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没开亮灯,只有一盏落地灯昏暗的光芒打在地毯上。穆野坐在沙发中,单手拖着酒杯,阴影里只隐约瞧见个影子,“不了,照旧就好。”
莫皓白耸肩,“成,我去给你叫,叫什么来着,苏流是吧?”
季鹰扶着朱厌贴着廊墙走着,刚好撞上开门出来的莫皓白,季鹰扶稳朱厌客气道,“不好意思。”
莫皓白乐了,“季鹰?”
季鹰抬头看去,诧异道,“莫哥,你咋在这儿呢?”
莫皓白说,“哦,到G市这边有点事。”他说着视线扫向趴在季鹰肩窝的朱厌,半张侧脸在走廓柔和的灯光下还算清晰,莫皓白霎时惊了,“他是?”
季鹰将朱厌搂得紧了些,“我朋友。”
莫皓白想,这不就是几年前在机场看见过的小穆野。
季鹰看莫皓白那巴不得把人解剖一下的打量,笑着说,“莫哥,他喝醉了,我得送他回去,你要还在G市,咱改天再聚一聚,好久没见了。”
莫皓白点头,“成。”他颇有兴趣的看着朱厌,目送他们离开这才去叫人,结果得知苏流就是刚被送走医院的那个。
莫皓白回来幸灾乐祸的道,“嗨,你要的那个小MB差点被人玩死啦,送去医院了。”
穆野说,“那就算了。”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颀长身形走近门口,从阴影中出来。
乍一看,男人长得和朱厌其实并不像,因为朱厌皮肤白皙,气质温文,看起来就像是在温室里长大的美少年。而男人有着健康的麦色肤色,整个人像是在穹宇里飞翔的苍鹰,带着一股凌厉的肃杀感。但如果让他们两人站一起逐一对比,就会发现他们的五官不说如出一辙,八分像还是有的。
他的头发很短,穿着军靴迷彩裤,上身是同款短恤,外套被拎在手里,单边的耳上还扣着个精小的耳机。
“该休息的时候就当好好休息,操什么心。”莫皓白笑着伸手去扯穆野耳上的东西,结果被打开,他无奈道,“反正接下来能空闲好久,没事干不如在G市多留几天呗。”
穆野不置可否,“把任务完成再说。”他从这里给特殊客户设的通道里离开,离开了室内到停车场,深夜的气温有些低,他穿回外套,将拉链拉到头,领子高竖起刚好遮到鼻下。
百米外,季鹰把往别人车里钻惹得警报声频频响起的朱厌拖住,“少爷别闹了!乖,我们的车在这边。”
穆野远远的看一眼,打开车门驱车离开。
朱厌这酒醉,季鹰刚把他送回房间就醒了。他又没吐,衣服都干净着,季鹰就把他头发擦了擦,直接把人扔床上,盖了被子。季鹰本来也不是懂得照顾人的人,能做到这份上已经相当不错。
朱厌等他关了灯带上门,眼睛就睁开了。
他喝得确实有点多,但不至于醉得神智不清。只是施虐让他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下手也没了轻重,直到最后看见苏流双眼翻白,有些抽搐,他才意识到这个人再折腾下去可能就不行了,于是一头扎到水里想要冷静一下。
他把苏流当成了朱绿,他曾经无数次想把朱绿弄死在床上,但一直忍着没有下手,他知道时机不对。
终于,朱绿死了。
朱厌心底的野兽冲破了牢笼,肆无忌惮的叫嚣张扬起来。
黑暗中朱厌看着天花板,轻微的笑声在房中响起,陆陆续续,长久不断。
朱厌手中握着天云集团20%的股份,虽然坐不上董事长的位置,但也算是个大股东了,云家的人再不待见他,一时也拿他没办法,有的事还是需要他参与。
朱厌在天云倒是非常低调,会议上也只坐着当摆设,时常低头玩手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模样。
这日中午他从天云大楼出来,到附近餐厅用午餐,点了份牛排正吃着,就听隔壁座一个少年清亮的声音叫起来,“凌学长,这边。”
刚好这家餐厅靠窗这边的每座之间有着隔板,磨砂的玻璃面雕着清雅的花纹,看过去,隔壁只能见个模糊的样子。
朱厌背对着那一桌坐着,他听凌昱钦说,“柏青,这几天还好吗?”
云柏青说,“还能怎么样。”
凌昱钦安慰说,“别太伤心。”
云柏青嗯了声,“对了,我听邵学长说你准备和他一起弄家公司?”
凌昱钦说,“是的,是有这个打算,不过都是学长出的资,我还得打欠条呢。”
云柏青说,“其实我在想,你不如来我们天云吧?”
凌昱钦说,“这不好吧,天云可是多少高材生挤破头想进去的地方,我还是个在校生……”
云柏青打断他的话,“我相信学长的能力啊,而且只是去帮帮我,也就当个实习的机会。我妈妈过世后,我爸就想让我进天云帮忙了,但我实在是对这方面没有天份。”
凌昱钦说,“你早晚要习惯家业的。”
云柏青吐了下舌头,“今天有会议啊,我爸让我旁听,结果我听得直想打瞌睡。”
凌昱钦有些无奈,又带着点宠溺,“你啊,这样吧,以后有什么小问题倒是可以问问我,不过我毕竟是外人,你有什么事就去问你们家的长辈,我想他们很乐意指点你,也肯定比我更有经验。”
朱厌拿餐巾擦擦嘴角,叫来服务员买单。
那头云柏青还在和凌昱钦闲聊着,他付完帐站起来,走出座位不急不徐的路过走道朝大门走去。
身后噼哩啪啦声一下子响起,连带着凌昱钦的呼喊,“朱厌?!”显然是他起得太急,撞到了桌子。
朱厌停下步伐转身。
云柏青的眼睛特别圆,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十分灵动,他此时正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看看朱厌,又看看凌昱钦,“你们……认识啊?”随后他又盯着朱厌,看起来有些不安,小心翼翼样的试探着叫,“哥……”
朱厌面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凌昱钦此时还不知道他们的关系,虽然吃惊于云柏青居然叫朱厌哥哥,但见到朱厌的喜悦早盖过了其他一切情绪,他迫不及待的走近朱厌,“你,你回国了?怎么不联系我?”
朱厌瞥了眼云柏青,然后静静的看着凌昱钦,眼里溢出些许哀伤,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人。
联系?以前他从泥潭里挣扎着爬回来,在凌昱钦身边尽心尽力的帮他,可是每当他向凌昱钦含蓄的表达朱绿的变态时,凌昱钦总是责怪他不懂得珍惜。凌昱钦认为云柏青想要的母爱全被他一个人占着,凌昱钦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过他说这些话时那种绝望的语气。谁能那么直接的将这种母子乱伦的难堪直接说出来,他只希望凌昱钦能够发现,但凌昱钦能发现云柏青一丁点小病,却发现不了他的无助和惊慌。
即使凌昱钦知道朱厌会去看心理医生,知道他自杀过,在凌昱钦眼里,这些都是朱厌用那些迷幻剂自甘坠落的结果,劝不听,除了说他活该还有什么?
后来凌昱钦不想听这些,朱厌也不再跟他说了。再后来,终于在压抑到极至时暴发,他将朱绿杀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爸爸炫酷狂拽霸的职业纯属虚构不要纠结
一遇莫小攻二遇穆爸爸再遇凌小攻 一 一哼,不要说我文不对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