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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 假如失忆的是贺楚洲(四)

睡醒再说 呜咛 3326 2024-12-16 22:52:19

嘴硬心软的人说话实在不可信。

就像拒绝得干净利落的裴悉,实际晚上还是陪着去溜了狗。

当然,对此行为他在心里对自己解释为等价交换。

晚饭是贺楚洲做的,饭后碗也是贺楚洲洗的,他陪对方遛个狗熟悉一下环境,无可厚非。

在湖边碰到几个小孩儿对贺星星很感兴趣,贺楚洲也不吝啬,挺乐意地蹲下陪他们玩儿了一阵,包括但不限于让贺星星给表演立正卧倒的才艺。

那几个小孩儿裴悉都见过,就住在隔壁楼,但他们从未有过交流。

他长得好但面相冷,小孩儿偶尔遇到他也只是眼巴巴看着,从不敢上前跟他搭话。

贺楚洲倒是意外讨小孩儿喜欢。

不过想想也是理所当然,毕竟贺楚洲跟他不一样,脸上总是笑呵呵的,看起来就很好相处。

遛完狗回去,贺星星自觉爬进阳台窝里耷着下巴休息,不吵不闹特别乖,不愧是狗界智商担当,很有在别人做客的自觉。

比狗主人还有自觉。

狗主人不但死皮赖脸住进他家,连上班时间都要对他消息不断狂轰乱炸,烦得不行,最后只能搬出“再发拉黑”做威胁才得以清净。

一天时间花了大半在应付狗主人身上,裴悉今晚格外疲惫,没精力工作,直接回了房间休息。

但真洗完澡躺到床上又觉得不是那么困了,拉上窗帘时无意望见外面的霓虹璀璨的夜色,忽然觉得有时候世事确实微妙。

前些天还跟他在拍卖会上争得面红耳赤的人,如今竟然就睡在他隔壁房间,还多了一条狗睡在阳台。

应该未来很久工作或生活再出现什么离谱的事他都能从容面对,毕竟最离谱的已经正在经历了。

想东想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翌日准时七点醒来,正好听见门被什么轻轻划拉了几下,接着是远去的细碎密集的脚步声。

刚睡醒的脑子不太好用,裴悉坐在床上迷茫了一会儿,才想起家里多了条狗,刚刚那几下应该是贺星星在挠门,然后走开。

他捂着眼睛醒了会儿觉,起床收拾走出房间,正好贺楚洲端了早餐从厨房出来,两人视线撞在一起,裴悉想说的话就卡在了喉咙。

贺楚洲此刻眼神清明,神态自若,闲散放松一如往常,和失忆时有明显的不一样。

于是裴悉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你又好了?”

贺楚洲确实好了,不过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暂时,而且间歇性的失忆了两次,他觉得自己发现了华点,并很诚实地将其告知了裴悉。

裴悉坐下认真听完:“所以你的意思是睡觉就是你失忆和恢复的开关?”

贺楚洲点头:“嗯,从目前情况来看,确实是这样,我应该没有猜错。”

裴悉暗自松了口气。

交替的总比连续的好,至少上一休一能让他喘口气。

“哎,我的问题,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贺楚洲致歉特别诚恳,尤其是在一桌子他亲手做的早餐前,简直诚意满满:“没想到会出这种无稽意外,还给你添这么大麻烦。”

吃人最短,裴悉还能说什么,只能冷淡着一张脸低头喝粥,再冷淡吐出一句:“没事。”

贺楚洲想起什么:“哦对了,要是我失忆时一些不正常的行为打扰到你上班了,你可以直接拉黑我,我没关系。”

裴悉喝粥的动作停了,抬起头,不是很确定地问:“你……记得?”

贺楚洲:“裴总指的是什么?”

裴悉:“你失忆之后的事,所有。”

贺楚洲坦诚点头:“啊,都记得。”

脸上烧起的温度来得很快。

裴悉握着勺子,一时忽然不知道是该继续喝粥还是换筷子夹菜,眼睛也不知道是该继续和贺楚洲对视还是低头看桌面。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做下那些事的人又不是他,他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而已,在这里尴尬什么?

