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我难受...好难受...”
眼里的湿润模糊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平淡的重复说。
“不准射。”
说完后他就松开了手,方才被阻断的快感又猛地涌了出来,淹没了他简短的命令。
我小声尖叫着射了出来,顿时我们相贴的腰腹湿黏黏的,快感过后的身体无力又敏感,他的每一次抽插都让我止不住的痉挛。
迷迷糊糊的又迎来了新的一波快感,我绷紧了脚趾,大脑一片空白的射出来时才迟钝的想起了他刚才的话。
可他对于我的不听话也没有任何表示,好像只是随口的一说,于是我心里的一丝不安便又被战栗的刺激覆盖了,全身心沉溺在酣畅淋漓的情事里。
往常他会照顾我的敏感点,但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每一下撞击都径直朝着那凸起的一点碾压,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将我不断的抛起又扔下,我神志不清的只知道哭叫着射。
我们的身上都是我射出来的精液,干涸又被浸湿,腥膻的味道浓郁的渗进了骨子里。
射到再也射不出来了,而亚当还是沉默的用力操干着我,我被刺激的浑身发抖,性器却已经疲软了下去,只能勉勉强强的渗出一丁点湿液,稍微碰一下就胀痛难耐。
我实在受不了了,跪在床上的膝盖蹭着往前躲,一边去推他撑在身侧的手臂,惊慌道。
“别、别弄了...我射不出来了...疼...”
亚当的手如同钢铁悍然不动,被我急急的推搡着几下才抬起来,却是沿着我的胸膛往下摸住了我的性器,一边揉捏着,一边从身后毫无缝隙的贴住我的耳畔,低沉的声音平淡,又冷酷。
“我说了不准射,你不听话,那就让你射个够。”
我后知后觉的产生了惧怕,连忙认错说。
“我错了,我下次会听话的,别弄了好不好?”
他置若罔闻的用力撞了进来,性器被他宽大的手掌揉捏着只觉得火辣辣的疼,我哭叫着去扒他的手却扒不动,颤颤巍巍的性器在他的套弄下总算又硬了一点,可实在是什么都射不出来了,半晌后才涌出了一阵淋淋漓漓的热液,伴随着淡淡的腥臊味。
揉捏的动作终于停下来了,我的脑海一片空白,趴在床上喘了很久才慢慢反应过来,我居然被操尿了。
难堪的羞耻让我抬不起头来,情绪失控的挣扎着不让他抱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按着我的手臂制止住我的抗拒,然后轻柔的吻了吻,低声问。
“下次听话吗?”
我忙不迭的点着头,实在是怕极了这样的感觉,浑身都像是被掏空了,性器稍微被碰一下都疼的不得了。
“听话,听话,我下次会听话的。”
委屈夹杂着畏惧涌上心头,我哽咽着,又有些气恼的不肯去看他。
他起身摸了摸什么,然后用干净的一只手往我嘴里塞了什么东西,甜滋滋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可能是他看到了詹刃给我的巧克力,也发现了我的喜好,所以某一天起这间牢房就装满了白巧克力。
我含着巧克力,融化的甜意稍微驱散了一丝委屈,但我还是有点生气,背对着他面朝着墙壁,就是不理他。
他在我身后坐着,似乎在静静听着我含在嘴里慢慢舔巧克力的声音,隔一会儿就会再塞新的一块进来。
被喂了好几块后我才慢腾腾的转过身,把他手里剩下的白巧克力抓到手里,瞪着他气呼呼的说。
“我不要你喂了!我自己吃!”
