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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自六月以来, A市上流社会就过起了吃瓜管饱的日子。

  先是陆家的继承人陆允莫名其妙地跑到了戚氏地盘大闹,被戚家家主直接请警察带走;然后又被媒体曝出陆家在国外机场堵人,被当地警方抓捕后起诉。

  就在所有人都好奇陆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时, 一个更劲爆的消息被爆了出来,直接引爆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陆允的老婆, 跑了!

  听说是直接和朋友一起跑出了国。

  陆明国多么看重面子的一个人, 竟然被一个儿媳妇弄得处境尴尬,见不得人,实在让人大呼惊奇。

  然而, 这还不是最让人吃惊的。

  这位跑路的儿媳妇,竟然一到安全的地方, 就开始先发制人,以“囚禁”、“妨碍人身自由”的理由将之前的丈夫告上法庭。

  告完这个还没完,对方马上又以“丈夫出轨”的理由起诉离婚。

  圈子里本来没有秘密, 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劲爆的事件。

  作为当事人, 这位岑林染少爷也没有避讳,无论自己还是请的律师, 旁人问起来, 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样的姿态, 无疑引来更多人的窥探。

  “他这是玩的哪一出呀?”

  “不是说为了摆脱陆家的控制出国么?怎么又和陆家硬怼起来了?”

  李开光吃瓜吃得满脸疑惑。

  虽然说他也是当时参与解救岑林染的人之一, 但哪怕到现在, 仍然心中迷迷糊糊。

  “他和陆允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一下子闹成了现在这样?”

  与李开光有同样好奇的不在少数。

  很快, 随着两方继续狗咬狗,更多的内幕信息才被爆出来, 他们的问题有了答案。

  原来,岑林染早从去年开始就与陆家产生了矛盾。

  最重要的□□,便是岑林染的亲生母亲与陆家之间的冲突。

  众所周知, 岑家当年之所以发生孩子抱错的事件,其中没少岑林染的亲生母亲,即当时那位保姆的安排。

  一直以来,岑林染与保姆的关系相当好,在进入陆家之前,便送过保姆一套房子。

  虽说在结婚时被曝光了与保姆的真实关系,给岑林染惹了不少麻烦,但到底血浓于水,两方婚后很快就弥合。

  问题就出在这位保姆阿姨身上。

  去年年底,保姆被岑林染邀请去陆家做客,不小心被陆老爷子察觉。

  陆老爷子心中不悦,见不得一个人品不佳的保姆登堂入室,于是当着两人的面发话,要求岑林染与保姆断绝母子关系。

  相传,当时老爷子的原话是这样:“我们陆允娶的是岑家的儿子,不是保姆的儿子。你难道想让我和一个保姆互称亲家不成?”

  说这话时,保姆本人还没走呢。

  岑林染的脸当场就阴沉了下来,当天晚上和陆老爷子大闹一通。

  当时,陆允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他碍于陆老爷子的威势,没敢旗帜鲜明地站在岑林染这一边,导致岑林染冷了心。

  此后,类似的矛盾还有很多。

  陆老爷子不允许岑林染进入陆家的企业,时常对岑林染敲打责骂,还有时不时拿着他的身份说事。

  整天面对这些,就算有再好的感情基础也经受不住消磨。

  更何况,陆允在陆老爷子面前处于弱势。双方一闹矛盾,他只能面上先敷衍过去,回去之后再劝岑林染。

  如此,岑林染不满意,陆允也满心委屈。

  两边一个是父亲,一个是爱人,他能怎么办?

  时间久了,也开始埋怨岑林染的坏脾气。

  如此,在某一次与岑林染吵架后,当他碰到一个主动贴上来的年轻男孩时,便半推半就,犯了错误。

  恰巧,他因为后续处置不当,被岑林染察觉了端倪。

  岑林染靠着这个把柄,逼陆允写下了悔过书,还将大笔财产用赠予的方式转到了岑林染母亲的名下。

  这笔财产中,不光有大量不动产,还有陆家的股份。

  按道理说,岑林染得了好处,便按照约定,将这件事放过去,两人继续过日子。

  然而,在A城电影节之后,陆明国阴差阳错知道了这件事,认为是陆允受到了欺诈和胁迫,逼着岑林染将东西交出来。

  岑林染非但不交,还嚷着要离婚,于是这才引起了□□。

  “……原来是这样。”

