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KP的播报声,玻璃那一头忽然暗去,与之相对应的,是演播室内亮起了晃眼的灯光。
骤然出现的亮光让工藤新一本能地用手挡在眼前。
在看见琴酒的枪的瞬间,他已经明白了琴导想要做什么,然而这干脆果断、颇有琴导一贯作风的果断行为,还是让工藤新一倒吸一口凉气。
“小琴大哥!万一伤到里面的人怎么办?!”
琴酒冷冰冰地望着他。
“如果这样就被伤到,那还是直接回结算空间吧。”
工藤新一一时语塞。
他看着琴酒,对方的表情不像做戏。
显然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并且付诸于实际。
少年一时萌生了一种奇妙的、之前被他刻意无视的想法:
虽然他们一口一个“小琴”地叫着对方,而对方似乎也默认了这个称呼……但对于琴酒来说,即使原本的世界已经成为了遥远的过去,可他的本质却不会随着世界的改变而发生任何的变化。
无论何时,他都是那个琴酒。
那么他们呢?
在经历了这九个副本后,他们的本质有发生变化吗?
工藤新一再度对上琴酒的目光,对方依旧在看着他这边,可是此刻少年已经无法分清,琴酒究竟是在看自己,还是还是透过玻璃、看着已经失去了光的另一侧的世界。
最终少年只是攥紧拳头,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他顺着琴酒的视线,也朝那个已经彻底陷入黑暗、完全无法辨别究竟是什么情况的玻璃那一侧看去。
“KP,我能计算一下弹道吗?”
工藤新一知道琴酒的枪法有多准,也清楚琴酒应该不会刻意将枪口瞄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可他还是不放心。
万一子弹在穿过玻璃后,弹道发生了改变呢?万一赤井先生和安室先生正好挪动到那个位置呢?万一玻璃另一侧的世界的自然规律和这里不一样呢?
工藤新一的思绪越来越混乱,他轻轻地抬手,触摸着那个由子弹造成了空洞。
两边的世界因为这个破碎的空洞而连接,但工藤新一却什么都没有感受到:空气的流动、气味、甚至是温度和湿度。
就好像观众想要突破舞台上的幕布、窥探另一侧的世界,却发现一切都没有就绪:舞台上空空如也,无论是演员还是道具又或者是标识全都不存在。
所留下的是无尽的空虚。
【如果你要计算弹道的话,需要进行物理学或者工程学的检定。 】
KP冷漠地开口。
大家也一起相处那么久了,虽然从来没有见过KP的样子,但是通过KP的语气和内容,工藤新一还是意识到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劝退。
“灰原他们没事吧?”
工藤新一定下心后,也觉得自己要计算弹道这件事有些不合理,于是他换了一个问法:“刚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灰原他们都回去了吗?”
回应他的是KP依旧冰冷的声音:
【那么现在请工藤新一进行一次1d100的检定】
又来? !
工藤新一有些不满KP的顾左右而言他,却又意识到这是他们即将脱离梦境的一种提醒。
可是眼下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即使工藤新一知道KP可能不会回应,还是坚持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个检定到底是什么?”
【……】
KP沉默着没说话,直接给工藤新一发了骰子。
工藤新一意识到此刻要是丢下了骰子,就又会被KP给敷衍过去。他只能死死地攥着骰子,一副要和KP僵持到底的姿态,见这人这么倔强,KP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你就把这个当成一种调查问卷吧。 】
工藤新一:?
“调查问卷是用骰子决定的吗?”
什么调查问卷?对玻璃那头的剧目的调查问卷吗?