他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把我抱起来去里面洗澡,出来后又换了新的床单,才又一起躺到床上。
使用过度的性器还是一碰就疼的状态,刚才洗澡的时候我疼的一边掉眼泪一边怪他,他只是看着我说。
“是你不听话。”
我咬着唇,又气冲冲的去咬巧克力。
尽管我发了脾气,但第二天他再次说出“不准射”的命令时,我还是乖乖的听话了。
之前的欲望都是不需要抑制的,所以要用尽全力忍着不射出来的时候,我觉得很辛苦,绷紧了身体,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性器上。
但我努力的忍耐了,有时还是会控制不住,就委屈的解释说。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我忍不住。”
亚当吻着我的后颈,灼热的气息熏的我头皮发麻,温和的语气却又让我害怕。
“做不到,就要被惩罚。”
他又一次将我操尿了。
我难堪极了,又怨恨他为什么要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可他静静的看着我哭闹着,怨怒的骂他,疯了似的又踢又踹,他也不为所动。
下一次,他还是这样冷酷的,无情的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我实在是受够了连穿内裤都觉得难以忍受的羞耻感,闹过求过后看他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只能妥协。
第一次忍到他在我耳边允许我射出来的时候,我浑身都还在余韵里止不住的颤抖,脑子一片空白。
他好像很轻的笑了一下,然后声音温和的说。
“乖孩子。”
迷迷糊糊中,我竟然从他的夸奖中生出了一股感激涕零的满足,这种满足感甚至胜过了射出来的生理感受。
在我仅有的十几年人生里,我并不知道有一种控制是无形又缓慢的将一个人的生理反应,以及心理感受都能操控的。
亚当吻着我,宽容的说。
“射吧。”
我绷紧的身体才放松了下来,如释重负的射了出来。
他吻了吻我潮湿的眼角,温柔的吻仿佛是一种奖励。
某一天我搓揉着自己发硬的性器,明明已经水到渠成了,但怎么都无法射出来,从里面洗澡出来的亚当看着我无措的神情,走过来坐到了床边。
他看着我,恩赐般的说。
“乖,射吧。”
如同无形的枷锁被解开了,喷涌出来的精液溅在了我的腰腿上,潮热的快感将我淹没,但我心底发寒,惊恐又无助的看着他。
半晌后,我才发着抖,哆哆嗦嗦的哭了出来。
“...怎么会..会这样...我...我是不是坏了....”
14
亚当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神色温和的说。
“你没有坏,你只是离不开我了。”
我茫然的看着他,惶惶道。
“什么叫...离不开你?”
他的指腹轻轻抹去了我眼角的湿润,浅色的眼瞳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专注,又好似有些满意的低声说。
“你离不开我,就像我也离不开你。”
这样的话我听不懂,或者是我根本就不想听懂,低着头又去揉我耷拉下来的性器,急的只想用蛮力迫切的证明他说的是不对的,我才不是离不开他。
不是这样的,不是非要依靠他,我才能射出来。
我自己的身体,怎么可能会听别人的话?
心里愈加焦灼惶恐,我搓揉的自己都疼出了冷汗,性器自然也硬不起来,泛起了可怜的红。
亚当捉住了我的手腕,制止住了我的动作,好像在心平气和的尽力使我尽快接受这个事实,耐心的说。
“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咒语般的承诺将我的余生都钉死了,我立刻挣开了他的手,情绪失控的抓着他的衣领,惊怒的朝他喊道。
“我不要你陪!我不要这样!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垂眼看着我,试图使我冷静下来,可我一被他的皮肤碰到就好像沾上了什么毒似的,生怕还会有更可怕更难堪的改变发生在我身上。
他只好稍微用了些力道抓住了我的手臂,在我又要逃避前率先出声问。
“嘉,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逃跑的吗?”
好久都没有提起过的事情就这样突然被翻了出来,我瞬间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他,既是真的困惑这件事,又疑心他重提旧事是不是生气了,还是起了什么别的念头。
看到我白了脸不说话,他卸了力气,宽大的手掌包住了我互相绞着的手,看着我回答说。
“禁闭室的时间很慢,我不知道外面已经深夜了,听狱警说你晚上没有出来吃饭,就托他给你送点吃的。”
这样事情就水落石出了,狱警误打误撞的发现我逃走,我和詹刃的计划会失败,竟然是因为亚当对我的关心。
我怔怔的看着亚当,突然有种遍体生寒的畏惧,好像无论我怎么想方设法的远离他违背他,他总是会有意无意的破坏我的行为,让我成为他囚困下一只逃不出升天的蝼蚁。
看了我几秒后,亚当继续平和的说。
“我知道你想逃走,想要离开这里,可是我不想你走。安东尼说我不能这样,他给我提出了很多建议,我都从来不听,因为我觉得那些都是很坏的事情。”
“就像他对詹刃做了很多很坏的事,所以詹刃讨厌他。”
“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亚当的手摩挲着我的手背,在我忍不住想要收回手躲避的时候寻觅到指缝,和我十指相扣。
他安静的看着我,慢慢的说。
“可是我发现我也是个坏人,我更怕你会随时毫不留情的走掉,当初是你先来找我的,你求我留下你,于是我就留下了你。”
“所以我决定要对你做很坏的事,让你离不开我。”
没有等到我回答,他就又自顾自的说起另一件事。
“安东尼去找詹刃了,你看詹刃明明离不开安东尼,却还是坚决的逃走了。我本来也有点担心,但是现在就不担心了。”
我浑身打了个冷战,想起了成功越狱的詹刃和的确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的安东尼,无意识的沿着他的话往下问。
“为什么?”
