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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if2.汲取阳气

伥鬼 银渔 2151 2024-06-02 22:21:08

南离在东宫领了个亲卫的官职。

实际上他远远不够格的,太子亲卫不仅要有武功,同样也得通文律,至少不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

南离虽然挂着这虚衔,也不听从亲卫长的号令,更不与众亲卫操练。他只听逄风一人的话,虽然心不甘情不愿。

亲卫自然有月俸的,而且不低。南离收到第一笔月俸,便溜出宫买了只大肥羊。南离化作狼身,那羊顿时吓得瘫倒在地,动弹不得。白狼一口咬断它的喉咙,吃得满嘴流油。

它撕咬着带血的羊肉。可才吃了一半,南离便敏锐地耳朵一动,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

是逄风。

逄风今日未着蟒袍冕旒,闲适地挽了发髻,发间插着一根玉簪,玉白缕带勒着细腰,眼中却是冷峻。

逄风冷冷道:“孤何时准你吃血食了?”

狼龇出牙齿,压低身躯,放平耳朵,两条尾巴高高翘起,金白的火焰在尾尖燃烧,做出攻击的姿势。

身后倒着半只血淋淋的羊,它怒吼一声,绕到逄风身后向他扑过去。

狼直接人立而起,用双爪去搭逄风的肩膀,尖牙利齿直冲咽喉而去。

这是狼搭肩,狼常用的一招。一旦猎物回头,狼便借机咬住对方的咽喉。

狼很快,可是逄风更快。

它没看清逄风是怎么出手的,逄风的确回头了,狼如愿以偿张开嘴,嘴里尽是羊血的腥膻气,犬齿抵上动脉,正要咬下去——

逄风这才漫不经心地动了。

他甚至没拔剑,一只修长苍白的手微微一动,稳稳擒住了狼的喉咙。窒息感传入脑中,巨狼大张着嘴拼命挣扎着,龇在外的犬齿在他的小臂留下一道道血痕。

其中有血,流入了狼的口中,甜的。

可逄风并未放手,那只手如同铁钳,死死扼着狼的喉咙。

狼的挣扎渐渐弱了,它的爪子无力地抽动着。逄风这才松开手,狼的身躯无力滑落,如同一滩烂泥,倒在了地上。

逄风手中升起一点冰芒,那具被掏了一半血淋淋的羊尸瞬间化为冰块,被风雪掩埋。

狼躺在地上,不甘地哀嚎着,喉咙里挤出诅咒的声响。它护食,就算被逄风毒打过无数次,也从未悔改。

狼群等级森严,而雄狼唯独不能忍两件事,其一是被抢食物,其二是爱妻被窥伺。

逄风的目光没有半点温度:“变回人身。”

迫于他的威势,南离不得不化作人身,银发碧眸的男人半跪在地上,眼含恨意。

逄风转了转墨色的眼珠:“孤听说——你又逼走了几个教书先生?”

南离怒吼:“那又怎样!”

南离虽然化了人身,心智却依然和野狼无疑。逄风为他请的几个翰林院文士,都被突然化作狼身的南离险些吓出毛病来,踉踉跄跄逃离了东宫。南离倒是没有伤害他们,狼有自己的傲气,并不对凡人出手。

可逄风并不满意。

长夜太子背着手:“既然你不学,孤便亲自教你。今日戌时,你来孤的殿中,”

他的目光扫过来:“若是你不来,孤有的是办法寻到你。”

他大步离去,徒留南离在原地喘着粗气。

戌时。

南离不情不愿踏入殿中。逄风已经换了寝衣,发间湿漉漉的,带着水汽。他这么随便的一面只有在南离面前才显现出来。

南离没嗅到香炉中的香气。

逄风招了招手:“过来。”

南离面色不善,逄风招呼他的模样实在像极了唤一条狗,他攥紧了拳头。可逄风懒懒一抬眼:“小狗,还嫌白天打得不够狠?”

