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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番外二 过去的事

同坠 白芥子 2529 2024-05-21 23:05:21

下午。

岑知远从岑胜礼办公室出来,碰上在外边等候已久的岑致森,点了一下头便打算走。

错身过时岑致森叫住他:“你跟爸说了什么?”

岑知远看过去,似笑非笑:“你很好奇?”

不等岑致森回答,他接着说:“我不需要现在就跟你报告吧?你CEO的位置还没正式生效,我好像不必事事都跟你交代?”

岑致森皱眉,他这个弟弟总是这样,永远没法跟他好好说话。

“不早了,先走了,想知道你自己去问爸吧。”岑知远没兴致再多说,先一步离开。

回到办公室,助理进来报告事情,岑知远听得心不在焉,末了交代道:“你把刚说的可以跟进的项目整理出来,我再看看吧。”

助理觉得他可能压根没听进去自己说了什么,这还挺不像这位小岑总的作风,于是犹豫劝了句:“虽然CEO的人选已经定了,不过有董事长在,这也代表不了什么,还有机会,小岑总你就是吃亏在晚进来公司几年而已。”

岑知远靠进座椅里抬头,看向自己助理:“所以你觉得,要是我没有少这几年,能赢过岑致森?”

助理斟酌道:“至少不一定会输。”

“你倒是会说漂亮话,”岑知远轻嗤,“还谁都不得罪。”

助理笑着讨饶:“我说的其实是实话,我一直就觉得小岑总你能力不比岑总差,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运气不好。

岑知远嘴角笑意淡去。

面对岑致森,他大概永远都缺少一点运气。

几天后,去外出差了一趟的岑知远回来,下飞机后直接回公司,刚处理了几份手头堆积的文件,接到岑致森的电话。

手机屏幕上出现这个名字时他怔神了半刻,点下接听。

“有事?”

“来医院吧,爸刚晕倒被送进了医院急救。”

医院病房外,一大家子人都来了,乱糟糟地正吵成一团。

岑知远来得晚,不想搭理他们,直接找岑致森问起他们爸的情况,岑致森简单说了几句,他们爸脑子里长了个瘤子,需要立刻做开颅手术,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等切下来做病理检查。

“有危险吗?”岑知远冷静问。

“有危险也得做,”岑致森说,“医生的意思,不能再拖了。”

岑知远紧蹙着眉还想问别的,不知谁提了一句“遗产”,他沉下脸,岑致森先一步开口,让管家将闲杂人等全部请走。

漫长的手术过程,只有他们俩一直在外头等,各自坐在走道两边靠墙的位置,都没有说话。

家里送来的饭菜岑知远只吃了两口,对面岑致森看到提醒了他一句:“多少吃点,爸这个手术还要做挺长时间。”

岑知远的目光落向他。

岑致森再次说:“吃点吧。”

岑知远没什么反应,他刚其实在想,要是他们爸有个万一,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就只剩下一个岑致森,也或许一个都没有了。

“哥。”

岑致森因他这个称呼稍怔了怔:“什么?”

“你说爸会有事吗?”

“不会,”岑致森笃定道,安慰他,“不会有事,别担心。”

岑知远:“你能做保证吗?”

“我做不了保证,”岑致森摇头,“但我相信不会有事。”

岑知远却没这么乐观,做不了保证又说相信不会有事,挺滑稽的。

但和岑致森也没什么好说的,被这个人盯着,他重新拿起了筷子。

岑胜礼这个手术做了五个多小时,被推出手术室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他人还没醒,好在手术很成功,其它的等病理结果就行。

岑知远靠着墙放松下来,才觉自己背上全是冷汗。

将人送去病房安顿后,他们一起离开。

入夜以后的医院走廊很安静,岑知远的心思大约有些飘忽,走得很慢,岑致森停步等他:“你在想什么?”

岑知远的思绪被拉回,对上岑致森如同审视的目光,顿了顿,问他:“爸只是做手术而已,家里那些人就想着分遗产了,岑致森,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岑致森没有回答,沉默看着他。

岑知远镇定回视,坚持问他要个答案。

“如果一定要说,”岑致森平静道,“我们家的家产,别说分几个人,分几十上百人也绰绰有余,钱再多都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岑知远笑了,是那种略带讽刺的笑,他站在那里,整个人显得冷淡又疏离:“岑致森,你是在提醒我没必要跟你争吗?再多的钱确实只是一个数字,但岑安老大的位置只有一个,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

“以既得利益者的姿态说这些话,你不觉得可笑吗?”

