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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严拓 东北北 3132 2024-09-05 23:07:30

张乐的接风宴最终还是没能安排上,程延林请他们几个吃了顿饭。

谁也没先提严拓,朱雪是不想提,张乐和李洪是后知后觉还处于震惊中,只有杨如东嘴上没有把门,喝了杯酒就开始问:

“小秘书怎么没来?”

原本还算热闹的包厢忽然安静了一秒,温度嗖地降下好几度。

朱雪喝了口茶,眼神朝程延林扫过去。

坐她旁边的张乐和李洪互相对看了眼,彼此耸了耸肩,完全不知道认识十年的好兄弟怎么好好的就弯了。

见没人说话,杨如东好奇地举着酒杯:“难道人跑了?”

朱雪放下茶杯,轻声说:“好像是,听说转院了。”

“转院?我还以为他出院了。”

“病还没好怎么出院,去外地了。”

张乐瞪大眼睛,加入群聊:“那老程是被甩了?”

“应该是吧,你没看老程这副死出,”李洪夸张地在脸前比划了下,“纯纯是被甩了,正生无可恋呢。”

朱雪单手托腮,笑了下:“当年他跟我分手可没有这么难受,好伤自尊啊。”

他们聊得自然,谁也没有顾忌当事人就坐在旁边。

程延林不介意自己的事被人议论,但面对这几个只是单纯想看自己笑话的人,他只能抬手让服务员再送来一瓶红酒。

“喝酒吧,少说话。”把几人的酒杯倒满,他举着酒杯碰杯。

晚上程延林是被张乐送回去的,他醉得厉害,脑袋沾到枕头就沉睡过去了。

要是以前张乐会帮他脱了衣服再走,但现在兄弟变弯了,非礼勿视,张乐只帮他脱了外套和鞋,剩下的就自己看着办吧。

这一觉睡得很沉,程延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没有认错人的初见,没有纠缠亲吻时的惊愕,没有蹲在收银台下害羞的笑,没有路灯下的唇齿交缠,没有茶水间咕嘟咕嘟沸腾的心动。

梦里那个只会对他笑、缠着他要亲要抱的严拓根本没有存在过,也没有在他的人生中留下任何痕迹。

程延林只是在很普通的一天搬了家,对面住着几乎不会打交道的邻居。

他还是会和杨如东一起开公司,偶尔早出晚归时碰到邻居也只是擦肩而过,连点个头打招呼都不会,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他在这里生活了两三年,赚了更多的钱后就换了房子,之后没几年结婚生子后就搬进了别墅。

他和妻子是相亲认识的,对方温柔大方,与他非常相配,婚后他们生了一个孩子还养了条狗。

孩子长大后,程延林就卖了公司的股份,专心在家研究各种中老年人喜欢的爱好。

明明是个非常美好的梦,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幸福,一天比一天更疑惑,脑海里总闪过一道从未见过的身影。

他问妻子,妻子说不知道。又问孩子,孩子也摇头说从没见过这个人。

身边的人都说不认识,可为什么程延林总能想起他的模样,每一个细节都生动得佛真实存在一般。

程延林陷入恐慌,却在梦中醒不过来,他被困在其中,不知道自己多少次试图睁开眼睛,可眼皮却如千斤般沉重,四肢也被死死钉在床上,正不断往下沉,似要坠入万丈深渊。

最终他还是以失败告终,没能醒过来,在梦中徒劳地寻找了一生。

一年后。

安妮身着干练,脸上画着一丝不苟的精致妆容,身影匆匆在穿梭在办公室间。

“安秘,”有人叫住她,递上手中的文件,“这是你早上要的资料。”

“谢谢,”安妮冲他点了下头,轻勾起唇,“叫我安妮就行,我不姓安。”

她拿了文件回到秘书室,身体立刻垮下来,跟正在回复邮件的安迪抱怨:“我要死了。”

安迪坐姿端正,上身挺拔,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字母,完美收官,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后才看向她:“这已经是你这个星期第十三次死亡宣言了。”

“这次是真的,”安妮把头发往后拨了下,原本顺滑搭在肩头的黑发变得凌乱,“我从早上到现在开了三个会,打了十几个电话,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等下还要和程总去参加晚会。啊啊啊,杀了我吧。”

安迪不置可否:“年底了,忙点很正常。”

“可是——”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办公室门打开一条缝,安妮立刻挺直背,完全没有刚刚懒散的模样。

“车备好了吗?”

