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冷气很足,衣服一脱,鸡皮疙瘩就一层层地爬上来。
虞靖西没有喊停的意思,钱墨便跪了下来,去拉对方裤子上的拉链。
办公室的地上铺了一层地毯,钱墨跪得倒是不难受,只是左边就是一大面落地的玻璃窗,隔着一条马路,对面园区的大楼就像是一群高大的围观者,沉默着注视着钱墨的胴体;斜后方是办公室的门,是钱墨进来的时候带上的,他知道现在那里没有反锁,外面的人只要按下把手就能推门进来。
紧张、不安、羞耻,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钱墨刻意暂停了大脑的感知,只是机械地进行着动作。托他总是在家默默练习的福,即使不用思考,他也能够用舌头、口腔、双手去取悦虞靖西。他把虞靖西的东西舔得亮晶晶的,又忍着想呕吐的条件反射,做了几个深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有半小时,也可能只有三分钟,虞靖西把他拉起来,说:“好了。”
钱墨抬起头,口水混着龟头分泌出来的清液从他的嘴角坠下几根细丝。虞靖西凑近了,那张好看又无情的脸好像随时都要碰到他的。
虞靖西伸手帮他擦了嘴角的东西,动作轻缓,可以说得上是温柔。
钱墨以为这就结束了,然后虞靖西说:“坐上来。”
钱墨睁大了眼睛。
虞靖西:“不愿意?”
钱墨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赶紧低了头,结果又看见对方裤裆里的那根东西还直挺挺地竖着,柱身上全是他刚才口交时留下的津液,在下午3点的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泛着光。
钱墨的眼睛只好往更低的地方看,看虞靖西一点灰尘都没有的黑色皮鞋是怎样随意地踩在这块限量款的手工地毯上的。
“这里什么都没有。油也没有,套也没有。”钱墨小声说着,手又握上虞靖西的那根,慢慢地动着,想要说服对方用嘴巴或者是手。
“这你是要解决的问题,不是我的。”
钱墨有一具非常漂亮的身体,似乎是常年都不怎么晒太阳,肤色很均匀,透着一种瓷器般的白。
从虞靖西的角度可以看到钱墨修长的脖颈后面的一节突起,再往下是两块蝴蝶骨。虞靖西不明白为什么蝴蝶骨叫蝴蝶骨,直到碰见钱墨。他疑心,会不会有一天钱墨真的长出一双蝴蝶的翅膀,一个起跳便会扑闪着飞走。
不不不,钱墨是飞不走的,他要的东西太多太重,只好一直在这红尘中沉沦。
钱墨终于又动了起来。他站起身,开始解自己的皮带,金属搭扣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把裤子和鞋子脱掉之后,钱墨身上就只剩一双纯黑色的棉质袜子——钱墨现在除了离职的那一身,所有衣物都是虞靖西让徐助去买的,包括袜子。
茶几上有一管不知道谁落下的护手霜,乳白色的膏体散发出一股子甜腻腻的香。钱墨面无表情地把膏体往自己身后送,挤开紧闭的小口,拓平层层的褶皱。
“快一点。”虞靖西在催他了。
钱墨便顾不得有没有扩张好,爬上沙发,分坐在虞靖西大腿两侧,一只手扶在沙发靠背上,另一只手扶着他的东西便往下坐。
穴口挤进一个比他自己手指粗得多的东西,让他感到不适,他皱起了眉头,背上也出了点汗。他不敢停太久,忍了忍就继续沉腰向下。
于其说那整根东西是被他吞进去了,不如说他是被那根东西钉住了。
他被钉住了,跑不了了,不能回头了。
钱墨在虞靖西身上慢慢地动。
虞靖西长手一勾就从边上拿了火机和烟。
火机的金属盖子叮的一声被打开,蓝色的火焰冒出来,虞靖西叼着烟偏了头去点,呼出的白烟全都喷在钱墨脸上。
“和我做让你很难受吗?”
