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教室里所有人都齐刷刷看着他,等待着师央的回答,其中尉迟炤的眼神格外阴沉。
师央抓狂道:“你们都是鱼的记忆吗?之前杀莽山烙铁头的时候,盛队不是在林子里弄脏衣裤然后光屁股洗过裤子?见过很奇怪吗?”
时彦青:“什么?盛殊一条内裤穿了大半年?好恶心!”
盛殊怒道:“你他妈是脑子烧到250度了吧!别毁谤我啊!”
时彦青说:“这我怎么会记得,在他身边的是你又不是我。”
盛殊:“就凭常识而言也没人会一条内裤穿大半年啊,这不包浆了吗?你没知识也要有常识吧!”
时彦青不服气,便走过去和盛殊吵吵嚷嚷拌起嘴来。
师央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虽然说核心目标是尉迟炤,但显然见其他前男友也被刺激到了,依然避免不了队伍里的三角尴尬关系。
“你的记忆不是挺好的吗?”尉迟炤的声音忽然在师央头顶响起:“我印象中你的记性也挺不错的,怎么会四年前的事情都记不清了?”
师央咯噔一下,心里瞬间只剩下三个字:完犊子了。
“那个我的意思是,门的事情记不清了。”师央比划道:“细节,细节记不清了。”
尉迟炤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抬眼和他对视:“可是我没有忘,四年前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很清楚。”
这个男人骨相和皮相都绝佳优秀,眉眼之间疏离而极具诱惑性,黑魆魆的眼眸仿佛是旋转的深渊,能分辨一切谎言,师央不敢多看他,生怕把任务真相不慎和盘托出。
见师央回避自己的目光,尉迟炤的眉头深深蹙起,他克制着自己的雷电异能,可浑身依然有细微的电流火花噼啪绽开,吓得师央缩头躲开他半米。
“你、你冷静点。”
尉迟炤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来:“抱歉,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说完转身离开了,走到角落窗户边目光平静地眺望着黑夜中的星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师央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敢去找盛殊来刺激尉迟炤了,于是只好慢吞吞地、尽量不起眼地挪到余长乐身边挨着余长乐。
医学院的教室里还留着不少资料书籍,隔壁几个教室也被通电吹得暖烘烘的,余长乐就坐在书桌上安静地看书。
“长乐,你也太勤奋了吧,都末世了还要看书吗?”
余长乐头也不抬地说:“当然啊,末世早晚会重建,到时候还得靠自己混饭吃,何况我本来就喜欢看书。”
这话师央也赞同,于是便走到书架前驻足挑选,打算也找本书打发打发时间。
谁知他正挑挑拣拣翻找书籍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隔壁仓库教室里有好几个大箱子,里面堆满了物件,像是搞活动以后舍不得扔,收拾保留下来的,他蹲下来随手一翻,从里面翻出一个祈福牌。
祝愿袁骜学长在法国一切顺利,学业有成,平安健康——余长乐。
师央:“???”
余长乐莫名其妙道:“你在看什么?怎么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师央颤抖了:“你、你从来没说过你跟我是校友啊?”
余长乐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剧变,一个健步冲到他身边夺过他手里的祈福牌定睛一看,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扶住了额头。
师央难以置信地问他:“你不会在读书的时候就对袁骜情根深种了吧?等等,你也不像是没事会交外校朋友的社牛,难道袁骜也是这个学校”
余长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咚!师央原地摔了个屁股墩,向远处和尉迟炤站在一起的袁骜投去不可思议的目光。
尉迟炤周身看不见的电离子率先感应到了师央的目光,袁骜随后也意识到有两道赤裸裸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两人同时朝师央这边回看过来。
师央:“”
“在看什么?”袁骜生怕师央跟余长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立即迈开长腿走了过来,尉迟炤紧随其后,竟然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祸不单行,成格勒图那个大嗓门看见自己家老大的动向后八卦道:“怎么都去央央那边啦,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我也要看看!”
