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淋湿,两个人索性直接洗了澡,换了一身新衣服。
尘燃新带回的那只小狗还没有起名字,茧绥抱来给alpha看。
白色微微打卷的皮毛下一双黝黑黝黑的小狗眼,看见岑骁渊后吭叽两声,夹起尾巴,便不出声了,怂得厉害。
岑骁渊一只手轻捏上小狗爪子,小狗瞬间缩回去,空下来的两条腿乱瞪,反身钻进茧绥的怀里。
“叫点心。” 鬼使神差地,岑骁渊说。
茧绥愣了一下,手掌安抚着小狗,说:“可那是我的名字。”
一片静默过后,岑骁渊说:“我以为你不喜欢个称呼。”
好像是有那么一段时间,这个称呼带给茧绥很大的压力。
“那也是我的。”茧绥小声道。
Alpha靠了过来,吓得怀里的小狗一下跳到地上去,摇着屁股颠颠去外屋找小灰。
茧绥还想挽留一下,手刚伸出去,腰被岑骁渊环住,拽回了床上,鼻尖蹭过他的侧颈,克制着力道,咬下去。
茧绥“唔”一声。
“随便它叫什么。”岑骁渊表现出一种漠不关心,眼瞳里的欲望却灼烧的厉害,“我只要你。”
茧绥还以为岑骁渊会喜欢小狗,毕竟它既没有攻击力,又不会朝alpha示威,是一只很识趣的小狗。
不过他也没过多纠结,毕竟对方是岑骁渊,在Alpha身上,任何意外都不叫意外,只是另一种理所应当。
“天亮之前你会和我走?”岑骁渊又一次向他确认道。
茧绥点点头。
这一回是自愿的,他擅自做主,把自己拐到alpha的地盘。
“不许反悔。”Alpha说着趋身上前,舔吻过茧绥的每一处皮肤。
茧绥失神望着天花板,手指抓紧了被单。
岑骁渊压着他,将他完全覆盖住。
“啊……”
茧绥叫了一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岑骁渊做这档子事,可以前戏温柔、事后温柔,但中间的一段时间里,始终失控。
茧绥全身上下都是红绯的颜色,衬得那双眼睛更加乌黑发亮,“你又、又不关门。”
岑骁渊喘息着,主动将自己的脖颈递过来。
茧绥迷茫地看他,眼神湿漉漉的,岑骁渊伸舌舔过去,半是命令地,“咬我。”
alpha的腺体充斥着浓郁的木质香,茧绥光是嗅到,就嘴巴发苦了。
偏偏岑骁渊为了等他,停了下来,这样不上不下最是难受。
茧绥尝试覆上自己的牙印,刚咬上,岑骁渊又开始了。
茧绥鼻腔里发出哼声,留不住声音,兜不住口水,将腺体咬得湿漉漉。
岑骁渊还在刺激他,按揉他的肚子,说这里顶出他的形状了。
茧绥一口咬下去,想要Alpha安静些,却不想,惹得岑骁渊更加疯狂。
到了后半夜,腰疼、腿疼、屁股疼,嘴巴里挥散不去的苦味。
岑骁渊赤裸着上身给他冲一杯蜂蜜水,喂给他喝,玩笑着叫了他一声点心。
茧绥懒洋洋抬起眼皮,背过身子,不搭理他。
喝完了,他又往嘴巴里塞糖,招一招手,岑骁渊就过来。两个人接吻,话梅糖转移到Alpha的嘴里。
茧绥摸了摸他后颈,说:“破皮了。”
“你咬的。”
“是你非要让我咬……”
茧绥能明白Alpha那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希望能够标记伴侣。
可对于Beta来说,那只是徒劳,而且茧绥怕痛,于是岑骁渊改变方法,反过来,让茧绥咬自己。
茧绥的手指在伤口周围打转,莫名觉得,那圈牙印有些涩情。
他们明明干过更加过火的事。
但都不及他给了alpha一个标记。
茧绥亲了亲那处咬痕,岑骁渊咬碎了那颗话梅糖。
“你是我的了。”茧绥说。
“一直都是,以后也是。”岑骁渊把茧绥圈进自己怀里,“我只有你一个。”
没有其他的人事物能代替茧绥在他心里的位置。
一只崭新的小狗也不行。
岑骁渊太过执拗,只想要属于他的那一只。
茧绥只睡了一小会,在天亮之前醒来。
出门前,小灰蹭着他的裤腿,茧绥蹲下身,抚摸大狼的头颅。
“抱歉啊,我要走了,不过不用担心,师兄会照顾你,会把你们两个都照顾的很好。”茧绥和自己的小狗说着悄悄话,“你们没有我也可以过得很好,可是有个人,没有我就会死掉。”
岑骁渊还等在外面。
茧绥站起身来,最后还是没有给新来的小狗起名字,或许尘燃会给它起一个。
但这都不是茧绥现在要操心的了。
待天亮过后,尘燃发现他偷跑,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
不过,茧绥留了一封信在桌上,希望自己弟弟读完了这封信可以气消。
再过段时间他还是会回来。
只是现在,他想要和岑骁渊一起走。
从前,他没有过什么强烈的愿望,随遇而安很好,和岑骁渊重逢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他强迫自己去寻找方向,逃生或者留下来,都有他自己的选择在。
这一次也一样。
他走出房门,朝着岑骁渊的方向去。
就像他说得那样。
“我们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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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燃读完那封信,非但没有气消,反而更加生气。
“什么叫做没有他,我们也能过得很好?!”他大喊,“他根本、根本就……”
“是你一直在逼他做抉择。”缘余放下那封信,信的大致内容围绕不用担心,自己没有被绑架展开。
“我哪有?!”
