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组装了反派系统之后,周允晟陆陆续续买了很多零件,打算再制造几个实用性强的。有些零件市面上没有,薛子轩直接帮他订购了几台机床送到薛宅,间接性地导致了车库的再三扩建。
薛瑞在公司的威望持续走低。他的好儿子不但笼络了公司绝大部分精英骨干,还趁薛阎陷入融资危机的时刻收购了他旗下的一家重装机械制造公司。联系到黄怡目前正在自学机械学,他这次大手笔的并购是为了谁不言而喻。
整个薛家都笼罩在低气压中。薛瑞已经后悔了,早知道儿子行事这么狠,一上台就将自己架空,他绝不会让他隐退。
薛李丹妮也是处处不顺心,任谁下飞机后回到家,发现自己最喜欢的玻璃房被拆掉,改造成了车间,都会情绪崩溃。
她站在车间门口怒斥,小杂种愣是一个字没回,一个目光没给,还打开“轰隆隆”的机床,淹没她的声音,叫她浑身无力。
她小受到的教育导致她干不出冲过去撕扯的举动,只得咬咬牙离开,好容易等到儿子下班,立即走到玄关处诘问:“你怎么把我的温房拆了?”
“我给你重新建一座。”薛子轩弯腰换鞋,漫不经心地道,“你的那些花儿我让园丁挪到东头的花圃,目前照顾得很好。我看中一个楼盘,御品阁,听说过吗?”
儿子云淡风轻的态度领薛李丹妮冷静下来,点头道:“听说过,在南郊,靠山临水的别墅区,环境很不错。”
“你喜欢就好,我已经把A座1栋买下了,这是钥匙,里面有游泳池、后花园、玻璃温房、琴房,你最近有空的话收拾收拾,和父亲搬去那里住吧。”这栋房子原本就是他为自己和少年准备的,但薛阎既然已经构不成威胁,倒不如住在这里更方便。至少这里空间够大,还能把车间再扩建一下。
薛李丹妮蒙了,好半天才哑声问道:“你在赶我们走?”
“你们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带小怡住过去。”薛子轩换好鞋,走进客厅,看见蜷缩在沙发上的薛静依,补充道:“对了,我联系了一家瑞士疗养院,条件很不错,过几天你们送她走。”
薛静依差点把手里的电视遥控器捏碎,薛李丹妮暴跳如雷:“你疯了!送走我们不算,你还要送走你妹妹?你是不是没有心,啊?走,跟我去医院,我叫医生帮你看看,是不是我生你的时候忘了给你安一个心脏。”
说着说着,薛李丹妮竟哭起来。她已经不能承受更多变故了。薛静依连忙跑到她身边,抱着她拍抚安慰,泪汪汪的眼睛盯着兄长,哀声道:“哥哥,不要把我送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国外怎么活?你这是想逼死我?”
薛子轩不为所动,提着公文包上楼去了。
周允晟做完零件回到薛宅时,迎接他的是薛李丹妮和薛静依怨恨的目光。他惊讶地挑了挑眉,却什么都没问,晃晃悠悠上了二楼。
薛李丹妮被他不以为意的态度弄得口不择言:“早知今日,当初我们就不该把他接回来。我和你爸爸原本是想救你,哪料到却害了你,还害了你哥哥。”
薛静依已完全恢复冷静。也许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多,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强大。若是以往,闻听哥哥要把自己送走,她早就痛苦得晕死过去,现在却还安安稳稳地坐着,甚至能抓取到薛母话中的重点。
“救我?他怎么救我?”她脑海中划过一个可怕的,却令人极端向往的念头。
薛李丹妮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怎么能在女儿面前谈论这种血腥的话题,于是连忙顾左右而言他,试图蒙混过去。
但薛静依却铁了心要弄清楚,紧紧抠着薛母手背,咬牙询问:“妈妈,告诉我,请你一定要告诉我真相。你们把黄怡接回来,是不是,是不是要给我换心?”最后两个字很轻,却又很重,令薛李丹妮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女儿都已经猜到了,薛李丹妮只能坦言相告,包括她和丈夫如何寻找少年,如何处理他的身份,如何受到儿子的阻挠,最后不了了之。话落她以手掩目,不敢去看女儿表情。她不想让她直面这份罪恶。
