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西凉茉身子灵巧地一闪,避开某人魔爪。
她嫁给一个‘大太监’,本来就已经是人人瞩目之事,如今天还未黑,酒宴方才刚刚摆上,如今她就与他呆在屋子里不出来,这是要昭告天下,九千岁正在想办法‘折腾’她么!
好吧,原本就是折腾她,但麻烦你大爷的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好不好。
百里青倒也不急,懒洋洋地歪在床上,一手抓住西凉茉的脚腕子,轻巧地去掉她红色的绣鞋和白袜,指尖慢悠悠地顺着她雪白的脚腕子往小腿上勾弄:“娘子,你再跑,为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不要脸,信不信?”
一句话说的轻怜蜜意,却让西凉茉的身子一僵,停住了往床下溜的打算。
西凉茉因着那声娘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烫了一下,梭地脸上微红,正了正身子,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别,我信还不成。”
她信,这千年老妖绝对说到做到。
百里青轻笑,朝她勾勾手指:“来为夫这里,唤声夫君听听。”
西凉茉瞅着他容颜如玉,眸底那种邪妄少了些,多呈温柔谐趣,还有一种奇异的专注,让西凉茉素来冷静淡漠的心里莫名其妙地便有些失速,心跳如鼓,她耳根子泛起艳丽的红来,片刻之后,犹犹豫豫地唤了声:“夫……夫君……。”
往日里她也曾经唤过司流风夫君,但是那种虚情假意的称谓,她一点都没有心理障碍,倒是今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会觉得……唔,很不好意思。
好吧,那是因为她太了解这大妖孽的淫威,想到以后的日子要和大妖孽长期斗智斗勇的充满‘乐趣’的生活,让她觉得相当的悲催,所以才叫不出口!
西凉茉安慰自己,但是心里莫名地漾开一丝甜蜜的味道,脸上也越发的嫣红,仿若一朵盛开的美丽蔷薇。
百里青看着西凉茉羞窘的模样,心里暗笑,却也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又伸手比比自己的脸:“来。”
西凉茉看着他,努力摇头,面红似火:“不要!”
她才不要主动去亲他,又不是杂耍小狗,他指挥一下,她动一下。
百里青看着往日里奸诈的小丫头今天还算乖巧,再加上今天心情极好,便道:“行了,过来,为夫答应不动你就是了,把你头上的那些东西都拆了吧,看着都嫌累。”
西凉茉暗自腹诽,这不都是你千岁爷的品味么!
恨不得把所有价值连城的玩意儿都插我头上,若不是你嫌味道大,我看你就差把你那镶嵌满金刚钻的尿桶扣本姑娘头上了。
但她还是如获大赦地打算爬下床,但是脚腕子却被百里青抓在手里,她差点一头倒葱栽到床下。
西凉茉没好气地撑起了身子,回头怒瞪百里青:“你又干嘛,想要摔死我么!”
百里青把她扯到自己怀里,看着僵硬又一脸戒备的小丫头,百里青轻笑不答,只扶正她的身子,拿了把精致的手镜塞给她,随后伸手拆了她头上的凤冠,又迅速地帮她将满头珠玉拆下来,不一会,她头上那极度繁复华丽的发髻就完全变成了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
动作之俐落,之轻柔、之优雅程度简直比那些帮她梳头的宫女不知都强了多少倍。
如果她没记错,那些帮她梳头的宫女们都是伺候宫里高阶主子们的老人儿了,却也难免在梳这样复杂的发髻的时候扯疼她的头发。
西凉茉看着手镜里倒映出百里青的优雅身姿,不免有些恍惚,他呢……他一个堂堂男儿上能理家国大事,下处连这等细微的伺候人的活儿都做到极致,他需要付出多少汗水与努力?
她记得连公公知情达意,八面玲珑是宫里出了名的,但是连公公提起当年还是宫里大总管的百里青的时候,都连连摇头道:“那是比不得,万万比不得的,千岁爷那样的人,千万人里能出一个就是了不得了。”
彼时只觉得是连公公字在拍主子马屁,如今与他相处种种看来,并非如此。
“上至宫闱朝廷里勾心斗角,政令布施,武艺修为下到厨房烹调,绾青丝,你还有什么不会的么,上阵杀敌?”西凉茉想起自己那种只能果腹而已的厨艺,忍不住感叹。
这人比人的距离,真是气死人,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如百里青这样人,若是不成功,简直没天理了。
百里青拆下珠钗的手微微一顿,他精致的唇角勾起一丝嘲谑的弧度:“或许有一日试试,也未尝不可,前朝的赢马监督主不也是得封威武大将军的第一人么?”
西凉茉挑眉,有些好奇地道:“当初,你一步步从小黄门到后宫内侍大总管,定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只是今日,怎么看你也不像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
九千岁是出名的张狂恣意,跟卑躬屈膝这四个字怎么看也扯不上关系。
百里青把那些珠玉都随手搁置进一只床榻边的篮子里,淡淡地一笑:“谁人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不是为日后的恣意妄为呢,想要练好厨艺也很简单,只要日日记住所有食材的寒热,各类调味物的用量,若是记不住,便让热油在手臂上烫出了些泡来就是了,若是菜色让大师傅尝得味道不好,便拿火把手上那些泡出来的皮烧掉,又能消毒,又更疼上一层,自然慢慢就都能做出好味道的东西了,只是千万别伤了手指。”
他顿了顿,复又一边用木梳为西凉茉梳那一头如瀑青丝,一边笑道:“想要为妃子们把头梳好,只要勾下主子一根头发就用醮盐水的鞭子在背上抽一鞭子,等背上那块肉烂了再好的时候不就都能练好了,若是人不蠢,这世上有什么不能做到的,只是看你是否够下功夫罢了?”
西凉茉一愣,心中莫名地仿佛感觉到了无边的寒气,和细微的痛楚,她忽然想起许久之气他曾经对她说过的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别人狠毒,是谁都能做到的,惟独对自己狠毒,却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但只有对自己更更狠毒的人方才能做到人上人。
一个稚嫩少年要在什么样的境地,或者被逼迫到什么样的境地,才能做到如此极致的地步?
这般近乎凌虐的学习方法,也只有百里青才能受得住,也才肯受得住。
十六岁的司礼监副座,果然不是人人都能上去的。
西凉茉垂下眸子,微微一笑:“是啊,谁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不是为了日后的恣意妄为呢。”
这句话说的真真是妙!
她和他果然是同道中人呢。
“……过往这条路是你一人走,自然是潇洒,只今后想来就是我们两人同行了,所以……。”西凉茉伸手轻搁在他的手上,从手镜里看向他,微笑:“夫君可千万要长盛不衰,保我荣华富贵一生一世。”
百里青反手握住她新嫩的柔荑,似笑非笑地回道:“你不是一直都不希望在我的羽翼之下么,怎么今日这般要做菟丝子了?”
“背靠大树好乘凉,何况妾身还有退路么?”西凉茉看着他,嘲谑地道。
明人不说暗话,她借助他一片大树树荫好乘凉,他要她搭上自己的战车,也并不过分,不是么?
