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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越来越好

腺体沉睡 长笑歌 3840 2024-12-10 15:53:50

正是舟大下课的时间,公寓门口来来往往全是学生,幸好停车的地方没有路灯,也没人发现车里两个人在做什么。

景樾凑得更近,在季回下巴上嘬了一下。

甜葡萄的吸引力太大了,他控制不住想同季回亲近。

他盯着季回鼻尖的小痣看了半晌,抬手碰了碰,又问了一遍。

“季回,告诉我,发情期为什么喊我的名字?你那时在想什么?”

几句质问让季回脸上的潮红渐渐褪去,“我——”

“我要听实话。”景樾趁机捏住季回的下巴,两人的视线直直交汇在一起,“季回,骗了我这么多次,说了这么多谎,现在我想听你说一句实话。”

季回什么都说不出。

景樾说的没错,他们早就分手了,五年之后的发情期还喊着对方的名字,迟来的深情显得多廉价啊。

景樾不需要这种廉价的爱,念念不忘四个字从一个骗子嘴里说出来就像个笑话。

“我……”

好像坦诚告诉景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被嘲笑而已。

嘲笑他也敢说爱。

“对不起。”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一句道歉,“以后不会这样了。”

这不是景樾想要的答案。

“季回,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他再次俯身,红酒信息素也再一次蔓延,迅速在季回腺体中占据要塞。

车内没开冷气,季回被隔离贴覆盖的后颈变得汗津津的,很快连发尾都湿成几绺。

他凭着最后一丝清明躲开景樾的吻,手忙脚乱趴到车门上,把车窗开了条缝。

信息素太浓,他要醉了。

可下一秒,景樾立刻跟过来,把打开的窗重新关上,顺势揽住他的腰往后一拽。

季回有些分不清现在的情况,他好像被人牢牢按在怀里,温度越来越高,他出了一身热汗,一只手掌从他衣服下摆探进来,正贴着汗湿的后背游走。

那只手太不老实了,又沿着凸起的脊骨逐渐往下。

“季回,我是谁?”

季回坐不住,他软塌塌趴下去,将脑袋抵在景樾肩头,无助地求饶:“景师兄,别……”

不能脱裤子,脱了裤子就会露出假肢的。

好在景樾没有在车里把人脱光的打算,他将风衣盖在季回身上,只露个脑袋,遮掩下,指节正在一寸寸入侵。

“道歉倒是快,连自己错哪儿都不知道。”

严肃的语气像在上课,而在看不到的地方,动作却毫不留情。

“季回,说谎的人是要接受惩罚的。”

车厢内很快响起绵长破碎的低泣,就在马上攀上顶峰前一秒,景樾突然停下,轻轻喊他名字:“季回。”

季回痉挛着身子无处释放,一口咬住面前的锁骨。

他听见景樾问。

“这五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咔哒。”

车顶灯亮起,景樾长手一伸,把车前面的纸巾盒取过来。

“擦擦?”

怀里的风衣动弹了两下,季回缓缓起身,慢吞吞坐回副驾,他半张脸都埋在衣服里,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景樾没再问第二遍,他抽了几张纸巾,借着昏暗的灯光,慢条斯理擦拭起手指。

修长的手指微微屈起,指缝中泥泞不堪,掌心张开,半个手掌都泛着水光。

擦了几下,他终于发现不对劲。

纸巾上沾着些血丝。

他看向还在缩着头装鹌鹑的季回,问:“我刚才弄疼你了吗?出血了。”

季回摇摇头,闷声闷气道:“是那天我自己弄的……”

“擦药了吗?”

季回继续摇头。

“我看看——”

“景师兄。”季回打断他的话,嗓音轻颤,“我……我先回去了。”