是的,她不得不承认,这是谋杀,这是罪恶。也不得不承认被儿子逼迫着放弃后,她感觉到的更多是轻松,而非愤怒。
“静依,我和你爸爸另外给你找合适的心脏。当初是我们糊涂了,怎么会想到做这种事?他,他毕竟是你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薛李丹妮越说越愧疚。人就是这样,被蒙了心的时候什么都敢做,然而那股狠劲儿过了再来回想,却怎么都无法释怀。
薛李丹妮到底不是薛瑞,没法彻底狠下心。想到自己曾意图谋杀少年,心中的怒火和怨恨反而慢慢消散了。罢,就当自己欠他的,现在两清了。
这样一想,她很快便心平气和,捡起儿子留在茶几上的钥匙,真打算搬去山下住。看见女儿还在愣神,她安抚道:“静依别怕,我和你爸爸商量好了,这回从正常途经给你找心脏,绝对不干犯法的事儿。你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我们这不什么都没干吗?你看看黄怡,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还有你哥哥疼,也算我们薛家补偿他了。你不用去瑞士,跟我搬去御品阁,那儿条件不比这里差。”
薛静依“嗯嗯啊啊”地敷衍,实则什么都没听见,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自己存活的希望,一直近在咫尺;原来黄怡的心脏,是属于自己的!
周允晟回到房间,看见坐在沙发上翻阅文件的俊美青年,好奇地询问:“你惹到薛阿姨和薛静依了?她们看我的样子很可怕,像是要吃了我。”
“过来。”薛子轩展开双臂,轻笑道,“不用管她们。”
周允晟乖乖走过去,蹬掉拖鞋,蜷缩在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定,然后在沙发缝里抠啊抠,终于抠出一个十二阶魔方,全神贯注地把玩。事实上,他对薛家的破事儿一概没有兴趣。
薛子轩箍紧少年腰肢,平淡道:“我打算让父亲和母亲搬到别处去住,把薛静依送到瑞士疗养。以后只有我们住在这里,你觉得好不好?”
“二人世界?当然好啊。”周允晟心不在焉地点头。殊不知他玩笑性的话语惹得薛子轩心情大悦,捏着他下颚便吻了过去。
两人经常亲吻,却仅限于面颊额头等处,诸如情人般的舌吻湿吻,薛子轩目前还不敢造次。所以周允晟接受得也很坦然,甚至主动偏了偏头,方便青年动作。
绵绵密密地吻了一会儿,青年继续处理文件,少年继续摆弄魔方。
半分钟不到便把魔方还原,周允晟跳下沙发,把自己的工具箱拖过来,准备组装一架变形金刚。他半躺在沙发上,一边慢腾腾地拧螺丝,一边把双腿抻直,摆放在薛子轩怀里。
也许是入了迷,他开始哼歌,双足跟随旋律左摇右晃,摆来摆去。这可苦了薛子轩,因为少年脚跟按压的地方,恰恰是他最敏感也最脆弱的胯部。
“小怡,别闹。”他哑声提醒。
周允晟听而不闻,感觉到脚底板有些硌,还轻轻磨蹭了两下。
这可好,一点火星瞬间蔓延成燎原大火,烧得薛子轩理智全无。他一把拽住少年细瘦的脚踝,将他从沙发那头拖入自己怀中,一只手压住他后脑勺,一只手箍紧他的腰,深深吻了过去。
这是一个舌吻,也是一个湿吻,滑腻的舌头钻入口腔,撬开齿缝,叫周允晟怔愣了一瞬。在他失神的片刻,薛子轩迅速加深这个吻,辗转变换着角度去舔舐他的上下颚,然后裹住他的舌头和嘴唇,细细吮吻,慢慢碾磨。
温柔的试探过后,他疯狂地掠夺起来,大口大口吞咽少年口中的津液,一点一点堵住他的呼吸,在他几欲晕厥的时候却又猛然退开唇舌,待他张嘴粗喘的瞬间又猛然攻入。
周允晟快被薛子轩狂放的亲吻弄疯了。他鼻端发出甜腻的呻吟,身体轻轻挣扎扭动,双手抵在对方胸膛,似乎想把他推开,又似乎想把他拉近。吻到最后,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一线银丝从他无法闭合的唇角缓缓滴落,显得淫靡极了。
这是自己肖想了两世的少年,是曾经最向往也最瑰丽旖旎的梦境,同时还是最痛苦难耐的等待。得不到的时候,他只能选择默默守护,然而人就在怀中,泛着红晕的面颊和弥着雾气的眼眸如此可爱诱人,叫他怎么舍得放手?