何况,今时今日,她很快会得到自己最锐利的一把长刀,她也不需要再如以往那般左右思量,兼顾平衡。
百里青将她华美的外袍随手扔在地上,看着她和自己一样,只穿了一身艳红的内袍,方才满意地把头搁在她的膝上,懒洋洋地闭着眼道:“为夫就喜欢聪明的小丫头,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妾身,听着没趣极了。”
西凉茉低头看着自己膝上美人绝世,容光在蒙昧的光线下少了让人望之胆寒的阴鹜妖邪,眉宇间多了一种奇异的慵懒和淡淡倦色,却仿佛盛开的曼陀罗在夕阳下花瓣半合,少了艳色,却让她不由心中某个极为柔软的角落微微一动,把手指搁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按:“准备婚事很累么?”
他从不在人前露出一丝倦色,总是如此灼灼其华,未尝不是一种保护色。
再强大的存在,总有他疲倦的一刻,如今他能在自己面前这般放松,让西凉茉生出一种奇异的被信任的微妙感觉。
“还好,其实……我只是想到今后可以光明正大的玩弄丫头你,所以兴奋得睡不着。”百里青懒洋洋地道,太阳穴本是武者死忌命门,但她柔软的指尖搁在她的太阳穴上,带着三分凉意、三分暖,力道并不见得多么巧妙,却让他感觉身上一松,有种想要睡一觉的冲动。
西凉茉嘴角一扯,这大妖孽总是妖嘴里吐不出好话,有时候真想撕了他这张薄唇。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她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温柔:“听说西狄那边,最近挑唆了边关民族与地方官府作对,而且陈兵边境,六皇子的人马已经过去了,连着我那父亲也发了请兵的帖子。”
“嗯。”百里青拿手搁在额头上,淡淡地道:“西狄皇最近缠绵病榻,听探子的意思,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西狄太子爷遇刺早薨,如今只得一个皇孙,还是因为西狄皇宠爱太子,爱屋及乌立了个皇太孙,那皇太孙如今比你还小一岁,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上头有三个成年皇叔,要么手掌一方兵权,要么是朝廷文臣之首,要么就是民望极深,皇室最近因为皇位之事闹得不可开交,乌烟瘴气。”
他顿了顿,又道:“其中二皇子手握兵权,却被查出当年牵扯上当年行刺他皇兄的案子,眼见着就要被问罪的时候,忽然却与我朝起了争执……。”
“此等用人之际,当然不能轻易动手除掉二皇子的兵权,反而还要多加安抚,西狄二皇子不但不会被问罪,若是赢了胜仗,还为其登基攒足了声望,若是能一举在我朝攻城略地,或者直接灭了我朝,手握百万大军,他这皇帝更是当定了,是么?”西凉茉接过他的话道。
这等围魏救赵,转移国内矛盾,以获取更大权益的事,上辈子她也没少见,甚至有些谋划都是她一手操办。
百里青睁眼瞥了她一眼,眸光幽幽,唇角弯起笑来:“你这丫头若是个男人,本座一定让你进麾下效力,倒是个不错的谋士,一个小女孩家家竟然对朝野政斗都如此了解,为夫有时候不得不怀疑你是否真的只有十七,真的是靖国公所遗忘的那个女儿。”
西凉茉心中微微一惊,他果然早就怀疑了,不过……
她轻笑,随意道:“你答对了,其实我乃西狄之皇后,潜伏到天朝做奸细。”
百里青嗤笑:“就你,还皇后,西狄皇后如今都入土多少年了?”
西凉茉做了个鬼脸:“谁说不行,哪日里说不定我真成了皇后也不一定。”
百里青眯眼瞅着她,忽然一手探入她的衣襟,笑得邪妄又放肆:“那本座就要好好地教训你这‘西狄皇后了,抓到女奸细是要给敌方将领侍寝的。”
西凉茉原始说笑着,不妨被他大剌剌地抓住她的一方柔软雪润,顿时脸蛋儿刷地红了,抓住对方的手:“你……你放手,不是说了晚上再……再洞房的么!”
“嗯,本座可有说过么?”百里青指尖微微用力拨着雪嫩上的小果子,看着西凉茉的脸儿娇红,他魅眸中波光微动,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满是魅惑与柔情,西凉茉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便觉得自己几乎要溺毙在其间,永世不得超生。
她想要别开脸,却做不到,明知他在施展魅术,却不由自主地慢慢低下头。
他仿佛很满意自己对她的影响,另一只手勾住西凉茉的颈项拉着她低下臻首,径自一路在她额间、鼻尖留下细碎温柔的吻,最后停在她的唇瓣上,留下霸道而缠绵的吻。
“阿九……。”
“嗯。”
细微的喘息与呢喃在彼此的唇齿间留下细碎而甜蜜的气息。
空气里都是温软暧昧的气息。
西凉茉只觉得鼻息间都是他身上极好闻的男子的味道与幽幽惑人的香气,像一壶醇酒,让她有一种几乎沉醉的感觉,迷迷糊糊地接受着细碎如温柔雨滴似的吻,身子软得几乎攀不住他的肩。
“阿九……。”
百里青看着怀里柔若无骨的小娇妻,见她眉眼迷离,迷迷蒙蒙含春带露,娇颤颤,他幽深的眼底闪过浓艳的靡丽光明,低头吮上她的香肩:“让本座检查看看你偷藏了什么。”
西凉茉有点子子迷迷糊糊地道:“才没有藏什么呢。”
她藏了什么?
百里青低笑,修长的手直接掀开了她的裙子直探花心:“是么,小奸细,那本座可得搜搜。”
“唔……!”西凉茉陡然瞪大了眼,一下子清醒过来,陡然发现自己的衣衫半退,她羞恼地捶打他:“不要脸!”
她居然被这个大妖孽勾引了,明明方才下定决心不让他得逞的!
“娘子过奖了,既然如此,为夫自然是要遵你的赞美的。”
“唔……你这个……白日宣淫不好!”
“压抑内火才是最不好的。”
“……。”
两人正是纠缠得甜甜蜜蜜的时候,空气里都升起了暧昧的暖意,房门却忽然被人扣响。
西凉茉顿时一惊,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人来了,糟了,一定是让你去迎客的司仪!”
哪里有新郎官连喜宴都不参加就急着洞房的,何况,新郎官还是个——‘大太监‘!
百里青忙着享用自家小狐狸的温香软玉,头都没抬只懒洋洋地道:“别理他,再吵,本座就一剑砍了他!”
顺带长臂一捞,将刚刚钻出一点身子的西凉茉又捞回自己的怀里,春雨似的绵密的吻又落了在西凉茉的脸上、香肩上,一路往下蔓延,点燃一簇簇的小火苗。
西凉茉眼神又渐渐如春融的一江春水一般慢慢迷离起来,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样,抓住百里青肩头的手指却又酥软无力了。
“咚!咚!咚!”那敲门的人见着里面无人理会自己,顿时像是恼火起来似乎的大力地砸起门来。
西凉茉顿时又惊醒过来,这一次,她动作极其俐落地一巴掌把百里青的脸推出一丈远,羞恼地道:“还不去开门,你真的让我明日不用做人了么!”