景樾缄默片刻,最后还是按下开锁键。

季回如释重负,他打开车门,沿着高高的车座溜了下去。

那件定制的加长款风衣还紧紧裹在身上,衣角全都拖在地面。

人逃得也快,像只兔子,三两步就跑进公寓。

这是季回自安装假肢以来头一次跑出这样的速度,如果他的复健医生看见,一定会不满地皱起眉头。

但他已经顾不上考虑假肢。

刚才那件事带给他的撼动远远超过了他的恐惧,他破天荒地没有掏出手机检查房门,就这么直接开锁进屋。

逃到相对安全的环境中,季回渐渐冷静下来,他后退一步,轻轻靠在门板上,双眼呆滞地盯着鞋尖。

其实刚开始,代素就已经完全失效,脱离了景樾的信息素压制,他很快便清醒过来,但他不敢抬头,只能任由景樾动作。

清醒状态下,每一次动作带来更清晰更强烈的感觉,景樾却说这是对他的惩罚……

棉质底裤正紧紧贴在身上,湿漉漉地十分不舒服,季回拽了拽肥大的裤腿,黏腻的触感暂时消失。

他迈动脚步,准备去浴室洗个澡,后背刚与门板分离,外面便响起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透过猫眼看去,是景樾。

季回想了想,将门开了条缝,把风衣从门缝里递出去。

景樾心里一梗。

不管是那笔突然蹦出来的转账,还是现在往外递衣服的举动,都让他怀疑季回现在的脑袋是不是不如以前好用了。

他一手接过风衣,一手把拎着的塑料袋塞进去。

季回没想到会有东西递进来,他没抓住,袋子“啪嗒”掉在地上。

他连忙拾起来,里头是两管药膏和一包棉签。

“需要我帮忙吗?”

门缝开得窄,景樾只露一只眼睛,像那些恐怖片里惯用的拍摄手法,从季回的角度看去阴森森地。

“不用。”季回拒绝,“我自己可以,谢谢景师兄。”

“好,今天晚上涂一次就可以,明天上午十点,楼下等你。”

景樾后退一步,“季回,今天的事可以慢慢想,不着急。”

逼得紧了又要把他删掉,然后重新缩回那个壳子里。

景樾多骄傲啊,他可以主动,他也已经朝着季回走出了九十九步,但这最后一步必须要由季回迈出,他会等季回想清楚,等季回主动道歉,等季回回头求他。

这是原则问题。

他有的是办法让季回妥协,现在他愿意给季回一些时间和一个机会。

离开前,景樾又把放在门外的垃圾捎了下去。

季回锁好房门,拆开袋子看了眼。

是他之前用过的一款药膏,换了新包装,每支剂量也变得小了些。

没想到景樾还记得。

他搬了自己的塑料凳,坐在浴室等了会儿,确定景樾不会再回来敲门,才脱去衣服和假肢,打开淋浴头。

身体的疲惫在不断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也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他与景樾的关系。

先是易感期阴差阳错的吻,紧接着是发情期的一通电话,他跟景樾之间就像拴着一条皮筋,每当他想远离时,都会被巨大的弹力拉回原地。

而就在他以为景樾要因为那个电话跟他翻脸时,却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好消息”。

跟景樾结婚,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是五年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实现的事。

这让他觉得是这个世界变得不真实了,就如刚才的亲密接触,景樾的吻,景樾的碰触,都是假象。

于是他很快否定自己,他更希望那只是景樾的故意捉弄,只是把他当成一个释放欲望的玩具,或者逼他说一些话以此来嘲笑。

就该这样的,他们的关系就该止步于此才对。

但景樾的吻太温柔了,五年前的每一个吻亦是如此。

季回走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他深吸一口气,仰起头,让热水落在脸上。

常用的思考方式今天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从窒息感中狼狈逃出,喘着气弯下腰,双臂抱着大腿,瘦削的身子折叠着,用后背接下密集的水流。

冲了会儿,他倏地起身,拿过洗漱台上的手机,拨了个电话。

“哈喽,季回!”意佩接得很快,她感叹道:“好难得啊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等会儿,你在洗澡吗?”

季回抬手把淋浴头关了,有些不好意思,“太着急,忘记了。”

“这么着急?”意佩问道:“出什么事了?”

季回又不敢说话了。

脑子一热就把电话拨了出去,其实他还没想好怎么问这件事,或许他只是想找个人倾诉。

“季回?”意佩在催促。

季回没法,把话题迂回到别处,向意佩打听道:“上次你说处女座跟水瓶座不合适,那处女座和狮子座合不合适?”

电话那头一顿,响起意佩的标志性尖叫,“你在想什么啊!我们都是omega啊!我以后可是要找个威猛高大alpha的!”

季回心不在焉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意佩声音一秒变正常:“你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季回否认。

意佩哼哼两声:“不信,你肯定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对方跟我一样,也是个处女座。”

季回正踌躇着,便听见意佩那边“啪嗒啪嗒”按动圆珠笔的响动。

“说说吧,那个处女座是谁啊?八月二十七号生日那个?”

