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宋继开不在，李余轻松不少，刚好赶上周六，他去了趟医院，检查身体。
快过年了，年底检查的人不多，检查李余要测的这几项的更没几个，李余在外头等了一个小时，就拿到了结果。
各项正常。
李余松了口气。
那时候性病宣传教育没有普及，大多数人因循守旧，把肉体关系想的过于隐秘，拒绝且阻止把有关于性这个字衍生的一切摆到明面上来谈。不懂的东西，李余只能通过网页去搜，在那个网络监管还不严密的年代，某些不经论证就可以随意发表的言论确实会惹得人心惶惶。
和宋继开的肉体关系没有带来身体上的疾病。至于心理上的那点排斥，在宋继开抱紧他，一遍又一遍重复是李余在渴望他的时候，李余想，他哥这样说，那就算是他这样想的吧。
李余从医院出来，去了孙阳那，孙阳正要去上厕所，李余回来的刚好，把手里东西放下，赶忙过去帮他。
孙阳胯下的那几两肉很有分量，隐藏在黑色卷曲的毛发里，没有勃起都已经很够看。
李余有点羡慕。小时候他在乡下，跟着爷爷奶奶，老一辈没什么文化，也不讲究什么搭配均衡，为了省钱，一天三顿的豆腐，豆芽，李余营养不良，十几岁，同龄人开始长个长阴毛，就李余像个小白斩鸡。
过去李余没有多大感觉，直到他摸到宋继开粗壮的阴茎，上头蹦跳缠绕的青筋，鸡蛋大小的龟头，而他下面光秃秃的，他才觉得自卑。
李余把孙阳扶回去，洗完手去厨房做饭。
李余问：“你想吃什么？”
孙阳说：“都行，你都做饭了，我还挑啊？”
今天有时间，李余炖了点汤，闷了挺久，一开盖汤汁浓稠，香的孙阳肚子直叫。
吃饭的时候，孙阳问：“今天晚上还回去么？”
李余问：“怎么了？”
孙阳闷头塞了几口饭：“自己在家躺着，挺没意思……”
李余想着宋继开也不回来，说：“今天不回去了。”
孙阳一下就高兴了。
孙阳问：“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朋友是谁啊，怎么没在你身边见过？”
李余说：“他挺忙的……”
孙阳：“干什么的啊？”
“也是吃公家饭的。”
吃完饭孙阳非要去洗碗，过去这活都是他做，李余让他回去躺着，虽然拆线了，但也别老瞎动。
好日子就是不经过，随便一收拾就到了晚上，李余和孙阳好久没一起看过片儿了，上次那事过后，俩人刚说开不久，孙阳就出事了。
李余从一堆光碟里挑，问他想看哪个，孙阳想了想，打算来个刺激点的。
“就那个，对，就那个……”
李余：“行。”
恐怖片就讲究氛围，李余关了灯，俩人坐在一起，李余光盯着电视，没注意孙阳越靠越近，等他回神，孙阳已经快贴他身上了。
李余把电视按停了。
“害怕就别看了……”
孙阳没想到李余胆子这么大，说：“没事……继续……”
李余正要按遥控器，手机突然响了。
李余吓了一跳，手机在裤袋里震动，他掏出来，一看号码，是宋继开。
李余立马要出去接，被孙阳死死拽住：“别……就在这接吧，我不出声……”
李余没办法，他直觉宋继开不喜欢孙阳，再三叮嘱让他别出声，才接了电话。
宋继开冷冷地问：“你在哪？”
李余说：“在家。”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
李余把电视打开继续播放，把电视声音录进去，小心翼翼地道：“看电视呢。”
顿了一会儿，宋继开突然笑了：“李余，你有几个家？”
“我怎么没看见你。”
李余脸一下白了。
“我……”
李余卡住了，他没法说在胡兰芬那，那里没有他的房间，李余从部队回来以后，就没在胡妈家留过宿。
孙阳在旁边皱眉，他知道李余有个哥，不怎么亲近，但一家人，再怎么也不至于紧张成这样。
李余正在发愣，手机又一嗡，新来电提示，是郑重，李余想把郑重的挂了，他脑子一片混乱，不留神按错了，一上来就听见郑重在那边喊。
“李余，我他妈小瞧你了。你刚回来就给老宋上眼药？汪明月跟他这么多年，现在把她踹了？”
郑重喊的很大声，李余被他叫的一抖，没有吭声。
孙阳听不下去了：“你谁啊？怎么说话的？”
突然来这么一句，郑重愣了，立马冷笑：“行啊李余，这么晚跟谁在一块呢？”
孙阳说：“你爹。”
李余赶忙把电话挂了。
孙阳在旁边问：“怎么回事，刚那人谁啊？”
李余吓死了，孙阳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郑重烂人一个，但家里后台大，孙阳他们局长见了郑重，恐怕都得客客气气。
李余马上就要哭了：“你不要说话，和你没什么关系。”
孙阳顿了一下：“我不想看你被人欺负。”
李余吸了口气，把孙阳的手掰开，去楼道里给宋继开回电话。
他打了三个，都是正在通话中。
李余给郑重打了一个，也是一样。
李余在门口站了很久，得有十分钟，给宋继开按回去，那头终于响来很长的嘟嘟声，一个没接通，李余就再打一个。
楼道里好像有声音，李余没注意，旁边突然有人推了他一把，孙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站在了门口。
“那人谁啊？”
李余低头，看到宋继开站在低一层的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