九千岁殿下正是兴致昂奋的时候,陡然间没了软玉温香,宛如当头被浇了一头冷水,火冒三丈地一转身怒吼:“小胜子,你是活腻歪了什么,还不把外头那个杀千刀的东西给本座拖出去剥皮抽骨?!”
但是小胜子一向威风八面的声音这会子却莫名地带了一点子软绵绵的味道,吞吞吐吐地道:“千岁爷……那个……那个……。”
百里青一向做事俐落,最恨人说话犹犹豫豫的,声音尖利之极:“那什么,你也想剥皮下来给本座当扇子么?”
扰他九千岁好事的东西,都是活得不耐烦了!
但是这一回,小胜子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苍老却深沉有力的声音带着怒气响起:“青儿,你想剥谁的皮,你一个太监不要纵欲过度!”
青儿?
纵欲过度?
西凉茉忽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百里青的俊美无双的脸上不耐瞬间褪去,顺带多了一丝铁青色,他俐落优雅地翻身下床,顺便一扯长袍套在身上:“我一会子打发了那个烦人的老头子就回来!”
说罢,他匆匆向门外去。
西凉茉看着他的背影,楞了一会子,随后才反应过来。
这么唤百里青的人只有那么一个——御医院的老医正!
她想到那个老人家说的话,顿时又面红耳赤起来。
西凉茉匆匆了下了床,拉扯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床榻,又赶紧将自己的衣衫收拾好,她刚刚缠好腰带就听见门一下子被撞开了。
西凉茉一抬头就看见了老医正正背着个医药箱,背后跟着气急败坏的九千岁殿下进了房内,她方暗自庆幸,还好、还好,自个穿好了衣衫,要不这脸就丢大发了。
“医正大人。”西凉茉上前给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医正恭敬地行了个礼,这位老医正以又臭又硬的坏脾气闻名,众人都道他是个古板正直又傲气的,谁也没有想到他和百里青有什么关系,但是西凉茉却看出来,他必定是与百里青极为亲近的人。
老医正走过来看着她,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眯眯地道:“快起来,老夫也就是来看看青儿的小媳妇儿。”
说话间,他伸手捏住了西凉茉的手腕,并不避忌,百里青虽然一脸不耐烦,但是也没阻止,西凉茉就坐了下来,同时也请老医正就坐,让他为自己诊脉。
老医正沉默了一会子,随后看着百里青微微点头,笑骂:“你这小子是不是早就在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了,早前看她的时候还有点身子虚,这会子看着这不足之症倒是好了不少,只是若真要怀小娃儿,怕是还要等上一两年,让小姑娘过了十八更好些。”
西凉茉闻言,脸上陡然飞起两片红霞,并不说话,只是低下头,心中却明了,这老医正心中知道百里青的秘密。
百里青冷着俊美邪魅的脸道:“行了,人你也看了,可以走了么,扰人春梦可不好?”
老医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这个混小子,小丫头身子虽然被你调理得不错,但是你不知道自己体质特殊,又是锁元功才破,元阳初开,小丫头初逢云雨,体质阴柔,一下子受了你那么多的雨露,哪里承受得了,如今她体内火阳太旺,燥火上升,是要损了阴元精的,若不知道节制,别说十八,就是二十好几才能怀上你的娃儿!”
百里青闻言,顿时挑起飞眉,怒道:“老头,你说话就不能靠谱点么,明明是你说了我元阳对阴虚之人最是有用的!”
要不他也不会完事后常拿夜香珠给她堵着!
“好东西就能随便吃嘛,你怎么不自己吃啊,用药就是得讲究个君臣佐使,就是千年老山参、万年何首乌都不能当饭吃的嘛!”老医正瞅着自己看大的臭小子这般不识趣,顿时也怒了。
百里青冷笑:“你这老头好不知羞耻,你还日日养生,汤汤茶茶地养着,怎么没瞅着你自己吃你的东西,男人的东西当然是给女人吃的,你自己不说清楚,谁知道!”
老医正气笑了:“你也算是个男人嘛,要不是老子当年看你可怜,也不会教你那锁元功!”
百里青骄傲地冷笑:“本座是不是男人,小丫头最清楚了,一会子就床上见分晓!”
“够了——!”西凉茉早已经面红耳赤地大喘气,恨不得躲进床底下下去,也好过面对这一对不是父子胜是‘父子’的诡异一老一少。
她总算明白百里青的不要脸和无耻去哪里学来的,明显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居然还好意思指责对方无耻?
吃——吃——吃——你个头啊!
一对儿奇葩!
爱吃自己吃自己去,别他娘的扯上她!
西凉茉转身就往门外走:“你们继续,不用理会我,我出去溜达一会子。”
奇葩,你们好,奇葩,再见!
没走两步,西凉茉就一下子被一股子巨大的力道给拽住了,直直地被扯得原地打了个转,撞上一扇坚硬的胸膛。
西凉茉捂住自己自己的鼻子,愤怒地瞪着百里青,奈何九千岁这会子只顾着赶人走,毒舌地道:“行了,老头子,你再吵吵,把小丫头都气跑了,别说生什么娃儿了,能生出块叉烧就不错了,小心老子把你那些药柜子里的宝贝都扔去喂猪!”
老医正这会子也懒的和百里青吵吵,只奉送大白眼一对,倒是笑眯眯地捋着山羊胡子凑近西凉茉:“丫头,这臭小子当太监久了,有点子阴阳失调,阴阳怪气,你倒是也别忘心里去,以后他要欺负你,就到爷爷这里来,爷爷教你收拾他的法子。”
西凉茉对着老医正倒是生不出什么厌恶来,难得这般宫廷里还有这样的老头儿,她知道老医正若不是将她当成自己人,也不会与她说上这些话,便有捂着被撞疼的的鼻子,羞涩地点点头。
对于能整治自家这只千年老妖的法子,她还是相当感兴趣的。
而且……
她默默地想,最近自己似真有点阴阳失调,特别爱流鼻血,原是想着会不会是最近日子燥热上火,难道……莫非……也许……真的是老医正说的这个原因,房事过度?!
西凉茉顿时脸又红了。
看着西凉茉羞窘的模样,老医正似乎觉得极有意思,嘿嘿地笑了起来,捋了捋胡须对着一脸傲慢的百里青瞪眼道:“还不跟我来,还有洛儿的事情要交代你,做事儿到底不够仔细!”
也就是老医正敢这么跟人人闻之丧胆的九千岁殿下这般说话。
百里青闻言,神色一怔,随后仿佛陷入沉思,片刻之后对着西凉茉道:“你先呆在房里,为夫一会子就回来。”
西凉茉点点头,赶紧赶苍蝇似的摆摆手,去罢,去罢!
