:
“我不介意啊。”
“我都答应跟你混了,你都说我很可能一个月会暴死街头了,这点小事,我……我只能会介意呢?”
一边这样说,戴羽眼神幽幽变黑起来:“而且——一个月后,他还活着吗,也说不定吧。”
听戴羽这么一说,我忍不住笑得更加厉害了。
看吧,就算是平庸至极的beta,脑袋里估计都是有点疯的。
我微笑着,也不明确拒绝,反正作为我的下属,交换联络方式是必要的。
我把枪收回去,冷嵘皱着眉看我,我当着冷嵘的面加上了戴羽,又在戴羽走后亲了冷嵘一口。
“下属,只是下属!”我跟冷嵘保证,却被他揽着腰靠近了,“他有个失踪的爹,病重的妈,上学的弟弟!我我,我给他钱就是了,唔!”
“那野天呢?”
“他不过是我暂时的合作伙伴——我为他进行精神力疗愈而已,他现在精神海状况依旧很差,还被你胖揍了一顿,不会来啦!”
我被堵住了嘴,被冷嵘亲的晕晕乎乎的。
狗子大了,的确不太好管。
但目前为止,我的心情还是很好的。
关于联盟和帝国关于“飞乙”的追踪,已经被黑鹰星盗团转移了注意力,最大的危机已经解决。其次便是云逸和叛军的事,三百架M-15联盟最先进的机甲相比能为我换来足够的谈判筹码。
总而言之,该回学校了,我看了下课程表,顿时感到一阵轻松,
“明天,一年级军校生们就会首次进行机甲实操了。”
“少爷不也是吗?”冷嵘歪头看着我星脑手环的课程表,“您一年级的时候挂科太多,压根没有选机甲实操课的机会,您明天要和一年级生上同样的课。”
狗屎!
“我不是在说这个!”我转移话题,冷笑着问冷嵘,“我只是想问你,一年级新生最优秀的两位,云逸和清子华,你觉得他们谁会表现最优秀?”
冷嵘把头埋到我肩膀里,毛茸茸的耳朵从他头上弹了出来,他眯着眼睛,半天了,竟然是懒得说话了!
狗屎!
真的不听话了!
但看来冷嵘似乎和我一样,稍微放松下来了,我吹着凉风,伴随着夕阳落下,和冷嵘一起乘坐环城列车回到了联盟第一军校。
然而。
现在回想起来,我对于即将到来的,明天即将到来的机甲实操课中发生的重大危机,的确一无所知。
……比如什么alpha、omega、beta、星盗、凶狗,叛军头子、未婚妻齐聚一堂的修罗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