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大厅人来人往,向初托着行李箱,跑到一个人少的角落,接起谢时君的电话。
“宝贝?”
谢时君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屏蔽掉周遭的喧闹,让全世界只剩下耳边的温柔。
刚才的小跑让向初的气息有些不稳,他生怕谢时君听出什么来,只敢小声回了一句:“……嗯。”
“在做什么?”
向初随便扯了个谎:“刚遛完狗,正往家走呢。”
一行人说笑着路过,向初心虚地补了一句:“街上有点吵……”
他没注意到自己刚好站在音响下面,和谢时君聊了几句,头顶的音响忽然开始播送航班信息,音量很大,他吓了一跳,慌忙捂住听筒,等广播过了才说:“这里好像信号不太好,晚上再给你打。”
谢时君似乎没有怀疑,照例向他讨了一句“想你”就挂了电话。
向初松了口气,拖着箱子往候机室走,准备登机。
他每年都会回家过年,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本来预计待到初六,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北京,他临时改签了,想给谢时君一个惊喜。
说起来,这还是和谢时君在一起之后,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呢。
短短一个半小时航程,因为心里有想念的人而变得格外漫长,向初翻看着手机相册里谢时君和安安的照片,时不时看向舷窗外的云层,消磨时间。很快,飞机达到了北京上空,他得以俯视这座风光的城市,他和爱人一起生活的城市。
刚下飞机就被北京的大风问候了一通,向初拉着箱子往外走,外套搭在手臂上,脚步匆忙。正准备给谢时君发个消息,好像有种直觉促使他抬起头。
谢时君穿着去年生日他送的大衣,站在接机口,英俊挺拔,叫人移不开眼。
向初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大脑还在当机,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向谢时君跑去。
行李箱被扔在一边,向初气喘吁吁地撞进谢时君怀里,“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他把脸埋在谢时君肩膀上,“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了对不对?”
谢时君没有否认,抬头理了理他的头发,说:“去车上再说,衣服穿好。”
车里的暖风熏得向初脸色发红,刚才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以后,他和谢时君不约而同坐进车后座,紧挨着对方,什么话都没说,他被谢时君抱到腿上,默契地接了一个吻。
“猜到你今天回来,查到航班信息就出发来机场了,”谢时君摘了他的眼镜,也摘掉自己的,这样更方便碾磨他的嘴唇,一遍一遍,似乎不想停,“到了我才想到,你想给我惊喜,我却拆穿你,是不是有点不解风情。”
“你也知道啊……”向初虽是在闷闷地抱怨,但被他抱在怀里亲吻,心里又很满足。
“可是没办法,宝贝,”谢时君和他额头相抵,接下去的一句话温柔得像一句叹息:“我太想见到你了。”
向初耳朵红了,勾住谢时君的脖子,愤愤地咬他下巴,“坏人。”
坏人这么会说话,可让他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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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只要遇到红灯,谢时君就会分出一只手,给向初牵着。向初头一次希望能多遇上几个红灯,谢时君开车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偏头去看,被抓包之后又红着脸转回来。
怎么会这么想他呢……
明明只是很平常的牵手,向初的心脏却好像快要跳出来了,如果不是为了驾驶安全,他真想爬到谢时君身上去,一直抱着他。
车子停好,谢时君准备下车拿行李,被向初抓住了手。
他扣紧向初的指缝,耐心问:“怎么了?”
“我这次回家,和我妈说……我有男朋友了,我告诉她……你特别好,我说……我想和你过一辈子,”向初有些语无伦次,说着说着竟红了眼眶,“然后她说……只要我过得开心就好,还让我有时间带你回家,给她看看。”
向初眼眶酸涩,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她还给安安包了红包,塞得可鼓了……”
“不哭,”谢时君抚上他眼角的泪痣,“宝贝,我们以后真的是一家人了。”
向初用力点头,“嗯。”
他偎在谢时君怀里不愿意动,直到车里的暖气渐渐散去,谢时君摸了摸他的脸,“宝贝累不累?”
“累……”其实累倒是还好,只是特别想和谢时君撒娇了,向初软着声音说:“你能不能背我回家呀……箱子明天再拿。”
对于向初突如其来的小脾气,以及突发奇想的小心思,谢时君总是答应得很痛快:“当然可以。”
从车位到电梯不过三四十米。谢时君的肩膀很宽,很可靠,趴在上面很安全,甚至能够安心睡一觉,还没走到电梯,向初就开始昏昏欲睡,搂着谢时君的脖子,在肩头依恋地蹭了蹭,“你真好……好像爸爸,也好像哥哥……”
爱人的身份之外,他还需要什么,缺失什么,谢时君都能完美地帮他填补好。
“是吗?”谢时君笑了一下,把人往上掂了掂,“你喜欢的话,可以这样叫我。”
“嗯?”向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谢时君颈侧咬了一口,“谢时君,你这人怎么这么蔫坏……”
从电梯里出来,家的气味越来越近,向初抬了下眼皮,趴在谢时君耳边,叫他:“时君。”
又伏到另一只耳朵边,咽了咽口水,用气声说:“……哥哥。”
他说完就羞得不行,从谢时君背上跳下来,不敢看他,自顾自地拿出钥匙开门,却怎么也对不准锁眼。
谢时君贴近,从背后揽住他,握住他的手,将钥匙插好,转动钥匙的时候,吻着他的脸颊,气息混乱而灼热:“还剩一个,一会儿到床上再叫。”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