再呆久了,她的小心肝可受不了这对奇葩。
百里青瞅着自己的小娘子这般不耐,便低头不怀好意地在她耳边道:“小奸细,等着本座回来收拾你,别以为老头儿说两句话,本座就会放过你,多的是方法不让你吃到本座的元阳,也能让你欲仙欲死。”
说罢,他看着西凉茉一僵,低笑着转身挥袖而去。
西凉茉没好气地把门一甩,靠在门上,捂着发烫的脸颊,听着自己心跳如擂,。
不过……
方才似乎听到老医正提到了洛儿?
是——百里洛?
西凉茉忽然想起了半年前,自己见到的那一个绝美少年,他拥有着同样倾城的容颜,只是百里洛若是佛祖眼角的那一颗泪,百里青就是天地间邪气凝成的那一朵妖异血腥的曼陀罗。
他……怎么了?又犯病了么?
西凉茉正是陷入沉思的时候,门忽然又被人敲响了。
那妖孽动作还真快!
西凉茉不甘不愿地转身开门,微恼地道:“你一会子再碰我,我就……。”
但是,她剩下的半句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西凉茉看着来人,片刻后,冷淡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本宫只是来替母妃给你送贺礼的,本来以为你会不好过,看来你在什么情境之下,日子都过得不错,哪怕是一个太监也能伺候得好好地。”来人毫不客气地直接越过西凉茉,踏进了房门,顺带将手上的锦盒放在门边的高腰小几之上,打量着新房内的布置。
西凉茉冷冷地看着一身白色锦袍玉带的冷峻男子道:“太子殿下,你难道不知道私闯他人洞房,是极为失礼的行为么?”
司承乾原本就是在有人看见百里青离开了新房,看样子是去前厅参加喜宴的机会,方才过来寻西凉茉的,自然是不担心有人看见。
转身看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西凉茉,她已经取下了头冠,散了一头长发只松松用一条红色的绸带挽在身后,并且换下了那一身华美繁复的新娘外袍,只穿着一件水红长纱衣,越发承托得她眉眼间有一种奇异逼人的清艳,纤腰楚楚。
司承乾的目光落在她胸前那精美的牡丹肚兜包裹着的丰盈上时,微微一窒。
那雪白肌肤上面分明有一些不该出现的痕迹,至少在司承乾看起来,不该是在西凉茉身上出现的痕迹。
“怎么,他真的碰你了?”司承乾忽然走近西凉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西凉茉冷漠地道:“与太子殿下何干,您此刻还是出去的好,若是让人看见,恐怕皇后娘娘和陆相又要再次恨不能置我于死地了。”
司承乾呼吸微微一窒,随后撩起她一抹垂在脸颊边的黑发,轻嗅,讥诮又轻蔑地道:“所以你就自甘堕落到让一个太监碰你,你也不是未经世事的少女,你认为他能满足你么?”
这等轻佻又带着侮辱的话语,让西凉茉眸底瞬间闪过一丝凌厉,她看着司承乾忽然笑了,走近一步,几乎靠进他的怀里,媚眼如丝:“太子爷,你说呢,也许你才是那个能满足我的人呢,要不咱们就在这儿偷欢一场,也算是给九千岁一场羞辱?”
司承乾看着西凉茉从冰山美人瞬间变成妩媚妖姬,清美柔婉的眉目间满是诱惑,红唇几乎贴到他的脸颊,他顿时一愣,却忍不住下意识地想要低头。
但是下一刻,西凉茉讥讽的声音却又再度在他耳边响起:“太子殿下原本就是这般盘算的吧,但是,在茉儿眼中,哪怕是伺候一个太监,也比伺候一个只会利用深爱自己的女子,却又轻贱她的卑鄙男子要好得多,起码他是一个真小人,你却是一个伪君子!。”
她顿了顿,踮起脚尖对着司承乾的耳边吐气如兰:“司承乾,你知道不知道,你真是让我觉得恶心!”
此话一完,她也没理会司承乾瞬间僵硬的身体,退开了数步,对着他冷漠地道:“太子殿下,我劝你日后不要再做一些无谓的事,若是再逼人太甚,我保证六皇子一定会是你登基之前最大的阻碍,这个阻碍跨得过还是跨不过,就要看您的造化了!”
司承乾刚因为她充满羞辱与轻蔑的话,脸色泛起铁青来,此刻又听她这般赤裸裸的威胁,顿时大怒,厉声厉色地看向西凉茉:“西凉茉,你敢!”
西凉茉看着他,慢慢地勾起一丝冷笑来:“太子爷大可以试试,茉儿虽然不才,但是劝服国公府邸还是可以的。”
除了百里青,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威胁过他,司承乾满腹怒火,看着面前的冰山佳人,只觉得此女真真可恶,真真该杀,但是……
他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腰肢上,男人教训女子有的是方法。
今儿陆相原计划安排了人,趁着百里青敬酒之机,将他灌醉下药,就在今夜强令西凉茉给他侍寝,原本就是一个嫁给太监的女子,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但是他总觉得这种方法实在有违他当初的初衷,她不该是一个被人亵玩的玩物。
可是,这丫头,实在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立时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扣西凉茉的窈窕纤腰。
但是西凉茉早有准备,怎么会让他真的碰着自己,身子一偏,手上的灌注了真气,直直狠辣地朝司承乾的小腹气海穴点去,竟是直接朝废了他命根子去的。
司承乾冷峻的脸上闪过怒色,身子一转,避开西凉茉的指尖,顺手就要拍在她肩颈穴上。
西凉茉唇角勾起冷笑,正要回手,却见司承乾的手忽然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僵在空中,随后他一下子就被厉风掀开了,狠狠撞在墙壁之上。
西凉茉望去,却见百里青寒着脸站在房门外,睨着跌落在地的司承乾,阴沉的眯起眼:“太子殿下,本座不知道原来你对自己的师娘也有这般兴趣!”
他身上散发出的阴鹜冰冷的气息瞬间仿佛令整个房间的气息都凝结了。
司承乾扶着墙壁站起来,睨着百里青,冷峻的脸颊抽了一下,随后冷笑:“师娘?太傅,茉儿原本就是本宫定的妃,我和她早在秋山之时就已经有一夜之缘,你……。”
话音未落,百里青就已经很不耐烦地一掀衣袖,将他“哐当”一声给掀飞出窗外。
“真是烦死人了,不就是洞个房么,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本座的洞房里钻!”
