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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羽钦从公司辞职,和几个大学同学着手开一家游戏公司,这几个月一是不想回家,再一是确实很忙。
昨天回家睡,念筝抱着裤子从他床上爬下去的时候很委婉地提了一嘴今天又要去缺月湖面试。
这是第四次了,他还没放弃。罗羽钦不懂他对这个职位的执着,也没有作出什么反应。
于是念筝有些失落地离开了,双脚刚一踩上地面就跪了下去,扑通一声,前穴和后穴都涌出精液,茫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很可怜。
罗羽钦起身要扶的时候他已经站起来了,走出去一会儿,来不及穿衣服就拿着抹布回来,跪在地上把弄脏的地板擦干净。
想到这打了左转灯,罗羽钦调头去了缺月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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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昏昏沉沉的,好像生病了。念筝抱着书包坐在椅子上等待,刚刚表现得还不错,他看见组长满意地点了下头。
但是来应聘的很多人都是英语专业的大学生,他还是没什么胜算。
果然,他又落选了。韩子欣很可惜地走过来,“念筝,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真的!”
“谢谢!”他很感激,“不过可能我真的不适合吧。”也没有过多遗憾,他准备回家了。
十月,缺月湖的风景依旧很美,他坐在湖边待了一会儿,头晕得差点栽进湖里,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公交车站,没有注意到对面的黑色轿车。
罗羽钦看着他上了公交车,远远看着心情不佳,估计是没有成功。跟了一会儿,在一个十字路口拐上了相反的方向。
下车的时候还站得住,走了两步就毫无征兆地倒下去,耳朵嗡嗡作响,眼皮沉重如铁。
地处郊外,周围没有别人,念筝在地上躺了半个小时,醒来之后没有爬起来,很疲惫地又要合上眼皮。
浑身都散发着不正常的烫,眼泪断线一般,额头上摔出来的伤口也在冒血。
透过眼泪看到了地上的草,伸出手臂摸了摸已经有些枯黄的叶片,想起了他小时候经常躺在草地里看蝴蝶看小鸟,一躺就是一整天,奶奶在傍晚的时候到处找他,他就等奶奶走近了跳出来吓她一跳,再一起回家。
后来奶奶死了,和冬至一块儿躺在湖边的草地上,那时候也是这种温度的天气,亮晶晶的碎冰宛如钻石,冬至说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也没关系。
正想着,冬至的脸就出现在视线当中,正焦急地喊他,“醒一醒!念筝!”
我难道不是在醒着吗?他想。
再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罗羽钦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念筝安静地眨眨眼,很困惑地发问:“你是谁?”
罗羽钦愣住,“你不认识我了?”
“没有,骗你的。”念筝笑笑。罗羽钦脸色骤变,用很生气的口吻骂他:“你觉得这样很好笑吗?”
念筝很快道歉:“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心里想的却是:我都还没有生气,你说忘就忘了我。
然后罗羽钦就出去了,留念筝自己在里面。
走到走廊的尽头,罗羽钦才喘气,刚才的那一瞬间,他以为念筝真的忘了他,这种假设从未设想过,他吓得几乎窒息。
这场高烧就是因为念筝没有把屁股里的精液全部清理掉。
“对不起。”他又在苦着脸道歉,“实在太深了,我的手指够不到。”
罗羽钦脸色难看,“不会叫我吗?”
“我哪敢。”念筝小声说:“你每天都很生气的样子。”说着很想笑,好在忍住了,怕罗羽钦又生气。
他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一提这,罗羽钦不自在地别过脸。他本来是要回公司,路上看到一家很漂亮的蛋糕店,橱窗里的蛋糕每个看起来都很可口。罗映雪总会在某一天暴饮暴食,狂吃奶油蛋糕,说吃了以后心就满足了,可以治愈一切。
可以治愈一切的话,那吃了会变开心点吧。
于是罗羽钦挑了一个带着雪人的白色奶油蛋糕,在回家路上意外发现了躺在地上摸小草的念筝。
得不到回答的念筝也不在意,困顿地靠着枕头,在药效的作用下很快睡着了。
罗羽钦轻轻走过去,放平了他的身体,盖好被子,没有忍住,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回到车里拿来蛋糕,放在病房的小桌上。
这场病来势汹汹,断断续续地烧了几天才好,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好消息。
韩子欣打来电话,说组长想聘念筝为解说辅助,因为念筝对缺月湖做了很多功课,了解透彻,口语虽然一般,但解说词很能打动人。
“虽然不能和我一样独立解说,但是你可以专门接待中国的旅行团!”韩子欣也很高兴能和念筝做同事。
这一天罗羽钦也凑巧回家,念筝守着一桌子菜,很腼腆地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庆祝一下。
看着他可怜巴巴的眼神,罗羽钦勉强地坐下了。
“哎?念念呢?”念筝很高兴,脸上是挡不住的笑意,“念念,吃饭啦!”
“我来啦!”念念噔噔噔跑过来,抓着一根蓝色绳子,扑到念筝怀里,“爸爸!这个好漂亮呀!”
小手摊开,上面躺着一枚白玉佛。
小宝歪着头,“你怎么不戴上呢?”他抓着就往念筝脖子上挂,“还藏在枕头底下……”
“不戴了,念念,我们先吃饭吧。”他按下儿子的手,慌乱之中看向罗羽钦,他脸色平淡,看不出喜怒。
“挺好看的,戴呗。”罗羽钦垂着眼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起身离开,没有上楼,而是出了院子。一会儿,门外传来车响,他走了。
念筝看着桌子上的菜,摸了摸儿子的头,“吃饭吧。”
“爸爸,叔叔生我的气了吗?”念念抱住爸爸的腰,伤心地钻进他的怀里。
“没有。”念筝苦笑,搂紧了念念,“他是在生我的气。”
过了两天,有人敲响了玫瑰园的门,说是来送货的,罗先生定制了一块巨大的羊毛地毯,说家里有人,可以上门。
念筝就让他们进来,地毯是铺在罗羽钦卧室的,很柔软,躺在上面跪在上面都不会硬。
工人说罗先生在一周前订的,前两天打电话来要退掉,后来还是买了下来。
再过了一个星期,罗映雪来送了一个牛皮袋,说有里面的证明念念明年就可以在这里上幼儿园了。
“他什么时候做的?”念筝出神地望着牛皮纸袋问。
罗映雪想了想,不太确定,“我不清楚,很久了,我记得是在参加完罗逸轩那个狗东西的孩子的满月礼之后。”说完笑笑:“哦,罗逸轩就是我们生理上的父亲。”
“有次我找他借车,他正在打电话,说什么小孩子要上学。”十一月了她还穿着很薄的裙子,冻得一蹦一蹦,“求人办事什么的,很麻烦的,还喝了好几顿酒,人家也不是都愿意帮他办……”
“念念!”她停下,抱住刚睡醒出来的小孩子,蹭他软绵绵的脸蛋,“我们念念要去上学咯!姐姐给你买个大书包,装满吃的好不好!”
“喔!好——”念念拍手,吧唧亲了一口罗映雪,亲到粉底苦着脸咂么嘴,把罗映雪逗得大笑。
转头一看身边的念筝,很惊讶,“怎么了筝筝啊,哭什么?”
“啊?”念筝摸摸脸,笑:“哭了吗?”他抬起胳膊挡住眼,“哎呀,太阳好大!”
十一月末的太阳淡得像水,轻飘飘洒落,又像情人的眼睛,温柔地注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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