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时,霍凛问温知去哪,温知不想回别墅,觉得人多,说回小区。霍凛点点头,把自己的车扔在了公司,开着温知的还没还清余款的大众回了家。
路上温知说想喝牛腩萝卜汤,家里没有萝卜也没有牛腩,只有一冰箱的零食和番茄鸡蛋,霍凛停车在附近商场买了一些,回来时看到温知车尾明显的凹陷擦痕。
霍凛关上车门,顺手递给温知一罐可乐:“你的车怎么了?”
温知对爱车很珍爱,以前霍凛开一下,他能嫌弃一路,一会儿说他方向盘打的不稳,一会儿说他刹车踩得太用力,一会又说他拧车钥匙太用力,万一把钥匙拧断卡进去了怎么办,平常三天两头一擦车,洗车亲力亲为,一点刮漆要心疼半天。
“昨天在停车场倒车时不小心撞了别人的车,”温知开可乐,漫不经心的说,“还没来得及去修。”
霍凛系安全带的动作一顿,上下打量他:“撞车?怎么不告诉我?”
温知扣开易拉罐,低着头:“我没事,就把人家的车灯撞坏了。”
人没事其他的都是小事,霍凛放下心,又说:“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温知仰头咕噜咕噜喝可乐,说:“我自己能解决。”
温知说能解决,霍凛也不再问,踩下油门融进车流,车子很快到达小区楼下。上楼回到家,霍凛脱了外套挽了袖子,还没进厨房,温知在背后给他套上件围裙,笑嘻嘻的说这才像人/妻煮饭的样子,霍凛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倒也没脱,穿着一条卡通围裙开火切菜洗萝卜蹲牛腩。
温知拉来一张椅子放厨房门口倒着坐,嘴里叼着个勺子,趴着看霍凛忙碌,一副嗷嗷待哺的雏鸟样。别人总说情人煮饭时的样子最迷人,温知一直觉得这句话是错的,情人才不是煮饭的时候迷人,他的霍叔叔魅力无穷,时时刻刻都是最迷人的模样!
温知心情舒畅,晚饭吃的香,洗锅刷碗主动拦下了,穿上刚刚霍凛围的那个围裙,哼着歌刷的欢乐。霍凛也学他,倚着门口盯着他刷碗的背影,温知衣服没换,仍是上班时的白衣黑裤,皮带卡的恰到好处,十分显露长腿翘臀,围裙的细绳勒出劲瘦的腰。过了一会儿,霍凛眼睛沉了沉,不声不响的走进,背后搂住温知的腰,一只手摸进他的衣服里。
碗还没刷完,温知又痒,歪着脖子:“叔叔,你等会儿,我的碗……哈哈……别亲,叔叔别亲那、痒……”
“小知……”霍凛的吻在他颈部流返,手滑进他的裤子里,“下午我看到你对周洋笑了,还端水给他喝。”
“就递杯水……”异物感凸显,温知一下子趴在洗碗槽边,肩膀发紧,对老男人莫名其妙的吃醋又觉得好笑:“我对着好多人笑过,你难道还要挖人家眼睛?”
温知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霍凛还真正经的回,认真思考这间事的可能性后,下结论:“眼睛太多,挖不光。”霍凛说,嗓子完全哑了,手指又多了一根。
“那、那怎么办?我每天见那么多人,笑那么多次,”温知额头开始冒汗,抓紧洗碗槽边缘,手背指骨凸显,不忘挑火:“要不叔叔把我关起来?”
“就是要把你关起来,”这话正和霍凛心意,他的唇贴在温知耳边轻轻说,“锁在卧室阁楼里,除了我谁也看不到,活动空间只能在床上,饭只能我来喂,衣服也只能穿我的……”
温知想嘲笑老男人幼稚,奈何酥麻的热气扑在耳畔,诡异的感觉从背脊散向四周神经,他红着脸,要推开霍凛奈何手脚力气,直到全身只剩下一件围裙。
最后,碗还是霍凛洗的。
日落月升,时间缓缓,潺潺向前,不急不燥,老小区的日子过得甜蜜且满足,周五晚上,温存过后,温知跨坐在霍凛腰腹,懒洋洋的趴在他怀里,欲睡不睡的,“叔叔,明天我约了人,不在家吃饭。”
霍凛摸着他的头发,此刻的神情十分放松:“又是裴家那小子?”