可惜英明伟大的九千岁殿下不晓得的是,今夜他的洞房之夜注定安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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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正文 宦妻 第三‘章 炸洞房
章节名:正文 宦妻 第三‘章 炸洞房
司承乾哪里想到对方连话都懒的听他说,直接把自己掀飞了出去,随后门窗都‘呯’地一声关上。
他只觉得一阵巨大的罡风过来,他就身不由己地一下子重重地跌落在地上,肺腑之间全是剧痛。
上一次被被百里青打伤的旧伤和此次新伤交叠,司承乾忍不住喉头发痒,口中腥甜,唇间缓缓地淌下血迹来。
原本早已经无人的新房门前,此刻多了两名穿着蓝衣的内侍,他们仿佛没见着司承乾嘴角的血迹一般,只笑眯眯地上前搀扶起司承乾:“太子殿下,如何在千岁爷的新房前呢,想必是来闹洞房的了,只是今儿千岁爷吩咐了,谁敢来闹洞房可都要打出去,您瞅着咱们这些身子残破的人成个亲可不容易,千万见谅。”
两名内侍说话客气得很,但手上却如钢爪一样箍着司承乾的手臂,丝毫不曾放松,不由分说地将司承乾给驾着离开。
他们都知道司承乾这太子爷当得窝囊,虽然看着稳如磐石,实际上还不是千岁爷手里的一只蚂蚱,若是不听话,真惹恼了千岁爷,谁当这太子还是两说。
所以对司承乾自然不会有什么真的敬意。
司承乾愤怒地咬紧了牙关,目光阴沉地看了那紧闭的房门一眼。
总有一日的,他总有一日必定会将这些年所受之辱让那人一一偿还!
不管是原本就应当属于他的生杀予夺的大权,还是原本该属于他的女人,他都会夺回来!
百里青可没工夫理会外头的太子爷到底在想什么,这会子才没好气地走到西凉茉身边,揪着她往床上拖:“你这小狐狸真是狐狸精转世的,就不能消停点儿么,一天到晚勾三搭四的!”
西凉茉拽着袖子不让他拖着自己,没好气地嘟哝:“有您这千年狐妖在这里,我可不敢妄自称自己是狐狸精,勾三搭四怎么了,你自家后院里头一群夫人、公子一大群,我还没勾搭上呢。”
百里青索性长臂一揽,将西凉茉拦腰抱起,挑眉嗤笑:“怎么,丫头吃醋了?”
西凉茉脸一红,冷哼:“谁吃醋了,我敢么。”
百里青把怀里挣扎不休的小狐狸给固定在床上,咬着她的小耳朵笑:“爷是不是第一次上女人,丫头你不比我清楚么。”
软软的气息,喷在她耳边,耳朵上传来舌尖粗砺又柔软的感觉,有细微的疼,那疼化成一种奇异的酥麻一路顺着耳朵蔓延上脊背。
西凉茉一僵,咬了唇,伸手去推他的脸,胡乱地道:“谁知道,我不知道!”
她的柔荑一会子就被百里青抓在了手里,禁锢在她的头顶,他伏下身子,吮上她的唇:“不知道?一会子,为夫自然是要你知道的。”
他是极喜她的唇的,柔软丰润,不似时下流行的樱桃小嘴,但吻起来感觉极好,像多汁的莓子。
“唔……。”
细微的柔软的喘息如滴落在水中的水滴,荡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他的吻一路蔓延下她细白的脖颈,忍不住在上面种下点点属于自己的印记,修长细腻的双手也抚上她柔软的腰肢。
西凉茉目光渐渐地空茫起来,柔荑紧紧地抓住床头的艳丽幔帐,只觉得他的唇与手在自己上点燃熟悉又陌生的火焰。
百里青看着身下的小狐狸已经被勾引得迷迷糊糊了,衣衫半开,裙摆也被撩高到腰际,裙下风光毕现,这般似穿了衣衫又未曾穿衣衫的模样,呈现极为媚人的姿态,便轻笑一声,方才恋恋不舍地起身准备宽衣。
他笑容妖异:“夕阳已落,天色已黑,咱们今儿可是名正言顺的洞房,不是白日宣淫了。”
房内春情盎然。
房外却有冷芒幽幽,初初升起的一轮弯月如一把锐利的弯道挂在天空之中,散发着冰冷的光芒,照亮这殿内的一片披红挂绿,喧闹人间。
人人面带笑颜,手上都拿着酒杯,推杯换盏,毕竟今儿成亲的那位主子,可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新嫁娘娘家势力也极大,按理说这样的亲事看起来似乎极合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为什么这种婚事其实是最不合理的。
私下头的贵夫人们都教训自己骄傲的女儿们——瞧瞧,女子和夫家和离了,就算是像贞敏郡主这样身份的女子都落不到好,成了宦官王妃,这辈子都是没指望了。
九千岁不倒台,便是孤苦一辈子,九千岁倒了台,那她身为正妻更是没什么好下场。
总之就是一句话——可怜啊!
但是这样的话也只能私下说说,面上依旧人人都是满面红光,极为羡慕的模样。
连着司礼监、锦衣卫的厂卫们素来阴沉冰冷的面孔上都难得的放柔和了,手握酒杯,微熏的脸上多了一丝真笑来。
自家主子大喜,赏赐自然是少不了,而那位新夫人,魅部的杀神们都是知道的。
对于他们而言,不管百里青是不是宦官,他就像不可触碰的存在,所以自然也不会觉得西凉茉可怜,只会觉得小姐配上爷,倒是还差那么一点。
这就是所谓鄙帚自珍,自家的主子那都是最好的!
当然,所有人都默默地等候着九千岁出来,但也没有人敢问为何进了洞房,就没见着千岁爷人影。
莫非……难道……太监也有春天?!
总之一群人热热闹闹,场面上是极为热烈的。
但是冰冷的月一样也照映出了另外潜伏在房顶、花丛间一道道阴暗的身影和他们手上阴冷的长刀。
一道修长的穿着黑色紧身夜行衣的人影静静地站在涑玉殿不远处的景宁宫之上,冰冷的目光看着涑玉殿那散发着橘色灯光的新房窗口。
他蒙着脸,一双星眸子如天上寒星一般带着冰冷的光芒,仿佛下一刻,便要化作千万道寒芒将那窗口刺破,把里面的人全都射成个筛子!
另外一名提着刀的黑衣人忽然飞身而上景宁宫的宫殿,奔至对方的身边,恭敬地单膝下跪,抱拳道:“主公,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大部分的司礼监和锦衣卫的厂卫都参加了喜宴,酒里都已经下了迷香散,寻常的大夫都查验不出来,那药也只会让酒香更醇,让人更容易醉倒。”
他点点头,冷冷地道:“今儿是百里青这奸贼成婚,又在皇宫大内娶亲,锦衣卫、司礼监的人防范疏忽,甚至百里青也一样会得意忘形,就是咱们最好动手的时机,若是今日能一举除掉此乱臣贼子,也算是为天朝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那黑衣人听着自己的主子这么说,立刻跪地抱拳道:“乱臣贼子,人人的而诛杀之!”
他抬头看了看天边那一轮冰冷的弯刀月,随后冷冷地道:“一会子司礼监会燃放焰火,等着焰火起来的时候,正是药效发作,酒宴正酣畅的时候,就以焰火为信,诛杀阉党魁首!”
“是,天理教众教徒誓死追随教宗大人!”黑衣人恭敬地弯腰,领命而去。
他冷冷地看着涑玉殿的新房,低声自语:“百里青,洞房花烛夜,明年今日也就是你的忌日,这一场焰火就当本座送你的送葬大礼!”
