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刚近又落一场雪,等雪后初晴,正好是除夕。
帷幔低垂,一室昏暗,只有火盆里还有零星火星噼啪轻响,桑落迷迷糊糊地滚在崔清酌怀里,感觉到他身上的凉意,下意识抱紧了他。崔清酌睁眼,感觉到桑落的头靠在自己胸口,怕他闷在被子里呼吸不畅,摸索着将被子掖在桑落的下巴。动作间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桑落的乳头,他捻了捻指腹,忍不住伸手又戳了一下,桑落昨夜连肚兜都没穿,胡乱裹着亵衣就睡了,衣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露出一对嫩乳,随着他的呼吸起伏,雪峰上娇艳的乳珠被崔清酌的指甲刮擦两下,已经颤巍巍地立起来,隐约还有乳汁吐出。
室内光线暗,些许微光仿佛都落在他的双乳上,明晃晃娇嫩嫩,像暗夜的雪,又如天边的月,勾人看,也勾着看不见的人。
桑落还未醒,手臂搂着崔清酌的腰身,下意识地靠近三哥,将那嫩白的双乳翘起,骄傲地送到三哥的手心。那乳弧度饱满圆润,莹白如雪,娇嫩似云,随着桑落的闷哼,一对雪乳绵软如水地弹跳着,顶端艳红的乳珠受不住凉意,越发红得娇艳欲滴,吐出露水来,丝丝香甜的奶香弥漫。
崔清酌看不见桑落的乳肉是何等娇妍如玉,可奶香不会骗人,还不等理智告诫他今天是除夕不能起迟,手掌已经先一步托着桑落的乳房,五指收紧,将那绵软的乳拢在手心揉捏。粉嫩的乳肉从他的指缝漏出来,崔清酌渐渐从摩挲抚摸到搓揉掐弄,他拉扯着肥嫩的乳头,再猛然松开,绵软的乳肉晃晃悠悠地弹回去,汁水就喷出来溅到他的手指上。
这样嫩的乳,哪经得起掐弄,不过几下撩拨,就泛起红,像被催熟的果。
桑落呜咽两声,悠悠醒来,埋在崔清酌怀里蹭了蹭,才看见自己被亵玩得红肿的小奶子,乳头上还挂着一滴奶白的汁水,他懒洋洋地用手指卷走那滴乳汁放在崔清酌唇边:“三哥?你尝尝。”他有些苦恼地说,“斯梨都三岁了,我怎么还有奶水?”府里有奶娘,因而不用他喂两个孩子。他的奶水一直不多,乳房还是从前的大小,并没有变得更丰腴,但奶水从来没有断过,隔几天就要央求三哥帮他吸出来,时日长了总觉得自己麻烦。
“三哥喜欢桑落身上的奶香。”崔清酌张口含住桑落的手指,果然尝到了淡淡的奶香,这一丝香勾起更火热的记忆,他有些意起,“咱再生个孩子好不好?”
“不好。”崔清酌问完自己又后悔了,他一边握着桑落的手指逗弄似的轻轻啃咬,一边说,“有栊燕和斯梨就好,我想多陪着桑落。”
桑落被他咬得痒,忍不住笑,眯着眼睛微微呻吟:“我听三哥的。”
“桑落的小奶子今天胀不胀?”
