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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番外】佛子欲20!(完结篇)

饿骨轮回[无限] 晒豆酱 7805 2024-06-04 23:39:34

山上确实静谧,只不过藏经阁的阁楼里仍旧点着一根蜡烛。烛光微弱,已经快要烧灭,烛芯更是短小,马上就要完完全全浸泡在蜡油里头。红色的蜡油就像人永远填不满的欲念,杂念,虽然在眼中只是这么小小一洼,可若是放在心里便能掀起永无止境的惊涛骇浪。

噗,轻轻一声,这一整根蜡烛完全走完了它的路,在无人在意的角落熄灭。就如同窗外的树叶,或是那不被人注意到的萤火虫,但这片漆黑中的那双眼睛野心勃勃,已经被怒火和妒火烧得失去理智。

“阿弥陀佛。”清远方才还在快速翻阅,这会儿轻轻地放下古籍,长叹一声。

叹气后他充满了满足,这些年他被清游的事困扰,总是不能放下。他害怕清游真的成为了那个金佛,若是当着自己的面圆寂,披上了那光芒万丈的金身,吐出了流传千世的舍利子,恐怕自己也会被气到原地坐化。

人无完人,这也是他这些年才悟出来的道理。好比自己的嫉妒之心,好比清游的聪慧之心。清游他就是太聪慧,才开了情窍,若是不懂情趣便不会沾染红尘,可见这人还是笨一些更好。

如今他放松了,心头的大石正在缓慢地落下,世间万物都给了他一个真正的答案。万一不能成佛又能怎么样呢?古籍中曾经记载有一高深法术,名为“离魂诡术”,这说不定就是他以后的道。

只不过这离魂诡术要去哪里找,他并不着急,说不定那本古籍就藏在藏经阁的哪本书里,只需要他慢慢寻找,总能找到。若是找不到,他还可以派人去各处寻找,不当天上佛,便成人间皇。

至于那过于聪慧的好徒儿……清远走到窗棂前头,借着月色看向那禅房的方向。虽然他看不到什么,但是嘴角挂着的那抹笑意已经说明了一切,今夜就成全了你们,让你们破戒去吧。但本应是佛子的人堕落为人要受多少惩罚,一切都等着揭晓那日吧,只要我长长久久地活在世上,总能瞧见你们一世又一世的分离!

风儿顺着他的目光吹向禅房的那头,吹过了紧闭的门缝,最后又吹到了一地春光的腊梅树下。

就在腊梅树下,清游双膝跪在地上,从前他只跪佛殿里的大佛,如今不仅跪了人,还是因为这种事而跪。羞耻心和情欲搅和在一起,却停不下来,他贪婪死了,小心地含住言儿的玉茎,舌头好似变成了手去把玩它,又好似无尽地揉搓。

几刻之后那粉嫩的顶端就挤出了一滴透明的液体,清游咽下后心中大喜,原来言儿的身子和正常人无异,他也有精水。

“啊,好丑……不许看!”钟言靠着腊梅树,好衣裳也遮不住什么,头顶的明月让他羞涩难当。但清游却不觉着他哪里丑,哪哪都十分好看,更是用那些刚刚流出来的精水涂抹开,抹得那两颗长在身子里的小丸表面湿淋淋成片。

钟言原本还是人的模样,双腿一软,差点扑在清游的怀抱中,两只手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而去,开始变成鬼爪。而清游这时又一次含住了他的茎身,舌尖顶弄着龟头,另外一只手却顺着臀缝摸到深处的穴口,将紧紧闭合的小穴给挑开了。

从未被人碰过的穴口微张,好似等这天等了许久。

山上钟声还在,清游却不管不顾地吞吐起来,那两根手指也揉软了穴口的嫩肉,轻轻地送进去一根。钟言满脸通红,皱着眉头只求他:“大和尚你别这样了,你要羞死我吗……我身子残缺的,你别总是舔它。”

“明明是你日日夜夜地挑逗我,挑得我动了凡心,贪恋红尘,这时候却反过来说我?”清游故意这样说,放开了那被自己含得越来越硬的下身,轻轻松松地将他抱起来。后背和树皮慢慢摩擦,钟言并不觉着疼,只是羞涩地夹紧了双腿,生怕自己掉下去,又怕被人看到。

好在这禅房小院落锁,没人会来,否则就要将他们的交合看得清清楚楚了。

“你……你不要说了,也不要看。”钟言捂住他的嘴,却不想放在穴内的手指深深一插,全根埋入了自己身体里。

在这样的刺激之下,钟言也顾不上什么了,大不了就是以天地为席,日月为被,他们做一对逍遥快活的露水夫妻。清游生得高大,身影稳稳地落在他的身上,几乎笼罩了全部,钟言又羞又着急,分开双腿,方便他的手指更好出入,又噘起嘴巴来,等着他来亲吻。

“大和尚,我问你。”钟言也解开了他的僧袍,摸着他硬硬的胸膛,偷偷地笑着,同时适应着身体被打开,“你还是童子身吗?”