可能我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问什么,但我听清楚了他的回答。
亚当伸手揽住了我的肩头,然后把我拉到了他的怀里,骤然凑近的面孔在背景灰淡的牢房里如同是格格不入的壁画,此刻竟然有些柔和。
浅色的眼瞳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很平静的摸了摸我发白的脸,然后说。
“因为你太胆小了。嘉,你无法抗拒我,你离不开我。”
轻轻的陈述句如同闷鼓重雷砸在我的太阳穴上,一阵尖锐的嗡鸣声刺破了我的神经,我如坠冰窖,茫茫的看着他,一颗心犹如系着重物坠入了他的怀抱里,他精心铺陈好的泥淖里。
我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对。
我没有勇气也没有毅力像詹刃那样,无论何时都还怀着坚定的信念,身在肮脏暴力的监狱和喜怒无常的安东尼身边,詹刃也好似藏在剑鞘里的剑,始终等待着时机用锋利的剑刃杀出一条自由之路。
可是我不行,我胆怯懦弱,起初是想在监狱里活的久一点,后来被亚当的宽容麻痹了,我就生出了想要逃走回家的念头。
现在那念头被连根拔起碾碎烧成了灰,我好不容易冒出的一点点勇敢就又消失了,而我这颗浮萍,连漂游的方向都被人指引好了。
唯一的方向,就是亚当。
在巨大的刺激和对现实的强烈排斥下,我因为恐惧和绝望而瑟瑟发抖着,猛地弯下身痛苦的干呕着,眼前阵阵发黑,耳边亚当的声音终于不是冷漠平淡的了。
他焦急的,惊惧的叫着我的名字。
“嘉!”
我彻底昏了过去。
身体仿佛被放在了蒸炉里炙烤,热意从骨缝里渗透了出来,浸在湿热的一滩水里,又突然被扔到了冰天雪地里冻的我牙齿打颤,寒意从心尖开始一寸寸冻结。
反复的两重天不断折磨着我,我害怕又疼痛,不知道喃喃着什么胡言乱语,脑海里闪过了这十几年来的全部画面,细碎又模糊,根本捕捉不清楚。
我太难受了,眼泪不停的流着流着,不知道该叫谁的名字呼救。
朦朦胧胧中有一个声音贴在我的耳畔,贴的太近了,近的好像是从我的身体里,我的脑海里发出来。
低沉悦耳,很熟悉。
我下意识觉得畏惧到发抖,却也只能无助的依赖。
他说。
“你不是想回家吗?醒过来,我就带你回家。”
这句不停重复的诺言响彻我的整个世界,我如同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浮沉中拼命朝着岸上游,游到精疲力尽也还揪着一丝丝的希望。
醒过来就可以回家了。
要回家了。
沉重的眼皮如同压了千斤顶,我费了很大的力才能睁开,眼睫上挂着的不知是热汗还是眼泪,流进了我的眼睛里,酸涩难忍。
我无意识的哼唧了一声,就看到有一个身影罩住了我,手掌蓦然温凉后我才知道原本刚才一直是有人握着我的手的。
他将我抱在怀里,擦了擦我脸上淌下来的汗。
我犹然陷在刚才的蛊惑里,使劲睁着眼睛看他,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急切的求证说。
“回家!你说要带我回家的!”