薛子轩从来不是品德高洁的圣人,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缺乏同理心和道德感 的他,其实是个恶魔。他耐心地守着少年,引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当少年主动往前扑的时候,他能干什么?自然只能敞开怀抱接纳。
他抱着少年翻滚到地上,继续激烈地裹缠他的唇舌,不让他清醒,更不容他抗拒。他没有任何性经验,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唯一的幻想只有少年。在空虚而又痛苦的无数个深夜,他全靠那些浓艳的、激烈的、旖旎的情丝,来麻醉自己。
所以即便全从未实践过,也知道该怎样勾起少年的情欲,该怎样带给她快乐,该怎样引诱他与自己一起堕落。
周允晟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扯开,裤子被脱掉,硬挺的那处被掏出来握在某人掌心,时快时慢地撸动。他想阻止,但脑袋却一阵一阵地发晕,酥麻的身体更是软得不像样子。
不要!他试图呐喊,嘴巴微张,发出的却是甜腻腻黏糊糊的呻吟。
走开!他试图推搡,手臂伸展,却直接挂上青年修长的脖颈,像无依的幼兽往他怀里钻。
日日夜夜的相伴,他早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青年的靠近,习惯了青年的拥抱,甚至习惯了他绵密而又缱绻的亲吻。
慢慢地,他放弃了抵抗,把全部心神交给快乐到极致的感官。
薛子轩察觉到少年在变软,他像一块甜蜜的奶油融化在自己怀中,这感觉美妙极了,令他忍不住低笑,一寸一寸品尝。他一边笑一边去嘬少年红艳艳的小嘴,然后微微抬腰,把自己肿胀坚硬的巨物掏出来,与少年的放在一起摩擦。
两人衣衫不整,四肢交缠,配合着彼此的律动互相顶胯抽送,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周允晟也是初次,很快就一泄如注,水色眼眸没有焦距地看着压在自己上方的俊美青年。
薛子轩动情地吻着他浓密的睫毛,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硬物一次次滑入臂缝,却始终徘徊在穴口,仿佛在试探,也仿佛蓄势待发。恰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薛静依站在门口,捂嘴尖叫。
“Shit!”薛子轩低咒一声,迅速用外套裹住少年,背转身,把自己不得纾解的巨物收回西装裤。
“你知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周允晟也立刻回神,大大方方地站起来,借助西装外套的掩护把裤子穿好。白色衬衫的扣子全被青年猴急地扯掉了,他拉开衣柜,随便找了一件卫衣套上,末了狠狠瞪视罪魁祸首。
少年被情欲冲洗过后的眼眸又湿又亮,再如何凶恶的目光,也似调情一般动人。薛子轩心痒难耐,下腹更是一阵紧缩,将他搂入怀中用力亲了一口,这回不再是额头或脸颊,而是实实在在的舌吻,吻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少年红肿的唇瓣。
薛静依身形不稳,欲哭不哭,呢喃发问:“你们刚才在干什么?你们,你们是什么关系?”
薛李丹妮闻听响动也跑上楼,看见胯部肿胀的儿子,又看见明显被蹂躏过的少年,脸色瞬间扭曲。
“子轩,外面那些传言是真的?你跟他在,在搞同性恋?”她简直羞于说出最后三个字。
周允晟一点儿也不着急。他是典型的享乐主义者,能跟薛子轩这样的极品上床,他并不觉得自己吃亏。至于外人如何评判,关他什么事?食色性也,他只是遵循了人类的本能,没什么好羞耻的。
他走到薛子轩身后,双手环住他劲瘦的腰,探出半颗脑袋张望,似乎非常惶恐,实际上却在暗自发笑。他倒要看看薛子轩怎么处理这种状况。
薛子轩转头亲吻少年,表情柔软,看向薛母和薛静依时却又冷硬而强势。
“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己则抱着少年坐在狭窄的单人沙发里,一只手握住少年赤裸的双足缓缓揉捏,一只手掏出香烟,含进嘴里。
周允晟十分默契地从他上衣口袋中摸出打火机,小心点燃。
薛子轩吐出一口烟雾,慎重说道:“我原本也没打算隐瞒你们,更确切地说,没打算隐瞒任何人。我跟小怡的确在热恋。”
周允晟万万没想到这厮会选择出柜,还说与自己是恋爱关系,能不能别这么无耻?好吧,他的确有意无意地跟他玩暧昧,还一直以为这只是个游戏。但他似乎想错了,当他抱着游戏的心态与青年周旋时,对方显然当真了。
他想否认,却被薛静依尖锐的叫喊声打断:“男人和男人怎么能在一起?而且他还是薛家的养子。哥哥,你们这是在乱伦!如果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你,怎么说薛家?”
