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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番外二 酒

某某 木苏里 3144 2024-05-23 23:25:12

高天扬和小辣椒的婚礼在第二天清早如期到来。

宋思锐和徐小嘴像两个散财童子,帮着高天扬广发红包和喜糖。盛望和江添西装革履笑着拉开婚车的门,看着高天扬把辣椒抱下楼,再抱上车。

四处是一片“新婚快乐、百年好合”的恭喜声,笑语洋洋。

只有盛望和江添听见小辣椒坐进车里的时候说:“咱俩又不是刚谈恋爱,你脸红成这样?”

高天扬把她安顿好,还把大裙摆理顺了说:“我觉得妳这两天重了,抱下来给我憋的。”

辣椒脸也跟着红了,指了指自己尖尖的高跟鞋,“再胡说八道我踩你了啊,现在悔婚作数么?”

高天扬哈哈一笑,扶着车顶直起身来,无赖道:“晚了,认命吧!”

真的是欢喜冤家,天生一对。

关车门的时候,盛望不小心被边角扫了一下,领边的花滚落下来,被江添眼疾手快接住。

“这花谁给我别的,豆腐渣工程啊,碰一下就掉。”

盛望转头笑问宋思锐:“老宋是不是你?早上手忙脚乱的,我记不清了。”

大少爷花虽然掉了,但动是不会动的,非常坦然地当着甩手掌柜,任由江添给他别在衣领边。

宋思锐给社区安保发了喜糖,三两步跑过来,“什么豆腐渣工程?花没别紧啊?我当时急着下楼呢,没细看,嘶——诶?”

他说着说着发出了一声疑问。

盛望跟江添一块转过来看他,“干么?你诶什么?”

宋思锐低头拨了拨自己领口边的花,“是你俩别错了,还是我拿错了,咱们的花怎么还不一样?”

这么一说盛望才注意到,他们的花还真不大一样。

婚礼上的胸花佩戴是有讲究的,不能喧宾夺主。

高天扬和辣椒两个是新郎新娘,戴的胸花当然要正一点,是三朵红玫瑰。

伴郎伴娘要小一些,是一朵玫瑰旁边衬一点满天星。正常宾客再简单一点点,就只是单朵鲜玫瑰。

规格没有任何问题,有区别的是颜色。

盛望、江添的胸花一样,都是粉玫瑰。宋思锐则是香槟色的。

当然了,要说显眼,倒也不算多显眼,否则也不会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个区别。

但老宋毕竟是学委出生,好刨根究柢。他又把徐小嘴招过来看了一眼,发现徐小嘴跟他一样,也是香槟色。

然后他又绕过去看了伴娘团——鲤鱼还有辣椒几个大学同学,统统一样,都是香槟色。

这就让他很困惑了。就在他咕哝着“是不是准备胸花的司仪团队拿错了”,又经过车边的时候,辣椒突然摇下车窗冲他招了招手。

学委八卦嗅觉敏锐,立马弯腰凑过去,问道:“辣椒同学有什么吩咐啊?”

辣椒朝旁边瞄了一眼,没看到盛望和江添的人影,便解释说:“花是我挑的,能有什么错,你是不是傻啊?”

高天扬在旁边附和:“就是,你是不是傻?”

宋思锐:“我?”

好像是有点。

那一瞬间,宋思锐醍醐灌顶,突然明白了高天扬和小辣椒的用意,他们就是想让那两位朋友特别一点,在婚礼这样的场合上。

“会不会惹人注意啊?”宋思锐还是多顾虑了一点,“他俩虽然不避讳,但也没有很高调。”

小辣椒说:“你没发现我挑的粉玫瑰跟你们颜色挺接近的,要不是刚刚花掉了,你又眼睛尖,估计真没什么人注意到。”

他们本意也不是想让盛望和江添引人注意,更不是想抓着他们昭告天下。只是作为最好的朋友,暗藏的一点心意而已。

“哦哦也是。”宋思锐想了想说:“我刚刚抓着小嘴过来看他的胸花,他到现在还一头雾水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呢。”

除了他们几个,确实没有人会去额外关注伴郎伴娘谁戴了什么花,这个微微偏粉的和那个微微偏橘的有什么区别和用意。

“别说啊!”辣椒趴在车窗上半真不假地威胁着:“就是一点心意,可别再往外说了!”

宋思锐比了个“嘘”的手势,道:“懂懂懂,就算盛哥或者添哥来问我,我都不说,放心。”

辣椒:“……”也是服气。

宋思锐也好,车上的高天扬和辣椒也好,谁都没有把这点细枝末节的东西说出去。

但盛望和江添还是知道了。

他们三个在说话的时候,其实盛望和江添并没有走远。他们只是站在两步之隔的地方跟司仪微信聊着一会儿的流程,恰好被车位旁边的树挡住了而已。

盛望穿过树影去看那几位用心良苦的朋友时,江添在手机上划拉了几下。

等他收回目光,就看见江添把手机递给他。

荧幕上显示着刚搜的词条。

粉玫瑰的花语是:初恋和此生唯一。

他们一人一朵,代表着彼此第一个也是唯一的终生挚爱。

高天扬和辣椒的婚礼在老家举行,他俩随便出一个都是当初附中A班人缘最广的。

所以但凡他们出言邀请的同学,有一个算一个,全员到齐,坐了整整三桌,几乎凑成了一场A班的同学聚会。

而且不止是同学,他俩还邀请了老师。

班主任何进长发剪成了短发,更干练了。

语文老师招财带了刚上初中的女儿,小姑娘有着跟招财一样讨喜的圆脸,像苹果。

数学老吴的头发稀疏了许多。

变化最大也最小的是杨菁……

她一进门,离她最近的那桌同学就“蹭”地站了起来,活像当年上课树桩子的条件反射。

搞得杨菁不得不抬手压了压说:“不至于啊,你们差不多得了。惦记我是好事,但今天又不是我结婚。”