至于她……
司流风眯起眼,星眸里闪过一丝冷酷,那个胆敢抛弃他而去的女子,将他尊严践踏在脚下的女子,只配沦落到众人唾弃的暖床工具的地步。
既然不愿意做他的正妻,那就成为他的玩物或者——去死好了。
一道殷红如血的身影忽然掠过夜空和他的头顶飞向了涑玉殿。
他仿佛若有所感地抬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不知已经有人……不,有飞鸟先行替他通报了有‘贵客来临’
“唔……阿九……你……得出去迎客。”西凉茉美丽温婉的眉眼笼上一层媚色春情,却犹自不肯放弃胡乱地扯着他的发,想要将那在自己身上作恶的大妖孽扯起来。
只是她手脚发软,竟一点气力都没有,也不知是要揽住他还是推开他了,倒是将他的发和她的发都缠绕在了指间,她泪眼春融,朦胧中看起竟仿佛有些结发同心的味道了。
他却如饕餮一般,只轻笑两声,安抚地圈着怀里的小丫头,用脸蹭蹭她的脸,甜言蜜语没甚节操地哄骗着她张开腿儿:“小奸细,让我进去一会儿就好,只一会子,沾点儿蜜,为夫就去迎客。”
“唔……不……。”西凉茉想要拒绝,粉润红肿的嘴儿却又被对方再次攫住,说不得拒绝的话。
“小奸细,听话,否则可别怪本座明日让你下不了床,更丢脸。”百里青没甚耐心了,低头咬住她的一方浑圆娇嫩,他可没心思去迎什么客,方才从老头儿身上又得了好东西,才想在小娘子身上试一试,正是心痒难耐,尽情享用身下美味,在她身上厮磨的时候。
但今夜又是洞房花烛夜,他难得想要给她一场温柔而非疾风骤雨般的欢爱当礼物,所以便迁就着她,要不他早就提枪横扫八百里,让她只会娇吟流泪了。
西凉茉被他吻得脑子里一片浆糊,失却了往日的清明冷静,只迷迷糊糊地呢喃了声:“你……你说话算话……。”
“当然,本座何曾说话不算话?”百里青眼底掠过一丝邪光,他只在床上说话不算罢了。
西凉茉羞涩地慢慢张开了腿儿,向他绽放早已春意交融,春潮泛滥的花蕊。
西凉茉发觉了他专注的目光,便羞涩地咬着唇推他:“别看,你……你快点。”
话刚说完,她的脸儿更红了。
“很美的花儿。”百里青邪魅地低笑着吻上她的唇瓣,同时释放出自己身下的猛兽缓慢地侵入她的身子。
正是有诗为证:
两身香汗暗沾濡,阵阵春风透玉壶。暗芳驱迫兴难禁,洞口阳春浅复深。
粉汗身中干又湿,去鬟枕上起犹作。情超楚王朝云梦,乐过冰琼晓露踪。
……
房内春情荡漾汇聚成凝重靡丽的香露,如点滴之水汇聚成江河,渐渐漫过满室的时候,一丝不甚和谐的凉风悄然从长湖的角落蔓进了房内。
初初房内之人都没有察觉,又或者更本不愿意去察觉。
直到这凉风越来越大,西凉茉若有所感地微微从百里青强健的臂膀中微微抬头,迷迷糊糊地一睁眼对上一双圆鼓鼓的哀怨的小黑眼,那双小黑眼正来自床帐上立着的一只哀怨的鹦鹉,仿佛在控诉西凉茉抛弃它,与别人跑了。
当然,它通常自诩为苍鹰与凤凰所生的——鸩,而不是鹦鹉。
西凉茉可不习惯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别的人旁观自己的模样,鸟儿也不可以。
她伸手拍拍百里青的肩,绯红着脸儿道:“阿九,鸟儿在床帐里……。”
刚刚说话,她就忍不住咬住了唇,她没想到在情欲里的自己声音潮湿柔软得像能出水一般,连自己听了都脸红。
九千岁殿下正卖力地享用自己的小狐狸,爽到点儿的时候,邪笑:“我当然知道有鸟儿在床帐里,还知道在你身子里。”
西凉茉忍不住大窘,没好气地一巴掌推过去:“我说的小白,小白在床上!”
这大妖孽脑子里就只会想这种事么,男人在床上的智商果然是零!
百里青不曾防着她这一巴掌里带了点内力,竟一下子被推开了,包裹着自己的湿热紧致的桃源地一下子没了,他顿时恼起来,一转脸正对上小白肉乎乎的鸟脸。
却见小白仿佛很是鄙夷地抛过来一个眼神,笨蛋,居然会从自己的雌性身上被推下来,真是没用!
随后,小白就很直接几个蹦跳,竟然落在了西凉茉雪白的小腰上,转过脸朝着百里青又骄傲地扬起头,表示,爷今儿心情好,看在女主子的份上来通知你一声,一会子有人要来劫财劫色!
百里青才没留意小白到底要表达什么,他只瞅见了一件事。
一个雄性,不,一只雄性,居然敢碰他家小娘子的小腰,而且还把他家娘子看光了!
真是执可忍孰不可忍!“你这只混账玩意!”他咬牙切齿地蓦然一抬手就像小白抓去。
小白身子一偏,扑棱棱地飞了起来,险险地躲过一劫。
百里青一抓不中,即刻一挥袖子就向它扫去,西凉茉被这么一折腾也清醒过来,面红耳赤地瞅着自己身子,竟又上了那千年老妖的当,连衣衫没脱就……
她赶紧地抓了衣衫再次套上。
等百里青终于赶着小白出了床账一转头就正巧瞅着自家小娘子已经起身整理衣衫了,顿时就越发恼了,伸手就抓住她的肩膀:“丫头,你去哪,还没完事呢!”
西凉茉一转脸,也是一脸羞恼地瞪着他:“你不是说一会子就好了么,现在已经……已经一下了,你快出去迎客!”
小白也在一边愤怒地拍着翅膀,你这个笨蛋太监,小爷好心来告诉你一声有人来劫财劫色,你倒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鸟心!
活该被主人踹下床!
百里青懒得理会小白,只露出一个诱惑的笑来,五指成爪伸手就去抓西凉茉:“丫头……。”
西凉茉不防,一下被他抓个正着,她却也滑溜,一矮身子就脱了百里青的爪子,只让他抓到肩膀上的衣衫。
看着百里青都有点狰狞的艳丽容颜,西凉茉知道他不好受,咬了唇绯红着脸儿安抚道:“我不是说了等客人们走了再……再圆房,你就忍忍。”
反正她是完全不要再被他抓到了,先哄了他出去迎客是正经,想都知道外头人恐怕私下里早就议论纷纷了,她到底没他厚脸皮,而且这人真的折腾起来,没点时辰,必定是不会完事的。
忍什么?
外头那群东西,值得他九千岁忍耐和伺候么?
尤其是这时候,他正在兴头上,下头还着火,让他忍什么!