这仿佛戳到了清游的短处,也戳到了钟言的笑穴。其实他不用问也知道大和尚是童子身,只是想看着他亲口说。清游用舌头顶开他的嘴唇,亲了一会儿,钟言的鼻息已经开始不稳,吸气变成了急喘,清游动着那根正被含着的手指,认认真真地说:“是,我是童子身,而且初精未泄。”

真的说完了,钟言立马捂住眼睛,不好意思看他。

“是言儿问我的,为何又不看我?我今日是初精,言儿可要接好了。”清游咬了一下他的鼻子,手指将裹紧指根的地方反复揉软,借着言儿他自己的精水来。钟言一听,大喜,初精啊,不知接到身子了会不会涨一涨修为,但又不想让他看出来,便挺着胸口去蹭他。磨磨蹭蹭,缠绵之间他胸前的乳尖压住僧袍,皮肤都磨红了,好似被人揪肿。

看他这样,清游很是不解地皱起眉头来,但手下的动作并未停止,抽出来的手指再次抹上精水,换成了两根一起,抵在了穴口上。他小心翼翼地往里送去,抱着未尝人事的小饿鬼问:“言儿又笑什么?”

“哼。”钟言一开始还不说,只是满心的喜悦无法藏住,两只手伸进僧袍的下面,去摸那尺寸惊人的巨根。

“这么大,一会儿将我撑坏了怎么办?也不知道接了你这高僧的初精会不会怀上……”钟言貌似胆怯,实则期待万分。他悄悄地看了一眼,不仅尺寸傲人还青筋凸棱,光是顶端就那么硕大,然后就不敢再看了。这揉穴的过程极为难熬,大和尚又太过小心翼翼,手指翻来覆去地捅他,钟言被他搅动着下面,内心也被慢慢搅动,等能容纳了三根手指便开始急促地催他:“好了,好了,你快快进来吧。”

“言儿就这样急促?我看你不是小饿鬼,而是小色鬼。”清游的手虽然抽了出来但并未离开那里,在隐睾处慢慢打圈。这是言儿身子的残缺,出生就有的,但清游非但不当他残缺反而认为十分可爱,小兔子一样,柔柔软软的,很想让人咬上一口,将皮肉含在口中。

钟言不好开口,只能行动,主动扶起那已经挺立的男根往自己的下头怼了怼:“是……是这里吗?大师,快进来。”

清游不说话,故意为难他一样,只是捧着他的脸来亲。得到鼓励之后钟言更大胆了,将那硕大的东西往里塞了塞,送入柔软的穴口里头。清游重重地喘了一声,那地方十分紧,只能勉勉强强地含住,但又好似往里吸吮,让他动弹不得。不光是钟言生涩,他同样生涩,脑袋里的理智开始蒸发,佛性和佛心全部变成了本能,前进不是,退出来也不是,粗壮的阳物插入一点便不再动了。

钟言默默地咬住嘴唇,哪有这样的人啊,都进来了却不动。他捂住双眼将臀部往前凑凑:“你怎么……不动?”

“怕言儿受不住。”清游嘴上爱惜他,两只手却轻轻地揉着他的乳尖。从未被人碰过的地方接连被人拿捏,钟言小声地闷哼一声立马抓住他的手腕:“不许瞎碰...还不快进来?”

