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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番外 过去

坏果 春意夏 2685 2024-06-06 00:27:06

Alpha又受伤了。

宅邸里的佣人们见怪不怪,顺着滴落下的血迹一路清扫,期间谈论着悄悄话。

“那个Beta呢?”

“快点把他叫过来,不然一会儿少爷又该……”

“小点声,人来了。”

茧绥熟门熟路地迈上阶梯,韶英在房门一旁候着,见到他来,好心提醒道:“少说点话,小渊最近心情可不是很好。”

这是自然。

十八岁的高阶Alpha,还掌控不好信息素,身边随时跟着一个Beta,算怎么一回事。

茧绥点了头,推开门,便看到岑骁渊倚靠在床头,上半身赤裸,左肩连着右胸膛缠着绷带,肌肉线条漂亮,身上除了信息素的苦味,还掺杂着血腥味。

“把门关上。”Alpha下达命令,并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茧绥过去。

茧绥走过去,对上Alpha那双金色的眼瞳,情绪烧灼在里面,带着莫名的热度。

茧绥本想问一问Alpha的伤势,可嘴巴刚一张开,岑骁渊便朝他勾了勾手指。

茧绥自觉把鞋脱掉,爬上了床。

两个人的唇贴在一块,柔软湿润,Alpha将他按在床铺上,受伤的身体压向他,茧绥眼瞳里有巨大的颤动,呼吸加重了些许,胸口起伏剧烈,好似要呼吸不过来。

“怕什么?”岑骁渊问,“怕我吃了你?”

茧绥摇摇头。

他就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

大概是看他惊讶又抗拒的模样很有趣,岑骁渊常常会这么做,并且不容他反抗。

反抗只会得来更凶狠的惩罚。

于是茧绥渐渐习惯主动张开口,主动软下身子,主动把自己交出去。

至于对与错,没人敢加以评判。

日光落在床铺上,晃过茧绥的眼睛,他把眼睛闭起来,口腔里的触感更加明显,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呜咽。

Alpha的信息素洗刷过皮肤的每一寸,留下些微的刺痛。

因为他是Beta,无法被标记,可以很好充当了alpha的情绪调节剂。

岑骁渊把信息素一遍遍刻印在他的身体上,用不了24小时,它们就会淡化、消失。

过了一会儿,唇上的热度消失了,浓苦的气息还残留在空气中,茧绥睁开眼,岑骁渊正盯着他看。

见那双黑漆的眼眸看过来,岑骁渊一把掐住Beta的脸,别过去,“不许看我,丑死了。”

茧绥于是又把眼睛闭起来。

岑骁渊低头舔了下他的眼睑。

茧绥惊得身体跳动一下,被alpha严严实实按在身下面。

他不敢睁眼,眼皮下眼球不安地乱动。

“少爷,你怎么了?”他还是问出口。

Alpha的信息素里有大量的不安与试探,这些他都读不出来,他只是个Beta,光是承受高阶Alpha的信息素,就足够令他恐惧。

因为他读不出来,只能凭借本能询问。

岑骁渊就是恨这一点,他什么都不能说。

不能说他的信息素紊乱症是假的,是他为了留住身下的Beta制造的谎言。

茧绥什么都不懂,懵懂的眼神和偶尔显现出的惊惧,都令他心生不甘。

“我好得很。”岑骁渊回答,口是心非,“你也和外面那帮人一样,盼着我死吗?”

“……我没有。”

岑骁渊轻笑一声,“谁知道呢。”

有血渗透出来,沾染上茧绥的手指,他能感觉得到,温热、粘稠, 还有疼痛。他身体的某一处在疼痛,乃至于全身僵直,“少爷,你在流血。”

“我知道,死不了人,怎么?你害怕?”岑骁渊的声音渐冷,“岑点心,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不叫这个名字。

茧绥在心里想,但还是把眼睛睁开来,面对Alpha那张英俊精致的脸。

混蛋。

他在心里偷偷骂一句。

为什么要一直欺负他?

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岑骁渊还待他很好。

是从第一个吻开始失控的吗?

你控制不好信息素又关我什么事呢?怎么倒霉的总是我。

茧绥不满地腹诽,他也只敢腹诽。

岑骁渊却问他:“你噘什么嘴?是要我再亲你一口?”

茧绥惊觉,差点露了馅,连忙抽出手来,也不管上面沾没沾血,一个劲地摇晃,嘴里说:“没有、没有。”

岑骁渊打量着他,此刻眼瞳的温度已经降下来,又恢复成为琥珀色。

茧绥的双手停止了摆动,转动脑筋想了想,说:“你还要亲……吗?”

最后一个字只泄出轻音,岑骁渊已经附上前,咬住他的嘴唇,铁锈味,以及Alpha的信息素,苦涩的像他小时候吃得话梅糖,要拼命祈祷,才能品出一丝丝甜。

他故意的。

他要他痛,要他记住。

这种日子究竟要到什么时候?