周允晟立刻收回了反驳的念头。能让薛静依不痛快,还能让薛家不得安宁,他非常乐意。被人骂几句罢了,又不会少块肉。这样想着,他主动环住青年脖颈,换来对方宠溺的低笑。
没什么能比得到少年的认同与回应更让薛子轩高兴。他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今天全都变成了现实。他可以肆无忌惮地亲吻少年,拥抱少年,甚至彻底占有他,然后向全世界宣布——这是我的。
他畅快地吸了一口烟,讽笑道:“我从不关心别人怎么看,当然也不关心你们怎么看。不要跟我闹,更不要去打扰小怡,没用的。”这辈子,谁也不能阻挠他追寻幸福,否则他会发疯,会展开无差别的报复。
他直勾勾地盯着薛李丹妮,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尤其是你,母亲,如果你不怕别人说,著名小提琴家薛女士的儿子是个同性恋,你就只管对小怡下手。”
薛李丹妮所有的疯狂想法因为这句话消散得一干二净。没错,她爱面子,什么都力争完美,包括荣誉和名望。这是她最大的软肋,之前那些流言,迫使她认下了黄怡的养子身份,若是再闹出敌人丑闻,她会成为上流社会的笑柄。那等同于让她被扒光衣服在众人面前裸奔,感觉羞耻,也生不如死。
“我今天就搬出去。我不闹,你也别闹,给自己也给薛家留点脸面。”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静依叫了两声“妈妈”却没得到回应,终于意识到在这个家里,已经没人能阻止哥哥了。同样是收养的孩子,他爱上的人为什么不是我?本来不应该这样的!
薛子轩杵灭香烟,神情莫测。之前那番半威胁的话只是敷衍,并非他的本意。这份感情他从未想过藏着掖着,反而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但心爱的少年就在身边,如果此刻执意与薛母闹起来,少年会被迫承受太大的压力,他还那么小,理当活得更自在更无忧无虑。
所以他虚晃一枪,先把薛母和薛父打发走,日后那些流言、非议、压力,全都由他一个来承担。
心里存着事,他有些不耐烦,见薛静依还赖在房里不肯走,冷声道:“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我让人送你去瑞士。”
薛静依抹掉眼泪,像个游魂一般飘飘忽忽地离开。临到门口,她回过头,锋利如刀的视线狠狠刺入少年胸膛,似要把他的心脏挖出来。
周允晟何其敏锐,瞬间便捕捉到这一丝杀气,不由挑眉,暗忖她莫非知道了什么了?来不及探究,薛静依已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他这才看向青年,诘问:“我什么时候与你在热恋?”