“嗯。”
桑落翻身趴在崔清酌身上,双手捧着乳肉凑到他的唇边:“三哥帮桑落把奶水吸出来好不好?”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娇憨,分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在崔清酌面前,却总像是长不大的孩子,娇憨痴缠,要三哥眼里心里只有他。
“不许乱动,今天起晚了会被他们笑话一年。”
“可是三哥硬了。”桑落已经在用大腿根磨蹭崔清酌的性器,肉棒顶端的汁水和他穴里的淫液混在一起,将桑落的腿缝弄得又湿又滑。
“不管它。”豆腐一样柔滑的乳肉挨着崔清酌的唇,他张口,桑落已经乖乖地把乳头塞到他的嘴里,崔清酌一边揉着乳头,一边将乳头连带一圈软肉都衔在口中,比起嫩乳来说算是粗糙的舌头卷着乳尖吮吸厮磨,成股的奶水喷出来再被崔清酌咕咚咽下去。
“三哥慢一点。”桑落扶着崔清酌的肩膀,乳头被咬得发疼,却先担心崔清酌躺着容易被呛到,他每次吃桑落的奶水时都有些像野兽,必先用牙齿咬出印来,固定住之后才肯安心吮吸。
桑落搂着崔清酌的头,一边低声呻吟着喊“三哥”,一边用腿缝紧紧夹着他的性器。这个姿势不方便用力,崔清酌索性坐起来抱着桑落,被子滑下来,只能看见桑落玉雪柔韧的后背,微微拱起,脖颈后仰,翘着柔嫩的乳肉,乳尖被崔清酌衔在口中吮吸,圆润挺翘的小奶子被崔清酌吸完乳汁后越加松软,他握在手中把玩,吮吸另外一个奶子。
火盆里的火星灭了,天色渐亮,房里只余崔清酌啜吸乳汁的啧啧响声,桑落的头发散下来遮住后背,也遮住帷幕漏进来的微光,没了光的打扰,崔清酌更加悠然地抚弄他的乳肉,里面的奶水被吃空了,软得像水一样,被崔清酌搓揉成各种形状。
“三哥,桑落想亲你。”
桑落浅浅呻吟,捧着崔清酌的脸颊寻找他的唇,很快两个人吻在一起,舌缠着舌,唇贴着唇,分食残余的奶香。
崔清酌勾着桑落的舌尖,熨帖又温柔,将主动权交给他。
桑落缓缓加深这个吻,他已经不像初时那般急切,明白这唇与唇的纠缠亲密只要他要三哥就会给,所以愿意缠绵,也愿意悱恻,带着晨起的慵懒,也带着余生的悠然,濡沫厮磨。
“父亲?爹爹?”
栊燕穿着一条石榴红的百褶裙,裙子外套了一件红色小胖袄,小小一团扑在门上。
“爹爹爹爹!再不起床太阳照屁股了哦。”
“姐姐,不能说屁股。”斯梨才三岁,话还说不清,也穿成小球一样跟在姐姐身后。
“那你也说了!”
斯梨奶声奶气:“是你先说的。”
“燕姑娘先到别处玩好不好,三少爷和桑落师傅还没起。”月离上前伸手想抱起斯梨,她怀着八个月的身孕走路都困难,斯梨乖乖伸手让她牵着,糯糯软软地说:“月姨抱不动斯梨。”
“月姨,今天除夕呢,爹爹说了今天让我喝酒。”
“吱呀——”门开了,桑落站在门后朝月离点点头,弯腰捏着栊燕的脸颊,笑着说:“年宴上许你喝一杯,哪里有清早来闹的。”
“爹爹,斯梨也要喝!”
崔清酌冷冷的声音传过来:“你不行。”
斯梨迈着小短腿跑进来:“可是,可是爹爹就让我喝酒。”桑落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我什么时候让你喝酒了?”
崔清酌侧耳对着桑落,桑落急了:“就给他尝了一筷子,那叫什么喝酒。”
“斯梨的酒量估计随我。”崔清酌笑着摇头,“闻一闻酒香都要醉。”
月离带着人端着洗漱的热水鱼贯而入,崔清酌就坐在窗下等他们,小丫鬟扶起他,早有人捧着热水放在他面前。月离掀开帘子往内室看了一眼,朝身后的一个小丫鬟使了个眼色,有两个丫鬟将手里捧着的热水放在木架上,往内室去了。
桑落面色微红,接过热毛巾给崔清酌擦脸。
崔清酌被桑落牵着坐回窗下,轩窗下是妆台,小丫鬟拿着梳子给他梳头,桑落就坐在他旁边,也在梳头,一双鎏金冠并排放着,雪后的暖阳落在鎏金冠上,发出细碎的流光。
崔清酌感觉到身后站着的月离,突然问道:“月离?你不在家待产,又过来做什么?”