KP显然不愿意再继续透露更多的真相。
话说到这里,KP觉得自己已经提供了足够多的信息,所以面对工藤新一又一轮的质问,KP选择了威胁回应。
【赶紧的,1d100检定,不然就强制执行了。 】
工藤新一清楚地意识到如果再继续僵持下去,必然会惹恼KP。
反正自己已经获得了一部分想要的情报,不如先丢了这个骰子从梦中脱离,再和其他人集思广益、进行一番集体的头脑风暴。
于是在身后琴导的注视下,少年终于松开了手指,任由指尖的骰子坠落——
【■■■检定:1d100=66】
上次事情发生得太仓促,工藤新一没有来得及注意KP的播报。此刻他仔细留心了一下,发现这次检定之后果然没有成功还是失败的播报。
真要说的话,有些像是每次临时疯狂时,进行症状检定的骰子。
在意识到这点的同时,工藤新一感受到了一阵剧烈的风,演播室的灯骤然暗去,而自己也在这阵狂风中,一点点地失去了意识。
再一次睁开眼时,大侦探发现自己并非是在冰冷的暴风眼中,而是进入了夏末的午后的神社,温暖却并不炎热的阳光落在身上,自己坐在树下乘凉,一阵清风拂来,周围的空气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凉爽。
工藤新一用了数秒完成了从混沌到清醒的转变,他急急忙忙地站起,看向了身边的几人:“你们没事吧?!”
“灰原、安室先生,你们还好吗?赤井先生也是,有没有受伤?”
他的声音夹杂着焦虑与紧张,蓝色的双瞳里也是满满的担忧,众人是被小侦探的声音给叫醒的,一睁开眼,就看见了他慌乱的面容。
“我想说我没事。”
安室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低吟,从前就连受伤都能装得风淡云清的人,此刻难得在旁人面前示弱。
他捂着额头半眯着眼睛,仿佛浑身失去力气一般窝在座位上,借着树叶洒下的阴翳,勉强地回望着朝他看来的众人:“但我这次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好。”
他先前经历了一次灵感大失败,从他的意识直到最后都没有浮现这点来看,众人毫不怀疑他在那之后又经历了一次失败的检定。
——搞不好是意志失败。
众人颇有默契地做出了完全一致的猜测。
“那灰原呢?你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此刻他们能从安室透身上感受到他本人的意志——简单来说,就是不像是被人给顶包了,于是工藤新一难得没有再继续追问他经历了什么,而是扭头看向了沉默不语的宫野志保。
大侦探想要先确定他们两个都平安无恙,再整合他们在刚才这次灵感检定中得到的情报。
宫野志保现在的状况和安室透差不多,虽然没有对方那么夸张,但是回到自己的身体之后,她率先产生的是一种不真实感。
她探出手、一点点地将其高高举起。午后的阳光从指缝落下,在她白皙修长的手指边缘落下了赤红色的暖光。看着这样的画面、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宫野志保这才有种自己还清醒地活着的感觉。
她在众人担心的目光下,又一点点地看向了他们,安静地打量着他们此刻每一个人的表情,最终在众人的注视下,宫野志保平静地说道:
“我也没事。”
这是属于她自己的身体。
她能够自由操控,能够改变自己的视线,甚至还能说话——宫野志保有一种自己终于挣脱束缚、得以从困住自己的桎梏中解脱的感觉。
宫野志保和安室透都说自己没事,可从他们的表现来看,工藤新一一点儿都不觉得他俩没事,少年做了几次深呼吸,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可能地平静:
“所以你们两个到底经历了什么?”