他摊手:“孤说过,你可以随时尝试杀掉孤,只要你能做到。”

……冷静。

南离压下了眼底的怨毒:“……主人。”

逄风端坐案前,案上砚台里盛着磨好的墨。他身畔留了一个座位,想必是他的。

南离坐了上去。

逄风道:“你会写什么字?写出来。”

南离抓着笔,鬼画符了几笔。

他甚至不会握笔,用手掌抓起笔,浸了满满当当的墨汁,便开始在宣纸上乱涂乱画。

逄风好看的眉蹙了起来。

狼心底隐隐充斥着快意。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为逄风添麻烦的机会。

逄风:“孤知晓了,你得先从握笔开始。”

他提起那支笔,为南离示范:“三根指头捏住笔杆,另外两指抵住笔身,手腕要微微悬着,手肘离开桌面。”

南离便去观望。

逄风提笔的姿势极雅致,那只手本身也修长好看,由于肤色太过冷白,南离一眼就能望见手腕的青筋。

逄风挥毫运笔,于雪白宣纸龙飞凤舞落下了“南离”二字。

他慵懒道:“其他字写不好,你自己的名字还是要写工整。今天孤便教你这二字。”

“南,字形方正,需横平竖直,上横宜短,竖画居中带斜。下框宜宽,两边稍向中斜;中间点撇位置恰当,横画短而平行,竖画正中直下。”

他又提笔写了一遍“南”,这次运笔很慢,为了让南离仔细看清。

“离,火卦也。上点居中,横不宜太长;“凶”竖画宜,“㐅”宜小;下框稍宽,“厶”居中。上下各部中心对齐。”

逄风毫尖一动,再写过一遍“离”,将毛笔递给南离:“这二字都不算很难,今晚你便练名字。”

南离的动作却极别扭。

逄风与他太近了。

逄风用香料熏过衣,他几乎嗅不到那股冷香,只能嗅到香料的味道。但狼的嗅觉是极灵敏的,他潜意识依然捕捉到了那股冷香。

心烦意乱之感涌上心头。

逄风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衣领。他体内阴气发作得更加频繁,冷香越来越重,甚至熏香已经不能完全压下去了。

他的味道,阳气越重的人对它越敏感。

阳气重的人有几个特点:一是未泄过元阳,二是身体和修为都很好,三是灵力属性需为火。他身畔这条狼,恰巧符合一切条件。

逄风也犹豫过要不要直接找狼压制。

他知晓南离有多恨他,南离想必根本对他没有那欲望。

但这不难,下了药就能解决。

他其实是不愿再毁掉南离的。如此毒打已经违背本心,逄风更希望狼能在林间寻得佳偶,像条真正的狼一样。

他们的命运本来就不应该有更多的重合。

南离拼命集中注意力,去写那两个字。可那两个字却还是歪歪扭扭,案下衣料的遮盖下,他不知何时已经立了起来。

好热。

逄风对他施了什么妖术么?

南离几乎被架在火上烤。

逄风叹了口气,扶着额头:“孤还有要务处理,今日便到这里罢。”

“回去罢,你的殿里准备了吃食。”

逄风早就安排好了,是一大块烤羊排,驯狼需要奖罚并行。一昧地训斥,狼也会敷衍。

他眼力敏锐,南离显然较之前有进步,只是太慢了,逄风也能察觉出他的心猿意马。

或许是那味道的缘故。

他不能点破,只是吩咐下人,明天熏衣要多熏几个时辰。

然而很多时候,并非一切都能如逄风心意。南离匆匆离去后,左相进了殿中。

左相踱步过他的身畔,声音带着愉悦:“太子殿下,莫非你已经开始考虑臣献上的第二本心法?”

逄风冷冷道:“不劳先生操心,孤只是尚未找到合适的人选。”

“哦?”左相恶毒地拉长了声调,“殿下是没找到……还是舍不得?依臣之见,殿下身畔便有一个无比合适的人选。”

逄风听到这句话,心便如坠冰窟。

他已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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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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