“选你还是选岑骁渊,你的行为不是一直在强调这件事吗?”
一面是亲人一面是爱人,茧绥自然是谁都不想得罪。
尘燃心里不是滋味,“他心里那杆天平早就歪到姥姥家了!”
缘余说:“我以为能保持绝对公平的,是机器。”
从前茧绥总是不偏不倚照料到每个人,像如今这么胆大的决定,在考虑到自己的弟弟,以及家里的狼狼狗狗后,百分百会退回原位,保持表面上的安稳。
他是个太没有自我的人了。
尘燃以前明明最想纠正他哥这一点。
听完缘余的话,尘燃扭开头,鼻腔里哼一声。
他只是不爽,让茧绥做出改变的那个人是岑骁渊。
“茧绥永远是你哥,这一点怎么都不会变。”缘余又道。
尘燃沉默一会儿,又抓起那封信看了一遍。
“你说岑骁渊会对他好吗?我怎么那么不信,他要是敢再欺负我哥,我就……”
“他连你都忍了,对茧绥应当只会更好。”
“……”
漫无边际的原野,广阔的天地,远处还有大片的牛羊。
茧绥奔跑上山坡,随便找了一块庇荫的空地坐下,背靠着大树。
岑骁渊随后跟上来,问他要不要养一只,并且补充道,这回不杀。
树叶的间隙漏下阳光,斑驳在Alpha的脸上,茧绥摇头说:“不要。”
“养一只动物,就要对它的一辈子负责。”茧绥说,“我不会是一个合格的主人。”
他的情绪有些低落,毕竟是不告而别,来到岑家地盘的这些天,一直没有尘燃那边的消息。
“我弟弟还没有消气。”茧绥颇为郁闷地讲。
岑骁渊随他一起坐下,牵住他的手,轻吻他颤动的眼睫。
“如果你想回去,我就和你一起回去。”
茧绥摇头,“是我不好,我做了选择。”
“你选择什么?”岑骁渊明知故问。
“我选择你。”茧绥看了他一眼,回道,“因为我舍不得你。”
说这句话时,他没有看岑骁渊,放眼都是绿色,微风轻拂过脸颊。
岑骁渊俯下身来,轻吻他被风扬起的发丝,郑重地握住他的手,“我会对你负责。”
茧绥的眼神清明,“我不是你养的宠物。”
岑骁渊“嗯”了一声,说:“你是我的爱人。”
两天后,茧绥见到了尘燃。
尘燃还是一副炸了毛的模样,瞪着一双眼睛,“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故意耍我好玩?”
茧绥一懵,“什么?”
“又见面了哈小屁孩。”岑沐从会议厅的屏风后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沓纸质的合同,拍在桌上,“不过得搞清楚一点,要和你们谈合作的,是我家老大,可和这位无辜的小兄弟没什么关系。”
茧绥:“……”
懂了。
又是alpha的主意。
他又被算计了。
大庭广众之下,尘燃带着自己小弟,对面岑沐也带了不少人。
茧绥转过头,对着刚走进来的岑骁渊比了中指,说:“混蛋。”
众人:“……”
于是,在众人的注目下,茧绥越过alpha出了门,岑骁渊随后追了出去。
岑沐脑仁开始疼:“……这个合作,是谈还是不谈?”
尘燃咬牙:“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