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邵俊决定搬家。
这个想法由来已久。毕竟每天伺候完言宁佑大爷后，回家还要面对自己父母絮叨的逼婚，实在过于考验他脆弱的神经。
加上他还是个未推开柜门的弯男，又不小心多了个不可言说的男朋友，这再见父母就老有种精神上的心虚感。
不过裴邵俊找房子的道路并不坎坷。他看了一圈公司周围的，月租加水电、物业、网络费用，可以让他的工资一去大半。这时何阳舒说你搬来和我住吧，正好早上负责叫我起床。
裴邵俊看着对方三室两厅两卫的超大公寓，犹豫了不超过十分钟就答应了——因为房租超便宜。
搬出家的借口当然是老板最近看重我，要培养培养我，晚上加班太晚，回来路远，不太方便。
裴父裴母很轻易地相信了。
而言宁佑对此则笑得差点没把总裁椅给翻过个来。
“你不是怕担责，所以一直不肯去秘书处吗？”
言宁佑笑完一擦眼泪，戳着键盘一本正经地表示：“下次胡说八道还是别带我了，不然等过两年，你父母发现你还是个生活助理，那可不要在心里把我骂得狗血淋头。”
“其实，也不是不愿去。”谁会不想升职加薪啊。
但裴邵俊也知道自己当初被录取纯属走后门，不但专业不对口，资历和学历也是不行的。给言宁佑打打杂还尚可，真要是去帮向晨了，他怕自己第一个月就会被公司扫地出门。
“没上进心。”吐槽完裴邵俊的自投罗网，言宁佑摆着手继续自己的选址大业。
*
言宁泽的复健这两年已经慢慢停了，除了不能剧烈运动和跑跳外，走路基本都没有太大问题，所以言宁佑准备把两人的住址从公司后面的小公寓稍微搬远些。
自从向晨掌握了言宁佑的弱点后，每次只要老板不听劝，他都会越级报告到言宁泽那里。因为公寓实在很近，可能十分钟前言宁佑还在发火，十分钟后言宁泽就来灭火了。
次数多了，言宁佑很不满地表示——作为老板，我不要面子的吗！
“那今天吃扒皮鱼吧。”翘腿坐在沙发上的言宁泽，翻了翻新来的杂志，眼睛都不眨地回道。
握着每签下去都价值千万的钢笔，言宁佑泄气地发现——哥哥最近有学坏的趋势。
“我不喜欢吃鱼。”
“吃虾。”
“我也不喜欢吃虾。”
“那今天不吃海鲜。”
“我也不喜欢吃菜。”
啪的一声合上手里的书本，言宁泽歪过头来，双目含笑地说道：
“那别吃了吧。”
“哥哥我们换一下，你来上班，我来做家庭煮夫。”
“你说真的？”
“假的。”
嘴巴快乐后，言宁佑依旧认怂地工作。以言宁泽现在的身体，哪里受得了高强度的工作进度。偶尔来给言宁佑帮帮忙还行，真的上手，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要生病。
在办公室内辛勤工作的言宁佑，感觉自己拿的不是霸道总裁的人设，而是苦哈哈的社畜炮灰。虽然等级高点，但还是要看大BOSS的脸色度日。
“哥。”
“嗯？”
言宁泽靠在皮质的沙发上，方头的皮鞋随着脚踝的活动前后轻点，侧拉开的脖颈让射入屋内的旭阳落在了他白皙的脸上。
言宁佑觉得哥哥这样真的很色情，好像GV电影里勾人的演员，让人忍不住想把领带抽开、鞋子脱下，然后对着西装裤绷紧的布料轻轻舔舐。
“我申请一个中场休息的时间。”
“现在还没到春天。”
“到了春天我肯定连床都不下。”
弯着眉眼，笑意晏晏的言宁佑哀求道，怎么也满足一下自己办公室Play的愿望吧。
虽然早就知道自家老板和他哥之间不得不说的关系，但裴邵俊还是第一次撞到现场。