说话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声音太虚弱了,喉咙干燥,细如蚊讷的声音自己都好像没听见。
但是他擦了擦我潮湿的眼睛,然后看着我说。
“恩,带你回家。”
高烧三天不退的我终于在监狱的医务室醒了过来,看到的医生似乎不是原来的狱医,看起来专业有素,围着我都像是外面的高级病护了。
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了新的希望支撑,我很快就恢复了,心里还在怀疑那时的亚当为了让我清醒才哄骗我的,但他又在我清醒的时候说了一遍。
“再等一个月,我就带你回家。”
他说话的时候我们正在操场放风,我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就很想出来走走,沿着台阶上一阶阶走上去又跳下来,重复着这无聊的行为。
站在最高的地方后,我就停下来望着远处发呆,我也不知道在望着什么。
亚当的膝盖上放着一本诗集,是一本新的中文诗集。
听到他说的话,我就愣住了。
我正站在他下面的几个台阶,就微微仰起头看向他,后知后觉的,心里才慢慢涌来激动的热潮。
我连忙跑到他的面前,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颤声追问道。
“真的吗?下个月几号可以回家?”
亚当看着我,似乎斟酌了一下,很快回答说。
“下个月15号,15号就带你回家。”
今天是18号,下个月15号,也就是再过27天,我就可以回家了。
泡在苦水里似的木然的心终于又活了过来,我止不住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不停的掰着手指数着日期。
27天,27天,很快就到了。
亚当拉住我的手让我坐在了他怀里,然后将诗集塞到了我手里,低声说。
“你很久没有给我念诗了。”
这时的他在我的心里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我能否离开这里都取决于他的心情,所以我努力压下快要冲出胸膛的心跳,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乖顺的念着这一页的诗集。
他如同从前一样,双手环着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窝上,安静的听我念着诗。
15
27天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又被拉扯的很漫长,我恨不得时间能直接跳到27天之后的自由时光,有了近在咫尺的盼头后,眼前已经习惯的一切都快让我忍无可忍了。
可我只能逼自己再等等,要忍着焦灼与期盼,乖乖的熬过这27天才行。
亚当虽然应允了我,可我心里始终还存着一丝犹疑,每天都寸步不离的待在他身边,紧张又全神贯注的讨好他,比之前更热切更乖顺。
他应该也看了出来,但什么都没有说,和之前对待我一样,不曾冒出过趁人之危的恶劣念头,这让我几乎对他感激涕零。
“嘉,说说你的事吧。”
或许是因为即将要离开海岛回到现实生活了,他最近总爱听我说关于我的事,我便绞尽脑汁的几乎将生平十几年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他。
无非就是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一年前父母车祸双亡后也许家族里的亲戚想要夺走父母留给我的遗产,所以栽赃嫁祸把我推到了监狱里,以为我不会活着出来了。
每次回忆起之前的事,都仿佛离我很遥远了,宛如海面上浮着的日光在夜里沉淀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几天我都将我儿时的糗事说的干干净净,亚当却还是很感兴趣,我一时间实在想不出来了,便大着胆子说。
“我都把我的所有事告诉你了,也该轮到你说了。”
从入狱到现在为止我都并不了解亚当,只知道他是德国人,詹刃跟我说过他的背景很深厚,家世也很复杂。
可是他们都说不清楚亚当是犯了什么罪进来的,我也好奇他做了什么会被判处无期徒刑,又是怎样可以说离开这里,就能离开的。
亚当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了,我向来不敢去接触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因为神秘总是伴随着危险。
可如今我能感受到亚当对我的专注,又或者说是偏执,甚至我的身体的掌控权都已经属于他了,就算我再怎么不愿,我们也紧紧交融,无法分离。
这时是吃过晚饭后的傍晚,天色昏暗,亚当拉着我的手在操场上散步,海风裹挟着潮湿的腥味迎面扑来。
听到我的话后,亚当有几秒没说话,就在我以为他不悦了,正要慌张补救时,他开口说。
“我的父亲有很多情人,所以我有很多的兄弟姐妹,但是我和他们都不熟。”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他继续说,我忍不住问。
“没了?”