宫野志保和安室透对视一眼,见安室透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梦里缓过来,于是也顺势先说了自己的经历。
从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困,到那个3D环绕式病娇发言,再到自己最后挣脱束缚来到了初代巫女的身体中,却只能观察无法参与这些……宫野志保尽量地回忆其中全部的细节,确保能和他们说了个仔细、没有一丝的遗漏。
等说完这些后,众人才发现她此刻的脸色有些苍白。
——虽然KP没有让她进行SanCheck,但宫野志保现在还残留着些许精神遭受重创的感受。那种孤独感让她恐惧,但是她不想将这种感觉传递给其他人,让他们跟着担心难受。
“所以推理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侦探们。”
事无巨细地交代完了自己这边的情报,宫野志保有些脱力地靠着树,一副神色倦怠、不愿意再开口的样子。
宫野志保交代得足够清楚,但是作为情报来说,这些内容也过于模糊,如果要深挖只能靠推理——但作为推理的线索来说,这些信息依旧不够充分。
于是一时间便陷入了一种死循环。
工藤新一只能看向安室透,希望对方能给一些有用的情报。
安室透在宫野志保说完之后,就知道接下来轮到了自己,他换了一个看起来没有那么懒散的坐姿,勉强打起精神地说道:
“其实我和志保的经历有些相似,在我醒来的时候,也发现自己在一堆柔软的物体上。”
安室透飞速地瞥了眼宫野志保:“我不知道我遇到的和志保遇见的是不是同一种东西,但是我在的那东西的表面,也是一种柔软但是黏腻的触感。”
宫野志保原本想放弃参与这轮分析的。
但听见安室透的话,她还是打起精神朝他看去。
她和安室透灵感检定的结果相距甚远,一个是极难成功一个是大失败,按理来说他们应该面对截然不同的情况,可为什么他们会有如此相似的经历?
甚至都是来到了那个“柔软但触感黏腻”的东西身边?难道那东西是这个副本的核心?
“等一下,安室先生是在那东西的表面?”工藤新一立刻抓住了盲点,又向宫野志保确认,“但是灰原你却感觉是被那东西包裹着的?”
两人齐刷刷地点了点头。
安室透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也没等小侦探询问,便自行答道:“没错,我是在那东西的表面,就像是站在土地上一样,没有那种被包裹着的感觉。”
“土地?”
宫野志保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向其他人补充了一个刚才被自己遗漏的细节:“说起来,我在那个柔软的东西里的时候,也闻到了泥土的气味。”
泥土?这也是某种关键信息吗?
难道这和土蜘蛛有关?
工藤新一暂时按下了自己的猜测,又向安室透进一步确认后续的情况:“然后呢?安室先生那之后又经历了什么?”
“KP让我进行意志检定。”
话说到这里,安室透的神情终于流露出了些许的不自然:“但是我失败了。”
工藤新一:……
宫野志保:……
赤井秀一:……
琴酒:……
啊,这还真是毫不意外的结果呢。
不过安室透自尊心高,就算他们一早就料到是这么一回事,这时候也不能当着他的面说“我们早就知道你意志检定必然失败”,只能露出尴尬的表情,询问后续。
安室透看他们样子,也知道他们已经猜到了这个。
他瞪了眼那边始终没开口说话的赤井秀一,在对方无奈甚至有些无辜的视线中哼了哼,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意志检定失败之后,我并没有那种身体被人占据、然后自己失去意识的感觉。”
安室透又不是没有意志大失败的经历,他甚至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清楚意志失败应该是什么样的。
但很奇怪是,这次意志失败之后自己的体验感和之前“完全不同”。
“我被留在了那里,然后周围一直响起了一个声音。”
这个经历和宫野志保的也有些相似。
众人看看宫野志保,发现刚才还决定暂时先摆烂的她,此刻已经彻底打起精神——她坐得笔直、双目如炬,目光灼灼地盯着安室透。
安室透也感受到了宫野志保同时充斥着担忧和探究的视线,于是对她说道:“但是那个声音和志保你听见的不太一样,不是什么'要永远在一起'之类病娇发言。”
“那是……?”
“那更像是一些怨恨……或者说,让人怨恨的话语。”
工藤新一:?
啊?那是什么东西?
安室透一想到这个,又露出了清醒之初那疲惫无力的表情。
他疲惫地靠着树坐着,却活灵活现地开始模仿起了那个声音的语气:“什么'你不恨他吗?他杀害了你身边所有的人';什么'这一切本来都应该属于你,是他坐享其成';还有'杀了他,你就可以回到最初的地方'……全是这些意义不明、并且十分苍白的怂恿。”
工藤新一:? ? ?
不是,你怎么还评价上了?