成格勒图这一说话,同样八卦的严智文也坐不住了:“哎呀,大学里面八卦最多啦,各种奇葩处分啊狗血早恋啊什么的,走走走,看看去。”
不一会儿,盛殊、宋还睿、时彦青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塔斯特也来了。
这么多人一齐围过来,师央握着祈福牌的爪爪开始狂抖,正在疯狂思考把牌子藏在哪里比较不动声色,袁骜的鞋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并顺手抽出了自己手里的东西看了起来。
师央:“”
余长乐阻拦不及,沉默了:“”
袁骜根本没想到师央手里的祈福牌是这样的内容,但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余长乐的,一时看愣了。
余长乐趁机想要一把夺走袁骜手里的牌子,谁知袁骜速度快,反应过来迅速抬手,余长乐扑了个空,变成了投怀送抱。
“这是你写的?”袁骜不可置信地问道。
“还给我。”余长乐皱眉:“估计是学生会办完活动不扔祈福牌,每年的都收起来放仓库,都是过去的东西了,没什么意义。”
袁骜神色触动,他不顾余长乐的反对把那个破旧的祈福牌收进贴身战斗服里:“这对我来说很有意义。”
余长乐冰山一样的脸上浮现无奈又烦躁的神色:“你要这东西干嘛啊!过去式能代表什么?我喜欢你的时候可以默默为你祈福,不喜欢的时候这就是块破牌子而已!”
“可是我想收藏。”袁骜目光诚挚地看着他:“既然是你不要的东西,送给我可以吗?”
余长乐:“”
说话间,八卦组和唯恐天下不乱组也到了,严智文好奇地看着地上的一箱箱东西:“哎呀,这是什么啊,大学生的小心思吗?”
说着拿起一块祈福牌念道:“希望我的头发越来越浓密,室友全部变秃头。草,这牌子塔斯特写的吧,这么缺德。”
塔斯特也拿起了一块:“当我狠下心扭头离去那一刻你在我身后无助地哭泣,这痛楚让我明白我多么爱你,我转身抱住你,这猪不卖了——王悦怡新年快乐。我说这是多少年前的古早尬搞风啊,你们学校的学生会也是真牛,一年一年办活动的物料全都不扔的?”
师央回答说:“你管那么多呢,这仓库那么大,就算一年办一届祈福,十年也就十箱子物料,搬个梯子叠起来根本不占地,这么多祝福扔了多不好啊。”
这间仓库一样的教室里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八卦组已经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开始到处翻找东西找乐子了。
“老大和央央不是这个学校毕业的吗?肯定有他俩的!找!”
尉迟炤:“”
师央:“”
就在师央努力回忆有没有参加学生会举办的祈福活动以及自己写了什么东西的时候,成格勒图兴奋地喊道:“找到了!”
师央虎躯一震,下意识伸出尔康手:“别念——”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下一秒成格勒图就在众望所归中念出了祈福牌的内容:“只要尉迟炤不提分手,师央就永远爱尉迟炤!——老大!你的爱情有救了!”
余长乐瞳孔地震了:“靠,他不提你就不分?想不到你还是个恋爱脑?”
师央沧桑蹲地:“我的尊严有点扛不住你这种善意的侮辱,请你闭嘴。”
“还有还有!他俩参加了不止一届!”严智文扒出另一块祈福牌念道:“相拥至耋耄,恩爱两不负——尉迟炤&师央。”
师央:“呵呵,二十七岁拥有自己的芭比梦幻城堡,不靠别的,全靠脚趾。”
罗杰尔也翻出了一块,用意大利味儿的中文念道:“我的婚礼上只有你会穿着婚服走过红毯,妈呀太浪漫啦呜呜呜呜”
一群人越翻越兴奋,师央现在只想找块地儿把自己埋了,偏偏余长乐还在他耳边啧啧感叹:“你俩挺高调啊,说不定袁骜早就注意到你了呢,只不过你当时有男朋友而已。”
“什么?”师央抬起头:“怎么会?”
余长乐摊手:“我比你大两岁,袁骜比我大一岁,也就是说你大一的时候他大四,袁骜读的是国际课程,两年在国内两年在国外,看似完全没交集,但他国外毕业的节奏和母校毕业季有日期出入,若是够巧,完全有可能早就见过你啊。”
“这、这不太可能吧?”师央不由自主地看向袁骜,却发现袁骜的表情不太自然,像是被余长乐说中了一样。
靠,还真是,师央倒吸一口凉气。
余长乐见袁骜神情有异,嗤笑道:“而我就不一样了,对他来说我只是选修课认识的学弟,无论见多少次,都是认不出来的。”
“不是这样的!”袁骜终于忍不住了,霍然转头道:“我一直都记得你,你是学心学专业的,辅修了药学,还和我交换过考试重点笔记”
余长乐打断他:“那又如何,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记性好,记得也正常。”
袁骜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