傍晚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了流泻的暖橙色,光线昏暗,他比我高太多,偏头看过来的时候面容被阴影蒙住了,银白色的头发却被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柔软的光晕。
我离得近,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看清楚了他的眼。
浅色的眼瞳如同安静又剔透的玻璃珠,凝视着我。
他似乎是想了想,然后说。
“听说父亲已经病逝了。”
说完这句话后又陷入了安静,远处又有犯人围堵着打闹了起来,是每日常见的戏码,不过我和亚当的周围很大一片空地都没有人,因为他们不敢接近。
我知道昨天监狱刚来了一批新人,就下意识往旁边瞥了一眼,朦朦胧胧的只看到重重的黑影包裹,不怀好意的嬉笑声与拳脚脚踢的沉闷声响隐隐传了过来,让我不禁想到了刚来这里的自己,不禁有一瞬的出神。
下巴一热,随即温暖的指腹将我的脸转了回来,亚当微微弯下身看着我,凑得很近,像是要努力吸引我注意力似的,终于又出声说。
“抚养我的母亲也是东方人,如果她见到了你,一定会喜欢你的。”
我惊讶的看着他,问。
“你有东方人的血脉?可你看起来....”
亚当是彻底的西方人长相,如果母亲是东方人的话怎么可能会一点轮廓都没有遗传到?
我正后知后觉的又将他刚才说的话回味了一遍,他已经补充说。
“抚养我的母亲,不是我的生母。”
亲生母亲在亚当的心里居然比不上养母,甚至他刚才一直都没有提到过。
我突然隐隐感觉到他的家庭很复杂,生怕会冒犯到他,也怕自己会无意识跳进泥淖里,局促不安的小声说。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可以不回答的。”
然而这时主动将话题继续下去的是他。
他用手背蹭了蹭我的脸颊,像是在小心翼翼的碰着什么珍宝似的,然后用掌心抚摸着我的脸,语气平静的继续说。
“我的生母生下我就和父亲离婚了,抚养我的是父亲的一个情人,她是东方人,温柔善良,不过身体不太好,很早就去世了。”
将亚当的身世听的彻底的我好像穿过了他的一层薄墙,进入到了离他更近的地方似的。
这种猝不及防的亲密让我有些无所适从,我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反问他,但听了他这有些可怜的往事,我却什么安慰都说不出来。
他看出了我的无措,语气温和了许多。
“我的意思是,出去后你谁都不必理会,相信我就足够了。”
我下意识哦了一声,踌躇半晌后又头脑发热的问。
“那你,那你当初没拒绝我,是因为我也是东方人吗?”
亚当好像笑了一下,似乎我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我的脸立刻就热了,脑子晕晕乎乎的,感觉丢人又羞愤,结结巴巴的试图掩过这个话题。
“该回去了,我们...”
“不是。”
亚当罕见的打断了我的话,我惊诧的抬起头,刚好被温热的气息覆住,然后他伸出舌头含住了我的唇。
在外面的时候我们不常亲密,最多也只是拥抱,而且我记得不远处还有很多囚犯,虽然傍晚昏沉,可我的脸皮也薄,本能的就往后退。
亚当环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后颈,轻轻抬起了我的头,我便只好嵌在他的怀里,又羞又怕的被他吻了好一会儿。
片刻后他松开我,鼻息还缠在我的呼吸间,如同是贴着我的心口低声说的。
“因为你是第一个,主动朝我走过来的人。”
我犹然陷在这个吻的余韵里回不过神来,茫然的抬头看他。
他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牵着我的手往回走,说。
“回去吧。”
走了几步路我才慢慢明白了他说的话,有些惊异,又有些不信,真的没有人曾经试图靠近过他吗?为什么呢?
不过想起来我当时面对他的心理,似乎能理解了。
在那时的我看来,他神秘又强大,气质冷酷无情,若不是抱着孤注一掷的念头,我也是绝对不敢走过去的。
距离越远,看起来越冷漠深沉,人心里的畏惧也会越来越深。
不过还好,我现在没有那么怕他了。
路过那群犯人的时候,聚集吵闹的声音钻进了我的耳朵里,空气里也夹杂着不容忽视的血腥味。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从缝隙中似乎看到了被围在中间瑟瑟发抖的新人,绝望又无助。
脚步慢了下来,亚当偏头看向怔忪的我,并没有沿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而是专注的看着我问。
“怎么了?”
我犹豫的看看他,又看看那边被刁难侮辱的新人们,心里的声音明明在劝我不要多管闲事,可我从深渊里被捞出来了,看见如我一般的人被扔下去时便还是会觉得难忍。
亚当的指节碰了碰我垂着的眼睫,耐心的用鼻音问了一个疑问的“恩”。
我咬了咬唇,鼓起勇气看着他,小声求着说。
“你...你能不能救救他们....”