菁姐依然有种高傲的漂亮,喜欢穿高跟鞋,踩着恨天高的跟却能如履平地。

她性格依然很酷,从不说那些酸溜溜的废话,连何进都感慨时间过得太快了,她却只是在坐下的时候说了一句:“有几个人胖得很明显嘛,最好留点余地啊,免得过几年再见我认不出来。”

招财在旁边插了一句:“就是,我刚刚都愣了一下呢。照顾到你们面子,就不点名了。”

桌上顿时笑成一团。

但杨菁也是变化最大的——她不是一个人来的,同行的是附中当年另一位老师,传说追了她很久的庄衡。他俩之间还插着一个小不点,打扮得很酷,一看就是杨菁的手笔。

菁姐一把把小不点提溜上椅子,指着他给全桌人介绍:“我儿子。”

“卧槽……”

A班的学生大多跟老师都还有联系,所以菁姐结婚并不是什么祕密。但真正见到了,依然很有冲击力。

“你们这反应有点问题啊,怎么?我合该孤独终老啊?”

“不不不不。”众人摇成了拨浪鼓,然后对庄衡道:“老师,厉害啊,能搞定我们菁姐。”

庄衡一直在笑,跟着道:“是是是,没点勇气和毅力都办不下来。”

徐大嘴有点事耽搁,比其他人来得略晚一些,几乎踩着点。他如今升了级别,是附中的副校长,已经好几年不直接参与收手机这种吓唬人的事情了。

但他进来的一瞬间,三桌A班人几乎条件反射把手机拍到了桌子底下。

动静之统一,连正要上台的司仪都愣了一下看过来,然后就听见了外人不能明白的哄堂大笑声。

“干什么,上学的时候天天盯着你们别玩手机,没一个进耳朵的。嚣张得不得了,现在装模作样给谁看啊?”徐大嘴自己都想笑,但还是憋住了,绷着脸,摆出一副不讲情面的样子。

盛望、江添还有宋思锐和徐小嘴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老师!”

“徐主任。”

“哦不对不对,该叫徐校长了。”

“副校。”徐大嘴严谨地纠正着,又道:“叫主任也一样,我听你们叫别的别扭。”

“菁姐,你是不是瘦了?”盛望一张嘴专门骗人。

当即听得杨菁露了一点笑,又立马收住,“你嘴上抹蜜我就不骂你啦?上次学校活动怎么不回来?还有你……”

杨菁转而瞪着江添一眼,“你自己数数回来过几回?”

江添指了指盛望,“跟他一样。”

杨菁细算一下好像还真是,于是又瞪上了盛望,佯怒说:“那我一块儿骂!”

盛望:“……”您可真是个会说话的好哥哥。

他连忙摸了摸杨菁儿子圆乎乎的脑袋,转移话题问:“菁姐,他小名叫什么?”

“等会儿再说小名。”杨菁完全不上当,“你先说活动不回来的事我听听。”

盛望:“……”

等他们好不容易哄好了这帮老师,婚礼就快到点了。

伴郎的事相对伴娘而言少一点,零零碎碎,大多不用上台。但他们还是跟老师同学打了招呼,准备往新人候场的地方去。

临走前,杨菁终于想起自己的小不点儿子,指着满桌的人戳他:“叫人。”

小不点可能事前受过什么训练,看得出来并不很热情,但是一戳就迸字。

从盛望、江添开始,一路“哥哥姐姐”地叫过去,生脆可爱。

到何进他们还知道改成“姨”或者“叔叔”,一大圈叫下来没出过错的称呼,在徐大嘴这里断了档。

——这小玩意儿冲徐大嘴叫了句“爷爷”。

徐大嘴:“……”

趁着亲爸脸色还没绿,徐小嘴赶紧抓着盛望他们溜了,所以盛望也并不知道那小不点叫完爷爷会是什么下场。

不过鉴于他是杨菁的儿子,而当年杨菁气急了敢堵在徐大嘴办公室里骂,大概率是不会遭殃的。

婚礼正式开始于这天中午11点58分。

大荧幕上放着高天扬和辣椒的所有合照,从多年前踏入附中的那场开学典礼开始。

长长的礼台两边坐着陪他们一路长大成年的人,看着辣椒的父亲在礼台上穿过花门,把辣椒的手放在高天扬手里,说:“从今天起,我把我的掌上明珠交给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满座的同学那一瞬间忽然有些鼻酸。或许是因为都想起了照片上那些一生一次的时光吧。

徐大嘴是这场婚礼的证婚人,他西装革履地走上台,站在致辞台边,说了以往很少会说的话,难得温情,打动了在座的很多人。

他从台上下来的时候,盛望他们刚好送完戒指,回到了A班所在的桌边。

司仪在台上说:“让我们举杯,祝福这对新人终成眷属。”

杨菁先朝台上敬了一杯喝下,又重新斟了一杯,拍了拍盛望和江添。

他们愣了一下,转过头。

看见菁姐握着杯子,在他们两人杯前各磕了一下,低声说:“刚刚老徐在台上说的,就是我想说的。噢,应该也不只是我一个人想这么说。”

语罢,她仰头把酒喝了。

徐主任刚刚说的……

他说了什么呢?

哦。

他说:“各位,我很荣幸……”

我很荣幸能成为证婚人,也很荣幸能见证那些萌生于年少或并非年少,却依然能恪守一生的爱情。

我祝愿这些爱人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完)

作者感言

木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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