“我一开始以为,安室先生和灰原是出现在同一个物体的两面。”
工藤新一根据两人的话语,已经有了一些大致推理。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虚空比了一个抓握的动作,模拟着自己此刻似乎正抓着一个球体的样子,一边指着这个虚空球体一边说道:
“就好像是一个足球,灰原被塞到了球里面,而安室先生则是在表面。”
宫野志保听见工藤新一说自己被塞到了球里之后,立刻向他瞪了一眼,工藤新一感应到她杀气腾腾的目光,立刻扭头冲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沉默许久的赤井秀一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听你们的描述,那个生物的内侧似乎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
能够装下一个人的环境,通常第一反应就是生物的肠胃。
但是宫野志保只有在按压那个肉块的时候,才感受到从中分泌出的粘液,并没有感受到它的胃液或者别的液体。
“……我在触摸到那些粘液之后,也没有被灼伤或者腐蚀的感觉。”
虽然那个环境昏暗无光,的确很符合生物的胃的样子,但宫野志保还是记得自己当时的情况:“而且我为了出去,还打了那个肉块一拳,但对面并没有要发狂的症状,而是传来了我刚才说的声音。”
众人的反驳都在工藤新一的预料之中。
“你刚才说,你一开始以为?”
宫野志保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你现在改变想法了吗?”
听见宫野志保的询问后后,大侦探露出了一个宫野志保无比熟悉的、充满信心的笑容:“所以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众人没有说话,而是向似乎已经推断出了什么的工藤新一投去了困惑的目光。
“其实你从一开始,就在巫女的身体里。”
宫野志保:!
赤井秀一:!
安室透:!
“我理解你的意思了。”
赤井秀一看看瞪圆双眼,满脸都是震惊的宫野志保,又顺着工藤新一的推理继续说了下去:“你是想说,其实在我们的表演中,初代巫女已经和什么东西融合在一起了。”
至于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是神明还是妖怪,这个众人就不清楚了。
“志保在醒来之后,占据的就是那个和初代巫女融合的'东西'的视角。所以即使她最后意识上浮,也无法控制巫女的身体说话或者行动。”
因为那个身体的主人是初代巫女。
而宫野志保在这出剧目中,并非扮演了“巫女”,而是和巫女共生的存在。
宫野志保自动筛选过滤了有些刺耳的“东西”,顺着两位侦探的推理,说着自己的判断:“所以那些听起来像是病娇的发言,其实是巫女对和与她融合的生物的对话?”
“很有可能,你还记得那个声音说了什么吗?”
宫野志保思忖片刻,用清冽的嗓音复述着自己在梦里听见的话语:
——这才是第一天,你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吗?
——从今以后,就我们二人。我们会一直、一直生活在一起,就在这里。
——你的愿望实现了,你会为此而感到高兴的对吗?
“那就是了!”
事情有了进展,安室透看起来顿时精神了不少。
他瞬间坐直了身体,虽然对梦里发生的事情还不了解,但是根据其他人的只言片语,他已经得到了真相:
“应该是那个生物为了达成什么目的,而巫女为了解决灾疫的问题,于是双方达成共识,进行了融合……或者说共生。”
比起东西,“那个生物”听起来就顺耳很多。
宫野志保满意地点点头。
“共生之后,那之后那个生物就一直被困在了巫女的身体中。它应该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是却无法冲破桎梏、得到巫女身体的主导权。”
宫野志保分析道:“如果那个'就我们两个一直生活在一起'是巫女说的,那就很合理了。”
“从生物学来说,这个应该是从共生变成了寄生吧?”
“也不能说是寄生吧,毕竟那个生物也没靠巫女提供的养分生活。”
“与其说是寄生,不如说是诓骗和囚禁?”
【? ? ? 】
眼见着众人从推理巫女和神秘生物的交易,到探讨生物学,又往某种奇怪的方向踩了一脚油门,KP终于坐不住了。
【停一停,停一停,合理探讨,禁止开车。 】
刁民们:?
