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员先生的鸟当晚还是没能飞起来。
他刚直起身子试图和老婆讨个亲亲,就被门口哐哐哐的敲门声打乱计划。
林老板那熟悉又格外欠揍的声音在门板那头响起:“狗东西狗东西!快出来带小江玩牌啊!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
江随吓了一跳,急忙起身去衣柜拿出浴衣扔给他,又手忙脚乱地帮他系上衣带。
Alpha还硬着的下面也被小江紧急处理——他隔着裤子往那半勃起的鸟儿身上打了两巴掌。
林老板执着地站在那边叫门,江随归置好一脸不爽的Alpha便转身去应她。
林苏明显没想到来开门的会是江随,连过年的吉祥话都忘了说,还是小江先笑眯眯地开口向人说新年好。
Alpha噗蹬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能见人了,他凑过来贴到江随身上,手自然地环住孕夫的腰,皱着眉说:“太晚了,我们要睡觉了。”
「睡觉」在林苏耳朵里只是个名词,可在江随耳朵里可绝对是个动词,小江为了保卫自己的人身安全,立刻用胳膊肘拐了一下阮尔,说:“我下午睡饱了,咱们要玩什么啊?”
林苏在休息厅里开了一间棋牌室,这会儿已经支好了牌局。
除了林老板本人,牌桌上的成员还有大明星源司空和林老板的姐姐。
林苏今年没回家,而是直接把家人都接来海市过的年。
林爸林妈泡够了澡便回屋睡觉了,剩下三人又组不成一局麻将,这才逼得她出来捞人。
江随家逢年过节必支牌桌,爸妈更是打麻将中的高手,水豚先生拜二老所赐也打得不错;
饲养员情况就比较可怜了——小时候净想着上山爬树打小鸟的野生大少爷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过这种成人游戏,只能拿着个小板凳坐在江随身后稀里糊涂地看他摸牌打牌。
江随手气不错,打了两圈小赢了一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两位老公都在现场,大明星连连点炮输了个底儿空,手里那点豆儿全上交给了林苏。
几人玩完已经临近夜里11点,林苏拿着赢来的钱招呼几人到楼下餐厅吃夜宵。
酒店老板会做生意,晚餐自助撤下,午夜场换成了铜锅涮肉。
“夏天来的话晚上还能吃烧烤呢……”林老板拿着铅笔刷刷刷地在菜单上打钩,又把菜单递给孕夫让他看看还想吃什么:“我们第一次来做宣传是在夏天,山里凉快避暑正好,泡完温泉再就着烧烤来瓶啤酒真是爽透了。”
新鲜羊肉被切成薄片,放进精致的小铜锅里略微涮两下就可以出锅,配上调好的麻酱蘸料咽下去,再来上一口烫好的白酒,整个人从内到外都能暖起来。
几人边吃边聊,讲着工作上闹出来的笑话和各种各样的网红八卦,又顺带回忆了一下高中时代阮尔的傻逼往事,菜好酒好气氛好,这顿夜宵吃得也算是宾主尽欢。
夜里吃东西的大多数年轻人,虽然人不多可餐厅里还是热闹得很。
林苏两杯酒下肚,脑袋就像不听使唤了一般频频往后看。
弄到最后她姐先受不了,迎头给了她一巴掌:“看什么呢你?不好好吃饭。”
“我总感觉有人在看我们。”林苏拿着筷子皱眉低声说:“一进来我就感觉不太对,这会儿更明显了。”
“你喝多了吧。”源司空翻白眼道:“喝多了就赶紧收拾收拾回去睡觉吧你。”
“可能是吧,哎不说了”林苏端起盘子把剩下的羊肉全倒进锅里:“吃饭吃饭!”
几人吃完散场时已经是凌晨,江随怀着孕不能喝酒,阮尔倒是喝了两杯,虽然不至于醉,可脸上还是略微泛红。
林老板和林姐姐屁事没有,源司空倒是彻底喝高了,被两人合力搬回房间休息。
江随心情很好,他哼着小曲牵着阮尔的手往房里走,又从他裤兜里掏卡开房门。
小屋里只有一盏廊灯亮着,室内满是幽沉冬夜里特有的冷光,落地窗外,绚丽的烟花突然一朵接一朵地在远处无声炸开,银色的星星在视网膜前闪耀又湮灭,成为空气中的一点尘埃。
两人牵着手站在窗前看烟火,半响,江随转过头,看着脸蛋红扑扑的阮尔笑了起来。
这样寂静又温柔的寒夜,所有可说与不可说的爱语皆化为一个轻轻的吻,落在Alpha酒香尚存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