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你什么时候醒了?”
身后传来alpha阴鸷的质问声,陈若芷猛打一个激灵,汗毛直栗起来,立马扭头看向陈岸芷。
他的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不声不响飘了过来,在身后幽幽冒出一句问候,差点没把人吓死。
alpha的模样映入眼睑,陈岸芷有些憔悴,气色不太好,瞧上去易感期还没过去,眨眼间眼珠子还是红的,但是他的姿态还是冷硬又不容侵犯。
陈若芷看他皱了皱眉,正是风雨欲来之势,赶忙磕磕绊绊为自己辩解:“哥,这......不是你想那样,我们和小嫂子说话呢......”
陈岸芷眼神更沉了,眉头也皱得更深:“你是不是在欺负他,把他弄哭了?”
他揉了揉眉心,尽量让自己清醒过来,步伐迈得更加稳重。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陈岸芷靠近beta,不顾beta的抗拒和抵压,强行把人捞起来抱进怀里。
李汀兰不要他碰自己,陈岸芷过来就张牙舞爪,但是这种状态基本是两人的常态。
陈岸芷只当没看到。
李汀兰反抗不得,只能被老禽兽压着按在怀里。
明明这一晌议论的是陈岸芷,beta最讨厌最可恨的人是陈岸芷。偏偏也只有陈岸芷能镇得住场面,只有他才能靠近beta。
李汀兰还在挣扎,红着眼问陈岸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手指不小心碰到陈岸芷的肩膀,陈岸芷就会抽痛,更加强硬压着beta。
“你,你别碰我,放开我,滚,滚!离我远点!我不就是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吗?我哪里做错了?”
“我就是不小心来到这个世界,不小心给你送了个外卖......为什么要给我吃避孕药还找人打我?你要是怕有孩子,趁现在还来得及打掉,我们就都可以结束了。”
“你毁了我的生活,把我关在这里不让我出去,要我只能依赖你。可是我想回家啊。所有人都偏向你,都说我没良心,但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不想抚慰你......”
“......”
陈岸芷闻言瞥了一眼陈若芷,意识到beta知道了自己都做过哪些混账事。
无尽的谎言背后是信任的破裂,从第一次骗beta起就难以收手了,后来越积越多,像滚雪球一样,再也无法挽回。
陈若芷被陈若芷盯着,立马垂下了脑袋,规规矩矩认错:“不是,哥,我不都为你好吗?徐医生都说了,你们两个互相抚慰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陈岸芷抱着beta,俆长空过来给beta打针。李汀兰不愿意,陈岸芷就硬环着他的手脚,蒙着他的脑袋,只漏出一截窄窄的胳膊。
他俯下身吻beta的发旋,甚至吻他的额头和脸颊。
李汀兰向来不喜欢看医生,尤其不爱打针,这会儿针头刚扎胳膊里就呜呜地喊“疼”。
陈岸芷便耐着性子安慰他:“不疼,不疼,乖一点,一会就不疼了。”
alpha的眼睛红的快要滴血,明明自己也很不好受,后背痛,易感期的浪潮让人也承受不住,陈岸芷还是硬克制着自己,连抱beta时都不敢太用力。
这是他自己作出来的,倘若少一点谎言,现在别说追妻了,李汀兰早就乖乖跟着他了。
所以陈岸芷只能受着。
“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好,我和beta的事,让我自己处理吧。”
怀里的beta渐渐安静了下来。
徐长空给他注射的药有安胎加镇定的成分,现在李汀兰要睡不睡,身上没什么力气,慢慢软了下去。
陈岸芷摇摇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脑袋又重又沉,后背的伤口在处理的时候,自己也昏了过去。
刚刚其实根本就睁不开眼,但是他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吵闹声,再接着听到beta在哭。
像是挨了欺负又无处诉苦的小狗,很委屈很酸涩。
即便是陷入昏迷,也能莫名听到模糊的呜咽声,穿透力很强。
陈岸芷登时从梦中惊醒,再也躺不住,强行撑着眼皮从床上坐起来,后来又步履蹒跚来到客厅。
入目所见就是三个人围着beta打转,陈若芷张口闭口“小嫂子”,乔衍木楞地看着beta,俆长空想伸手又始终碰不到beta。
李汀兰把自己蜷成一团,不肯让三个人靠近。
陈岸芷也不知道脑海里有什么想法,又或者说,根本没有想法。
他就是很自然走了上去,下意识把beta捞进怀里,一如既往抱着他轻抚他的后背,像对小狗一样顺毛。
所幸beta还没有抗拒的特别激烈,自己还能够压制着他,要不然真的要手足无措了。
·
脚下的每一步都踉踉跄跄,步履蹒跚,然而环抱老实人beta的手又是那么稳。
陈若芷和徐长空、乔衍站在后方,有很多次以为陈岸芷是不是要摔倒,担心他们会不会磕在地上。
可是并没有。
陈岸芷还是把beta抱到了卧室里。
“对不起老婆,我知道我很自私,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错事,我是混蛋,是老禽`兽,但是我现在全部都改,你再信我一回好不好?你这么善良,对谁都好,对谁都没有心眼,就再对我善良一次吧......”
陈岸芷将李汀兰塞到被子下,后来又给他盖上被子,小心翼翼在身后环抱住他,宽大的手掌覆在李汀兰肚子上。
温热的气息一下下扑在后脖颈的腺体处。
李汀兰没有完全昏睡过去,所以能够感受到alpha还在易感期,还在发热的浪潮当中。
他害怕的僵着身体,想躲不能躲缩着后背。
动作很是轻微,然而身后的alpha还是感受到了。
一点细微不起眼的磨动都会在触觉上放大百倍,陈岸芷不想提醒beta,他的屁股就在自己下`体前面磨蹭。
直到李汀兰感受到了充血的存在,他才如梦初醒,立马不敢再动。“你,你不要碰我......我不想抚慰,我不想......”
怀里的beta瑟瑟发抖,虽然没有再哭,声音还是哝哝的,鼻音很重。
陈岸芷心里密密麻麻的刺痛,回想自己都干了哪些混账事,让beta抗拒成这样,怕成这样。
“不,我不碰,你别动老婆,别乱动,我不碰你,没有人强迫你抚慰我。”
陈岸芷将鼻子埋在李汀兰脖颈间,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味道。
他想要发疯,想要对beta宣示主权,甚至想闻到煎饼果子味道,以让自己的情绪安定下来。
可是beta无法永久标记。
即便是一次又一次抚慰,一次又一次咬破脖子那里的皮肉,在腺体上灌满信息素标记。
属于自己的煎饼果子气息还是越来越淡,到现在已经什么都闻不到了。
这个认知让陈岸芷难过。
陈岸芷嗓音喑哑,在背后摇尾乞怜求李汀兰:“老婆,再给我一次机会,求你了。”
可等他某天从卧室出去,又端着饭碗进来,打算好好喂beta时候,beta已经站在了三楼的窗台边。
昏暗的光线从前方照过来,将站在窗台的人照出一层模糊的轮廓。
李汀兰听到动静回头,看到陈岸芷进来,神色闪过一丝慌张,接着就纵身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