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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4章 我们非常相爱

纸童 阿哩兔 3936 2025-02-28 18:19:51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家庭。”

他捧着闻简知的脸颊,笑盈盈地和他说话。闻简知睁着两只眼睛看他,毫无征兆的,他忽地仰起了头,不知被什么东西诱惑住,嘴唇朝曲音凑了过来。

曲音眼疾手快,手掌捂住他的嘴.

他用了些力气压着,闻简知也不挣扎。

他俯下身,用自己的鼻尖去碰闻简知的鼻梁,再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滑,与他鼻尖撞在一起,轻轻厮磨。

曲音脑袋一动,闻简知也跟着动,追着他的触碰,想要与他更加贴合。

手掌下压住的嘴唇似乎张了开来,软软的东西贴着自己的掌心滑动着。

曲音被他弄得有些发痒,轻声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淡声道:“只想着做这种事,你脑子真的坏掉了吗?”

他之前是真的以为闻简知是个普通的大学生。

现在想想,其实当初闻简知身上有那么多破绽,可惜他都没在意。

他身上的衣服鞋子都叫得出牌子,明显不差钱,辛辛苦苦地去他们那里兼职赚个三瓜两枣的可能还不够他一双鞋的钱多。

家境富裕的小少爷不是为了钱,那他当初来兼职的目的是什么?爱好?好像也不对。有钱什么好老师找不到。说到底他们工作室也只是在有限的小圈子里小火了一点,外面那么多比他们更厉害更出名的地方,闻简知完全没有理由选择他们。

不为钱,也不是喜好,那就是有其他的原因了?

曲音有些好奇背后真正的理由。

不过,现在的闻简知回答不了。

他们两个一个坐一个站,曲音腰上缠着的双臂越收越紧,闻简知的声音在他手掌下闷闷响起:“哥,哥……”

曲音好整以暇地俯视着他:“什么事?”

“亲亲我。”

曲音拨开他稍稍长长了的刘海,让那双眼睛完整地露出来。整理头发的动作亲昵温情,说出来的话却迥然不同。他歪着头,笑道:“可我不想亲你,怎么办呢?”

他就是一个恶劣到坏心眼的人类。

他用手里的肉骨头逗弄着一只饥肠辘辘的小狗,放到它嘴边,在它咬上来的那一刻又拿走,只让它闻个香,却吃不着,看到小狗馋得口水直流,还能愉悦地哈哈大笑。

闻简知默默看着他,顿了两秒,突然出手,用行动代替了回答。他一手用了力气禁锢住曲音的腰让他没法离开,另一只手去扯蒙在自己半张脸上的手。

曲音的手轻松被他扯下来。

“你……等……”

曲音的微弱挣扎在无端拥有恐怖怪力的闻简知面前如蚍蜉撼树,丝毫不起作用,闻简知的手掌霎时扣在他后脑上,用力按下。

曲音被迫弯下腰垂了脑袋,闻简知急不可耐迎上来。

他没想到闻简知居然会强来。

就在二人嘴唇马上就要触碰到时,病房门口传来脚步声。

托来人的福,他们这个即将完成的吻也被打断。

闻简知被留在c城治疗,他的母亲唐吟担心闻简知在医院住的不舒服,电话里叫人送来各种生活用品和更换的衣服,顺便还请了一个护工。

真是体贴周到。

唐吟安排好一切回到病房,敏锐地注意到他俩之间奇怪的氛围,并未说什么。

她缓步走到床边,和闻简知说话,他毫无反应,只知道抓着曲音,自顾自把脸埋进他脖子里。好似这样紧贴着他才有安全感。

她说了那么多,也不知道闻简知有没有把那些话听进去。

被儿子忽视,唐吟表情变得失落。唐吟并没有像闻简知的爷爷一样把对他的厌恶写在脸上,虽然她心里可能也不太喜欢他,但至少她愿意维持着面上这份和平的假象,这就很了不起了。

曲音自然也不会打破这份默契,现在就他们两个,曲音便主动出言安慰,干巴巴地说一句:“他会好起来的。”

想了想又道:“医生说他虽然失忆,但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再留院观察几天,如果他后续情况好转状态稳定,就可以出院了。”

他们之间能聊的话题就只有一个闻简知,自然而然,唐吟也说起了闻简知的事:“简知从小到大都很省心。我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她道:“更没想到,他会喜欢一个男人。”

“他爷爷一直以他为荣,今天出了这事儿,又得知了你们的关系,他很生气。”

这个不用唐吟说,长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他想把简知带回去,但谁都知道,把这样子的他带回去也没有用,在你来之前,简知谁的话都不听,也不认识我们,他只认你一个。”

“那您呢?”曲音问,“您不生气吗?”