  到此为止,旁人才搞清了岑林染想办法跑出来的真正原因。

  不是为了黎源,不是为了面子,而是为了实打实的财产。

  “那黎源呢?他俩没在一起?”李开光好奇地问。

  “不知道。”

  谁也不知道黎源辛辛苦苦的捞人,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单纯的为了利。

  又或许,黎源之前在情感上受过伤,见景生情,心中生出怜悯也有未可知。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双方的财产官司一直闹完了整个六月还没结束,陆家在狼狈地应付岑林染的攻势和外界的讨论时,生意上也出了事。

  他们一个重点项目被戚雩带人抢了。

  换个更温和的说法,是陆家原本辛辛苦苦谈好的生意,甲方碍于陆家的名声,又见了戚家开出的条件,换了人合作。

  这个重点项目对于陆家有什么意义?

  如果此刻有上帝视角,清楚地了解剧情的话,轻易就能辨认出这个项目,正是决定陆家未来十年规划的重点项目。

  在原剧情中,陆家靠着这个项目奠定了自己在行业中的地位,制定了标准,成为行业内一座难以企及的大山。

  而此时,这个机会非但不能再称为机会,还造成了陆家的元气大伤。

  “陆家在行业里本来就不如戚家,屈居第二,想尽办法有了超越的机会,这下好了,彻底没戏。”

  当时得到这个消息时,景元白正好在身旁,两人借机聊起了行业内的事。

  岑诀这才知道戚雩在商场上的凶残。

  宛如一匹抓住机会,一击即中的饿狼。

  ——怎么会这样!

  岑诀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没忍住愣了很久。

  明明不久之前他因为得知剧情,担心戚雩的安全,哪想到旁人突然告诉他,戚雩其实是个王者?

  景元白在得知他的担忧后一脸无语:“……是什么给你造成了误解?他戚氏再怎么说,也是行业的龙头。”

  一个行业的龙头是什么意思?

  是审时度势,抓住每个机遇,超越所有竞争对手。

  能做到龙头的企业,哪个是好对付的?

  岑诀终于知道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

  剧情留给他的深刻印象,让他还滞留在剧情的威胁里,浑然忘记了这穿越过来之后的一两年中,一点一点的改变造成了多么大的蝴蝶效应。

  “所以你在担心什么呢?”

  被景元白的话点醒,岑诀心中的紧张瞬间减少了大半。

  他不必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过……你这么担心戚雩,可不像你,难道你俩——?”景元白抓住机会调笑道。

  岑诀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景元白的嘲笑。

  一番浓烈的情绪翻滚之后,岑诀自A城电影节之后,终于有了写点东西的欲望。

  晚上回到家,他的创作热情被激发,在灵感的眷顾下,写下了一个新剧本。

  名字叫做《预知未来的人》。

  剧本中的主角是一个生在华国小城市的普通人,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拥有了预知能力。

  这预知能力有一定的限制,无法与别人言明,不能预测吉,只能测凶。

  头一次使用预知能力,他便看到自己坐了牢。

  为了让自己不陷入预测中的危险境地,他开始在自己的周围树立起重重藩篱。

  他看见女朋友背着前男友相见,担心对方背叛骗他钱财,于是一番纠结之后与对方分手。

  他预测自己花血汗钱预定的楼盘拖延农民工工资,干脆取消了自己的买房计划。

  他发现父母被传销组织骗,于是不顾父母反对,强行拿走父母的退休金。

  他在旁人眼中变得偏执、固执,奈何自己却仍然为自己规避了灾害而沾沾自喜。

  渐渐地,他没有了朋友,失去了上司的信任。

  父母因为钱财离异,对他冷了心,各自定居在不同的城市。

  他虽然获得了安全,但也成为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游离在社会的系统之外。

  这时候,他查出了癌症住院。

  在孤零零地住在病房里时,他终于在一次梦中看到了自己“坐牢”的真相。

  他与未曾分手的女朋友结了婚,跳槽了一家更好的企业,在偶然间遭遇险情,冲出去救了人。

  他所看到的“坐牢”,也只不过是配合警方做口供的间隙。

  梦中,他走出监狱,父母与妻子都骄傲地看着他,公司也派人为他送来锦旗。

  一梦醒来,男主角挣扎地睁开眼,发现自己仍然孤独地躺在病床上。

  与梦中宛如两个世界。

  哪怕在这个时候,他的金手指仍然在为他预测着未来,帮助他规避着“风险”。

  熬了一周,岑诀拿着新出炉的剧本,心中的郁结似乎也随着这剧本的完结而渐渐散去。

  他不应该被剧情绊住脚步。

  在出关这一天,景元白在办公室见到了戚雩。

  “我说戚董,让我采访一下你的心路历程。”