这么一思考他立刻就底气十足了,不避不闪,重新抬头直视更该尴尬的那个人。

可从贺楚洲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一点尴尬,甚至连礼貌性的不自在都没有。

他好像没有面子这种东西,一派气定神闲,对自己做下的不堪回首的事一点也感觉不到羞耻。

不对,可能他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堪回首。

见裴悉盯着他不说话,还很无辜地问:“怎么了吗?我以为记得是好事,至少证明我脑子还好使。”

裴悉:“……”

裴悉:“没怎么。”

裴悉又一次挪开视线低头,眉心浅浅一拧。

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吃饭的时候倒是很安静,不过裴悉刚搁下勺子,贺楚洲又开口了,像是掐着时间在等他吃完:“裴总,能不能耽误你两分钟商量个事?“

裴悉抽了纸巾擦嘴:“什么事?”

贺楚洲点了点自己太阳穴:“我这毛病估计还得麻烦你一阵,两头来回跑也挺耽误事的,就是说痊愈之前,麻烦裴总收留一下?”

裴悉下意识想问你不是行李都放进来了么,但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意思是痊愈之前你要一直住我这里?包括没有失忆的时候?”

贺楚洲笑眯眯:“对,裴总理解得特别棒!”

裴悉被他直白噎了一下,无言以对。

怎么会有人不但脸皮厚,还这么不见外?

失忆时算半个病人,多包含一下也就算了,但是清醒时本就不太对付的两个人还要抬头不见低头见是否有点——

贺楚洲:“当然作为回报,我可以负责家里一日三餐,还有洗碗。”

裴悉:“好。”

裴悉:“咳……随便你。”

“那从今天起就辛苦裴总多照顾了。”

贺楚洲将承诺践行得很快,说完就起身收了餐盘碗筷,顺便笑眯眯问裴悉:“司机服务算附赠,

裴总,一会儿一起去上班?”

两个人的公司都在市中心,从这里过去的直线距离算起来还是贺楚洲更远一些,说顺路一点也不过分。

路上两人没怎么交流,除了贺楚洲问了下裴悉晚上想吃什么,全程安静,只有车载音乐响得欢快。

本来就是生活上没什么交集的竞争对手,共同话题除了工作也就只有这两天发生的抓马事,偏偏两个都不好拿出来做谈资。

目的地一到,裴悉下车走人,动作太果断,以至于贺楚洲都没来的问下班之后要不要接。

应该是……不要的吧?

毕竟日理万机的小裴总跟他这个每天到点就准点下班的懒鬼不一样。

腰细腿长的挺拔背影很快消失在视线内,贺楚洲收回目光,给吴青打了个电话。

作息混乱的人这个点理所当然地还在睡觉,半天才接起电话,含糊问贺楚洲:“干嘛,大清早扰人清梦。”

贺楚洲:“兄弟,以后掏我老底的时候能委婉一下,给我留点面子成不?”

吴青脑壳短路:“我啥时候掏你老底了?”

贺楚洲:“不是你一口一个童子鸡的时候了?还大言不惭要教我用t,你好意思?”

吴青翻了个身:“哎哟喂,讲了点儿实话你还跟我秋后算账啊,不是你先打电话给我的吗?再说了,在我面前你还要啥面子。”

贺楚洲:“有别人在。”吴青:“是吗?谁啊?”贺楚洲:“我初吻对象。”

说完顿了顿,忽然鬼使神差地偏头朝后视镜瞄了一眼:“啧,唠你呢,怎么还给我整羞涩了……”

他后面一句嘀咕太小声吴青没听清。

当然也可能是前一句太重磅炸得他有点找不到东南西北:“初初初吻对象?啥玩意儿??”

“你跟谁初吻对象?”

“你上哪儿搞的初吻对象?”

