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阮乐发现工作的蛋糕店实际就是方知言的那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被骗了。
他本就不打算再去做蛋糕,现在方知言病着,不说不让他出门,他的心思也全然不在做蛋糕上,他打算去店里和老板说辞职。
去之前还特意告诉了方知言,自己去了店里。还没下车他就看见店里有个男人,背影很熟悉,正和老板说着什么。
他推开门进去,老板就怪异的咳嗽了两声,男人背对着他,还开玩笑说:“你这差事倒真清闲,方总怎么给你派这种好事。”
他听出男人就是徐阳,转头就推门出去,拦了个车去了医院。
到医院方知言恰好没在病房,本来准备好的质问没能发作,他像个漏气的气球一样越来越瘪,自己好像个傻子。
傻到完全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方知言安排好的,只等着他往里跳。
心里又是羞又是恼,想到前几天他还在因为方知不管他要哭更是恼,他不想见方知言了,推门就要出去,正好撞见方知言回来,大概是刚从外面回来,还穿了一身常服,身上还带着凉意。
他还是喜欢拥抱,喜欢到都被抱了一会才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没等说出口又接上吻,他急的扭着脖子嗯嗯叫。
“怎么了?来找我还不让亲?”
他想着方知言肯定已经知道了,还在这里装,分明是又在骗他。
他说不出口就在手机打字。
“你不要脸!”
打完了又举起来给方知言看,心里越来越没底,想着自己会不会话说的太重了,方知言还在生病,自己这样会不会不太合适。
方知言看了就笑,又把他捞过来抱着,“我怎么不要脸了?”
问他他又不说了,眼神躲躲闪闪的。
“说话。”
他一着急嗯嗯啊啊说了一串,让人一个字也听不出是什么又闭嘴不说了。
方知言绷着脸不笑,也觉得阮乐实在可爱,“是在骂我吗?”
阮乐点头了。
“那你打字出来给我看看。”
阮乐真的打起字来,方知言就看着他打字,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问阮乐:“你怎么不会手语?”
阮乐抬起头来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眼他,把手机上打好的字又删了,重新打了:“用手语你可以看懂吗?”
方知言也觉得好笑,还被阮乐嫌弃了,他拉着阮乐哄他躺下说。躺好了抱住了阮乐又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方知言像只狗一样舔他,好像要把他吞到肚子里才罢休。
舔的他脖颈都湿了他才不耐烦的躲开,方知言的手伸到他嘴唇旁,往常他会含进去,是方知言要求的,可今天他使了狠劲,一口咬了下去。
听到方知言倒吸了一口气他才满意了,满意到兜不住要笑,又觉得不合时宜,他伸手把被子盖到了脸上偷偷的笑。
方知言看出他是要闹,也就只会这样咬他一口,也不说话,知道自己会说话也还是一句整话说不出,指望着听见阮乐说话估计比登天还难,自己也是一点不上心,好像不会说也无所谓。
他把人连着被子卷到怀里抱着,今天回公司处理一些事情弄的他心烦,方平仁的手伸的倒长,不少高层见了他就来找他汇报,一上午听的他头疼,现在这么抱一会他才觉得舒服了。
脸颊被轻轻碰了碰,手机伸到他面前来,上边写了好多字,他看的眼花,人也困倦,让阮乐念给他听。
阮乐哪里念的出,一句他都不会说,比一岁多的小孩还不如。
方知言抬眼看他自己在那思考又把他抱回来,“蛋糕店给你了,自己当老板吧,小哑巴老板。”
他上午就知道这事了,还以为阮乐会气的够呛,结果就跟小狗一样咬了他一口就作罢了。
阮乐一边嗯嗯一边摇头,他不想要蛋糕店,这次是想再去外面试试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哪怕是实习生也可以,所以他才要辞了蛋糕店的工作。
“那要什么?不想出门了?就在家乖乖的给我摸给我操吗?”方知言的手挑逗般的已经放到了他屁股上。
他还是摇头,那样更不可以,打了字方知言又不看,急的他一气之下不说了,坐起来跨坐在方知言身上,用手掐住了他脖颈。
凶凶的样子像只不大点的小狗,表情是一副要狠狠掐死他的样子。
掐脖子他没少对阮乐做,他喜欢看阮乐快要窒息的时候脸颊潮红,不断挣扎着高潮的样子,现在反过来,可那软软的小手像没骨头一样一点也不对他使劲。
“使劲儿,宝宝,按在这。”他抬手指了一下自己喉结位置。
阮乐下意识的就听了,往前挪了挪用两只手按住了他喉结位置。
“使劲,你这样是掐我还是挠痒痒?”
阮乐真使劲了,他也是成年男人,也将近一米八的个子,刚用了三分力,方知言用柔情的眼神看着他,嗓子哑着开口:“按喉结我会死的。”
阮乐一下松开了手,看着方知言脖子上自己掐出来的指印慌了,像是差一点就要把方知言杀掉一样懊悔,没一会又反应过来是方知言叫他按的。
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站起来也不听方知言叫他就要往外走。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他回过头去就看见方知言脸色苍白,忽地一下在他眼前跪在了地上,身体脱力一般昏倒在一边。
他早该发现方知言脸色不好的,他急忙去按铃叫医生,又急着跑出去去找医生过来,到了护士站就指着病房含糊的说着:“救救!”
说完就跑回房间里把方知言拉起来,他一人根本拉不动,好在医生和护士都已经进了病房,看着蜂拥而至的医护,他自觉往后退了退。
他大概是什么也帮不上,还没有眼色,偏要在这时候去闹人。
他一个人去了病房外,靠着墙蹲坐在地上,脑子里尽是方知言倒下的画面,他确实什么也做不了,微小的像一粒尘埃,需要方知言把他拢在手心里费心费力的罩着才能生存。
好在没什么大碍,医生出来和他说没事了,病人在发热,要多休息。
他站起来默默的进了病房,看着虚弱的躺在床上上的男人他忍不住流眼泪。
哭了一会又站起来去把毛巾打湿了给方知言擦了擦脸和手,再把毛巾浸在凉水里放在男人额头上,接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又掖了下被角,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出神。
好像他能做的就这些了,温水放凉了他又去换一杯,毛巾不凉了他又去浸凉水,反反复复就这么折腾了一下午,直到方知言醒过来。
方知言醒了就看见床头有杯水,他喉咙正干涩着,端起杯子喝竟然是温热的,温热的水流流进胃里整个人都舒服的多,看着阮乐拿着湿毛巾从卫生间出来傻傻的站在那看着他。
“站那做什么?吓傻了?”
阮乐就不过去,把毛巾放回卫生间坐在了沙发上。
憋了好久才给方知言发了条消息。
———“我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