薛子轩慢腾腾地为他套上白袜子,低语:“一直都在,而且是以结婚为前提。”
如果此时在喝水,周允晟一定会喷出来。他噎了好半天才狼狈指责:“你不要胡说,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结婚?华国的同性婚姻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那我们就改籍,找一个承认同性恋婚姻的国度定居。我可以把薛氏财团转移到国外去。”薛子轩云淡风轻的语气像是在谈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非移民,转移资产等攸关身家性命的大事。
事实上,对他而言,这些的确不算什么。上辈子他被薛阎逼得无法在华国立足,薛氏财团也被打击得一蹶不振,不得已之下,他改了国籍,并且把资产转移到国外。重生而来,他衷心感谢上一世的苦难与颠沛流离,那让他变得强大,同时也拥有了保护少年的能力。
所以说,上辈子的他确实输得不冤,在面对家庭的威逼时,他只能一再退让,一再妥协。这辈子不一样了,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周允晟深深看入青年眼底,发现里面只有坚定和浓情,没有敷衍与玩笑,终于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如果说心里没有半点动容,那是不可能的,这份热烈的感情,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一直是他隐藏最深的渴望。
但他忘不了青年将他带回薛家的初衷,也无法相信他忽如其来,无根无由的热爱。如果一味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害怕自己早晚有一天会失望,甚至陷入绝望。青年已经为他们规划好未来,但他的未来,却没有青年的存在。
说到底,他依然不相信他,或者说不敢去相信。
周允晟抚了抚眼睑,不敢面对此时此刻,显得真挚无比的青年,低低说了一声“我去机房”,便逃也似的跑了。
薛子轩还以为他被刚才的激情吓到,盯着他仓促的背影,笑容无奈而又宠溺。
周允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天大的事也只能困扰他一时片刻,过了那个坎儿,立马就忘到脑后。在轰隆隆的机房里心活了大半天,回去时他已经忘了那些纠结,反而意淫上了薛子轩完美的肉体。
上辈子,为了守护心爱的人直到生命终结,薛子轩养成了健身的好习惯。这辈子重生过来,他也没懈怠,短短几个月就把之前那副养尊处优的身体锻炼得十分强健,宽肩容肩窄腰大长腿、胸肌腹肌人鱼线,一样不缺。
什么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就是啊。周允晟边走边回味中午的激情,顿时有些扼腕。被主神抓到之前,他也是十六岁,一个男朋友都没谈过,后来进入轮回,整天围着命运之子转,更没有机会。
眼看快吃到肉了,却被硬生生打断,错过薛子轩这样的极品,日后上哪儿再去找更好的?这样想着,他小腹不由紧绷,心头也火辣辣的。
十六七的少年正是对异性或同性充满性幻想的时候,周允晟这种高智商少年也不能免俗,而且更有行动力。他“噔噔噔”跑上楼,打算在离开薛家之前无论如何要把薛子轩吃掉。
推开房门,看见坐在书桌后认真处理文件的俊美青年,他却像泄了气的皮球,立马怂了,慢慢悠悠地走过去,哼哧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薛子轩哪能察觉不到少年的靠近,他脸颊红彤彤的,鼻头沾了少许污迹,看上去十分可爱,然而水汪汪雾蒙蒙的桃花眼却又那般惑人,叫他恨不得将他掠到身边狠狠蹂躏。
下腹迅速肿胀,被打断的欲望此时汹涌归返,令他看不进任何东西,他放下文件,慢条斯理地脱掉外套,卷起袖子,哑声道:“去洗澡。”
“啊?哦。”周允晟傻愣愣地答应,见他站起身,裤裆处隆起好大一团,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你想干什么?”他有点胆怯,但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
“接着干中午没干完的事。”薛子轩将他搂入怀中抵语,太过灼热的鼻息满带情欲的味道。
周允晟犹豫了大概两秒,舔唇道:“好吧,那我们赶紧的。”话落还用食指勾了勾青年的裤腰带。
若非气氛不对,薛子轩当真会大笑出声。上辈子,经由私家侦探和网络关注少年的一举一动,他一直知道他其实没那么腼腆,反而很热情很直接,活得肆意而又张扬。但切身体会到他的热情直接,那感受却又完全不同。他爱极了此时此刻的他,恨不能将他团吧团吧,一气儿塞进肚子里。
两人像连体婴一样搂着晃入浴室,打开莲蓬头,急切地撕扯着彼此的衣物。半分钟不到,他们已赤条条地抱在一起,在热水的冲刷下疯狂接吻。