他手里端着咖啡和糕点，脑门顶着总裁办公室那又厚又重的大门。其实这屋子隔音效果很好，如果不是在碰门的瞬间，听到一声浸透了葡萄冰啤般干凛又短促的叫声，裴邵俊大概就要抬手敲门了。
站在门口缓冲了下情绪，裴邵俊很尽责地推了推门，确定锁上后才转身回了茶水间。
随着言宁泽渐渐恢复的行动力，他在性事上倒是没有原来那么抵触了。而且言宁佑发现，自己哥哥的骨子里还是个大少爷的性格，一做爱就懒洋洋的，喜欢被人照顾舒服后自己控制主动权。
嘴唇湿红地吐出已经半勃的茎根，言宁佑咬着唇角笑道：“我像不像个被潜规则的小助理？”
“哪家助理能穿得起你这身衣服。”敛着漂亮的眼眸，言宁泽揶揄地问道。向外翻开的衣领下，斑驳着数日前落下得玫红吻痕，致力于在自己哥哥身上开花田的言宁佑，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检查一下印子还在么。言宁泽说他是撒尿标记地盘的小狗，言宁佑觉得自己还差了那么点——至少他没有狗尾巴啊。
“说明金主给得多。”
“金主可不喜欢挑食的小朋友。”
单手扯着言宁佑的领带，让男人的上身斜抻进怀里，压在大腿内侧的皮鞋在言宁佑的裤上留下了一枚清晰的鞋印。不同于脚掌的柔软，皮鞋胶底的料子蹭过裤裆时，敏感的茎身在擦痛中瑟缩，勃起的帐篷被鞋尖向下按压后又松开，晕上言宁佑眼角的湿红透着股可怜巴巴的柔软。
可言宁泽往后抽腿时，言宁佑却仰头堵住了对方被舔肿的嘴唇。言宁泽的鞋尖用力碾过他胯间充血的海绵，从刺痛到酸麻的转变，带着沸腾得幽兰火焰，烧灼在了血脉深处。
其实言宁佑的发育非常靠后。他在高三前，都还没蹿个头，加上一张白净漂亮的脸蛋，言宁泽以前总会喊他小朋友，可惜“小朋友”言宁佑的内心显然并不幼小。
“唔。”
下唇的软肉被啃噬蹂躏到肿起，言宁泽喘不过气地向后倒去。得寸进尺的言宁佑跟着哥哥的动作缓缓将人压抵进沙发和胸口的间隙。
偶尔，在一些不太显眼的角落，言宁佑听了不少关于自己的流言：说他不结婚、说他养情人、说他滥交。这些话听得多了，就像掉在毛里的虱子，掸是掸不干净的。
可自从言宁泽康复后，那些朝哥哥献殷勤的人越来越多。被他埋进肋骨，吃进肚里的东西，越是有人觊觎，越是容易让言宁佑犯病。他是个抱着诱人食物的鬣狗，一路跑回山洞的途中，总有危险掩藏在左右。
“啊——”
敞开领口下挺立的奶尖让言宁佑一口咬住，吃疼的声音响在耳边，吞回喉中。等发狠的齿缘中慢慢渗出涎液，润红在乳晕的口水被言宁佑的舌尖一点点地涂抹开。
已经被皮鞋踩出不少印子的裤裆依旧肿大得厉害，言宁佑直起身，拉着微微气喘的哥哥向办公桌边走去，椅背高大、凳面宽敞的位置成了言宁佑标记主权的领地。
他把言宁泽熨烫平整的西装裤扯到腿根，双手托着大腿的软肉用力向身上一带。跨坐在言宁佑身上，整个脸孔都面朝着落地窗的言宁泽，被透入室内的微光妆点得有些朦胧。
后腰抵上桌沿的动作，遮掩了身下的裸露。没有试过在半公开场合做爱的言宁泽，面颊滚烫的埋进言宁佑出汗的侧颈。
上身衣冠楚楚，下身淫靡浪荡，粗糙的爱抚、仓促的扩张。带着安全套滑腻触感的茎根挺进身体时，言宁泽背脊发抖得差点射在胸口。挤在狭小缝隙里的抽送限制了言宁佑的动作，他给哥哥的脖颈上种下艳丽的红痕，夹着内裤的腿根又湿又黏地滴挂下汗液。
对言宁泽体内软烂淫靡的叶瓣肆意捣捅，拖扯而出的媚肉带着晨露的水光贪嘴地吮吸着肉棒。那些落于面颊、眼睫和鼻头的光斑，正欣赏着室内无人言说的交媾。
后腰早已酸软成一滩的言宁泽，眼神迷糊地盯上言宁佑扯开的领口，笔挺锁骨下支棱而出的蝴蝶翅膀，绚蓝地耀动在了眼瞳之中。