程延林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西服走出来,宽肩窄腰,一双腿长得修长笔直,安妮差点看迷眼。

她忘却了刚刚的抱怨,立即恢复生命力:“准备好了,程总,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程延林轻点头,把西服外套搭在右手小臂上,转身走向电梯。

司机将车开到本市最高端的酒店楼下,此时门口的广场上已经停了不少商务车。

程延林下车才穿上西装外套,带着安妮走进去,刚到门口就碰见熟人。

他脸上挂着浅浅笑意,弧度完美得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和对方娴熟地交谈,一起走进会场。

会议地址在二十楼,说是会议,其实只是简短说了些空话,之后的晚宴留给他们进行互相交流。

同行业的佼佼者们聚集在一起,男士西装革履,女士妆容精致,看起来随意的一个表情或无心说出的一句话都是在互相试探。

杨如东今天也来了,穿了一身专门订制的银灰色西装,袖口带着闪瞎人不偿命的钻石纽扣,高调又闷骚。

他喷了香水,人未到味先飘过来,让程延林忍不住皱起眉头,身体往旁边偏了偏。

“怎么了?”杨如东不满他躲自己像躲瘟疫,故意贴上来。

程延林拿着酒杯往后退两步:“你身上味太大了,闻得头晕。”

杨如东立在原地,抬胳膊闻了下自己的衣服,十分不解:“怎么会?我出门前特意挑的,很好闻啊。”

“好闻你自己闻就行,”程延林敬谢不敏,“麻烦离我远点。”

“没品位。”杨如东评价道,离他半米的距离,“我之前跟你说的事考虑怎么样了?”

“什么事?”

“路辰啊,就是那个画家,你不记得了?”

程延林想起来了,半个月前杨如东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给他介绍了个小男生。

长什么样有点不太记得了,就记得年龄不大。

“他才刚大学毕业。”程延林说。

杨如东摆出一副那又怎么了的表情:“长得好看就行啊,你没看上吗?”

“没看上,太小了。”

杨如东不解:“你之前那个小秘书也没多大,怎么能看不上呢?”

程延林叹了口气,头被熏得有点晕:“你少在这方面管我的事行不行。”

但杨如东从不知什么是放弃:“你是不是弯得还不彻底?我也认识美女,你要感兴趣可以约一起吃个饭。”

程延林对他无语了,直接转身走人,当天晚上都不想再听他说一个字。

周围少了烦人精,一场晚宴下来程延林收了不少递过来的名片,其中有想合作的,也有来抛橄榄枝的,他通通收下,转手交给安妮保管。

“程总,你看起脸色不太好,有哪里不舒服吗?”安妮眼神细,第一个发现程延林的不对劲。

确实有点难受,不知是不是会场暖气开得太足,程延林感觉有些闷,略微喘不上气。

“没事,我出去透透气。”他说。

走到长廊上,程延林本想去楼梯间抽颗烟,但刚推开门就看到杨如东把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推在墙上,两人吻得密不可分,杨如东的手还抓在人家屁股上。

程延林一点都看不得这个,太辣眼睛,立马合上门。

这个画面太有冲击力,他转过身,甚至有点想吐,从胃里反上来酸水。

随后他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是在嘈杂的医院急诊,程延林躺在硬邦的病床上,右手的手背上扎了针,正往血管里输送药液。

“程总,你没事吧?”

安妮先发现了程延林醒过来,在旁边微微弯下腰对他说:“你发烧了,在走廊上晕倒了,幸亏杨总及时发现才把你送来医院。”

提到杨如东,程延林心梗了下,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晕倒。

他试图坐起来,被安妮劝住了:“程总你现在还烧着呢,先躺着休息会儿吧。”

“几点了?”开了口程延林才发现自己声音难听,喉咙又干又疼,像含了数片锋利的刀片,说话的同时划下数道鲜红口子。

“十点多了。”安妮答。

程延林的视线落在她眼角有些花掉的眼线,顿了下:“你先下班吧。”

“我还是等您输完液,先把您送回家吧。”安妮不太放心他一个人。

程延林摇摇头,表明自己没事。

在他的坚持下,安妮还是提前离开了。

一个多小时后输完液,程延林打车回了家,本以为睡一觉就会好,但在半夜他又重新烧了起来。

他艰难睁开眼,用最后的力气给杨如东打电话,刚开口杨如东就被他吓到,问他有多少年没喝过水了。

程延林没力气跟他瞎贫,把要紧急处理的工作安排完就扔掉手机,整个人埋进床里。

他烧得浑身通红,想工作也爬不起来,只能在家睡个昏天暗地。

安妮和安迪都打来电话,关心询问用不用给他送药,或者送他去医院。

程延林通通拒绝,在家里翻出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布洛芬,含了口水咽下喉咙,准备用睡觉来度过这次来势汹汹的发烧。

杨如东在背后嚼舌根说程延林生病是因为遭了报应,这一年工作起来太癫狂,把员工都折磨得通通在背后疯狂诅咒他所以所以才会突然发烧。

对此言论,安妮和安迪都默不吭声,有些心虚。

程延林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总是时睡时醒,有时会分不清周围是现实还是梦境。

忽然,他听见了严拓的声音,在耳边不停叫他名字。

程延林、程延林、程延林....

他被叫醒了,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床边并没有其他人。

愣了几秒,程延林光脚踩在地板上,在家里找了好一圈,都没有看到严拓的身影。

他觉得自己真的烧糊涂了,可这时又一次听到严拓的声音,就在不远的门外。

即便知道是幻觉,程延林还是走过去打开门,想让自己亲眼看到后清醒过来。

但没想到严拓真的出现在门口,和严妈一起,手里拎着旅行箱和大包小包的行李,就像是回了躺老家刚回来的模样。

开门的瞬间,严拓听到声音回过头,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那刹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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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安:哪个打工人背后没诅咒过几次领导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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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入V啦,8.21当天更新6000+,感谢大家的支持~!

作者感言

东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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