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霄觉得自己的爱情似乎遭遇了危机。
晚上他回家的时候,看见姜南雨坐在连誉腿上,两人窝在沙发里,正头抵着头很亲密地说些什么。
其实光是这样的话也不算什么,他连霄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再说他整天在他哥面前对南南亲亲抱抱的事也不少。
问题在于,他叫了一声“南南”,姜南雨偏头看了他一眼,却在下一秒就把头靠进了连誉肩窝,只含糊地应了他一声“嗯”。
连霄当时就愣在门口了。
而连誉抬眸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南雨下午煮了莲子百合汤,你要去用点吗?”
连霄又看了眼姜南雨,却只留给他一个不明情绪的背影,他磨咬了下颊内软肉,闷声应下。
听见脚步声往厨房里去,姜南雨才小心从连誉肩上抬起头来,气音飘飘地问:“他没看见吧?”
连誉好笑,却也配合地压低声音回道:“这么小,哪有那么容易被看见?”
他动作轻缓地碰了下姜南雨的右耳垂,还是忍不住皱眉:“疼不疼?”
姜南雨笑盈盈地瞥他:“没有打耳洞疼。”
连誉鼻尖蹭了蹭他的侧脸,笑着不说话了。
“就是还热热的。”姜南雨小声咕哝着,还有点愁,“没想到这么麻烦,又要清理又要抹药,我本来以为就是一次性的事情……”
连誉抬眼扫了一眼厨房,连霄倚在中岛台边的身影高大却落寞,问道:“真的不告诉他?”
“我想等恢复好了再给他看。”姜南雨抿了下唇,有些不好意思道,“现在还会流组织液……臭臭的。”
连誉挑了下眉:“臭我就没关系?”
姜南雨抬了下小下巴,无所谓道:“又不是送你的礼物。”
连誉手臂搂着他的腰,作势要去咬他的颈侧,半真半假地笑:“我吃醋了。”
姜南雨被他吹拂的气息撩地脖子酥酥痒痒,歪歪扭扭地往沙发上倒,直笑:“别闹我……啊!哈哈,别碰,不能碰~”
连霄在厨房里听着外面的笑闹声,抿了一口莲子百合汤,只觉得口中的汤羹苦透了。
晚间。
往日里姜南雨总爱与连霄凑在一起打游戏,他技术一般,但是爱玩又有瘾,每次抱着手柄都能把游戏打成VR游戏,仿佛全身的力气都想用来控制操作,但偏偏性子又温吞,每每手上忙急忙慌成一团,人还在那里软绵绵地自喃自语“别着急、慢慢来……嗯,先把这个解决掉”。
连霄看他打游戏总能被可爱死。
结果今天,姜南雨竟然不和他一起打游戏了!竟然去书房找连誉了!
连霄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连誉那个无聊呆板的死脑筋能有什么娱乐活动,每天不是处理工作,就是看书、看电影,偶尔起兴来和他们打游戏,操作连姜南雨都比不上,还要无能狂怒强装镇定撂下一句“无趣”。
很多时候连霄都会质疑他真的只比自己大5分钟吗?感觉已经隔了50年了。
可是今天,这个多了50年道行的老狐狸精就愣是把姜南雨叼走了。
连霄垂眸望着手上的手柄,显示屏上游戏花里胡哨的光效落在他身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书房里。
姜南雨抱着腿坐在小软沙发里啃指甲,不一会儿就换一个姿势,面前的pad放着剧,可是他心不在焉的,根本没看进去多少。
“我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他忽然有些迟疑地开口。
“嗯?”连誉坐在他身边看书,已经很习惯地把姜南雨的剧直接当成bgm了,闻言一点也没奇怪,只哼了声。
姜南雨翻身跪坐在沙发上,看向连誉:“晚上霄霄一直都没说话,你注意到了吗?”
连誉心里有点好笑,一边要在连霄面前藏耳朵,一边还要关注他会不会不开心,也真是为难姜南雨了。
“他肯定不高兴了。”姜南雨放下一条腿,在沙发下找他不知道踢去哪儿的拖鞋,有点自责,“不行,他本来就容易胡思乱想……送礼物是哄他高兴的,不能这样。”
连誉伸手拉了下他的手腕:“要给他看了?”
姜南雨的确还很犹豫,苦恼地蹙着眉。
连誉揉了下他的软发:“一起去找他吧,先别说,我帮你再瞒一会儿。”
于是姜南雨就笑了,眼睛弯弯的,探身在他脸上“啵”了一下。
“你最好了!”
“别,我还在吃醋。”
“嘿嘿,我们晚上一起睡吧?你记得帮我掩护好我的小耳朵!”
“看心情……再亲一下。”
影音室里光线晦暗,姜南雨打开一道门缝,看见连霄坐在地毯上的粉色猫爪坐垫里,眼神空荡荡的不知道落点在哪,手上随意摆弄着手柄按键,面无表情。
他将门缝推开,外间明亮的光顿时洒了进来,冲散了室内的昏暗。
“霄霄!”
姜南雨趁着连霄还没回过神,两步扑进他怀里,大腿折起夹在他腰两边,率先把脑袋搭上他的肩头,藏好了自己的右耳朵。
手柄被他直接碰掉在地上,连霄后知后觉才回过神来,人还有些发愣,手却像有自己的想法一般、没有半点停顿地搂上了姜南雨的腰。
连誉跟在后面缓步进来,不紧不慢地坐在一旁棕色的熊爪坐垫里,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柄,颇有钻研精神地望向了投屏的游戏界面。
连霄看了看连誉,他哥没给他半个眼神。
于是他只能又紧了紧手臂,抱着陷在他怀里、像个等身抱枕一样的大洋娃娃姜南雨。
南南身上带着一点微苦的清香,但他还是觉得很甜,忍不住抱着他蹭了蹭。
然后就听见姜南雨在他耳边软软的絮叨:“汤不好喝吗?看你都没有怎么喝……你不是跟我说鼻子里面疼,感觉上火了吗?莲子百合都是清火的,是不是我冰糖放少了,你不爱喝苦的……”
“……没有。”连霄把脸压在他肩上,偷偷蹭掉了眼角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水光,闷声道,“很甜,我一会儿喝完了再睡觉。”
“那明天还煮吗?”