“言儿好像小兔儿,好可爱。”清游慢慢地往前插,缓慢地往前撞,弄了半晌才进去小半根。可钟言浑身一抖,在胸口被揉弄的瞬间就泻了精水,后穴控制不住地缩了缩,好不容易进来的小半根差点又退出去。

清游被夹得只能不住喘气,他自认为自己是个自制力很好的人,可惜.……一切都成为了泡影。为了让言儿放松,他不断地揉着言儿的身子,从胸口到肚脐,又到已经软绵绵耷拉下去的阳物。阳物十分秀气,每次抚弄都能感觉到言儿的身子乱颤,两只脚还一抽一抽的,像要弹跳。

真的很像小兔子啊,清游又往前进了进,终于完全撞入了言儿的身子,交合处的快感直冲上头,只觉得又热又紧的地方正包裹着下头的肉根。钟言张着嘴,感受它一寸一寸地进来,捅开了自己的处子之身,他往下看去,天啊,一整根都没了,全部都进去了,大和尚的胯骨就贴在自己的屁股上,两个人交媾,连成了一个人。

“言儿夹得太紧了,放开些。”清游压住他的腿根,缓缓地撞着他的身子,阳具将靠在腊梅树上的小饿鬼顶得一耸一耸,好几次都要歪下来。他两只手捞住钟言的膝窝,双手扶住他的侧腰,重新分开腿慢慢操干抽插着,不一会儿就将钟言的屁股撞得微微发红。

“慢点,慢点啊。”钟言也用腿夹住他的腰,耻骨和大和尚坚硬平坦的小腹发生碰撞。那巨根在穴口处若隐若现,一会儿出来一整根,一会儿全部插入进去,抽出时带出的淫液还是自己分泌的精水。他浑身好难受,左手拉住清游的僧袍,右手抓住自己的茎身反复揉弄,不知道怎样才能更舒服些。

“好,我慢慢的。”听完这话,清游便故意慢了下来,分出一只手轻拧着他的乳尖。只是这样一动,钟言的后穴控制不住地夹紧起来,马眼又一次挤出了几滴透明的精水。

钟言红了眼圈,紧接着黑色的眼珠也变成了红色,受不了他如此缓慢的进出:“你这是折磨人!”

“是言儿让我慢的。”清游缓缓顶胯,虽然慢,可每一次都是全根抽出又全根没入,真顶最里头。钟言难受得很,两只手捶打他的肩膀,呻吟着让他快些,于是清游便酣畅淋漓地抽送起来,交接处水声不断,任谁一听都知道这里发生了淫乱之事。

高僧在佛门重地和一个小鬼圆房,只要这样一想,钟言便高潮不断,紧紧地抱住清游精壮的腰身,感受他每一次都狠狠地撞在内壁上。他又低头去看,虽然看不清楚但也能想象出穴肉如何温柔包裹着肉棒,随着每一次插入而抖动。

只要一想插在自己身子里的那东西是大和尚的,钟言就想要他长长久久地插在里头,将精水尽数打在自己身子里。

无数次的抽送之后,钟言那初经人事的小穴已经被操得红肿起来,清游一见就知道这里耐不住磨蹭,果然还是头一回,太嫩太生涩了,必须要快一点了,否则言儿这里今日就算磨出血来也未必能让自己畅快。他用力地将言儿抱了起来,面对面地亲吻着,如同一尊欢喜佛,双手将他的臀部往上托。钟言吸气轻颤,趴在他肩头不住地掉眼泪:“大和尚你快点儿,我受不住了……咱们以后再狠狠地操弄吧,今日就到这里,我疼。”

“好,马上,很快的。”清游咬紧牙关,可言儿这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加激发了他的兽性,不仅慢不下来还更加快速。钟言一阵害怕,又怕自己掉下去,又怕被人看到,还怕呻吟声被人听到,声音也染上一层怯意:“怎么快起来了?你……你说话不算话。”

一旦委屈起来,钟言的脸蛋上就挂了两行清泪。泪水滴到了清游的肩膀上,他马上扭过头来,一下一下亲着那些泪花:“不哭,言儿不哭,这就好了。今日你我成了夫妻,往后你养好了,我们日日做夫妻。”

钟言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随后下面一热,好似一道暖流喷在了穴内,浇在了身体最深处。他的两只手和两只脚丫都无法伸直,屁股夹得更加紧了,不知不觉就靠住了腊梅树,下头已经喷不出精水,而是静悄悄地往外流着。穴口随着泄精的抖动而收缩,每一滴都含在了里头,满足当中他不知不觉靠在了腊梅树上,两只鬼爪在清游的后背留下无数道抓痕,黑色的头发全部变成了白色,耳朵也变成了尖尖的鬼耳。

“言儿……你怎么被我弄出鬼形了?”清游一边说一边笑,缓缓抽出茎身,用手接了一把流出来的精水,缓缓在钟言的肚子上涂开了。钟言迷迷糊糊地捂住小肚子,轻声说:“别抹太多,浪费了不好,我全部吸进去……”