“我?”唐吟轻轻笑了一声,“生气有什么用呢。”

“可以和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她突然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曲音舔了舔嘴唇,道:“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我之前和您说过的那些。我和他一起上班,相处了一段时间,就……”

“那你……你有想过和他的将来吗?”

曲音没有立即回答,他垂眸看了眼面前紧紧搂住他把他当抱枕的人,闻简知也在看着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他们的话。

风从窗外涌进,卷起垂地的白纱帘。

闻简知后脑的发也被微风轻轻吹起,一股淡淡的香味随之涌入他的鼻腔。

潮湿的苦涩中,带了点不怎么明显的甜味。是从闻简知身上散发出来的。

曲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种味道,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被这股味道扰乱了心神,曲音这才想起还未回答唐吟的话。

“不管我有没有想过,”曲音说,“您现在和我说这些,就说明我和他是不会有将来的,对吗?”

唐吟点头,轻声道:“对。”

他道:“好,我知道了。”

曲音抬起手抚平闻简知那一缕翘起的发丝,面上挂着温和的笑:“等他好了,清醒了,我会和他说结束的。”

闻简知顺从地贴着他的手掌,问:“什么?”

他好像没听懂。曲音对着他说:“没什么,不是在和你说话。”

闻简知闭上眼,享受着曲音指尖划过他头皮的触感。

“你倒放弃的干脆。”回答了她想听的话,她反倒很诧异。

曲音弯起嘴角,自嘲道:“既然你们不喜欢我,我不放弃也没办法。”

曲音能理解。

从闻简知爷爷的反应就看得出来,他们对同性恋深恶痛绝。

闻简知是被他的家人捧在掌心中守护着长大的珍珠,断然不会随随便便就让一个路过的渔民占便宜捡了去。

继续和他纠缠在一起,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唐吟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低头摩挲着无名指上的婚戒。

半晌,“不是我不喜欢你。”她说,“孩子,我是为你好。”

曲音怔了怔。这话是他听惯了的属于长辈的自负自傲之言,可她的表情,又和他看惯了的那些人的表情不同。

他一时分辨不出真假。

笃笃,身后传来两声敲门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是唐吟安排的护工。

护工拎着一个大背包:“唐小姐,您叫我带的东西我都带来了,您看看。”

“好。”

唐吟从包里翻出一件衣服,道:“病号服有些脏了,换一下吧。”

她拿着衣服就想要给闻简知换,闻简知躲开她的手,默默搂紧了面前的曲音。

排斥抗拒溢于言表。

曲音:“……”他嘴角微微抽动,勉强克制住了脸上的表情,对着唐吟伸出手,道,“我来吧。”

唐吟把衣服递给他,转身回避。

失忆的闻简知十分之双标。

轮到曲音帮他换衣服的时候,这家伙就十分配合乖乖照做。

病号服都很宽松,穿在闻简知这个大块头身上却正好。病号服下面是他冷白的身体,没有丁点血色,像病恹恹的瓷器玩偶。

拽下袖子,曲音扫到闻简知胳膊上的针眼,密密麻麻的很是瘆人,不知道打了几次。

但奇怪的并不是针眼,注射的位置没有半点青紫,那一圈皮肤却变得皱巴巴的。

像被泡烂了又风干。

过敏了吗?

曲音第一次见这样的情况,摸上去,抚了抚那凹凸不平的皮肤,顺手按了按。

他边按边观察着闻简知的表情,他面不改色,只顾着盯着曲音看,眉头都没皱一下。

似乎不痛。

既然不痛,那应该就没事吧。

曲音也没纠结,手脚麻利地给他套上干净的衣服。

这么折腾了将近一天,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闻简知现在不能出院,他这个情况是必须要有人陪护的。即便唐吟准备妥当又是自己留下又是请护工的,无奈计划再完美也敌不过现实,闻简知谁的账都不买,唯独就只认一个曲音。除了他,谁都别想碰到他。

因此,不管曲音是否愿意,他都是陪护的唯一人选。

赵朗吃完饭去了工作室一趟,傍晚的时候又返回医院,还在花店买了一捧新鲜的百合带来。

他把百合插进花瓶里放到窗台上,对曲音道:“我今晚留下陪你吧。”