“煮,我还要喝,喝一整锅。”他咕哝,“不给我哥喝。”
连誉端坐在一旁,高贵冷艳地投来一睨。
一锅淹不死你。
晚上睡觉的时候,姜南雨让连誉躺在他的右侧,眼睛圆溜溜地向他传递了好几遍“掩护好我的耳朵!”,直到连誉忍俊不禁点头,他才赶在连霄上床之前,眼疾手快地关了房内的灯。
其实在一起生活久了,到底会有一些不言而喻的默契。
比如当三个人一起进了姜南雨的房间时,那基本都是要进行一些没羞没臊的活动,以至于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姜南雨看到房门上的喏喏小狗头都要腿软,恍惚间质疑古代帝王为什么会把后妃抬来侍寝的宫殿叫“养心殿”呢,废肾殿还差不多。
巴甫洛夫的狗听多了铃铛声都要流口水的,反正一上了这张2.5米的大床,连霄就有点忍不住,更何况眼下还有点患得患失,搂着姜南雨,一声不吭地就往他颈窝里蹭。
姜南雨一条腿被他夹在双腿之间,感觉半边都要被烫化了,又心软又有点意动,却还是伸手去捏连霄的耳朵,小声说:“今天不行。”
“嗯——”连霄低头咬他的肩,声音略沾了点哑,“为什么?”
因为他的耳朵在恢复期,不能沾水、不能出汗,就凭这两只大狼狗一贯的作态,每次不把他弄得浑身湿黏黏的都不算完。
姜南雨求救般地投了个目光给另一边的连誉。
哪曾想到连誉不仅对他的视线置之不理,还从另一边也搂了过来,薄唇印在他的颈侧,慢条斯理地厮磨,姜南雨甚至能听见他混在嗓间低低的笑。
啊……太狡猾了!
“嗯~”姜南雨仰起头,有些困难地喘息了声,伸手去推连霄的脸,“不行、嗯……哈——”
连霄顺着他的力度被推开,偏头啃上了他的锁骨,又流连而下,鼻尖顶着嫩呼呼的奶尖又蹭又嗅。
不知是不是被他们玩弄久了,姜南雨原本平坦的胸乳如今有一点很细微的隆起,又娇又软,拢起时刚好能完美贴合掌心的弧度,让人简直爱不释手。
连霄双腿夹着姜南雨的一条腿蹭,微微挺腰压在他腿侧软滑的皮肉上来回轻耸,一边埋头舔舐他胸口的小奶包,含着奶尖用舌头来回打转,就像吃晚上那碗汤羹一样,用舌尖顶着莲子顶端的小尖尖嘬咬,又顺着小缝深入,妄图能含吮出更多的甜汁。
身体本就敏感地不行,姜南雨被他玩地小腹又痒又燥,知道如果再不停止,他也真的要忍不住了,咬着嘴唇偏过头去看连誉,眸中一片水光潋滟。
连誉一直克制着自己的行为,没有玩过火,只在他的颈侧、耳畔,断断续续地亲吻,贴着他柔软的发丝闻嗅,最后喉结微动,轻声道:“宝宝是不是最近过敏,一出汗就要起疹?”
姜南雨都快哭出来了,闻言拼命点头:“是……哼、是的!霄霄……啊嗯——”
连霄不满地咬了一口小奶尖,樱红的奶粒被他嗦得红艳水亮,俏生生地立在白嫩奶包上,又骚又漂亮。
姜南雨呻吟声都打了个转,眼睫湿湿的,脸腮粉成一团,像只皮薄多汁的蜜桃,嘬一口都要喷水,他捧着连霄的脸哄:“抱着睡好不好?”
连霄偏头吻他,隐约看见他的右耳覆着一层亮膜,微蹙了下眉,却没说什么,只是用力吮了口他的下唇,伸手给他整理好领口,轻声道:“睡吧。”
一如每次被拥在中间,姜南雨睡得很沉。
连霄待到他呼吸绵长平缓,才微微抬起身,半越过他的身体,想要看看那一层亮膜是什么。
不曾想连誉也没睡,还向他在唇间比了个“嘘”,示意他下床绕过来看,别扰醒了姜南雨。
连霄轻手轻脚走到另一边床畔,蹲下俯身,和连誉一起望向那只白净却又透着些微红肿的耳朵。
“他想等好了再给你看,又担心瞒着会让你乱想。”连誉很轻道,“你看了就当做不知道。”
而连霄已经怔愣住了。
在一层透明的修复膜下,那只精巧的小耳朵上攀爬着深蓝浅蓝色的纹身,细窄的耳廓上是一串水滴,仿佛溅开的涟漪,一路绵延缠落到耳垂,绽开一朵小小的雨云。
连霄指节来回蜷了几次,都不敢伸手去碰,半天才问出一句:“疼吗?”
“他说打耳洞更疼。”连誉道,“但是……你自己想吧。”
半晌,连霄几乎屏住呼吸,伸出手,再没有这么轻柔过地抚上姜南雨的耳垂,看着那枚精致的云,仿佛在碰一颗水珠,生怕会把他碰碎在自己指尖。
他在想,“连霄”这个身份与姜南雨的第一次见面。
“我叫连霄……”
他说:“云霄的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