茧绥也不去管Alpha身上的伤了,反而伸出手拥抱住岑骁渊。

岑骁渊很诧异,殊不知这是唯一能让他感受到疼痛的方式。

因为此刻的茧绥不好受,他也不希望岑骁渊安逸,所以他那么紧、那么紧地抱住他。

Alpha还以为这是对他的回应,只有茧绥知道。

这是报复。

他们总是阴差阳错,误解着对方的意思。

##

庭院里的花都开了,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为了避免岑骁渊培养自己的人,岑広澜每半年就会撤下一批佣人。

宅邸里来了新的人,新的Omega。

女孩们穿着女仆式的长裙,各有个的美貌。

岑骁渊已经十八岁了,是时候接触与自己年纪相仿的Omega,但不应该是在自己的宅邸内。

岑広澜的用意叵测,颇有些侮辱养子的意思。

新来的人难免不懂规矩,其中一位见到茧绥站在花园里碰一束植株,连忙上前制止。

茧绥转过头,望见Omega白皙红润的脸蛋,也跟着吓一跳。

他身上穿着岑骁渊以前的衣服,一时间让女孩误认了,以为是宅邸里什么有名姓的人物,对着他说话轻声细语,希望他手下留情,不要破坏园内名贵的植物。

知道是自己打扰到别人工作了,茧绥也没出声解释,点点头就要离开,女孩身后却响起Alpha的声音。

“就让他挖,别去管他。”岑骁渊站在两人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又听进去多少,目光直直落在那名Omega的身上,“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女孩连忙低下头,结结巴巴地答了。

她的一边的发丝垂落下来,另一边掩在耳后,露出泛红的耳廓。

岑骁渊沉默一会儿,“知道了。”

随即才看向茧绥,“愣着干什么,继续挖啊。”

茧绥:“我、我不想挖了。”

岑骁渊说:“不行。”

于是,在Alpha的监督下,茧绥颤颤巍巍把那束漂亮的植株从泥土里拔出来,再把它转移到花瓶里。

没过两天,花朵不出意外地调零了,落了满桌枯萎的花瓣。

没有人对此感到意外。

茧绥自己也知道,他很难养活一株植物,这花太名贵了,本来就该种在园子里,经专人照料。他不过是一时手痒加无聊,没想过要它的小命。

一切都是岑骁渊强迫的。

现在花枯死了,这么名贵的品种,茧绥有必要知会Alpha一声。

茧绥和岑骁渊说花没有养活,岑骁渊却问他:“你最近有去后院吗?”

茧绥困惑地摇头。

“花养死了,你不觉得可惜么?不去跟养花的那位说说?”

茧绥更加困惑,这也要说吗。

岑骁渊观察他,上前捏住他的下颌,“去告诉那个Omega,你把花养死了,你感到很抱歉。”他一边说一边用力。

茧绥能感受到他的信息素,却感受不到刺痛他肌肤的苦味里带着愤然与妒火。

茧绥说:“可花是你让我挖的。”

他有点委屈。

“养死也不能全是我的错……”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岑骁渊松开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茧绥鼓起勇气,“花是你给我的……”

“我知道了。”岑骁渊打断他,茧绥一抖,Alpha向来阴晴不定,这次却意外熄火,“的确是这样,所以你没必要去找别人说,养死就养死了,看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难不成还要哭鼻子?”

茧绥未能从岑骁渊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中回过神。

岑骁渊已经将手指蹭在他未曾流泪的眼角。

信息素留下酥酥麻麻的痛痒感,如果Alpha有尾巴,此刻一定是和他的尾巴缠在一块。

这一回,茧绥终于能从苦涩里尝出一点甜。

##

茧绥从梦中醒过来。

天还没亮,他被牢牢锁在一个怀抱里。

他睁开眼的同时,岑骁渊也醒过来。

“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你。”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

茧绥眨眨眼,“你梦到什么?”

“梦到从前的事,我受伤,你骂我混蛋,把我抱得很紧。”

“……”

茧绥心虚道:“那确实是个梦吧,怎么会呢,我可不会这样做。”

岑骁渊盯着他,“那你又梦到什么?”

“……也是从前的事。”茧绥简单讲了一下,随后道,“原来那个时候你是在吃醋?”

那太抽象了。

他当时根本没意识到。

只知道,花死了,岑骁渊本来不开心,后来又开心了,

“我后来好像就没见过那个Omega了。”茧绥后知后觉。

过一会儿,岑骁渊才答:“我讨厌Omega。”

茧绥:“……”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

纵使Alpha恶劣又极端,但这是他的爱人……他需要包容。

“我确实有偷偷骂过你混蛋。”茧绥犹豫一阵,还是说了实话。

岑骁渊看着他。

“你只要一欺负我,我就会在心里偷偷骂你。”茧绥眨了下眼睛,捧住alpha的脸,吧唧亲一口,“你对我好一点,我就不会骂了。”

“好。”岑骁渊凑过来,攥住他的手指,轻蹭他的额发,“你来教我温柔。”

C区的冬季很长,夜也很长,寒冷被隔绝在房屋之外。

两个人一起,就会温暖。

作者感言

春意夏

春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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