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阮软每天都会去疗养院探望姥姥。
时间稍纵即逝,算算日子,她嫁给秦衍已经有三十五天了。
这一天,阮软一大早去疗养院的时候,便听闻那个叫严七七的女孩被人带走了。
严以心因为眼睛看不见,阮软询问她的时候,她能告诉阮软的不多。
后来是照顾严以心的护工告诉阮软,女孩是昨天晚上八九点的时候,被一个高大帅气的西装男带走的。
阮软有些不放心,躲进厕所里,给之前记下的那个陌生号拨通了电话。
却不料,对方并未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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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严以心下午午休得早,阮软也就早早回去了。
近来,她明显感觉到秦家气氛凝重,秦衍似乎忙得不可开交,想必车祸之事已接近真相,而且对方似乎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现在她每次前往疗养院探望姥姥,身边总会跟着三个人——司机和两个保镖,就连司机看起来像是也有两下子拳脚功夫的厉害人物。
秦衍曾向她解释,这些人跟着她是为了保护而非监视,相处一个多月,她自认为已了解秦衍,对他的这番说辞深信不疑。
所以,每次去疗养院看望姥姥,途中她从不让司机停车,即便有时很想为姥姥买点零嘴。
她知道秦衍对抗那些坏人已经万分艰辛,自己不能再惹麻烦,行事愈发谨慎,在疗养院停留的时间也较之前缩短了。
她坚信,熬过这段艰难时期,自己就能离开秦家,摆脱阮家的束缚,带着姥姥离开帝都。
阮软三点多回到了秦宅。
刚踏入秦宅,两只金毛犬就朝她飞奔而来,一左一右地抱住她的大腿。
佣人张姨瞧见了,连忙小跑过来,对两只狗呵斥道:“旺财、福宝,赶紧放开少夫人。”
可这俩小家伙哪会听话,前爪紧紧抱住阮软的大腿不放,脑袋还在她腿上欢快地蹭着,边蹭边回头朝张姨得意地哈舌头,就像耍赖的顽童。
“哎呀!”张姨跑到阮软面前解释:“少夫人,得赶紧把它俩拉开,它们刚才趁我浇菜地的时候,一不注意咬着水管玩水了,你瞧瞧这身上有水还有泥巴,别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阮软笑着弯腰摸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道:“张姨,今天天气挺暖和的,我给它们洗个澡吧。”
“不用不用,我这就让司机带它们去宠物店去洗。”
阮软看着两个黏人的小家伙:“不用了,张姨,它们身上已经湿了,上车还要洗车呢,还是我来吧,洗完我会立马给它们吹干的,不会让它们感冒。”
“可是你给它们洗澡,会弄湿你的衣服的。”
“没关系的,反正我待会也要洗澡换衣服。”
张姨见阮软如此坚持,也便笑着应下了。
不过张姨还是打算帮阮软一起给两个小坏蛋洗澡。
她们两个来到后院,用屯在大缸里的被太阳晒热的温水给两只狗洗澡。
张姨帮忙舀水,阮软负责给狗狗搓洗。
张姨见两只捣蛋鬼在阮软面前格外的老实配合,不由的问道:“哎呀,少夫人啊,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养狗狗啊,我看你照顾它们挺有一套的,它们也和你特别亲近。”
“嗯,我和姥姥收养过一只流浪狗。”阮软蹲在旺财身边,一边给旺财打泡沫一边道:“不过六年前,它年岁大了,生病去世了。”
“唉吆,你和你姥姥也是个好人呢。”张姨笑着说:“旺财和福宝呀,也是小少爷三年前捡回来的,刚捡回来的时候,你可不知道,它俩又瘦又丑的,一个断了腿,一个没了尾巴,也就小少爷心善,把它们带了回来,听说是从墓地给带回来的。”
阮软愣了一下:“墓地?”
“嗯,是去祭拜秦老爷子的时候,两只小家伙从墓地里一路跟着小少爷出来,小少爷见他们可怜,便把它们带回来了,那天还下了雨,它俩身上全是泥,别提多脏了。”
阮软点点头,她心里清楚,如果是长相漂亮四肢健全的品种狗,可能不缺收养人,虽然旺财和福宝现在被养的肥嘟嘟的,毛色金黄,看上去煞是可爱,但是从张姨的描述不难想象,当时这两只金毛犬有多么狼狈。
“宠物店的老板说了,这俩小家伙像是被人打伤致残的,所以才会躲到墓地去呢。被捡回来之后啊,对人警惕性可高啦,没想到这么快就和你变得这么亲近了。”张姨笑着说道。
阮软也笑了笑,回应道:“我看它们和张姨您也很亲近呢。”
张姨摆摆手:“我在这儿几十年了,它们俩刚来的时候我就在。即便如此,也花了一年时间才和我熟络起来呢。”
阮软这才明白,为何张姨总是喊秦衍小少爷,原来秦衍小的时候,她就在秦家当帮佣了。
说着,张姨突然神色一黯,叹了口气:“哎,说起秦老爷子,那可真是个大好人呐,他可帮了我家不少忙,要不是小少爷小时候被……咳咳……”
听到张姨咳嗽,阮软赶忙起身,满脸担忧地问道:“张姨,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张姨急忙摆了摆手,心有余悸地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虽然当年秦衍小时候被绑架的事在当时很多人都知晓,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几乎已经没人再提起了。
“哦,是小少爷生了一场大病,秦老爷子因为过度担心,身体一下子就垮掉了。”
阮软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秦少爷小时候那场病很严重吗?”
“是啊。”张姨回想起十几年前的那场绑架案,语气沉重地说道:“非常严重,当时他都差点没保住性命。”
阮软轻轻拍了拍旺财,朝着福宝唤道:“福宝,过来,轮到你啦。”
福宝欢快地摇着尾巴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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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一回到秦宅,便从佣人那儿得知阮软已经从疗养院回来半小时了,回来后便领着两只金毛狗去了后院,于是便操控着轮椅来到后院。
他远远便看到正在给福宝洗澡的阮软。
阮软背对着秦衍来的方向,正全神贯注地给福宝搓泡泡,完全没察觉到秦衍已经过来了。
后院里,蔷薇花盛开得正繁茂,微风徐徐拂过,馥郁的花香瞬间弥漫整个庭院,时不时地,会有几片粉红色的花瓣从高高的花棚上悠悠飘落,仿佛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此地编织成了一个如梦如幻的浪漫国度。
秦衍在蔷薇花棚旁边缓缓停下,视线牢牢锁定在不远处那个侧身弯腰忙碌着的阮软身上,嘴角竟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今日的阮软穿着一条直筒牛仔裤,搭配一件贴身的针织上衣,她俯身的姿态使牛仔裤绷紧,臀部顺势高高翘起,线条圆润而诱人,下收身的针织毛衣更是将她的腰肢映衬得格外纤细,与那丰满的臀部共同勾勒出近乎完美的二分之一线条比例。
再往上看去,傲人的胸部也因之愈发显得突出。
从她修长笔直的大腿以及盈盈一握的细腰来看,女人身形颇为清瘦,然而秦衍心里清楚,她不是一味地清瘦,该丰满的部位,毫不逊色。
而且她身体的柔韧性好到令人咋舌,那晚的经历刷新了他对人体极限的固有认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她的身体里是没有一根骨头的,不仅柔软得过分,还能如同随意捏形的面团似的,整个人能毫无一丝缝隙地被他填入怀中。
秦衍心念一动,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就在这个时候,正在冲澡的福宝突然抬起头来,猛地用力甩脑袋上的水,阮软猝不及防被福宝的脑袋撞到胸口,她惊呼一声,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