“不是,亦川说他最近在创作,不让我打扰,”温知脸颊还挂着两坨红,奋力支起上身亲了霍凛一口,“前段时间撞了人家车灯,我约他吃个饭。”
这么一提,霍凛倒想起来了,温知给他提过,撞个车灯而已,赔钱也不多,温知说自己能解决,霍凛也就随他去了,说:“撞了车,开车要更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就告诉我。”
温知仰着脸笑得甜:“我知道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下的聊会儿天,温知抵挡不住睡意,眼睛里的霍凛越来越模糊,眼睫毛轻轻颤,最终落在霍凛健壮的胸膛,阖着眼睡着了。
怀里的人说着说着没声了,耳边传来一阵阵均匀的呼吸声,霍凛轻柔的摩擦温知的后背,半垂着眼看他的睡颜,半响,霍凛低头吻了一下柔顺的发顶,一条被子盖住两个人。
卧室的灯灭了,一夜好眠。
第二天,温知出门,开车直接去了京大。他告诉霍凛说自己能解决,并不是有钱赔几个零的维修费,那天在霍凛办公室他想起来后,就给魏清琅发信息询问费用问题,魏清琅回的也迅速,他说,维修费不用赔了,因为车没了。
温知正疑惑那句话的意思,魏清琅又发来消息,说是回家的时候手打滑撞上路边的树,另外一个车灯也撞坏了,恰巧这辆车他开着不顺,索性不修了,直接拉去了废车场。
温知:“……”
这就是有钱人说换就换的世界吗?
生活不易,温知想想自己的车贷叹气,虽然魏清琅说不用赔偿,毕竟是他先撞坏第一个的,温知打算请他吃饭全当做道歉。对方是京大学生,地点他约在京大附近。路上,温知去了趟商场,想着要买些什么礼物,逛来逛去,也没想到合适的东西,他一不知道人家兴趣二不知道人家爱好,再讲人家是富二代,他有的人家有,他没的人家也有,总不能给他买套商院学生考研大全。
出来前,温知给自己买了包糖。
他揣着一袋奶糖到了餐厅时,魏清琅还没到,温知选了个靠窗的座位,从口袋里掏出那包糖,哗啦啦倒在桌子上,剥开一颗,边吃边等。
糖是奶糖,吃得快,温知正准备剥开第二颗糖,一只橘猫突然跳到腿上,他没反应不过来,身体下意识后倾,橘猫两只前爪抓着他的上衣,脑袋蹭着他,非常亲昵的喵喵叫。
温知惊魂未定,后背贴着沙发,谨慎小心把猫提起来,一张猫脸有点熟,温知不确定的叫一声:“二花?”
橘猫立刻应他,四只脚垂在半空,从表情中看得出它很开心,显然对这只两脚兽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很满意。
二花在,魏清琅应该也在附近,温知把猫提到面前,问:“你主人呢?”
可惜二花只会灿烂着一张猫脸,问了也是白问。
“魏二花,挺能跑呀?”伴随一道声音,温知手里的橘猫划过半空,跑到另外一个人手里。二花不满碰它的人换了手,立刻蹬着四个爪子狂魔乱舞,魏清琅哼一声,把它扔在里侧的沙发座,二花呲溜一下又跑到对面,在温知身旁蜷缩起来。
“吃里扒外。”魏清琅团了一张纸巾砸猫,二花在温知身旁舒适,喵一声不再理铲屎的。
“你也在养宠物吗?”魏清琅说:“看起来,你很招小动物喜欢。”
温知拿掉二花身上的纸团扔进垃圾桶,说:“以前养过,家里有人对猫毛过敏,送人了。”
魏清琅眉毛微调:“那还挺可惜。”
“没有什么可惜不可惜。”温知笑笑,不愿多谈这个话题,递给魏清琅菜单,“点菜。”
魏清琅接过,没看,直接放在桌子上,“不用点了,这顿饭吃不了。”
温知抬眼,疑惑道,“你等下还有事?”
“不是我,因为这个祖宗,”魏清琅指指他身旁的二花,“你忘了,这家餐厅不许宠物进门,我原本想把它留在车里,谁知它从窗户里看到你,我打开车门,自己还没下车,它就溜进了餐厅。”
温知听闻,视线落在安静卧着的大胖橘,心想这猫看着体格子看着大,身手挺利索呀。
果然,魏清琅刚说完,服务员走上前微笑解释一通,客气不失礼貌,翻译成通俗点的大白话就是,要么猫出去,要么你们和猫一起出去。
二花看似在睡觉,耳朵竖的尖,敏锐的捕捉到要把它赶出去的信息,翻身站起来,脸蹭着温知的胳膊,叫声可怜巴巴的。
温知思付再三,抬手摸了摸它的头,对魏清琅说:“要不我们换家店吧。”
“换什么店也不会允许宠物进,”魏清琅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撒娇的二花说,“卖惨又卖萌,你少信它。”
“如果你把它锁车里,车里的东西怕都会被它糟蹋了。”温知看得出这只猫,十斤的体重,十二斤的反骨,敢锁它就敢挠,“还是我们改天再约?”
“不用,”魏清琅拿起温知放在桌子上的一颗奶糖,笑了笑,桃花眼里泛着光:“道歉就用这个抵消吧,温知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