第二日,金佛寺里的雄鸡好似格外闹腾,一过了五更就开始高声啼鸣,仿佛一个个都成了披着金色羽毛的凤凰,要唱万鸟之皇。钟言被这声音吵得十分无奈,但是又没力气起床,全身都缩在被子里头,时不时地动一动或者不高兴地哼哼两声。

清游就在旁边陪着他,怀抱当中的小鬼昨晚闹得倒是狠,到了今早才知道害羞。“好了,好了,我给你赔个不是,你别总是藏在里头,当心憋着。”

“我不出去。”钟言的满头银丝格外闪亮,特别是窗外的日光照射进来之后好似镀了一层水银。

“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出来,这样害羞做什么?”清游揉着他的手腕,“昨夜是我的错……往后必定不会那样了。”

“哼,早就知道你是臭和尚,不是什么好人。”钟言这才露出两只眼睛,红色的眼珠子比哭过还招人疼爱,“满口仁义道德的是你,把我弄出鬼形的人也是你,我今天还怎么见人啊……”

清游捧着他的脸蛋亲了亲,确实是自己大意,没想到言儿到了最后还会丢了人形:“好,我知错,今日就罚我认错千遍万遍,写成一册,往后就放在床头任你随意翻看。”

“认错有什么好看的,来来回回就是那几个字……只是你这回错了,下回可不准了啊。再有,以后不可再说我、冷我,要哄我、疼我,还有,不能再逼着我读书写字,我这手就不是拿笔的手,写一写鬼画符就算了,才不要写什么大文章。”钟言这才钻出被窝,可是一出来就觉得腰酸腿软,很是难受,“原来这就是圆房啊,以后我可懂了。”

清游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像做错了大事一样抿住嘴唇。

“你别这幅样子,我再也不相信你的什么‘忍一忍’和‘很快的’,我忍不了,你也总是慢慢的,很磨人。”钟言噘嘴瞪他,却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当真一点凶狠之气都没有,“只是这和那日的幻象不太一样,看来那日的淫.虫只知道男女之事,并不懂男男之事。”

“好了,言儿不必说得这样详细。”清游虽然身体力行地做了那事,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他还是经不住,“你若是害怕了,往后我们就不再圆房,只是心里有彼此就好。”

“那可不行!”钟言强忍难受马上坐起,一拳捶在他的胸口,“我只是……我只是还没适应,并不是不要再做。既然你我已经是夫妻了,那往后必定不会再分开,这事必定要日日做、夜夜做,才显得你我和旁人不一样,是亲密无间。”

“日日做、夜夜做?”清游忍不住笑出来,一手搂住言儿的细腰,“你当你是小兔子?”

“我才不是,再说了……小兔子一月两月就能下一窝,我又不行。但是这事……”钟言也不知道旁的男男之事是如何来做,他也找不到别人去问,全部都是自己猜测,“想来成亲后的男子和女子也是每日洞房花烛的,彼此守护,依赖爱慕,永结同心。我不管,往后我们也要,执手……执手……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清游抓住他的鬼爪,别人看一眼都要害怕的爪子在他眼中并无威胁,“我和言儿必定如此。”

“你可不许骗我,骗了我的话,我就把你们金佛寺的和尚都杀了。”钟言狠狠地说,又是威胁他又是挠着他。而清游却不相信,现在他的言儿必定做不出胡乱杀人的事,他甚至有了慈心。

他一旦有了佛心慈心就不会在响魂大钟里灰飞烟灭,就算被人放到那下面去也可以有生还之机。清游不得不早做打算,因为他……他必定要圆寂的,这一世他不可能陪伴言儿到老。

若是等自己走了,师父一定不会放过言儿,他要给言儿铺好一切后路,让他安安全全地下山去。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能够滴水不漏地安排好一切。

两个人又在禅房里躺了一会儿才起,清游难得的没有去早课,反而去后厨帮忙,打算给寺里新来的小和尚们做一点可口的点心。那些孩子都是遍地收来的孤儿,或者家里没有了活路,由父母送上山的,有些人当十几年和尚便会还俗,去山下过他们自己的日子,和女子生儿育女。

寺里也从不阻拦弟子还俗,能够还俗的人只有一个缘由,那就是他本身就不是和尚命,只不过幼年时阴错阳差或走投无路才有了佛缘,长大后便会走回他原本的路。也有一些是真正有佛缘的,不会下山,会生生世世地留在佛寺里,皈依我佛。

只是手里的枣泥饼还没做好,门口的脚步声急忙忙冲到眼前,钟言慌不择路地拉住他的手,直往外跑。清游从没见过他这样慌不择路,连忙问:“言儿你怕什么?你慢慢说,有什么事我去处理。是不是马仙来了?”