目光纠缠着无声对视,岑致森不争辩,岑知远也不再说。

窗外下了雨,那些潮湿黏腻的因子浮动在空气里,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厌烦。

岑致森收回视线:“走吧。”

在住院部大楼门口,他们被迫停步,都没有带伞,雨势渐大,车停在露天停车场,走过去还要好几分钟。

所以岑知远总是讨厌下雨天,每一次碰上留下的都是不愉快的记忆。

“你也是自己开车来的?”岑致森问他。

岑知远心不在焉地点头,这雨看着一时半会地不会停,他已经打算冒雨走了。

岑致森拉住他:“先等会儿,雨太大了,不能这么走。”

岑知远回头,岑致森松开手:“你在这站着,我去借伞。”

他甚至没有给岑知远拒绝的机会,转身走了回去。

岑知远的视线跟随他背影,片刻,垂下眼,轻哂。

岑致森回来,却只借到了唯一的一把伞,塞岑知远手里:“给你吧,你先走。”

岑知远低头看了看,目光落回面前的岑致森,笑了,这一次倒是真心实意:“伞给我,你打算怎么办?在这里等雨停还是冒雨跑?”

然后不等岑致森回答,他说:“一起吧。”

他们撑着伞并肩走入了雨夜里。

雨水淅淅沥沥的被脚步带起四溅,所以有意放慢步伐,伞有些小,岑致森干脆一只手搭上岑知远的肩,将他揽近自己。

岑知远有些不适应,除了小时候的那几年,他跟岑致森从未有过这么亲密的时候,尤其他们现在的关系,算得上糟糕。

“我刚想了想,”岑致森忽然侧头,在他耳边说,“你说岑安老大只有一个,这是没错。”

岑知远:“所以?”

“所以我们公平竞争,”岑致森道,“我给你机会,你要是能有本事让爸和其他人都觉得你比我更适合,我心服口服。”

岑知远也回头,看向他:“你这么有自信自己不会输?”

“你没有自信?”岑致森反问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岑知远像有意与他唱反调,“岑致森,你所谓的公平竞争是什么,你进公司比我早,从一开始你就占了优势,这已经不是公平竞争了。”

“那就当我占了优势,”岑致森说,“在爸那里,我让一让你?”

岑知远并不领情:“不需要。”

岑致森先把他送到了车边,看着他坐进驾驶座、扣上安全带,站在一旁没有立刻走。

带上车门前,岑知远抬眼望向还在车外的人:“谢了。”

岑致森弯下腰,递手帕给他:“擦擦吧,脸上沾到水了。”

岑知远其实不在意,这点水一会儿就干了,但他接了,慢慢擦着脸,看着仍在车外的岑致森。

岑致森也在看他,弯着腰一只手撑在他的车门上,提醒他:“脖子边也有。”

岑知远随意擦了几下,将手帕递还过去。

岑致森接过,塞回兜里,还想说什么时,岑知远先开了口:“你说跟我竞争,如果你输了,打算怎么办?你甘心屈居人下吗?被人压一头的滋味可不好受,你从来没尝过,确定自己能受得了?”

“你呢?”岑致森问,“要是输了,打算怎么办?”

岑知远语塞了一瞬,他其实从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如果真的输了,他或许会离开岑安。

他不悦道:“岑致森,你就是这样的?不正面回答,总是拿同样的话来让我先说?”

岑致森笑了声:“抱歉,你刚问我的问题,我其实没想过,不过我刚也说了,只要你能让爸和其他人认可你比我更合适,我心服口服,甘愿做你的陪衬。”

岑知远:“真的?”

岑致森点头:“真的。”

岑知远其实不信,但他说得太坦然了,让人不得不信。

“你的提议我接受,我们各凭本事吧,”岑知远终于松口,“但我不需要你让,你做好你的就行。”

岑致森:“好。”

“就这样吧,走了。”岑知远一抬下巴,示意他。

岑致森站直身,退开一步,看着车门在自己面前带上。

岑知远的车开出去,他撑着伞停步在原地,目送着对方驶入漫天雨雾里。

岑知远偏头看向后视镜,那个人始终站在那里、朦胧路灯下,直至身影模糊不清,再看不见。

车前方是瓢泼大雨和寥寥夜火,他拨下转向灯,驶向未知的前路。

作者感言

白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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