“什么开车?我们没有开车,我这个副本甚至没有点汽车驾驶。”
“啊,我点了。”
“赤井秀一你居然背着我们点了这个技能?!”
“我一开始以为剧本是速度与激情那种……”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瞬,他在出发前给自己的定位是特技演员,谁想到最后居然成了阴阳师:“除了斗殴和爆破,我什至还点了跳跃。”
安室透冷笑一声,终于有种扳回一城的感觉:“笑死,谁没点跳跃。”
“你们两位请先暂停一下,现在正在讨论巫女的事情呢,”工藤新一生怕这两个人说着说着又打起来,赶忙打断他们,却见宫野志保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见工藤新一朝自己看来,她直接两手一摊,表示自己这里的情报全都交代完了。
“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降谷那边的声音是怎么一回事。”
宫野志保将问题又抛回给了安室透:“如果我这里的声音是巫女对神秘生物说的,那你对你那边的那个声音,有什么头绪吗?”
安室透闻言忽然表情一变,众人立刻意识到他已经有了头绪。
“安室先生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所以在醒来的时候,才会露出这么奇怪的、好像很吃力的表情?因为他已经推理出了真相!
“不愧是安室先生!”
工藤新一开口就夸:“凭借这些信息就能知道真相,不愧是ZERO的人!”
原本以为自己还能再瞒一段时间,没想到在场众人一个比一个敏锐,安室透只能无声地叹了口气,说着自己的结论:
“其实我觉得我好像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是我不敢确定。”
工藤新一:?
宫野志保:?
赤井秀一:?
琴酒:?
“是谁?!”
众人齐刷刷地问道。
安室透目光一一扫过他们,最后看向了某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觉得那个声音……可能是奈亚。”
刁民:?
啊? ? ?
【啊? 】
安室透一句话不仅让刁民背后一凉,甚至还炸出了KP,听见KP发出了茫然的表情,安室透趁势说出了自己准备许久的话语:
“我记得之前伊斯人说过,奈亚在我的身上留下了印记吧?所以我能不能申请一个克苏鲁神话检定,问问奈亚是不是他做的。”
【啊? 】
KP依旧是是懵懵的,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又爆发出了更加困惑的声音:【啊? ? ?你说你想做什么? ? 】
“申请克苏鲁神话检定,直接问奈亚是不是祂在我梦里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语。”
安室透义正严词:“无论是不是祂,问了之后总能安心一些,至少确认或者排除了一个选项。”
【……你确定? 】
“确定。”
【……那你试试看吧。 】
KP长叹了一声气,像是拗不过安室透的决心,无奈地发了骰子,却还是说了句:【不过你和拥有尤格·索托斯赐予的钥匙的宫野志保不同,如果要向奈亚询问这种事情,可能会面对更加恐怖的场景。 】
安室透沉默了一瞬:“那我用一个载体,让奈亚通过载体回答总可以了吧?”
【? ? ? 】
KP后悔自己骰子发得那么早了,十分警惕地回问道:【你想做什么? 】
“在日本,当然要用日本的方式来询问了。”
【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 ! 】
安室透无视了KP充满担忧和警惕的声音,一边拾起了自己的佩刀拄在地上,然后一边投下了手中的多面体,同时大声地说道:“狐仙……奈亚奈亚告诉我,你是不是一切的幕后元凶。”
新一/志保/秀一/琴酒:?
【? ? ? 】
【克苏鲁神话检定1d100(检定/出目):10/8成功】
随着安室透的询问和KP的播报声,众人看见他手中的刀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地面划拉着、刀鞘偶尔与地面的碎石摩擦,发出了咔咔的刺耳声响。
虽然是在神社,但这诡异的场景还是让人背后一凉。
大约过了十数秒,那柄刀很快就停下了举动。
众人目睹狐仙……奈亚亲临,虽然心中还有些忐忑,却也还是忍不住围过去看了眼,却见这柄刀在某个不明力量的操控下,在平坦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硕大的字——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