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盏看完办公室荣誉柜里的所有照片, 只看见了傅凭司的一张单独领奖照片,另外就是在一张集体合照里面,看见了傅凭司的身影。
等到傅凭司和老同学寒暄过后, 从里办公室出来, 被盛明盏指着认了认自己大学时的照片。
盛明盏说:“我就说,总会留下照片吧。”
傅凭司解释道:“我好像有些印象了,当时的确被拍了照片,放在战斗系的荣誉展示柜里。”
快到中午,两人还在联盟大学的食堂吃了一顿午饭。
联盟大学开学当天下午,研究系的课程表就被排了出来。
因为晚开学了两个月,这学期的教学任务特别紧。原本联盟大学只在每周一到周四上课,现在只剩下两个月的教学时间, 每个系的课表不仅排满了周一到周四的时间, 还在周五加了课。
补课这件事对于大四课少的学生来说,不会占用任何休息日, 但是对于才大一的学生来说,补课几乎占据了他们的周五全天。
班群里,正在为自己的三天休息日被缩减成了两天而哀嚎不断。
最后, 班长才出来发消息,让大家坚持坚持,就两个月的时间, 捱过这两个月,就轻松放暑假了。
联盟大学复课之后,校园里就进入了紧张的学习氛围中。
研究系大一这学期的课也被排得满满当当的, 除了白天的上午和下午, 连晚上也排了课。周一到周五, 一共五天, 有四天晚上都有课。
盛明盏忙着学习,傅凭司也不算太过轻松。
灾后重建,监察院的新建,旧五区和新六区的管理问题,让傅凭司经常也是连轴转。
在新六区中,上三区的管理相较轻松些,而下三区一直以来都疏于管理,如今要合并管理,是有一定难度的。
新建的监察院,兼并了从前的特别行动区和执政署。特别行动区的人,从前怎么上班,现在倒也是怎么上班的。
难题的关键,在于旧五区的执政署。
旧五区历经上百年的灾变时代,其中的觉醒者更自由而难以约束。
屠夫一心向自家长官,如今自然会听从长官夫人的话。因此,他就被拉了壮丁,留在监察院。与其他执政官有所不同的,他是在监察院有正规任职的。
其他S级执政官,只是注册在监察院中。
医生说自己找了一份在医院的工作,没过几天,他就跟监察院投诉,说那家医院竟然不认可他的学历,觉得他的毕业证书是造假的,还要说要事务院的人来抓他学历造假。
办公室里,屠夫看着医生丢过来的毕业证书,太阳穴隐约抽抽。
他道:“你拿着灾变时代前的毕业证,现在谁认这个证书啊?”
医生道:“我这是研究生毕业!还是医学类重点院校!他们怎么能不认?”
屠夫无奈道:“医生,算了,要不你去研究院工作?前几天,研究院跟你发邀请呢。”
医生不服气,又问画师的毕业证书是怎么来的。
师连心笑吟吟地说:“我是联盟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正经考进去的,还是长官的学长呢。”
最终,医生还是接受了研究院的邀请。
事后,屠夫一打听,听研究院的人说,医生最近在准备高考,势要拿到这里的正规毕业证书。
跟好学的医生不同,哲学家倒是将心态放得很平稳。读过的书早就被他丢在了脑后,他就待在监察院分配的房子里,经常游览各地,当了监察院的自由编外人员。
画师一直以来都是S级执政官里的刺头,那天在会议室被暴君给呵斥了一番后,稍微安分了些。
他不甘心就这样自划危险地,又不甘心在监察院任职当傅凭司的手下,注册了身份后,回永恒国度当了个有名头的继承人。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几大集团里,永恒国度好像跟明日星程对上了一般,什么产业都要跟明日星程争一争。
除了负责的官方军工产业,明日星程其他产业项目都要被永恒国度给横插一脚。
了解到前因后果的傅衡:“……”
最终选择自划危险地的,是令其他人都没有想到过的S级执政官——高中生不赶作业。
小业去新六区的高中重新体验高中生活,上了几天学之后,觉得没有意思,就没再上学了。上学不是她的归途。
在自划危险地之前,小业专门去找了画师,向画师打听当年湮灭期被他收容的那些精神体在哪里。
“我的精神世界,现在空空荡荡。”
画师道:“无论是过去的,还是后来的,全都被长官给收走了。”
于是,小业跑到盛明盏住的小区,守了好久才等到盛明盏。
盛明盏安静地看着小业及小业一直随身携带的两块执政徽章,淡声道:“活着的人还活着,死去的人永垂不朽。”
小业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露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