“没有。”
“你看,你是软的。”
钱墨讨厌自己在这样的交媾中获得快乐,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其实很享受这样的过程。他希望自己保持清醒,只把自己当成取悦虞靖西的容器,而不是一场性爱的参与者。
“用后面射给我看。”
但是虞靖西偏偏要他硬起来。
钱墨控制着角度和速度,让虞靖西的性器每一次都在他的敏感点擦过,他很快硬了起来,但迟迟没有要射的意思。他停了一会,没有让性器从他体内滑出,把腿收起来,换了个姿势,从跪坐变成蹲着。双手扶在沙发靠背上,他控制着自己快速地上下,紧闭着眼睛,安慰自己——就当在做噩梦,醒了之后就没事了。
烟被虞靖西夹着手上,他眯上眼睛观察钱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看他如何在欲海中挣扎、沉沦。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徐助的声音从外面清晰地传了进来:“虞总,和市场部的会议就要开始了。”
钱墨的肠道一下绞紧了,他抬起头看向虞靖西,眼神里满是恐慌。
“如果我让他进来,你会怎样?”虞靖西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感。
“别、别、求求你。”钱墨觉得自己可能要哭了。
“知道吗?你现在比刚才那种要做贞洁烈女的样子真多了。”虞靖西轻描淡写地评价道:“这次先放过你。”
虞靖西扬声让徐助等一等,然后一下把钱墨放倒,按在沙发上,正面进入他。性器像刑具一样在钱墨体内征伐,把他顶得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移了位。
终于,虞靖西射了出来,一股一股的全交代在钱墨体内。
虞靖西起身拿了张纸把自己擦干净了,去洗手间里整理了一下衣服,再出来就又是一个无懈可击的虞总。
而钱墨倒在沙发上,紧闭着眼睛,蜷着身体发抖,后穴一时闭不上,白色的精液慢慢从那里流出来,弄脏了黑色的沙发。
虞靖西远远地瞥了一眼,黑色的袜子融进黑色的沙发里,钱墨看着像是失去了一双脚。
虞靖西说:“喜月不养闲人,自己去投简历。”
钱墨听见了,但他没有力气回答。
虞靖西走后五分钟,也许是十分钟,钱墨从沙发上起来去了洗手间。
虞靖西的东西弄得太深,这里也不能洗澡,他潦草地处理了一下,又往内裤上垫了些纸,然后洗了把脸,下楼回家。
钱墨在坐地铁和打车之间犹豫了一会,后穴里的东西就又一点点地流出来,弄得他股间湿湿滑滑的。他没有办法,只得打了辆车。
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是洗澡,然后开始做简历。
钱墨上一次做简历还是五年前刚毕业的时候,他学校的老师和广告界交流紧密,向O&T推荐了他。然后是群面、一面、二面。也许是简历投得晚,也许让他进二面是沾了老师的光,总之他被告知,文案岗已经招满了。
“但是AE(客户执行)还缺人,一般应届生都是从AE做起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钱墨是个懒惰的人,他常常这么觉得,因为他总是既来之,则安之。
钱墨做了一年多的AE才转岗成了Copy,再半年遇见了郑一行,两个人一路合作,成了“年度最佳搭档”,前途无限,然后戛然而止。
钱墨下了个模板把自己的求学和工作的经历填好,然后开始整理他这么多年的作品,一一分类打包上传云端,在简历最后附上了链接。
做完这些,天已经黑了,外面下起了小雨,窗户上的小水珠一颗颗地往下滑,不一会儿就聚成一小股快速地落下,不知道去了哪里。
钱墨想:向下去,总是快的。
喜月大楼灯火通明,虞靖西今天效率很高,七点不到就把今天的工作全做完了。他看着窗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了个内线电话给人事部。
“如果有一个叫‘钱墨’的投了简历,把邮件转给我,并尽快安排他面试,但是不用给他特别的待遇,明白吗?”
“明白。”
虞靖西不想现在就回家,思来想去,决定把明天的工作也提前做掉。
晚上11点,虞靖西回了家。屋子里是黑的,钱墨果然已经睡了。
雨还没有停,似乎要下上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