亚当一顿,余光似乎瞥了一下,然后就漠然的收了回来。
浅色的眼眸如有实质的凝视着我,在我的心上压上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
他说。
“嘉,我只要一个。”
我当然听得懂他是什么意思,无声的看着他,很快就低下了头没再说话,将嘴唇咬的发白。
掌心仍然相握着,心跳声如鸣一体,他的指节抵住了我的唇,我便只好松开牙齿。
他摩挲着我下唇的齿痕,像是不高兴的用力捏了我的脸一下,又很快松开了。
我们离开了喧闹的傍晚。
回到牢房后我为亚当读诗,读着读着他的手就摸进了我的裤子里,我这首诗还没有读完,摊开的书就掉到了床上,摇摇晃晃中慢慢滑向床脚。
我怕书掉到地上会弄脏弄坏,就努力伸出手去够,指尖刚抓住书页,亚当宽大的手就覆了上来,牢牢的贴着我的手背。
现在还没有到熄灯的时候,上铺的床板挡住了一些光,但我仍然看到了明亮的白炽灯照亮了一半的床,相贴的皮肉泛着涌出来的肉欲。
我像是被烫到般往里缩了缩,窘迫又羞赧的咬紧了唇。
低沉的声音贴在了耳边,亚当性感的轻喘声如同湿热的舌头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我浑身发麻,腰眼一酸就塌了下去,又被有力的手臂托了起来。
他舔吻了我的耳垂一会儿,然后手上施力把书拖了回来,指着我没读完的那一页低声说。
“继续读,读完了,我就停下。”
平淡的声音好像与这淫糜的情事不沾染半分,我听了,脸刷的就滚烫。
连被顶出来的声音我都要很尽力的才能忍下,怎么还能在这种场合读诗?
我刚想出声反驳,他激烈的动作就顶的我猝然哭叫了一声,在身体深处的阴茎捅的又快又重,碾压过的嫩肉却早就熟悉了,恬不知耻的紧紧绞着缠着,流出了甜腻的口水。
我羞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他也没催促,就只是沉默的操弄着我,等我实在受不了了才重复了一遍。
低沉的声音里多了点温柔的爱怜,可语气还是不容置疑的。
于是我坚持了没一会儿就败下了阵,努力从朦胧的泪眼里辨认着书上的言语,还要压着抑制不住的闷哼和哽咽,结结巴巴的,断断续续,抽泣的念着一个一个的字。
亚当很认真的听着,偶尔还会轻轻咬一下我的耳垂,温和的纠正说。
“念错了,重念。”
我都顾不得要好好保护他的书了,被弄的又羞又委屈,到后来神志不清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念完了没有,身上一片泥泞,屁股里像是漏了风,灌进去的液体大股大股的流了出来,像是失禁似的。
亚当抱我去里面洗澡,出来的时候我蔫蔫的趴在他怀里,到了床上躺下来的时候脚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吧嗒的掉到了地上。
可我实在是太困了,都没有去想那坚硬的东西是什么,就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亚当似乎把东西捡起来了,然后凑近了摸了摸我的头,又亲了亲我的嘴唇,温声说。
“睡吧。”
睡吧。
明天起来就可以回家了。
16
每天翘首期盼的等着,亚当承诺过我的15号终于到了。
这天的上午和往常没有区别,我们起床去吃早饭,然后去操场放风,我看着亚当平静的脸色,几乎都以为他在骗我了。
可我不敢问出口,生怕真的问出来得到了不敢置信的回答,我会立刻崩溃。
亚当让我为他读诗,我心不在焉的读着,读错字了也恹恹的没纠正,亚当沉默的抚摸着我的发梢,也没有挑剔。
吃过午饭后回牢房睡午觉,我昨晚以为今天就能离开这里,所以兴奋的很晚才睡着,现在虽然心里闷闷的,不过爬上床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睡了安安稳稳的一觉醒来后,我仿佛还在睡梦中的海上摇晃颠簸着,亚当坐在床边安静的看着书,听到我醒来的动静后将书放下了,看着我说。
“你醒了。”
牢房里始终都是昏暗的,就算是亮着白炽灯,那光线也是惨淡的,从来不会像这样,是属于天色的自然的日光。
我蹭的就坐了起来,飞快的张望了一圈后惊喜又难以置信。