曲音看了眼时间,回绝道:“不用,嫂子还在坐月子,你回去照顾她吧。”

赵朗恋爱长跑六年,去年结婚,上个月小孩儿才刚出生,一大一小在家,现在正是最需要他的时候。

曲音拍了拍那张折叠起来的陪护床,说:“这里就这么一个能躺的地方,你留下也没地方睡。回吧,我没事的。”

赵朗也没再争:“行,那我明天再来。”

“好。”

赵朗离开后,天边夕阳滚下去,夜幕降临,窗外很快漆黑一片。

曲音拉上窗帘,遮去外头亮起的点点灯火。

老实说,他也很想回家去。睡在自己的小窝可比这冷冰冰的医院舒服多了。

唐吟也忙了一天,眼底下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抹劳累过度的青黑。

“阿姨,你也回去吧,我在这里就行。”

唐吟眼底都是红血丝,离去前,曲音送她到门口,走廊上,她突然握住曲音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道:“辛苦你了。”

曲音摇摇头:“没事的。”

“等简知好了,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意思是说,他俩分手后,会给他一大笔分手费吧。

唐吟和他交握的掌心在出汗,湿漉漉的贴在他的手背上。好像在紧张。是担心他到时候狮子大开口吗?

曲音给她一粒定心丸:“不需要什么补偿,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唐吟注视着曲音的脸,面前的男人眼角眉梢浸着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温驯无害,言辞恳切真挚,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丁点虚伪说谎的痕迹。不管一开始被他们怎么针对,他从始至终都是那一副眉眼低垂,乖顺明理的温和模样。

曲音没有棱角。没有棱角的石头划伤不了人。

唐吟和护工离开后,曲音拉开那张窄小的铁制陪护床,床垫很硬,睡上去不会舒服,不过现在也不容他挑。

他找了条薄毯子,准备就这么将就一晚。

时间在他不注意的的时候飞速流逝,已经快十一点了。

夜晚的医院很安静,走廊上渐渐不再有人走动,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曲音关门时伸出头去看了眼,长长的走廊上空无一人,薄雾般的照明灯从过道这头铺到那头,除了这条走廊,其他地方一片昏暗,灯都熄了大半。护士站的值班护士坐在台子后面,瞧不到脸,只露出一顶粉红色的帽子,时不时动两下。

曲音关上病房门,手搭到锁扣上时又觉得这里是医院,没有锁门的必要,就没落锁。

他裹着毯子躺上陪护床,还没两分钟,闻简知就挤到了他旁边,他低估了他自己的块头,这张小床压根容不下他们两个大男人。

曲音快要被他挤下去,推着他的肩膀:“你干什么?”

闻简知道:“一起睡。”

曲音赶他:“下去,睡你床上去。”

闻简知扯着毯子一角说:“我们以前都一起睡的。”

曲音道:“你记错了。”

他们连同居这件事都没达成一致,哪里来的一起睡。

想到这里曲音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去那个小镇子?”

好端端的坐飞机去那么偏僻的地方,还进山里,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是因为他拒绝了同居他才一气之下出去乱跑吗?

可按闻简知的性子,应该不会做出那么幼稚的事情才对。

他很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闻简知茫然地看着他。

好吧,果然问了也白问。

曲音换了个话题:“你还记得什么?”

闻简知这下很快回道:“你。”

“除了我呢?”

他摇摇头。

“那你记得……我们之间多少事?”

闻简知抓过曲音的手,黑发后的双眸明亮,笃定地说:“我记得,我们非常相爱。”

曲音一愣。

“你还和我说过,死也不会离开我。”

曲音:“……”他浅浅一笑,没有感情地夸赞道,“记性真好。”

相爱?

哪来的什么相爱。

不过趋利避害逢场作戏,他向来精通唱这出戏,可谓经验丰富,演技精湛。

惯于示弱,便会叫人放松警惕。而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自然也不会把水中蜉蝣放在眼里,又怎知这只蜉蝣是否满嘴谎言。

用脚趾想想都知道,只相识半年,仅交往一周的男友,能有什么深感情在?怎么可能就爱了个死去活来非你不可?

说起来当初答应和他交往,也从没想过要和他长久。

他们二人中,兴趣盎然的是曲音。

是他想要‘试一试’。

试一试和人谈恋爱是什么滋味。

闻简知只是正巧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人罢了。

不过一时兴起。

作者感言

阿哩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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