等离开之后,她回到过去的中央基地,带着那两块执政徽章,自划危险地,隐居起来,不再让其他人靠近。
然后,小业陷入了长久的沉睡之中。
等她彻底睡着后,才能去往那传说中的神明禁区,见到她想见的人。
……
傅凭司的忙碌一直持续到六月底,才稍微轻松些。
而联盟大学六月底,才是期末最忙的时候。除了复习课外,盛明盏几乎都就近泡在图书馆里,甚至好几天都住在宿舍里。
周五,晚上。
联盟大学临到期末,最近新加了一周一节的公开课,是关于进化研究学的。
当初的那场进化雨过后,掀起了旧五区新六区的进化潮。
经过两个月的研究,联盟大学特地开设了这门公开课,让在校所有学生都来听讲,科普进化常识与细节。
旧五区的觉醒者进化程度普遍高于新六区,所以联盟大学特邀旧五区的学者来当讲师。
上课前,盛明盏给傅凭司发了消息,说自己今晚还有一节课,晚上九点半下课。
他对着这节公开课的教材资料拍了一张照片。
盛明盏:【照片.jpg】
老公:【我家神明也要上这种基础课吗?】
盛明盏:【叹气,基础知识要考试。我实操还行,无师自通,绝无仅有,但是理论知识还得术业有专攻。】
盛明盏:【我刚才没看书,就做了一套进化测试题,结果得分不及格。】
盛明盏:【气.jpg】
老公:【摸摸炸毛猫猫.jpg】
盛明盏:【猫猫摊平.jpg】
和傅凭司聊过天后,盛明盏收好通讯器,翻看教材第一页,开始看起了书。
忽地,有人从后面走近,伸手在他左边轻轻敲了下,熟悉的嗓音响起:“这位同学,你旁边的座位有人吗?”
盛明盏抬眸望向站在他旁边的傅凭司。
傅凭司下班后,没再穿白天那套沉冷又禁欲的西装,而是穿了卫衣加工装裤,额发微垂,柔软冲淡了他身上的冷峻,看起来就是一个青春阳光大帅哥。
盛明盏道:“没有人。”
傅凭司笑:“那可以让我坐这个位置吗?”
于是,盛明盏起身让傅凭司坐里面的位置。上课前一分钟,他正襟危坐,给旁边的人发消息。
盛明盏:【刚才你都没告诉我。】
老公:【谁叫我家宝宝已经住了四天寝室了,孤枕难眠。】
盛明盏:【期末复习,我忙嘛。】
老公:【辛苦宝宝,所以我来学校陪你了。】
上课铃声响起,盛明盏只好先收起通讯器。因为傅凭司没有这节课的教材,他把手中的教材放在两人中间一起看。
讲师进来的时候,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教室里的人,然后没忍得住,轻咳了一声,神情略微有些震惊。
哲学家与盛明盏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对视上目光,差点儿跪了下来。
盛明盏也有些意外,这节课的讲师竟然是哲学家,抬手扶了下自己的眉头。
紧接着,哲学家的目光移动至旁边的傅凭司身上,嘴角抽了抽。他觉得今晚的这节课有些难捱。
为什么堂堂神明也要上这节进化基础课?
为什么堂堂监察院领导也要陪神明上这节进化基础课?
盛明盏冷淡地看了一眼哲学家。
哲学家哪哪儿都不自在地对所有人开口道:“上课。”
这节课开始后不一会儿,傅凭司才发消息给身边人。
傅凭司:【宝宝,我的确不知道这人还赚联盟大学的兼职费。】
盛明盏专心听讲,看见通讯器亮起来,反手倒扣在桌面旁。
好一会儿,他拿起笔,在展示给傅凭司的那一页教材上写了几个大字。
【看书别看我,凶巴巴。】
【好,*^~^*】
傅凭司接过笔,在下面补了回答。
讲台上的哲学家恍惚归恍惚,认真讲起课来,还是很专业的。他的课堂生动而有趣,受到了这间教室学生的一致好评。
中间休息十分钟的时候,哲学家擦了擦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给监察院院长发了消息。
哲学家:【那个……这个……嗯就是吧……长官夫人,长官要考试的试卷答案吗?我可以直接发给你啊,哭.jpg】
哲学家发完消息,坐在讲台上,对教室里的情况基本一览无余。
他看见长官夫人把自己的通讯器递给了旁边的长官,长官借着那个通讯器打了字。
几秒之后,哲学家看见自己的通讯器亮起来。
上面是长官借着长官夫人的通讯号回给他的消息。
长官夫人/监察院领导(千万别惹的人):【滚。】
长官夫人/监察院领导(千万别惹的人):【上课别光往这边一直看,注意讲师品德形象,别想着贿赂学生——来自于监察院的提醒。】
第一条来自于长官。
第二条来自于长官夫人。
哲学家觉得他这个正直的讲师简直太难当了。
谁能想到他来教个课,正好就遇上长官夫人陪长官上课的这个情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