“不是,不是马仙!”钟言只顾得跑,马仙早就不来找他麻烦了,因为大概在那些马仙的心里自己已经死掉了吧。他们的仙家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每个伤口都足以致命,若不是大和尚医术高明外加寒潭阴气浓重,自己早就变成了一滩脓水。

但是今日的大事比马仙还要可怕,他的伴伴居然要跟别的人走了!

伴伴的院子不近,两个人气喘吁吁到了门前,一眼看到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伴伴,一个就是当年给伴伴送雪绒糕的男子,如今两个人已经收拾好了包袱,眼瞧着就要下山了!这怎么能够,钟言立马跑到他们面前,伸开双臂拦住他们:“不许走!谁同意带伴伴走了!你到底有何居心!”

“是你啊,我原本正要带着伴伴去和你告别呢。”那男子先是行礼,随后看向钟言身后的清游,“是佛子说的,让我带伴伴下山去,带他去游山玩水,看尽人间风景。”

“什么?”钟言回头看了看清游,这话居然是大和尚说的?他不相信,于是回过头再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怎么从不知道?”

伴伴在寺里住了许久,虽然恢复了一些神智可仍旧慢慢的,走到钟言面前拉住他:“你别,别气恼,周公子他是好人,你也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

“我自然是好人。”钟言生怕他再受委屈,“可他就不一定了!”

“他是啊。”伴伴摸了摸钟言的耳朵,满脸笑意,“你别难过,我走之后会写信,周公子会写信。我要去看山水啦。”

“我不要!我不要你走!”钟言并不相信什么周公子,但眼瞧着拦不住了,索性冲到清游面前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要相信一个外人?”

清游看了看眼前,先把言儿拉到了远处。他心里也充满无奈,叹息后开口:“周家公子确实不错,这些年他每两三日就上山一回,为伴伴带些吃食和衣物,还给了寺庙不少银子,为他寻觅郎中。”

“可这和他是不是好人有何关系?伴伴留在金佛寺里好好的,为何要走?”钟言始终不能明白,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要再听。

“因为……”清游不得不告诉他,“因为伴伴他已经病入膏肓,无人能医治了。”

钟言往后倒退两步。

“他当人灯那些年伤得太重,连我也无能为力。我给他把过脉象,最多不过五六年……”清游看向周公子,他当然能懂那样的眼神代表什么,想来自己看向言儿时也是那种神情,“周公子也知道了,山下的郎中也是没有法子,说最多不过三四年。”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钟言闹起脾气来,他不愿意接受离别,他就想自己想要的这些人永远在身边环绕,由自己护着,“我可以……读医书,读好多好多医书,把藏经阁都翻遍。将来不管有什么病人我都能治,把脉就能摸出他们的不适,给他们抓药。我……”

“已经没救了。”清游抓住他的腕口,连自己都救不了的人,天下没有任何人能够起死回生,“让伴伴走吧,他从小就在山上当一盏灯,被困住,被伤害,好不容易养好了,有了心疼他的人。最后这些年他留在寺里还是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去看看他没见过的风景,最后找一个他喜欢的地方落脚,闭眼,咽气。言儿,你要知道,这世上并非只有相逢,还有离别。”

钟言哭着扑进他的怀抱,一个劲儿摇头:“我不要他走,我不要伴伴离开。”

“言儿,你相信我么?”清游紧紧地抱住他。

钟言只剩下哽咽,哪里说得出话来。

“这人世间种种因果都逃不开轮回,天下人只要活着都逃不开。你选择的路并非是伴伴最好的路,他开开心心活过最后的日子才是真的。往后他会轮回,这一世因为和你遇见了所以和你有缘分,说不准下一世就又和你碰上了呢。让他高高兴兴地走吧,有相逢便有离别,但是你别忘记了,这世上还有一个事,叫作重逢。”

“重逢……”钟言泪水涟涟,“真的吗?”