“还早着呢。”
桑落侧头,含笑道:“月离姐的肚子不如我怀斯梨的时候大,该多养养才好。”
月离低头温婉一笑:“哪里闲得住,让我在家躺着才真是折磨。今天府里事情多,早点过来看看也安心。”她嫁给了酒馆掌柜家的儿子,去年就是从崔清酌的小院里出嫁的。调教的小丫鬟有她的体贴安静,月离渐渐放下心,嫁人之后待在酒馆的时日更多,不过是隔几日回来一次。
眼看紫藤一年比一年繁茂,栊燕和斯梨渐渐长大,星全成了大管家,并不单管崔清酌的事,也忙了起来,小院有新的丫鬟和小厮。那个曾经只有三个人的小小院落不复寂寞,时光让旧人渐行渐远,也带来新人新欢笑。
崔清酌摇头:“你放心就是,不缺你一个人。”
桑落的头发已经梳好,站起来接过丫鬟手里的梳子给崔清酌梳头,月离将鎏金冠递给桑落,含着软软的笑说:“就不许月离惦记少爷和桑落师傅吗?”
她自小跟着崔清酌,身上有股崔清酌的冷静自持,很少说这么感情浓烈的话,崔清酌愣了愣,噙着笑对桑落说:“你看看,嫁了人就是不一样,我活三十多年可算听到月离说一句软和话了。”
“少爷——”月离的脸有点红。
桑落抿着唇也跟着开玩笑:“三哥,你再笑话月离姐,等会儿小掌柜就该来兴师问罪了。”
“我不和你们说了。”月离扶着腰急急往外走,“少爷成婚后越发没个正经,我去看看星全……”说着人就走远了。
桑落将鎏金冠放在崔清酌头上,笑着说:“三哥,月离姐过得很好,你也放心。”他看着铜镜里面的人影调整发冠的角度,桑落刚和崔清酌成婚的时候还不会戴发冠,如今已经很熟练了。
崔清酌握住桑落的手指,低声道:“我把月离当妹妹,去年她和我说要嫁人,我不舍又担心。”说着就是一叹,“见她过得好就行。”
崔清酌重情念旧,面上看着冷,旁人对他好,他都是记得的。桑落从身后抱住他,低声说:“我知道的,三哥。”铜镜里是一双人影,一模一样的鎏金冠挨在一起,太过悠然的日子总让人心生懒意,他抱着崔清酌不想动,“三哥,还有件事你不知道呢,娘昨天和我说,有人来给栊燕说亲。”
“她才多大——”崔清酌说完才反应过来,栊燕今年已经六岁,小姑娘长到五六岁就陆续会有说亲的进门,何况他家姑娘性格大方,长相明丽,有多少人惦记的,崔清酌有些着急,“母亲还说了什么?没把燕儿……”
“三哥,”桑落轻轻地笑,“你别急,还没和我们商量,怎么也不会许出去的。”他拉着崔清酌站起来,一边从龛盒里找出一件合适的玉佩弯腰给崔清酌戴上,一边说,“来说亲的是李家的长孙,娘说很好,让我问问你。”这里面还有别的考量,李家是崔母的母家,栊燕嫁过去必然有人护着。
崔清酌皱眉:“母亲这也太草率了,几岁的孩子看得出来什么?”
桑落拍拍他的手臂:“就知道你要恼,娘都不敢和你说,还要先偷偷告诉我。我已经和娘说了,等栊燕大一些再说。”他一顿,接着说,“总要她自己喜欢才好。”
“我还总觉得栊燕刚刚学会走路,怎么就有人说亲了?”
“是啊,怎么就过那么快。”
天下做父亲的都是一样的心,养个闺女恨不得在掌心藏一辈子,日夜防着别被人偷了去。
斯梨大清早就被姐姐抓起来,此时撑不住了托着下巴打瞌睡,最后还是趴在姐姐腿上睡着了。栊燕被弟弟禁锢在软榻上,动弹不得,只好百无聊赖地到处看。
几个小丫鬟轻手轻脚地收拾床铺,有个紫衣服的小姑娘推开窗,带着凉意的风吹进来,风里夹杂着酒香和梅香。
窗外是天光云影,碎金满邑河,云影下是永远飘着酒香的永济,雪化之后的永济城犹如水墨画里的剪影,又有着归人所盼望故乡的所有模样。栊燕生于斯长于斯,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离开这里。
爹爹正在给父亲系衣带,两个人挨在一处不知说起了什么,一同笑起来,日光落在他们温柔含笑的眉眼上,也落在交缠的手指上。
这是栊燕见惯的寻常景象,不知为何,经年后她依然记得两位父亲晨起后梳发私语的一幕,那时栊燕才明白,在她还没有长大,还没来得及尝过情爱、感受过岁月时,就已经见过相濡以沫的模样。
——以至于余下一生,都在和这一幕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