季回脑袋一懵,八月二十七是景樾的生日,但他应该从没向任何人提起过。

他迟疑道:“我跟你说过吗”

“对呀。”意佩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你忘了?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想知道自己什么星座,但问了我两个日期,一个是你的生日,另一个就是八月二十七。”

季回有些诧异,怎么连这个都能猜到。

意佩语气变得臭屁:“我们处女座就是这么细节,话说,八月二十七到底是谁啊?”

在意佩口中,八月二十七俨然已经成了景樾的另一个代名词。

“一个朋友。”季回回答。

“哦~”意佩了然,“前男友是吧。”

季回:“……”

意佩开始分析:“其实两个星座还是挺搭的,狮子座的自信和热烈会吸引处女座,处女座的细致与沉稳会让狮子座产生好感,感性与理性的极致碰撞,你看,我们俩不就是好朋友嘛。”

感性与理性……景樾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但处女座性格拧巴,自我拉扯,面上不显,实则偷偷在心里推敲细节,嘴硬毒舌,不喜欢失控,一旦失控必定疯狂,疯狂的方向取决于对你的态度,没那么重要会直接丢掉,还得回头狠狠踩两脚,再吐两口唾沫,重要的话,会想尽一切办法重新掌控。”

最后她给出总结:“如果有条件还是换一个吧。”

季回回忆起与景樾相处的片段,应该没有意佩说的那么不堪。

“我觉得他不像那样的人。”

意佩十分肯定:“他就是那种人,我也是处女座,我最了解。”

季回趁机问:“意佩,如果你恨一个人,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意佩理直气壮道:“把他杀了。”

直白的表达瞬间把这通电话变成了什么普法栏目。

季回只得换了一种问法:“那如果……爱一个人呢?”

“爱一个人啊。”全是纸上谈兵没有半点经验的人霎时词穷,“完蛋,我也没爱过什么人……”

季回开始焦虑起来,他太想要一个答案了。

“那你会跟一个恨之入骨的人亲热吗?”

意佩又是一声尖叫:“我疯了?要我跟一个我恨的人亲热,一刀捅死我算了!等会儿——”

她对细节的敏锐度又占据上风,“你跟八月二十七做什么了?”

“……”季回语气变得羞赧,带着不易察觉的雀跃,“他主动亲我,还碰了我……”

意佩连呼吸都停了几秒,“你在想什么啊?你是在窃喜吗?你确定他是好人?你不会是被猥亵了吧?”

要是人在跟前,她一定往季回脑壳上狠狠敲两下,但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站起来走了两圈。

“你先别管他要做什么,你离他远一点,就算是前任,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亲别人碰别人吧?要是他再对你动手,你就给方老师打电话,明天你有事吗?是不是好久没去治疗了?”

“有点事。”

“什么事?”

季回老实回答:“明天要去跟他领结婚证。”

意佩:“……”

电话骤然挂断。

季回还以为信号不好,他把手机拿到眼前,两秒后,意佩的通讯消息蹦了出来。

点进去一看,是一笔转账,备注三个字:份子钱。

他连忙把转账退回去,解释一句。

【季回:意佩,对不起,你别误会,我不是问你要份子钱。】

意佩那边又显示正在输入中,季回只得停下来等待。

【意佩:我知道,其实我挺开心的,季回,这五年你过得怎么样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别说听见你结婚了,就是知道你去看个电影我都觉得你还活着,如果他是你的最终选择,我是真心替你高兴,你正在慢慢变好,你没发现吗?】

季回一怔。

【意佩:你在积极配合治疗,也终于愿意用信息素代素,居然还主动给我打电话谈心,天啊,要是知道跟八月二十七见面效果这么好,就该让你早点回国的,托克医生五年都做不到的事,八月二十七短短一个月就能让你改变,季回,我真的很开心,我觉得你会越来越好的。】

季回盯着意佩最后一条消息看了很久,然后他把淋浴头重新打开,再次趴下身子。

意佩说的没错,他所有改变都是为了景樾。

积极治疗是为了景樾的试验,打代素是怕景樾发现他的病,虽然不是为了自己,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在慢慢变好。

景樾就是他的神明,连这种时候,都在拯救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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