贺楚洲:“你说话挺有意思啊,我长了嘴怎么就不能有初吻对象。”

贺楚洲:“继续睡你的,挂了。”

吴青:“?????”

吴青:“回来!老子现在还睡得着个屁啊!”

吴青:“喂!你个老六!”

吴青:“什么注意点,你他妈就是来炫耀的吧!”

*

*

裴悉很晚才到家,贺楚洲自己是吃了晚饭的,又特意将就他的时间给他新做了一顿。

要搬过来一箱行李肯定不够,所以下班时贺楚洲又搬了一些过来,已经收拾好了。

裴悉到家的时候,贺楚洲正好出去遛狗,裴悉吃完回房间后,贺楚洲遛狗回来。

跟裴悉想象中抬头不见低头见不一样,同一个屋檐下,两个人甚至不会打什么照面。

要不是那顿热腾腾而且分外美味的晚饭,他几乎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

这算好事吗?

当然算,裴悉想。

而且他得收回之前那句话,贺楚洲这个狗主人其实跟他的狗一样自觉。

但是很快他就被现实打脸了。

打脸时间是隔日早上不到七点,地点是他的房间,事件时他在生物钟生效之前被吵醒,睁开眼睛发现贺楚洲正在小心心掀开他的被子,暗戳戳要往被窝里钻。

裴悉面无表情盯着他:“你做什么?”

贺楚洲见被抓包了,立刻停止了爬床的动作,怂怂帮他将被子盖回去,蹲在床边可怜巴巴的用指尖勾住被角:“老婆~”

裴悉伸出手来,无情地把被子从他手里抽走:“回你自己房间。”

贺楚洲:“客房好冷。”裴悉:“这才几月?”

贺楚洲:“我冰肌玉骨,天生体寒。”

裴悉:“开空调。”

贺楚洲:“空调太干,对皮肤不好。”

裴悉:“忍着。”

贺楚洲:“可是我变丑了,你带出去会没面子。”

裴悉:“……我说过要带你出去吗?”

贺楚洲:“那我们也不能一直分房啊,谁家好两口子一直分房睡的?”

裴悉:“我不好。”

贺楚洲哽了一下,更委屈了,用下巴趴在床边的动作跟他儿子贺星星简直一模一样:“悉悉,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妈的,这人确实帅。

但也确实烦。

“别跟我装乖卖巧,这招对没用。”裴悉没好气:“我好得很,你才被蛇咬。”

贺楚洲把他的反驳理解为嘴硬,试图跟他讲条件:“悉悉你让我跟你睡吧,就盖棉被纯睡觉,我保证什么也不做,绝对不欺负你。”

“你能欺负什——”

裴悉陡然意识到什么,脸色一黑,睡意跑光:“你刚刚说的被蛇咬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我把你弄疼了,还蹭肿破皮了,你哭了半宿。”

终于说到这个,贺楚洲忍不住小声控诉,完全没注意到裴悉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知道你生气,可是就因为这个你就要跟我分居跟我离婚是不是太草率了啊。”

“我又不是不行,只是不会而已,没经验的人都这样,吴青第一次还秒了呢。”

“我已经在找资料认真学习了,可是视频里老师说了学习要配合实践,你都不让我上床。”

“而且老婆你太敏感了,摸哪里都抖,亲哪里都叫,浑身都是雷区,我已经很小心了,以前玩扫雷游戏都没这么难过。”

“人都是需要成长的,我们是两口子,更应该相互包容,你看你那天晚上其实夹得我好痛,我也忍着什么都没说啊。”

碎碎念的声音越来越小,看裴悉不吭声,贺楚洲满心欢喜以为他被自己说动了,趁热打铁就要往床上爬。

结果膝盖刚压上柔软的床面,小腹就中了一脚,被狠狠踹下床。

裴悉从床上坐起来,顶着有些乱糟糟的头发,满面通红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滚出去做早餐,敢再迈进我房间一步,腿都给你打断。”

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人,重来一次还是不可避免被老婆踹()

作者感言

呜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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