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北乔开车带着小团子到医院门口时还有十几分钟才到下班的时间,他索性将车开进医院停车场,抱着小团子去了外科大楼。
小团子头一回来爸爸上班的地方,也是显得很好奇,看看这里瞅瞅那里,还同骆北乔讲苏淼在国外上班的地方怎么样怎么样。
于是,从小团子嘴里,骆北乔知道了苏淼在国外上班的医院特别受欢迎。
国外开放,经常有胆大勇于求爱的妹子对苏淼告白,大多数还都是特别高调的求爱。
“三爷爷,给我小甜点吃的露西阿姨以前还偷偷对我说,她要当我妈咪。”小团子搂着骆北乔的肩膀,趴在他耳旁说悄悄话,“可是我知道爸爸不喜欢她,只把她当好朋友。”
骆北乔脚步一顿,面不改色地应道:“嗯,你爸爸只喜欢我。”
小团子惊讶的小嘴微张,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才不是,爸爸也喜欢我。”
骆北乔觉得儿子的反应挺逗,故意道:“以前没你的时候,你爸爸只喜欢我。”
小团子到底还是小孩子,瘪瘪嘴闷闷地趴在骆北乔肩膀上,也不说话了。
骆北乔拍拍他的小屁股,正要开口哄,就听怀里的小崽子说:“哼,现在有我了,所以爸爸最喜欢我,你得排第二。”
“为什么?”骆北乔逗他逗上了瘾,“应该是我排第一,你排第二。”
小团子气呼呼的,“那是我爸爸。”
“臭小子。”骆北乔失笑,轻轻弹了下他的脑门,“那还是我老婆呢。”
不得不说,跟儿子这么争宠,骆北乔心里还是挺酸的。
此时已经到下班时间了,骆北乔没上楼,直接就在大厅等着了。
帅爸萌娃,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尤其是骆北乔这么一个成熟稳重又不苟言笑的男人,在外科大厅里待了几分钟,就迷倒了不少小护士。
苏淼刚从电梯里出来,抬眼的瞬间就看到不远处抱着儿子等在一旁的男人。
男人表情淡淡,在垂眸看向儿子时眼里却满是温柔。
苏淼有些惊讶,笑着给旁边几个医生打了声招呼,快步朝一大一小走了过去。
小团子大眼睛亮,没一会儿也看到了苏淼,弯着大眼睛冲他笑,在他走近后笑着喊爸爸。
骆北乔想到之前和小团子争论的问题,凑到苏淼耳旁低声道:“老婆工作辛苦了,我来接你下班。”
苏淼脸红地睨了他一眼。
老不正经。
一家三口没回老宅,在外面吃了饭,随后骆北乔开车带苏淼和儿子去了小别墅。
三年多没来这里,苏淼有些怀念,也有些感慨。
房间里的摆设和装饰一如三年前一样,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站在客厅里,他脑中回忆起的都是当初和骆北乔在这里的一幕幕。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之后无数次的温馨相处,也是在这里。
“把熙熙抱回卧室吧。”
小团子在车上时就趴在苏淼怀里睡着了。
苏淼顿了下,抱着儿子往楼上走。
上了楼,他的脚步再次迟疑了。
距离楼梯口较近的是他以前的卧室,随后才是骆北乔的。
只是当初他把自己的东西都搬走了,所以这间房,应该空了吧。
苏淼心里涌出一股难受。
“让儿子暂时睡在你的卧室吧。”骆北乔出声说:“之后我让人再收拾两间房,一间当儿子的小卧室,另一间当玩具房。”
苏淼一愣,有些茫然又有些不解地看着看着他,“我的房间……”
骆北乔没说话,抱过小团子进了苏淼的那间卧室,苏淼愣了愣,隔了几秒后才迈步跟了进去。
房间里所有的装饰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的,温馨明亮,有种阳光的味道。
浅色壁纸,条纹床单,床头柜上放着的小闹钟,还有……书桌上摆放的熟悉的几本书,木雕笔筒,小玩偶般的小人儿。
如当年一模一样。
苏淼心下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他明明记得当时离开的时候,把这间卧室里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可是现在这些东西竟然重新出现在了这里。
就好像一开始他并没有带走过。
为什么会这样?苏淼心底有个不言而喻的答案。
他的心脏跳动的厉害,走到书桌旁拿起一本书翻看。
骆北乔把小团子放在了床上,替儿子盖好被子,起身朝苏淼走过去。
他站在苏淼身后,把人拥进怀里,缓缓出声说:“当年你离开后,我太想你了,就按照你之前的布置重新布置了这里,这些年来,我晚上睡觉,都是在你的卧室。”
在刚知晓苏淼离开的那段时间里,他心里又难受又接受不了,整夜整夜的失眠。
尤其是睡在苏淼的卧室里,更让他难以入睡。
每次刚睡没几分钟就会惊醒,有时候大半夜醒来,会恍惚间觉得苏淼还在自己身边,叫着他老男人老流氓骆老三。
骆北乔低头亲了亲苏淼莹白如玉的耳朵。
何其庆幸,他的小混蛋最后还是回到了他身边,还为他生了一个小崽子。
亲耳听到事实的真相,苏淼心里全是无法言说的难受。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转过身紧紧抱住骆北乔的腰。
“淼淼,搬来这里跟我一起住吧。”骆北乔像揉儿子小卷毛那样揉了揉他柔软的短发,哄着他说:“我们一家三口的家。”
苏淼这会儿什么都思考不了,埋首在他胸前点头。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轻皱着眉头说:“那老宅那里怎么办?我如果说自己一个人带着儿子出来住他们会答应么?”
老爷子骆东铭和季晴现在都可劲儿宠儿子,当宝贝疙瘩似的疼,怕是不会轻易就同意。
再说他平时要上班,儿子肯定得请个保姆来带。
就这,他要告诉他妈,季晴肯定瞪着他说:自己带着儿子呢,去外面住什么住,老实待着。
苏淼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了。
他抬头看向骆北乔,鼓足勇气道:“骆北乔,要不咱俩坦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