百里青冷嗤一声,打定主意还是要把自家甜美的小狐狸抓来泻火。
西凉茉瞅着他俊容上神色诡魅,眉梢眼角的妖异魅色渐浓,也不说话,就只盯着自己,身上那股子逼人的阴郁气息渐渐蔓延开,便知道自己是没说服成这妖孽,恐怕还是要……
她立马起身就往门外跑,顺带叫人:“白玉、白蕊……。”
话音到了一半,一只修长如玉,却苍白冰凉的手忽然捂住了她的唇,顺带大力地往后一带,熟悉的体温就贴上了她的背脊,几乎撞得她的背都有点疼。
“丫头,本来为夫想要温柔点的,奈何我心本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不过其实这般粗暴点,你也有别样的得趣之处。”百里青咬着她露出的香肩,低声魅笑,顺带就去掀她的裙子。
小白顿时愤怒了,扑棱棱地就要去啄百里青的头,但是没等它行动,忽然半空里仿佛响起一声炸雷。
“轰隆!”
小白顿时下了一大跳,它扑棱棱的直接撞到了百里青身上,随后掉在地上尖叫起来:“嘎嘎……尜尜!”
西凉茉和百里青也是一怔,随后,他们齐齐抬头,便见着窗外一片金光灿灿,在窗纸上印成斒斓五彩的影子。
“是焰火……。”西凉茉一怔,忽然想起新年的夜,她与他静静卧在楼船上的幽暗小房间里,看着窗外的斒斓焰火,倒映出他眼底那些戏谑阴魅之下静水深流里的冷寂,倒映出她的第一次心底生出的异样情绪。
那是她第一次躺在一个如此危险的男人怀里,还会有这般现世静好的感觉。
她看向他,却见他也在静静地看着她,阴魅的眸中仿若被那些璀璨焰火倒映的流光溢彩,有淡淡的温柔。
西凉茉看着他,忽然便觉得一向沉冷如无人之境的心海一片静宁,却倒映出他的模样,她的唇角忍不住微微翘起一个同样温柔的弧度。
窗外焰火璀璨,她唇角的弧度同样仿佛带了魔力,让百里青忽然想要低头轻轻吻上去,品尝她最温柔的笑容。
但是,他的手刚刚伸出去,随着一声焰火弹的爆开,窗纸上却陡然再次倒映开一片金光璀璨。
只是这片光芒明亮异常。
百里青的指尖在触碰到西凉茉的脸颊那一刻,忽然瞬间五指一并,聚气成型,一团肉眼几乎可以看见的紫青气团凝在他的掌中,他猛然一抖衣袖向窗外狠狠地震去。
那一团气流震破了窗棂,红木精雕喜鹊登梅的窗陡然被震碎成一片碎木屑向外弹射而去。
“轰!”
巨大的气流瞬间爆开也同时将那些袭来的暗器瞬间都给震碎了。
西凉茉陡然回头,这才发现那些异常明亮的璀璨光芒竟然是一支支涂着桐木火油的一米重箭!
而第一波的火油重箭虽然被震碎了,但是破碎的木屑却带着火油四处飞溅,溅开了新房里遍地火焰,新房里原本都是红绫鲛绡,软缎金丝,精雕摆设,名家字画,全都是异常易燃的东西。
点点火星飞溅,火势便蔓延飞起。
何况对方袭来的火油箭竟源源不绝,并不因为一次受阻而有所中断,而是不断地携着凌厉杀气飞射而来,与此并行的还有此后无数的寻常白羽箭。
西凉茉一惊,居然有人趁着他们大婚的时候伏击偷袭!
这般众人都喝得微微熏倒,抬头欣赏焰火和大戏的时候,不留心,根本不会发现涑玉殿的后殿这里起火和有刺客,初始只会以为是唱戏的动静和放烟火之故。
而且,百里青嫌弃周围有人来打扰,方才还将所有人全都打发了出去!
她立刻转身,手上随手扯过红绫一块卷向墙上的辟邪长剑回抽,握住长剑在手,她立刻一抬手就舞出一团耀眼的银光,将那些箭矢全都一一斩落。
百里青甚至都不需要什么武器,他只需要凝气在手直接一挥,周围的箭矢全部没有靠近他就已经被击落成碎片。
箭矢毕竟是有限的,而对方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他们根本伤不了她和百里青的话,没多久,司礼监的人一定会发现,大内皇宫之中,这么多的刺客根本逃不出几个!
但是对方似乎一点也着急自己的攻击无用,只是不断地放箭。
但西凉茉很快也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们不断地射落的箭,除了重箭带了桐油,那些碎落满地的寻常白羽箭一定染了毒,箭碎片一落地遇火便瞬间散发出白烟来,虽然刚开始的时候看起来只是寻常木头燃烧出来的白烟,但是,那烟雾拢聚起来,就有一种不该是木头燃烧的诡异味道,令人闻见便浑身酥麻。
西凉茉和百里青都擅长于药物或者说毒物,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不对,而此时,新房的火势在不断落下的桐油助燃下,迅速地变大,因为他们两人身边落下的碎箭和桐油是最多的,火势渐渐地朝着他们两人聚拢过来。
西凉茉所有的衣衫都经过她自己的改进,在衣衫内里绣了一个内袋,内袋时刻都带着一只放置毒物与解毒药物的锦囊,她随手从衣衫的口袋里掏出锦囊,利落地把里面的药物倒在随手扯来的那块红绫上,往下半张脸上一裹,再将扯下另外一块红绫,如法炮制地做好一个防毒的蒙面巾递给百里青:“戴上,这种药物有短暂阻绝外来药气的作用,咱们得离开这里。”
百里青随手接了过来,裹在了脸上,但是一边挥袖劈碎那些箭矢,目光却盯在那箭雨飞射而来的地方,并没有其他动作。
“怎么了?”西凉茉看着他,有些微微着急,夜里风大,如今火借风势,再不走,怕是等会子就算走脱也免不了受伤。
百里青凝视着那一处房顶之上,冷冷地道:“若是咱们现在飞身而起,恐怕迎接我们的就是飞天雷火弹了!”
飞天雷火弹?
西凉茉一愣,一箭斩落了那直飞自己胸口的重箭:“听着这名字怎么倒像是火药弹?”