他有点喜欢这个场景。
他们俩，一个逃不掉，一个离不开。就像蝴蝶短暂的生命，当你知道自己只有那么点时间后，再去考虑任何，似乎都失去了原有的味道。
托着言宁泽的后背将哥哥的长腿从椅子狭小的空隙里解放，言宁佑发现换个场地之后，自己的兴奋指数简直飙升到了原来的两倍以上。连言宁泽被汗水打湿的黑发上，都带着一股被欺负蹂躏后的脆弱。
他把胸口的蝴蝶送到言宁泽的手边，压向桌面的身体，将言宁泽的双腿弯折向胸口。摆放在桌边的电脑屏幕上还放着言氏最新的投资企划，滚到地毯的笔筒留下一声细微的闷响。
习惯了俞帛书管教的言宁佑，是没有被放飞过的小鸟，而一步步走在言易旻安排好人生中的言宁泽，也同样没有做过出格又放肆的事情。
言宁佑一直认为，哥哥就属于那种又乖又听话的学生，只要老师教过的，他就会认认真真地记下。
“嗯啊——疼……”
撅起在胯间的肉丘被言宁佑裤裆上的拉链扣狠狠刮了一下，绵软雪白的臀瓣上立时红出一道印痕。
想到这办公室迎接过言家几代的总裁，言宁佑那点翻滚的醋意和激荡的恶念，就全部变成了想要欺负言宁泽的欲望。
如果言易旻现在活着看到这场景，大概又会被小儿子气得再脑溢血一次。
言宁泽下身悬在桌外，滴淌的汗液浸湿了言宁佑的裤子，深色的西装裤外洇出一片水痕。言宁佑咬着哥哥的耳坠调侃这是尿裤子了，回头要让金主给他买条新的。
后穴被肏得湿软，呻吟断断续续的言宁泽，根本没空反驳这家伙的恶趣味。胸口湿红的奶尖早被手指揉肿，挺出的奶头在钢笔冰凉的压挤下凹陷。言宁泽身上敏感，乳孔被笔帽一捅，身下的穴口就搅得肉棒差点交待。
“哥哥有没有喜欢我一点？”
“嗯……没、啊——”
“你说喜欢，我就不折腾你了好不好？”
启开的红唇里吐露着喘息和诱哄的喃语，言宁佑说完这话，腰腹忽地用力挺弄起来，又深又狠的冲撞，逼出了言宁泽眼角的水滴。
“你……嗯——肯定、肯定……有阴谋……”
喉结上下起伏地喘着，言宁泽就不信这家伙会干什么好事。
果然话音刚落，言宁佑抽出肿胀的茎根，把半躺在的桌上的言宁泽拉扶起身。他坐回椅中，按着哥哥湿滑的胯骨，逼迫着瘙痒的穴眼从上往下慢慢吞进茎根。
言宁泽坐在言宁佑的腿上，双臂支棱着办公桌，身下刺激的捣捅戳得腿根绵软。他想要吸气，可每到嘴边又会让欲壑中飞溅的浪花打散。
言宁佑把刚刚用来玩弄哥哥乳头的钢笔塞进言宁泽手中，铺在面前的白纸上，晕着斑驳的汗渍——言宁佑要哥哥写个保证书。
开头结尾都很简单，主要是要写“我喜欢”三个字，等言宁泽写完了，他这个人型按摩椅就会乖乖竣工。
“你、有病吧。”
嗓音沙哑干涩的言宁泽，哭笑不得地喘着气，耸动在穴眼内，顶着叶瓣肏干的龟头不依不饶地折磨着言宁泽的神经。
他手指哆嗦得几乎要把钢笔掰断，划下的第一笔就直接拉出了一道墨痕。
言宁佑还在旁边说着骚扰的话语。其实他到挺想有人进来，然后给公司上下无聊的茶水间生活，再添一笔热潮。
嘴唇游移着亲吻言宁泽的后颈，双手绕着鼓起的乳头来来回回地打转。言宁佑动了十数下，言宁泽都没能写完一个字的笔划。
“不要、不要动了！”
“再写不出来，今天要加班了。”
掌心满是湿汗，滑得连钢笔都握不稳的言宁泽，真想把笔头插进这家伙作怪的手心里。
沾着汗液和眼泪，边角还有一点精液的纸页上，最后歪歪扭扭留下六个大字。
——宁泽喜欢宁佑。
言宁佑说要把它裱起来珍藏，言宁泽喝着冰水嘲讽道：“恐怕还没等你装裱，纸就要发霉了。”
心情愉悦的言宁佑眯着桃花眼道：“哥哥明知道会被我欺负还同意让我做，那就是有被欺负的心理准备了。”
