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今年就上初一了吧？”
“是啊，最近正发愁学校的事呢。”
“这有什么可发愁的，小路学习这么好。”
“你是不知道，现在这学籍和户籍有多麻烦，都快把我和孩子他爸烦死了。”路妈看着杨妈，语气颇为羡慕，“还是小杨让人省心，马上就高考了，学习还那么优秀，以后是不用你们操心了。”
杨妈笑笑，谦虚地说：“他也不省心，整天就知道读书，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交到女朋友。”
“哎呦，孩子才多小你就考虑上这个了，小杨长得那么帅，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没准大学毕业直接领儿媳进门了。”
“我倒希望这样，好早点能抱上孙子。”
路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把手中的书放下，站起来对路妈说：“妈妈，我想喝水。”
“阿姨给你倒。”杨妈说着就要起身，被路妈拦住，“不用不用，让他自己来。”
她对路辰说：“杯子在那边，你倒水的时候小心不要烫到自己。”
“好的。”
路辰离开他们，从房间走出去，并没有去倒水。
他只是觉得很无聊，书看完了，不想听她们两个讨论以后是抱孙子好还是抱孙女好。
这里是杨家，路辰没来过几次，因为之前他们全家一直定居国外，直到前两年才搬回来。
路妈嘴中的小杨他见过，是去年的事了，两家一起吃饭，对方姗姗来迟，只露了一面，没吃几口就又急匆匆走了。
杨妈解释那几天刚好有个考试，所以才这么忙。
路辰对他没太多印象，名字不记得，甚至脸也忘得差不多了。
不过现在似乎又记起来了一点。
因为他正站在客厅的窗户旁边，看到外面路边立着两个人影，一个走在前面，一个跟在后面，后面那个还哭了，一直扯前面人的衣服。
看起来很像偶像剧，如果不是两个男生就更像了。
路辰认出前面的人就是“小杨”，也奇怪，明明脑海里没印象，可见了却又能认出来。
小杨看起来很无情，面对男生的哭哭啼啼没什么反应，直到对方凑上来亲他，他倒也没拒绝，搂着亲回去了，手放在男生的屁股上。
路辰转过身，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听到路妈和杨妈讨论出结果，说孙子孙女各一个最好。
没希望了。
路辰想，杨家可能要绝后了。
过了十多分钟，小杨才从外面走进来，先叫了声妈，又喊了路阿姨，走过来看到路辰，稀奇地说：“这是谁家小孩？”
看着他的脸，路辰突然想起来他叫什么了。
杨如东。
去年吃饭的时候，杨妈喊过他的名字。
“他是你路阿姨的孩子，叫路辰，去年你还见过呢，没印象了吗？”杨妈说。
“没印象，”杨如东笑了下，抬手摸了把路辰的脑袋，“小孩长得还挺俊。”
“杨哥哥。”路辰乖乖喊他。
等他转过身的时候，路辰才想到这只手不会是刚刚摸过男生屁股的手吧？
看着不远处的背影，路辰的视线下滑，觉得杨如东的屁股比那个男生的要翘多了，为什么男生不摸他的？
当天吃完晚饭，路妈就带路辰回家了，之后几年路辰去过杨家不少次，但没再见过杨如东。
从路妈和杨妈的交谈中，他能听到杨如东高考发挥很好，去了外地非常有名的大学之类的信息。
杨妈还是一如既往担心杨如东会交不到女朋友，怕他读书读傻了，最后成了个书呆子。
也不知道杨如东平常在家都是怎么装的，才让杨妈产生如此根深蒂固的误解。
再见是高三了，路辰的学校要开家长会，当天发生了点突发状况，路妈赶不过来，便打电话给他，说拜托了其他人过去。
“谁？”路辰问。
“你杨阿姨家的儿子，还记得吗？他今天正好有空，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
路辰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找他来啊？”
“怎么了？小杨学习多好啊，纯纯高材生，正好你向他取取经，研究一下志愿怎么报，妈妈对这方面也不太懂。”
挂断电话后，路辰回忆了一下杨如东的长相，发现又记不得了。
倒是对他在家门口摸男生屁股的画面印象深刻。
大约也就十几分钟，路辰接到了一通陌生号码来电，但神奇的是刚听对方说个喂，他就知道对方是杨如东。
明明连长相都不记得的。
“路辰是吧？”杨如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路阿姨跟你说了吧，不过你哪个班来着，我到楼下了。”
路辰起身走出教室，举着手机说：“我在三楼，你上来，我在楼梯口等你。”
“行。”
路辰站在楼梯口，没多久就看到穿着西装的杨如东走上来，一步迈两个台阶。
抬头看到路辰，他怔了下，笑着说：“长这么大了啊，差点都没认出来。”
“杨哥，”路辰说，“麻烦你来一趟了。”
“没事，顺道的事。”杨如东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应该是喷香水了，头发也打了发胶，“你教室在哪边？”
路辰带他去了教室，坐在位置上，杨如东翻了翻他的成绩单，说：“你小子学习不错啊。”
“嗯。”
“准备考哪个大学？”
“还没想好。”
“是吗，这么好的苗子，不如来当我学弟吧。”杨如东冲他笑了下，“以你的成绩应该能考上。”
路辰看着他，突然觉得他的长相并不是容易被忘记的类型，相反很容易给人留下印象。
杨如东的眼睛长得很像杨妈，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来的时候会比较明显。眉毛不知道有没有修过，形状很漂亮，没有多余的杂毛。向下看去鼻梁很高挺，嘴唇颜色不浅，淡淡的红，总体看起来是有点薄情的长相，但说话时却又会让人错觉深情。
“你怎么穿西装来的啊？”路辰问了个毫无相关的问题。
“啊？”杨如东低头看了看，“我直接从公司来的，没来得及换，太正式了吗？”
路辰摇摇头，对他笑了下：“没有，很好看。”
家长会开完杨如东就要走了，路辰送他到校门口，上车前杨如东说：“等你高考完，杨哥带你出去玩。”
“好。”路辰穿着校服，因为身材修长，看起来和其他同学穿出来的效果完全不同，像时尚模特。
杨如东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现在小孩营养真好，再过一段时间你不会比我还高吧？”
路辰抿嘴笑，说：“不会的。”
杨如东又感叹：“你和小时候一样乖，那时候见你就小不点一个，都没有我腿长。”
他夸张了。
虽然那个时候路辰还是小学生，但已经是全班最高的了，应该到杨如东的腰差不多。
不过如今已经可以平视了。
“我走了，有事打电话。”感叹完，杨如东转身打开车门。
“拜拜，杨哥。”
路辰看着他的背影，视线习惯往下移，和当年一样，杨如东的屁股还是很翘，并且因为穿了西装，更加明显了。
骚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