  “本来说过一阵子等时机成熟再对陆家出手的,这次为了我们岑导而提前。”

  “这其中到底是为什么呢?”

  景元白拉长了尾音,对戚雩挤眉弄眼。

  正如景元白所说,戚家与陆家之间的商业竞争一直在持续,按照正常的预期,戚雩准备等待机会,等形势更明朗一些再动手。

  哪晓得这次忽然提前了计划。

  要不说其中有什么原因,旁人恐怕不相信。

  戚雩微微拧眉:“少在他面前胡说。”

  友人不配合,景元白也很无奈:

  “得了,你心里有数就好。我按照你的吩咐,将具体情况转告给岑诀了,还帮你劝了他。现在他应该是放心了。”

  戚雩点点头,神色微松。

  “啧啧,我们戚董啊……”

  景元白与戚雩相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为了别人改动自己在工作上的安排。

  没想到在戚雩心中,岑诀的地位如此重要。

  “我不想让他担心。”

  戚雩想到岑诀问他“戚家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仇人”时忧虑的眼神。

  虽然不知道岑诀听到了什么,又担心什么,可他不想让对方因此而焦虑。

  戚家在商场上纵横,纵然与人有过节也正常。戚家不怕仇人,是因为戚家所拥有的不光是自保之力。

  只是言语不具备说服力,只有拿出行动来,才能够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因此,借着岑林染闹出的舆论风波,他干脆地对陆家动了手,提前将自己的商业对手淘汰出局。

  “好了好了,你们就秀吧。”

  景元白觉得自己也够惨的,明明是为了笑话双方,结果却莫名吃了大碗狗粮。

  “咱们说点别的,”景元白岔开话题,“车祸背后的人你准备怎么办?”

  当时戚雩车祸之后,靠着岑诀误打误撞地将任宗揪了出来。

  只是,任宗死得早,背后的线索当即被斩断。

  在戚雩醒来之后,亲自梳理了戚氏高层,又拜托景元白慢慢查访,逐渐有了点线索。

  这线索,原本等收拾陆家之后再算账,现在也随着意外而提了前。

  “我心中倒是有了嫌疑人,只不过想要找出证据来,还差了点。”

  景元白点头:“归根到底,还是得从任宗周围出发。”

  任宗是天寰影视的董事长,被岑诀阴差阳错查破隐情后死得不明不白,连儿子都没保住。

  “以他的聪明,不可能只给人办事,手上不留把柄。”戚雩淡淡道。

  景元白点头:“那只能说,他留下的东西,正放在未知的角落。”

  “说起来,他有一个相交十几年的老友,姓秦,是个导演,脾气不太好。你说会不会……在他那里?”

  ·

  此时,靳导家中。

  岑诀写完剧本,被夺命连环call叫了出来。

  “听说你在写剧本,怎么样了?”

  与周导的大师风范不同,靳导看上去吊儿郎当,不像个正经人。

  但莫名地,岑诀在他面前却更加放松。

  “写完了大概,还得改。”岑诀答道,然后目光移动到屋子里另外一个人身上。

  这人看起来六十有余,明明是夏天,却穿着衬衣,扣子也扣在了最上一颗,眼神严肃,望向岑诀的眼神中透露着打量。

  “……这位是?”

  靳硕喜欢岑诀这幅直来直去的模样,乐呵呵地帮岑诀介绍:“这是老秦,你没见过他也正常,他好些年没拍戏。”

  秦?

  岑诀蓦地想起一个姓秦的导演来。

  “是拍《水与天山》的秦导?”

  靳硕乐了,转过头说:“老秦,你看吧,我就说他肯定知道你!”

  老秦转过头看了戚雩一眼,眼中打量的神色敛去,嘴角紧抿的线条微微有所放缓。

作者感言

春江阔

春江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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