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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婚姻换乘 宴惟 1999 2025-07-13 08:16:24

被装进玻璃杯里的冷泡茶,色如琥珀,杯身渐渐沁出水珠。陆珩无心喝它,冷落着,目光怔怔投向电脑屏,等待另头消息。

半个小时后,玻璃杯身下淌出一滩水迹,他委实等得有些不耐烦,拿手机正要给耀仔打电话,手机“嗡嗡”一震,忙不迭接起,“喂,耀仔,怎么样?”

“没有消息。”知道自己说的话会让陆珩失望,黎光耀的声音透着谨慎,“珩哥你别担心,待会儿我会再向昌伯要人,我还就不信了,把这座城翻过来翻过去,还会找不到个人。”

因简洵身份证下没有任何出行购票记录,五天前,陆珩吩咐他先从本地找起。

听筒里回答他的,是陆珩的沉默,又或者说,是沉思。

“你先别急向契爷要人。”陆珩声沉沉,告诉他一个城市名,“你们挂了电话就收拾行李,先搭家里另架飞机过去,我和荣仔随后就到。”

之后,在电话里,陆珩又告诉他几个地名,让他们落地后就去查去找。

挂断电话,陆珩将桌上已变常温的冷泡茶一饮而尽,找到向荣,两人一块出了LP娱乐。

找了五天不见人影,表明简洵根本已不在这座城,他还能去哪儿呢?陆珩心里有个答案明晃晃。

当晚九点,陆珩与向荣所乘私人飞机落地,与黎光耀碰过头后,他们去了市一中。

陆珩到校门口的时候,里边学生还在上晚修,庄严的校门后,几幢高楼灯火通明,连绵着的尽头便是主席台和操场。

陆珩毕竟在此待过三年,如今阔别六年,故地重游,依然熟悉。

他没有下车,向荣去了一趟门旁警卫室,回来略显失望地告诉他,“校警说现在不像以前能随便进了,没校卡一律不行。”

听着,陆珩也不失望,笑着下了车,“不进就不进吧,我们沿街走走。”

六年,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校门两边沿街商铺换了不知几百家,街边也不再允许摆摊。

夜风柔柔拂着陆珩的面,向荣知道他下了车绝不只是沿街走走这么简单,因此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时“嗯”声,不时点头。

几百米的功夫,很快,两人就来到一条斜坡小道旁。站在斜坡的入口处,向荣觉得有种割裂感,左边明明还是热闹明亮、人声鼎沸的市中心夜景,右边看去,却只有两间相对小卖部的微弱灯光,光线蔓延的坡下,昏暗寥落无比。

陆珩率先踏步走了下去。

走到坡下空地,向荣觉得心中的割裂感淡了不少,原来这里头是一排自建房,四方窗里灯光流泻,依稀能看清底下是一排档口,个个档口前都有玻璃橱。

向荣没有出声问陆珩为什么来这儿,只随他目光,落在最后一家档口的玻璃橱上。

静静地,陆珩站了许久,也看了许久,最后抬头,望向铁皮棚上方,应是二楼的房间窗口上。

有年头的糊玻璃外,是早已生锈的老式防盗窗铁条,其上挂着一些生活衣物,随风摇曳,裤脚偶尔刮过下方的芦荟盆栽。

陆珩不知是想到什么,从向荣角度看去,只觉得他眼睛里的光全柔柔地散开、漾开,下秒便要流淌、倾泻。

城市对了,黎光耀的效率快得陆珩有些出乎意料,第二天中午,陆珩和向荣还在家港式餐厅里吃饭,他的电话就来了。

出口第一句,便是大大松了口气的,“人找到了。”

陆珩听到这句话时,向荣就坐在他对面,虽听不清电话内容,但看他多天来紧绷的眉眼舒展后弯起,就知道是好消息了。

所以陆珩电话一挂,他便问,“去结账?”

“嗯。”陆珩半点都不拖泥带水,点头后,“我先坐电梯下去拿车。”

简洵在这工作的地方会离一中这么近是陆珩所没料到的,但他面上也只是挑了挑眉,隔着马路,站在便利店正对面的公交站,目光如炬。

便利店大片透明的落地玻璃后,是数排货架,简洵穿着店服,正在往货架上挂东西。

正午时分,气温升高,双向车道上,车辆来往不绝,空气中热浪荡漾着扑向每一个人。陆珩眼睛眨也不眨,只是定定地看向对面,从简洵的脸,一寸寸往下,最终落在他看起来毫无异常的小腹。

忽然,有车辆违规鸣笛,陆珩下意识循声看去。与此同时,便利店内,简洵莫名觉得空调是不是开得有点太低了?身上打了个冷颤,抚着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去调空调。

调好空调后,他不经意间向店外看,对面公交站恰有辆公交车,到站停泊。

“21路……”他笑着轻喃,想起以前在餐厅上班,坐21路公交,永远是踩点打卡。

低下头,他轻轻摸了摸自己肚子,哼着歌继续往货架上挂东西。

21路公交车泊好客,随后开走。长长的车身驶离,失去遮挡的公交站,空无一人。

这天,傍晚的时候下起了雨,到晚上都没停。简洵喜欢下雨,又不喜欢下雨。

下雨天没那么热,店里更没什么生意,他能很清闲,但是下雨会积水,他下班的时候走回去,要非常小心翼翼,护着肚子生怕摔个屁股墩。

今天就是这样,十点钟过了,雨还不小不停,关了店,他只能撑着伞,尽量沿街边商铺走。

本地绿化多种香樟树,雷声滚滚,恍若悬挂树顶,下秒就要劈下来。沿街拐入民居小巷时,简洵轻轻吁了口气,走到这里也就意味着快到家了,他租的房子就在巷尽头,而且巷里的路基本上是水泥铺的,一点儿都不滑,他可以放心大胆地走。

唯一恼人的,是居民楼檐前排水口,柱状水流砸下来,简洵撑着伞经过,感觉自己的伞下一秒就要被砸报废。

雨天世界,是这样嘈杂。简洵在伞下,一时除了听到伞面不堪重负声,便是自己心跳声,但很快,在他走过七八栋楼后,排水口砸下来的水流渐小,他似乎还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开始,他以为同是回家的人,就没多想,但他听这脚步声是越听越不对,两人几乎同频,他走那人才走,他停那人也停。

心里一紧,他忍不住顿住脚步,握紧伞柄,撑着伞猛地转身。

他身后,两边居民楼夹着的长长小巷,除了他,空无一人。夜幕黑不见星,雨丝铺天盖地,被橘色路灯映得犹一幅由无数线条构成的画。

简洵的心跳得“咚咚”响,无声咽了咽喉咙,撑伞快步往前走。

“嗒嗒嗒……”脚踩水的声音像极雨声,在他走出十几步后,身后一条楼与楼之前的横向小道,忽地倾出把黑伞。

伞面抬起,是陆珩静若深潭的眼。

他看着简洵走去的方向,转身又看了眼身右侧,撑伞向右走去。

这里的楼与楼之间,是“回”字型相通的。

“嗒嗒嗒……”

作者感言

宴惟

宴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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