“害怕吗?”换气的空当,薛子轩哑声询问。
“第一次,有一点。”周允晟意乱情迷地喘息。
“我也是第一次,不过我不会弄疼你的。”薛子轩垂头啃咬少年修长脆弱的脖颈,低沉的嗓音蕴含着极度压抑的情潮。这样不分彼此的纠缠,肌肤相触的亲密,早在上一世,他就幻想过一遍又一遍。
现在的他就像一座几欲喷发的火山,无论如何也不会停止,哪怕少年呼痛,哪怕少年抗拒,完完全全交给我,我会好好疼你,好好爱你,让你感受世上最美妙的欢愉。他沿着少年耸动的喉结吻到前胸,一面吮吸他肿胀的红唇,一面诱哄。
周允晟被他吸得魂儿都丢了,玉茎更是被抚弄得不断吐出露珠,除了“嗯嗯啊啊”地点头,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薛子轩低笑,堵住他嫣好的薄唇,手上一个用力,让他痛快地喷射出来。
周允晟腰肢一软,不由扑入青年怀中,两条细细的胳膊挂在他脖颈上,支撑全身的重量。青年将他翻转过去,趴伏在湿淋淋的墙壁上,一边将滑腻的沐浴露抹在他臂缝,一面细细密密地亲吻他白皙圆润的肩膀。
忽然,一根修长的手指借着泡沫的润滑探入他紧致的蜜穴,然后一寸一寸往里推进。肿胀的同时更有些许酥麻的电流窜遍全身,叫他情不自禁低呼。
“痛吗?”薛子轩停下动作,柔声安抚,“放松,试着接纳我。”少年的蜜穴又紧又热,由于过于紧张,正一收一缩地搅着他的指尖,那感觉真要命。他已能想象到,当自己的粗大进入时,该是何等地销魂蚀骨。
“不痛,好麻 。”周允晟摇头,一面吸气一面软松身体,疲软的玉茎再次颤巍巍地立起来,他有感觉了,而且很强烈。
薛子轩摸到他硬挺的阳物,不由低低笑了,将自己的粗大也塞入他臂缝,时快时慢,时轻时重地抽插,手指也没闲着,由一根变成两根,两根变成三根,从各个角度轻触少年的敏感点。
“呜呜呜……”周允晟无助地呻吟,分明在摇头抗拒,臂部却诚实地高高翘起,将蜜穴往青年手里送。他大腿根部已被青年的硬物磨成了艳红色,看上去淫靡极了。
薛子轩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他从不知道,被情欲摄住心神的少年,竟是这般艳丽无匹的模样。他摇摆着腰臂往自己怀里送,用湿漉漉的、波光潋滟的眸子渴求地望着自己,仿佛在邀请自己进入。
指尖快速抽插了几十下,感觉蜜穴足够松软湿滑,薛子轩再也按捺不住,扶着自己的巨物一寸一寸刺探。
“好大,好胀!”周允晟闷哼一声,膝盖随之酸软。
薛子轩如何受得了他下意识的赞美,立刻勒紧他纤腰,狠狠往里一撞。“噗”的一声轻响,粗大硬物尽根没入,令两人齐齐发出畅快的呻吟。
“疼吗?”薛子轩缓慢舔舐少年耳廓,勉强抑制住鞭笞(图片看不清楚)的冲动。
“不疼,就是有点酸。”周允晟噙着泪珠摇头,脸蛋被热水冲刷得红彤彤的,看上去可爱极了。
薛子轩狠狠咬住周允晟的唇瓣,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不知碰到哪个点,少年尖声嘶喊,瞬间瘫软下去。玉茎也一颤一颤地喷出白小浊。
薛子轩立刻将他揽入怀中,侧转身体面对自己,把两只脚扛在臂弯,悬空抽送。
周允晟背抵墙壁,全身的重量全都搭放在青年坚硬的巨物上。为了不掉下去,他不得不死死搂住青年的脖颈,臂肉不断下坠,却又一次次被他顶了上来,发出“啪啪”的脆响。
太快、太深,太重了,第一次便受到这样猛烈的攻击,他显然有些承受不住,刚发泄过两回的玉茎又挺立起来,喷出透明的清露。
“放我下来,我没力气了。”他双臂无力,眼看快攀不住青年脖颈,不得不颤声乞怜。
“嘿,我们换个姿势。”薛子轩顾上不上关水,抱着浑身泛红的少年,一步一步踏出浴室,将他压在床上,双腿折成M状,继续挺动腰臀。
“扑哧扑哧”的水声不断于耳,肠液与精液混合而成的白色泡沫不断被粗大的巨物存入又带出,沾湿了黑色的被套。
周允晟眼尾已变成浓艳的桃红色,泪水迷蒙,欲哭不哭,呻吟不断的模样足以令圣人疯狂。很显然,薛子轩不是圣人,他盯着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少年,在猛烈的抽送中,在快速的冲刺中,心满意足地攀到颠峰。
周允晟也闷哼着射出一股清液,身体微微打着颤,似乎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这次体验无疑是完美的,比他想象中完美无数倍,没有疼痛,没有流血,除了最开始的酸胀,接下来全是一波又一波快感。
他艰难地翻了个身,用被子卷住自己,挺翘白嫩的臂肉却露在外面,一股浓稠的白浊沿着腿根缓缓流出,画面淫靡至极。
薛子轩看得眼睛赤红,却顾忌到他是第一次,不得不压下再次汹涌的欲望,将他抱入浴室清理,两人躺在盛满热水的浴缸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声音俱是嘶哑。
“你真的是第一次?”周允晟表示非常怀疑。这技术未免太棒了,若是以后离开薛家,他上哪儿找这么合心意的床伴?
