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小”这仨字盘旋在岳泽西的头顶,他想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试探地问:“再小也总归是成年了吧?”
骆北乔把烟蒂扔进烟灰缸里,“刚满18。”
岳泽西松了口气,心说这年龄抓的可真好,刚成年,起码能做一些成人可以做的事儿了,要万一骆北乔上心的是个未成年,那还真是尴尬。
“嗨,只要成年了就好。”岳泽西经历了最开始的吃惊,现在已经非常淡定了。
他特好奇融化了骆北乔这块寒冰的妹子到底是怎么个天仙法儿?看好友这有些魂不守舍略微颓废的状态,怕是真的上心了。
“18岁,那她是在念大学吧?”岳泽西问,问完后不等骆北乔回答就说:“我给你说,现在小姑娘的心思特难猜,她们有的不喜欢和自己同龄的小男生,就喜欢比自己年纪大好几岁的男人,觉着那样的男人成熟有魅力还会体贴人,她们就喜欢被宠着。”
“会吗?”骆北乔问,他头一回对一个问题有了疑惑。
“必须必啊!”岳泽西一拍大腿,朝骆北乔不怀好意地眨眨眼,“看你这情况应该是还没有主动出击,都说男人三十一朵花,你又是花中的钻石王老五,我觉得你要去追求,真没小女生能抗拒得了你。”
骆北乔垂眸深思,似乎是在思考的岳泽西话。
岳泽西拍拍他的肩膀,给他出招,“你自身这么好的条件,只要平时对她表示一下关心,送送东西,有空了再接送他上下学,带她出去玩儿什么的,保管他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了。”
他自己对相处的女伴就是这样的,如今把方法全交给了骆北乔。
哪知骆北乔听完后眉头紧皱,瞥了他一眼后说:“我不是你。”
“嘿三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岳泽西差点儿跳脚。
“这是你对待女人的方法,不是我。”骆北乔说这话时的样子认真又淡然。
岳泽西爱玩儿,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
骆北乔不一样,他这三十年来没喜欢过什么人,如今对少年上了心,想着苏淼的模样,就觉得这是自己一辈子的喜欢了。
岳泽西一愣,垂头不说话了,他拿了根烟默默抽,抽完一根后才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骆北乔说:“等。”
岳泽西听明白了,他问:“你不告诉她自己的心意,不怕她喜欢上别人?到时候怎么办?”
“不会的。”骆北乔说:“再等等吧,不想吓到他。”等苏淼再大一点儿。
认定了一个人,他当然不会任由别人觊觎。
喜欢可以暂时隐藏,他想不动声色地进入少年的心,侵入少年的生活,为自己占据一席之地。
两人就这个问题探讨许久,结束谈话后已经半夜两点多了,烟灰缸里的烟头满了,岳泽西的那瓶好酒也见了底。
岳泽西以为骆北乔今晚不回去了,刚说“咱俩一起睡”,骆北乔就往门口走。
“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想和我一起睡?”岳泽西追到门口,看到骆北乔正在换鞋,“咱俩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骆北乔直起身给他一个你自行体会的眼神,拉开门走了出去。
岳泽西站在门内喃喃道:“艹!不就是我睡觉偶尔会打呼噜么。”
骆北乔出门的时候没关客厅的大灯,回到家的时候灯还亮着。
他猜测苏淼应该没有出过卧室。
骆北乔有点儿渴,去厨房喝了杯水才上楼。
他的房间和苏淼的是隔壁,骆北乔走到自己的房门口后脚步一转,走到了苏淼的门口。
苏淼的房门没上锁,他按了下门把手就推开了。
窗帘拉着,房间里漆黑一片,过道里的灯光随着门的打开争先恐后地往房间里钻,房间里有了昏沉的光晕。
骆北乔没开壁灯,走到床边后打开床头灯,苏淼睡得熟,即使是昏黄温暖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也没有要醒来的痕迹。
骆北乔就那么站在床上看着苏淼的睡颜看了十几分钟。
苏淼的右胳膊以很小心的方式放在被子外,他脑袋微微倾斜,下巴没在被子里的模样在骆北乔看起来有几分可爱的气息。
骆北乔弯腰低下头,温情脉脉又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少年浅粉色的唇瓣。他碰了碰就立马离开了,随之像是不满足似的,又再度把自己的薄唇覆了上去。
这次他含住少年的唇瓣,轻轻吻了吻才放开。
清晨,苏淼在手机闹铃的欢快声中醒来。
养伤这段期间,他醒的时间有点儿乱,有时候没人叫,会睡到十点多十一点去,就干脆上了个闹钟。
闹钟上的时间是八点,苏淼在床上又赖了几分钟才起来。
他穿好衣服,顶着在枕头里研了一晚上的乱发,打着呵欠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
苏淼站在洗手台前挤好牙膏,对着镜子做了个抿唇的小动作,就这么个小动作,却是让苏淼愣了一愣。
怎么嘴里好像有葡萄酒的味道?
苏淼疑惑又奇怪,他又抿了下,这次好像不是葡萄酒的味道,而是香烟?
苏淼彻底懵了,接连抿了好几下,嘴里又好像什么味道都没有。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心道自己可能是没睡醒。
苏淼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快速洗漱完后下了楼。
骆北乔正在厨房做早餐,苏淼闻着味儿肚子叫了好几声。
他走进厨房,说了声小叔早,眼睛就盯着吃的不动了。
骆北乔应了声,没转身也没看苏淼,继续忙活自己的。
他在煎蛋,一旁的砂锅里面还煮着蔬菜瘦肉粥,案台上放着两碟小菜。
吃早餐的时候苏淼不动声色地观察骆北乔,昨晚男人的举动有点儿怪异,显得很不对劲儿,苏淼是发现了的。
他现在观察了一圈下来,又觉得骆北乔哪里都正常,如果有不太对的地方,那就对他的关怀更加细致了。
苏淼看得出来,骆北乔眼中的关心不是假的。
他甚至觉得,骆北乔比他妈对他还要好。
经过长时间的相处,骆北乔在他心里早就有了一定的地位。
趁对方收拾餐桌的空挡,他坐在椅子上认真地说:“小叔,我真想叫你爸爸。”
骆北乔手一滑,碟子摔落在地上碎成了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