“你相信我便是相信了重逢,往后必定能遇见。”清游看向远处,仿佛看到了无数种的可能性,人生的所有分岔路都在面前展开了,每个人都会顺其自然地走下去。离别和重逢便是自己教给言儿最后的东西了,希望他以后能了悟。

告别了钟言和佛子,周公子带着伴伴下了山,天气正好,不冷不热,一片白云刚好飘至他们的头顶。他看向这个没有了名字的伴伴,心里只剩下一片酸痛柔软:“你放心,若是你害怕了,想回来,我便送你回来。以后你我在外可以兄弟之名相互称呼,我是你的兄长,你是我的弟弟,好不好?”

“好。”伴伴回过头,看了看自己住了许久的金佛寺,但是并不知道自己即将去哪里,只知道要去一个很好看的地方,“兄长……可是,你和我不是同一对父母所生,别人会相信吗?”

“非同一父母,也可以做兄弟。”周公子拿出伞来,替他挡着日头。

“那……如果我再被人抓走做了人灯,怎么办……”伴伴小心翼翼地问,“周哥哥,我还会被人抓走吗?”

“不会。”周公子断然回答,“若再有人将你弄成人灯,兄长拼了这条性命也会找你回来,绝不会让你孤单一人徘徊。走吧,就由兄长带你看遍人间美景。”

山间小路通往山下,被周公子和伴伴走了过去,脚印被风轻轻吹散,一直吹到他们的背影完全不见。不知又过去多少年,石头台阶都被人踩出了印子,一个身穿青衫的人正巧路过,看着那石阶好一会儿。

“果然是金佛寺啊,香客把石阶都踩成印子了……”他自言自语,如竹子一般挺立,往前走了十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问路边卖货的妇人,“麻烦问问您,听说这附近出了一口很灵验的山泉水,只要喝上一口便能永久不渴,可否是真的?”

“诶呀,不知道,不知道。”那妇人摆摆手。

不知道,又是不知道。青衫公子很是遗憾,自己已经找了许久,居然都寻不到,可是明明听人说过这附近有啊,还是山上佛子找到的泉眼呢。他不死心,便一直不肯走,反正已经在这边逗留好几日了,不差最后几天。只是让他疑惑的是,金佛寺中那口大钟今日居然不响了。

听百姓所说,那口大钟已经响了许多年,谁也不知它为何一直响着。

唉,果然啊,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青衫公子仍旧徘徊在山脚下,直到天开始变黑。走着走着,他忽然看到了一个人……不是,是一个鬼。

是人是鬼他一眼就看得出来,因为自己也是鬼。只是这佛门重地为何会有鬼?于是他连忙过去,抓住那漂亮小鬼的手腕:“你怎么在这里啊,会被和尚收走的!”

钟言呆呆地看着他,认不出这人是否见过,只觉得肋下一阵生疼。

“你叫什么啊?”青衫公子再问,“我叫陈竹白,是竹怨之鬼,你呢?”

钟言又摇摇头,他不记得自己怎么来的,更不记得为何要在四周徘徊。

“唉,怪可怜的。”陈竹白见他十分可爱,穿着又异常考究,一看就知道即便是鬼也养尊处优,头上还戴着一朵腊梅,“你一个人如何能成,若是不嫌弃,就先跟我回去吧。咱们先离开这里,不要留在和尚的地方。”

“嗯。”钟言点了点头,揉了揉肋下,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多事,但又不记得忘了什么。他手上戴着娘亲给的手串,再一次回头看向山顶,只觉得有人在耳边说话,却听不清。他再摸一摸袖子,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全部都是法器。

“走吧。”陈竹白催促他。

“嗯。”钟言摸了摸头上的腊梅,再次回头仰望,不知为何流下了一滴清泪。

阿弥陀佛,自己为何哭了啊?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所有的番外都写完了,小饿鬼的故事也画上了一个句号。很开心大家陪着我创作的这段日子,这是我第一次写无限恐怖,非常生疏,也很感谢每一位提出意见的朋友,我会慢慢去调整节奏,顺便求一个评分,鞠躬感谢。

下一本恐怖无限我想写无cp,写女孩儿作为大女主的故事,文名叫《我只想在末世活下去》,开了一个文案,在专栏最下端,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收藏一下!

真的很感谢每一个陪着我的读者,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伴伴就是小泠,也就是廿廿,这也是一对三世情缘)

钟言:和大家说再见啦!我会当一个好鬼的,再也不用饿肚子啦!

清游:紧张。

作者感言

晒豆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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