“现实里的第一次。”薛子轩低笑,指尖在少年岔开的双腿间抽动,将自己射进去的浓精一点一点抠出来。
“你又硬了。”感觉到臀缝中卡入一根滚烫的烙铁,周允晟不自在地动了动。他今天泄了三次,不能再多了,否则真的会精尽人亡,于是果断地跨出浴缸,擦干身体,嫌弃道:“你自己撸,我还有事。”
薛子轩盯着自己硬挺的巨物,满脸无奈。
周允晟随便找了一件衬衫穿上,抱着笔记本上床。他脑海中反复回忆薛静依临走时盯着自己胸膛的那一眼,总觉得她知道了什么。
在薛子轩的阻挠下,换心手术取消了,但他绝不会放松警惕。如果薛瑞和薛李丹妮不甘心放弃,抑或薛静依得知真相,他们有的是动机暗中下手。他深谙未雨绸缪之道,早在薛家人的电脑和手机里植入了监控程序,只要有心便能掌控他们的动向。
趁薛子轩沐浴的片刻,他迅速入侵三人的电脑寻找线索。薛李丹妮不太上网,电脑里干干净净。薛瑞存了一些机密文件,几张艳照,一段小王勒索他的音频。薛静依此刻正在搜索资料。
两人的电脑是同步的,那头看什么,他这边的屏幕也会跳出同样的网页。周允晟匆匆瞟了几眼,不由挑高一边眉毛。
异卵双胞胎、基因、血型、配型、换心、成功率……一个个关键词蹦出来,已然揭示薛静依在打些什么主意。她果然知道了,而且决定夺得这颗心脏。
周允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与薛静依相比却相差得远。至少他从未想过杀死对方,最残忍的恶念,也不过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毫无感情的人的命,谁能做到?
然而薛静依却在得知真相的同时,连丝毫迟疑也没有便选择了谋杀。她此刻正在寻找可靠的黑诊所,但由于没有引荐人,被管理员拒绝了。
所有网页一个个叉掉,她打算关机了。周允晟立刻拿起手机,调出监听程序。他知道薛静依一定会向外界救助,只不知对方是谁,薛瑞还是薛李丹妮?
但是他两个都猜错了,薛静依最相信的人竟然是福伯。耳机里传来两人的对话声,福伯听完小姐的请求后立刻同意帮她寻找黑诊所。
他到底在富贵至极的薛家待了几十年,手上很有一些人脉,一再保证联系到诊所绝对安全可靠,技术精湛。
“嗯,好。不不不,不用你出钱,我自己存了一些积蓄,一百万应该够了。哥哥要送我去瑞士,到时候我正好可以躲起来动手术。”薛静依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冷静。
“那心脏怎么办?”福伯问到最关键的问题。
“我目前还没想好。”
“我找人绑架他吧。”
“家里安保严密,不方便动手,出门的时候他又寸步不离地跟着哥哥,身边还有很多保镖,更难接近。福伯,你不要冲动,不然就暴露了。我来想办法,想好了再联系。对了,我们不能用这个号,你马上去买新手机和新卡,我也准备新的。”薛静依考虑得面面俱到。
福伯连声答应,然后挂断了。
周允晟摘掉耳机,看见屏幕上显示的音频已存储的提示,诡异地笑了。正主儿终于加入这场角逐,接下来的游戏一定很有趣。哪怕现在就能摆脱反派系统,他也不想走了,他倒要看看,薛静依打算怎么弄到自己的心脏。而面对情人与亲人反目成仇的薛子轩,又会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