正如我梦中所梦到的那样,眼前是无边无际的海,而我们坐在船上。
这条船不知道有多大,我们在一个房间里,除了我躺着的床就是一个桌子,但头顶是透明的,可以看到湛蓝的天空,感受到热烈的日光。
两侧的窗户开了一半,海风徐徐的吹了进来,蓝色的海面上随着波浪的起伏浮着跳动的金光。
我跑到窗边拉开窗子使劲往外看,船很低,我探身伸出手就能碰到海水,温凉的水从指缝间流走,似乎还能看到下面游着的鱼。
亚当捉住了我的腰,又去拉我的手臂,说。
“小心点,别掉下去了。”
我的心激动的快要跳出来了,好像也要化身成鱼儿在海水里自由自在的游,不过我还是乖乖的收回了身体,依旧趴在窗边兴高采烈的张望着。
在海水的尽头是那座岛,高耸的铁塔和铁网,以及颜色肃穆的房子都离我越来越远。
我没有想到,居然这么轻易就离开了。
以为是梦,我就用力掐了自己一下,传来的刺痛很清晰。
亚当立刻捏住了我的手,又温柔的摩挲着被掐红的地方,我止不住欢喜的扭头看着他,眼眸明亮的看着他不停说。
“谢谢你,谢谢你。”
我知道都是因为他,我才能离开这里的。
没有办法表达我的感激,我主动抱住他,仰头献上了我的吻。
亚当没有拒绝,环着我腰身的手插进了我的头发里,仔细的吮吸着我的舌头,舔舐着我口腔里的每一寸,温柔又细密的吻将我的呼吸都夺走了,我沉浸在窒息般的快乐里,脑子都有些晕晕乎乎的。
等他松开我了,我也还激动的停不下来,看他依然在望着我,只犹豫了半秒就小声问他。
“要做吗?”
亚当怔住了,看着我,神色温和了下来。
他摸了摸我的头,说。
“现在不做,先带你回家。”
我用力点了点头。
“恩!”
船的速度很快,开的也很平稳,我一直趴在窗边看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海水,亚当就坐在旁边紧紧抓着我,好像生怕我会掉下去似的。
我想起了来这里的时候,我和很多新人囚犯一同挤在狭窄的船上,那时我满心惶恐,对未知的未来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而现在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我居然还能再离开。
不知道开了多久,渐渐我能望到陆地了,不过依然是一片宽阔的土地,只有码头有很多船只,还有一些人。
我看不清楚,但感觉到他们的目光似乎聚集了过来,于是我怯怯的关上了窗户,不由自主的攥紧了亚当的衣角。
在监狱里待的太久了,重新回到社会里和陌生人打交道,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躲在亚当的身后。
亚当察觉出了我的惴惴不安,低声问。
“怎么了?”
我看着他,小声回答说。
“有很多人在外面。”
毕竟我和亚当不是通过正当途径从监狱离开的,我就总担心会有人再把我抓回去,看到陌生人就害怕。
似乎明白我的忧虑,亚当覆住我的手,平和的说。
“不要怕,不会有人抓你回去的。”
我咬着唇,点了点头。
船停之前,亚当将桌子上的新衣物递给我,我们都换下了囚服,穿上了正常的衣服。
习惯了宽松的囚服,再穿上白T恤、长裤和运动鞋时,我居然有点不习惯。
扭头发现亚当也换上了,黑色的衬衫和长裤,颜色看起来就像是情侣款的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穿囚服之外的衣服,印象里那个冷漠的印象不断的被推翻,深黑色的衣服衬出他天然的贵气,又显得皮肤很白,银白色的头发与浅色的眼瞳愈加吸引人,完美的面孔又实在英俊。
我居然看他看呆了。
他理了理领口,抬眼朝我看来,也有几秒的时间没说话。
我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脸顿时红了,慌忙避开他的视线低下头,假装自己在整理衣服。
手被拉住了,下巴也被抬了起来,亚当温柔的吻着我,连紊乱的气息里都溢出了显而易见的喜爱,我忽然觉得很羞赧。
他松开我,又眷恋的蹭了蹭我的脸颊,才说。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