言宁泽哼笑着回道：“那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还要表白，是已经有不被喜欢的心理准备了吧。”
“这就是兄弟的好处，就算哥哥不喜欢我，也没法丢下我。”
*
理不直气也壮的言宁佑在完成愿望清单的一条后，最终将公寓换到了离公司三站路外的一个小区——里面的楼高都不超过五层，前后楼间距又大又敞亮。
裴邵俊去给公寓拍照时，就发现这里住的中老年用户比较多，他和何阳舒说自家老板开始提前过起退休生活了。
何阳舒笑他没脑子：“你看看那个小区的配套设施和价格，就知道它是面向哪一类人群的。你真以为言宁佑傻啊，他从小就精着呢，住到那不但能扩充人脉，还省下了以后有人要他商业联姻什么的。”
“从小？你们很小就认识吗？”
“高中同校过一段时间，不过他后来跳了一级出国上学了。”
瞪着眼张大嘴的裴邵俊，感觉自己正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说到言宁佑的高中生活，何阳舒就必然要拿对方当年身体还没长开，因为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于是男扮女装去到大学里转悠，结果还被男生告白的事八卦。
“他是高三那年个头蹿起来的，后来回国做助理时又好好锻炼了几年身体。反正高一那会，他就这么高，戴着假发、套着裙子回头率百分之两百。”
何阳舒和言宁佑在从主顾到损友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为了向裴邵俊证明真实性，他还翻出了很早之前的一张偷拍。
裴邵俊低头一看，画面里一高一矮，一男一女，男的穿着衬衣，单手插着裤兜，手掌落在矮一点的女孩头上。因为头发遮挡，裴邵俊看不清女孩的脸，但是那个穿衬衣的男人，不就是年轻了十岁的言宁泽吗！
“来闻一闻。”把手机递到裴邵俊的鼻下，何阳舒笑道，“闻闻这尴尬的味道。”
言宁佑和人打赌打输，要穿一天女装。好死不死的，在国外上学的言宁泽，那段时间正好休假。本来他是想去学校接言宁佑出去的，结果就碰上自己弟弟穿个女装，叉着腿坐在公园喝可乐。
“要是被我爸妈看到这种场景，非把我打死不可。”裴邵俊摇着头连连后退。
“可惜可惜，你没有人家这么好的哥哥。”
何阳舒知道那会，言宁佑根本没人管。言易旻只喜欢大儿子，俞娅楠只对自己上心，言宁泽一出国，言宁佑就成了被放养的小乌龟，每天爬来爬去，无事可做。
“不过嘛。”转过手腕，何阳舒自己盯上屏幕里的照片。那细漏在两人之间的微光，晕黄了周围的光景。
言宁佑被抓包女装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解释，而言宁泽却没有生气，反而一本正经的安慰起紧张的弟弟，那字里行间的笨拙听得言宁佑一愣一愣，他对这种关怀陌生到害怕，涂了睫毛膏的眼睛用力眨了眨，结果一根倒睫毛扎眼，把他酝酿好的情绪，直接用眼泪冲散了。
躲在旁边看好戏的何阳舒本以为言宁佑是挨了骂才哭的，所以幸灾乐祸地拍下这张照片。
现在想来，不管是误会还是巧合，有些事就是微暗之地蔓延的微光，点了十年，最终成了可以燎原的山火，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
女装这个其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