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房间里未开灯,唯有上午的太阳光透过玻璃窗,轻柔地洒落在两人身上。
秦衍的目光再次寻找到阮软胸口那枚浅色的心形胎记。
只是,胎记的旁边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吻痕,使得胎记看起来并不那么明显。
秦衍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疑惑:按道理,他之前确实不应该没有发现这枚胎记才对,在阮软身上制造这么严重的咬痕和吻痕,也是在阮软出逃后他从海上把人抓回来之后,再次之前,他尚且算是对她温柔,很少在她身上咬这么深这么密的痕迹。
他收回目光,缓缓低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阮软的脖子上,而后轻轻落下一个个吻。
阮软吓得浑身僵硬,连大气都不敢出,知道秦衍放开她。
“穿好出来!”
阮软如释重负,忙不迭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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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阮软下楼陪着秦衍吃过饭后,又跟着秦衍回到顶楼。
刚到楼上,秦衍递给阮软一个提袋,说道:“里面是避孕药和口服液,记得吃。”
阮软接过袋子,走进房间,心中五味杂陈。
她按照秦衍的吩咐,吃了避孕药,喝了补血补气口服液,呆坐在客厅沙发上,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拿出手机给严以心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听到严以心说自己明天就能回帝都了,阮软的心情这才稍稍明朗了些,仿佛有一束光终于破开雾霾照进了她此刻略显灰暗的世界。
之后,阮软坐在衣帽间里,准备给自己扎针治疗手腕。
不经意间,她又想起了胸口的胎记,扎完针就从一件衣服的口袋里找到一个紫色小瓶子,再次往胎记上涂抹了一遍。
总裁办公室,秦衍刚坐下办公不久,便接到了陈七打来的电话。
陈七汇报道:“老大,听照顾严以心的女保镖说,严以心脖子上的确带了一枚绿色玉佩,但她并没有仔细看上面是不是有凤纹雕刻,毕竟玉佩上的凤纹雕刻本来就很浅,如果想要弄清楚是不是,最好是等今晚回到帝都,明天以给严以心做身体检查的名义,把玉佩取下来,才能仔细查看。”
秦衍:“不急,那便明天。”
“好。”
秦衍挂断电话后,很快又接了一通电话。
也是关于阮软的。
其实早在阮软逃走之前,秦衍就暗中派人调查了阮软左耳的数据,追查后,发现阮软和严以心刚到帝都时,严以心去检查心脏病,阮软也一同做了耳朵的检查。
之后,他便联系了国内最负盛名的耳疾专家,为阮软定制人工耳蜗。
定制这个耳蜗,大概需要花费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当时他就想着,等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便把它当成礼物送给阮软。
却没料到,阮软突然逃跑了。
后来好不容易抓到人,他当时正在气头上,满心都是对阮软逃跑的愤怒,自然而然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没成想,今天专家打来电话告知,人工耳蜗已经制作完成,秦衍一听,觉得这个耳蜗倒是来的很是时候,便让对方尽快把东西送过来。
另一边,阮软给自己的右手腕针灸之后,一时间没了事情做,便忍不住打开手机,搜索起秦衍和范馨茹的绯闻报道。
尽管她一直努力说服自己,并没有对秦衍动真情,可每每看到秦衍和别的女人的绯闻,她的心就像被一把锐利的刀子狠狠刺痛,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让她难以招架。
阮软滑动着屏幕,打开了一个某音上对范馨茹的真人采访视频。
她正看得入神,一道突兀的声音冷不丁响起:“看什么呢?”
阮软被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连忙关了手机,并迅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怎么这么大意,之前一直看的都是文字报道,刚打开一个视频报道,秦衍就进来了。
秦衍大步走过来,伸手压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随后从她手中拿过手机打开。
手机屏幕上,正播放着采访画面,只听记者问道:“范小姐,听闻近日您和秦氏集团建立了深度合作关系,是不是真的?”
秦衍只听了这么一句,便关上视频,翻看了阮软的其他浏览记录。
这近一小时的浏览记录,几乎全是他和范馨茹的绯闻报道。
若不是亲耳听到阮软那句“受不了也没办法呀,只盼着三爷能快点和范大小姐联姻,然后把我赶走”,他肯定会自负地以为,阮软这是在吃醋。
呵~
所以,她现在如此关注这条新闻,是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他?
秦衍舌尖抵了抵后牙槽,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接着用手指轻轻挑起阮软的下巴,目光如鹰隼般紧紧锁住她的双眼,开口道:“怎么,对我和她的事,这么感兴趣?”
阮软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乱起来,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就随便看看。”
她下意识地想扭头避开秦衍如芒在背的犀利目光,可手机冰冷地抵在下巴上,让她根本无处可躲。
“看了这么久,你觉得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没……我不知道~”
秦衍看着她慌乱无措的模样,缓缓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微微颤抖的唇瓣上,沉声问:“那你说说,范馨茹、温衣倩,你那毁了容的妹妹就不提了。让我想想,你之前还给我推荐过哪些女人来着?”
秦衍佯装思索,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继续道:“哦,对,还有刘嫣然。你觉得,这三个女人,谁更适合我,嗯?”
上回,她好像就因为类似问题,惹得秦衍大发雷霆,阮软哪里还敢回答。
然而,秦衍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你不是已经把这几个女人了解得很透彻了嘛,很难选吗?”
阮软下意识地攥紧手心,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勇气,她抬头,目光虽带着颤抖却也大胆地望向秦衍。
“三爷,刘嫣然家境优渥,又是影后,名气、样貌、财富,样样不缺;温小姐长相甜美,还是帝都十大家族的千金,和您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知根知底;范小姐聪明干练,坐拥千亿资产,能成为您商场上的得力助手。我觉得这三位小姐,都和三爷十分相配。”
秦衍啧了一声:“哦,可惜重婚罪可是犯法的。”
阮软说完,目光没有丝毫闪躲,轻轻开口:“嗯,三位小姐都足够优秀,具体怎么选得看三爷您的眼缘。至于我……”
阮软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我不想做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三爷,钱我会努力还的,我愿意在秦氏集团一直打工,直到我死。”
“第三者?”秦衍气得笑出声,直接扔下手机,一把抓住阮软的腰,将人拽到自己腿上,声音又冷又狠:“我他妈是跟别的女人结婚了,还是订婚了?你怎么就成第三者了?”
阮软被吓得身子瞬间僵硬,牙齿止不住地打颤:“您、您不是和范小姐都见过家长了吗?”
“哦,我想起来了,我确实结过婚!”秦衍猛地掐住阮软的脸颊,一字一顿地咬牙道:“阮软,我娶的人,不就是你吗!?”
阮软被秦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言语吓得不轻,呆愣愣地望着秦衍,眼中满是惊恐与迷茫。
秦衍见她这副模样,眯着眼睛拍拍她的脸蛋:“怎么,嫁给我,你很委屈?所以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阮软大脑一片空白,哆嗦着嘴唇结结巴巴道:“三、三爷,我只是个替嫁的,不敢对您有非分之想……”
“你到底是不敢想,还是不想,嗯?”秦衍掐在阮软脸上的手用力几分,捏开阮软的肉嘟嘟的嘴唇,声音愈沉:“说清楚一点!”
阮软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她心乱如麻:“不、不敢想。”
“没有不想?”
阮软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晕过去,秦衍是天边的月,她是地上的尘,嫁给秦衍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所以,秦衍突然逼问她这种问题,究竟是想要什么样的答案,还是故意羞辱她:“我、我……”
阮软呼吸不畅的大喘了一口气,硬生生变成了结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