“就是火药弹,爆开来足以让人粉身碎骨,来自西域,价格昂贵,想不到对方为了杀我,倒是真舍得下本钱!”百里青讥诮地冷笑。
“你怎么知道他们有那种东西,何况那种东西落地再爆,方才不是可以把咱们都炸死了么?”西凉茉看着火势渐渐凶猛,有些着急。
百里青淡淡地道:“因为我闻到了雷火弹特有的硝味,雷火弹的引线有限制,若是太长了,引线会在一半就被风吹灭,太短了,没到距离就会爆掉,如今涑玉宫周围视野开拓,他们能射来的地方只有景宁宫之上,那个距离投射的雷火弹,根本都不了一半就会爆炸。”
“所有他们现在就是为了逼迫咱们飞身而起,刚好撞上雷火弹空爆?”西凉茉眯起眼,嗤笑:“果然是好狠毒的心思呢。”
若是他们不用轻功飞身而起,那么势必就要葬身火海毒烟,若是他们飞身而起,就要直接撞上密集的雷火弹阵。
雷火弹空爆的时候,是完全无死角,威力巨大,武艺再高强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毫发无损。
她已经可以听见殿外已经有人发现不对劲,司礼监和锦衣卫厂卫们纷纷吹出的尖利得仿佛恶鬼尖利啸的呼哨声,那是主子遇险的时候,他们发出的最紧急的呼哨。
司流风站在景宁宫之上,冷眼旁观着那些熊熊烈焰的燃烧,他一向看起来仿佛总是幽光内敛沉静的眸子里此刻被火光燃烧倒映出一种残酷冰冷的色泽,让一边护卫的暗们都暗自心惊。
“教宗大人,锦衣卫的人和司礼监的人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他们正在吹哨集结!”那名提着刀的黑衣人又飞身跃了上来。
司流风看着那火光围绕之处,冷笑:“哼,那群阉狗鹰犬,倒是动作快得很,不过可惜,如今他们又能如何?桐油是水都不易扑灭的,越是强冲只能烧死和毒死他们自己,本座倒是要看看百里青那奸贼此次如何逃过本座精心设下的埋伏。”
精心谋划,将宫里所有的埋伏下的钉子都用了打扮,甚至连司礼监和锦衣卫里好不容易埋下的钉子也都用上了,就是为了今日一举围杀他们!
“但是……王妃也在里面。”那黑衣人忍不住道。
司流风目光森寒地在那黑衣人身上一瞥:“江五,你说谁在里面?”
江五顿时住口,顿了一下,方才道:“是前王妃也在里面。”
他记得教宗大人曾经是颇为看重这位王妃的,甚至为了这位王妃,对小姐的爱慕视而不见。
连雨夫人都比不得王妃在教宗心眼里的位置。
只是也不知道怎么忽然教宗就与王妃和离了,然后未过多久,恢复了郡主身份的王妃就被逼着嫁给了九千岁。
他曾经怀疑过王妃是不是为了教宗大人的大计放在九千岁身边的棋子,但今儿看教宗的反应来看,似乎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司流风的目光落在那一抹窈窕的红影身上,眼底有瞬间闪过一丝柔软和刺痛,但是下一刻他冷冰冰地道:“今日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天堂有路她不走,怪不得本教宗心狠手辣!”
司流风看着司礼监和锦衣卫的人在极为短暂的时间里就迅速地反应过来组织了巨大的水龙队伍,训练有素地冲向殿后,即使连那些中了他药物的人在发现不对后,为了清醒过来,有人径直拿着身上携带的小匕首直接插进了自己的手臂里,以剧痛令自己清醒,司流风的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嫉恨之色。
凭什么,那个妖魔一样的男人根本就不把人当人看,以人为脚踏、为座椅、惩罚犯错属下的残酷手段,竟然还能训练出如此精悍的下属,并且对他如此忠心!
这些鹰犬真是愚不可及!
就像西凉茉一样,根本就不知好歹!
“让天雷弹手都准备,他们很快就要运功而出了。”司流风然后冷冷地道。
不管百里青是否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只要是人都不会原因这么被活活烧死,他必定会忍耐不住和西凉茉飞身而出。
“是!”江五抱拳回道,只是看着司流风在身后紧紧握成一团的拳头,指节都泛白,不由心中暗自一叹,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教宗确实够心狠手辣,连自己在乎过的女人,也可以毫不在乎地炸的血肉横飞。
不过女人嘛,若是大事可成,要多少就有多少!
江五暗自想着。
而此时场内被熊熊烈火包围着的两人,已经渐渐地几乎没有任何容身之地了。
“要么出去被炸死,要么死在这里,咱们总得选一个!”西凉茉挥剑再次砍断数支重箭,脸上已经都是火烘烤出来的汗水。
小白正焦急地在空中飞着,召唤了一堆稀奇古怪的鸟儿,却都对着熊熊烈焰毫无办法,它只能:“尜尜,嘎嘎!”地尖叫。
百里青抬头看着景宁宫方向冷哼一声,一挥长袖将西凉茉拦在身后,他忽然两指在口里一含,发出一阵极为尖利如恶鬼哭号的尖利啸声。
而在殿外被熊熊烈焰挡住进不去的司礼监厂卫们同时都抬起头,听着那尖利的啸声。
小胜子正一手拖住白玉、一手拖住白蕊,阻止她们两个往火场里面冲,忽然听的那啸声,顿时眼睛一亮,也不顾白蕊和白玉了,直接也掏出一只白森森的骨哨,吹出两长两短的呼啸之声。
所有的锦衣卫和司礼监厂卫们都同时丢下了手里的水龙和水桶,不再去救火,看得白蕊、白玉两个心中大急:“你们这是做什么!”
但是厂卫们没有理会她们,而是同时全部跑到离火场最近之处从自己的手上抽出一片银色的软甲,然后在殿外站成一个包围圈,同时将手里的软甲抛向天空。
说来也奇怪,那软甲飞起的瞬间就成了一种银色的圆形的似网非网,似盾牌非盾牌的东西,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森寒的光。
白玉倒是认得这个玩意,顿时色变:“血滴子!”
这是锦衣卫和司礼监的人所用的一种抛出起,便可百米之外取人首级的奇异狠毒的武器,威力极大。
但这种武器并不合适大规模群体作战时候使用,否则抛线容易缠绞在一起,但是小团体作战的时候威慑力很大,效果也很好,但是这种时候拿出来作甚?
小胜子忽然飞身而起,足尖一点就落在了院子外的一颗大树上,再一吹哨子。
所有的司礼监和锦衣卫的厂卫们也不知怎么一抖手里的的抛绳,那血滴子瞬间滴溜溜地飞向了火场上方。
“那是什么?”司流风看着火场上升起了一片诡谲圆亮的银色,顿时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
江五也发现了不对劲,他微微颦眉,又有些讥诮地道:“那是血滴子,怎么,发现救不了自己的主子,所以决定用血滴子取自己主子的人头么?”
“不,不对!”司流风陡然眯眼,厉声下令:“把所有的箭矢都放出去,快,然后所有人都换上锦衣卫和司礼监之人的衣衫!”
他的命令刚下完,就看见远处每一个血滴子发出一种诡异的‘咔咔’声后,迅速从圆形散开成无数一丈见方的银色圆饼状小网,然后在空中拼合张大成网,没过多久就迅速地挡住了他的视线。
司流风忽然厉声再道:“雷火弹准备,投射!”
“但是……。”江五一愣,九千岁还没出来呢,这个时侯投?
但是看着司流风脸上狰狞的神色,他立刻下令:“投,全都投!”
雷火弹仓促地投出后,瞬间在碰到那层血滴子组成的‘网’,轰隆隆地全都爆炸了。
顿时涑玉殿上一片飞沙走石,大地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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