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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惊魂

窥天光 骨色弯刀 5183 2025-04-10 06:52:49

孙鸣去上厕所, 许塘就在拿叉子扎着盘子里切好的水果等着他,在外面,周应川或者是周应川叫的人看着他叫他不要乱走的时候, 许塘一般都会乖乖等着,这也是周应川教他的底线。

许塘的嘴挑, 酒店切的苹果不是很甜,他只吃了两片, 就没吃了,在桌面上摸寻纸巾, 感觉有人朝他这边走过来了。

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停在了他面前。

“喂, 你之前是不是在那个侨平艺术学校上过学?还参加过建市晚会的表演…你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

赵业承好奇,他看着许塘眼睛像被定住了似的不动, 眼神愈发玩味。

“我不认识你。”

“可我认识你啊!我不仅认识你,对你印象还深的很…我记得你站在台上朗诵, 要不咱们现在认识认识?你再给我念两句听听。”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你是耳朵聋了听不见?”

后面不知道谁笑了一声,赵业承咬咬牙,慢悠悠拿起许塘面前的咖啡。

“还点咖啡, 你看得见杯子在哪儿吗?我先请你喝一杯…”

他坏笑着就要往许塘头上倒。

许塘的听力很敏感,咖啡杯轻微磕碰盘子时他就听到了,他抓着椅背, 抬脚就往赵业承的声音那边踹了一脚。

“我操你妈的…!你他妈吃熊心豹子胆了敢踹我?!”

赵业承被他踹一个踉跄,手里的咖啡还没倒出去,先泼洒了他自己一身, 热咖啡烫的他急忙伸手扯着胸前的领子, 杯子也掉在地上摔碎了。

“经理!”许塘喊。

这层的经理听见动静就一路小跑地赶过来了, 他堆出个笑脸, 拦着要揍人的赵业承。

春城是当地数一数二的豪华酒店,背后的老板傻子也知道不简单,赵业承满脸愤恨,倒也憋着没当场发作。

“臭瞎子…!”

许塘也没理他:“经理,他打碎了我的咖啡,他要赔。”

“是我们没注意,保洁没拖干净,地滑…!这杯咖啡我们赔,我们该赔的…”

经理赔笑,习惯两边不得罪,挥手又叫服务员端来了一杯,孙鸣在厕所隐约听见这边的争执,坑都没蹲完,就急匆匆的提着裤子跑出来了。

“许塘,你没事吧?他们是谁?”

他推开赵业承那帮人,将被围在中间的许塘护在身后。

“不知道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神经病…小孙哥,你起来,让开点…”

孙鸣回头一看,见许塘正捏着咖啡杯的杯把,那可是服务员新上的,烫的很,孙鸣眼皮一跳,连忙不动声色地摁着他的手臂。

“许塘,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咱们已经出来一下午了,一会周哥要给你打电话了…”

许塘听见周应川要给他打电话,才算松开了手。

“怕了?俩人都真他妈怂…”

赵业承在后面骂了一嗓子,孙鸣赶紧捂住许塘的耳朵,上了电梯。

许塘没听见赵业承后面骂的,他在肚子里打了一圈骂人不带脏字的草稿,打算等周应川回来了跟他说。

吃完晚饭,周应川回来的又有点晚,许塘迷迷糊糊睡着了,等他醒的时候,是周应川从床上抱起他,一边给他脱衣服,一边给自己脱。

“我回来了,带你洗澡…”

许塘有点低血糖,睡一觉起来脑子像重新开关了似的,他感觉自己有什么事要跟周应川说,但热水从头上一淋,一时没想起来。

洗完澡,许塘的指甲有点长了,周应川在床上给他剪指甲。

“今天胃还有没有不舒服了?”

“没有,我已经全好了…那个中药能不能不喝了?味道好奇怪,只差两天了…”

周应川伸手摸了摸许塘的肚子,没那么瘪,说明他晚上有好好吃饭,还在消化。

“那就不喝了。”

助消化的罢了,也不打紧。不用喝那个味道又苦又甜的中药对许塘来说是个值得庆祝的事,他也的确小小欢呼了一声,张开双手扑住周应川。

周应川正在专心给他剪指甲,让他吓了一跳,一手搂稳他扑过来的腰,一手连忙举起指甲刀。

“坐好…剪着指甲呢,扎到了怎么办…”

“我都一天没见你了…你又不会扎到我…”

“万一赶不及呢?”

“不会的…”

许塘像翘着尾巴的小猫,闭着哼眼:“周应川,难道在你看得见我的地方,还有比我更宝贝的事吗?”

他得意的笑脸让周应川清俊的眉眼也跟着舒展,轻轻笑了一下。

“好吧,随你扑,我会看着的。”

“这才对嘛…你的眼睛要在我身上才可以…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剪完指甲,许塘想起什么,问:“对了,你今天去医院看你奶奶怎么样?”

“医生说让回家养着,看骨头能不能长上…不跟你讲这个了。”

周应川他奶对许塘来说是个完全的陌生人,周应川说不讲,那就不讲了。

“那你看见你爸了吗?”

“看见了。”

“他有变化吗?”

周应川问:“怎么突然问他?”

许塘盘着腿,抽回手托着腮帮子想,周应川啧了一声,又给他捋过来:“别乱动,正在剪。”

“我知道,你让我用一下,要摆造型嘛…”

许塘状若深思:“下次让我碰见他,我一定要狠狠揍他才行,上次他骂你,我没揍他,这事我一直气到现在…半夜睡醒我都难受!”

周应川刚开始都没想起许塘说的上次是什么,反应过来了,才明白他说的是那年除夕夜,李红霞和赵正生带着人来在他们的小院一通砸闹的事。

“我还以为你忘了…那时候你不是没出来,你是听我的话才待在屋子里,做的很好,不要气…”

“周应川,你希望我忘了吗?”

许塘放下手,一脸真诚“瞧”着他:“你是不是希望我忘记那些不好的事?”

不知道怎么了,周应川心里就是有种预感,如果此刻他说了是,尽管许塘会觉得这个要求有些难度,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只因为是他说的,所以哪怕是迫使自己,许塘也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去…

“忘记会让你不开心吗?”周应川问。

“会,但如果是你说的就可以…”许塘认真地想了想:“你想的话,我可以去试着忍忍看,虽然不一定成功,这个我先提前跟你讲了…”

他知道要报备一下。

周应川听见他这么说,半晌,揉了下他的头发。

“你当然可以自己决定了。”

“唔…那我这样算不算很记仇?我感觉记仇这个词儿好像不是什么好词儿…”

“谁说的?”

“你问我…一下子我也想不起来…”

周应川说:“记得还是忘记,以后你都会有能力去应对的,我也会教你…”

他从未想过把许塘养成一只毫无自保能力的笼中鸟,在他眼里,许塘只是暂时的比别人少了一双眼睛而已,他会重新拥有的,不仅是眼睛。

许塘撇了下嘴:“教我怎么打人吗?这个我已经会了,说不定比你打的还好呢…这么一说,周应川…好像小时候你就很少跟别的小孩打架…”

“那会儿有太多事要做了,哪有时间打架去…”

“那你刚才还说要教我…”

许塘一听就觉得没戏,从小到大,就是再难的境地,在周应川的嘴里,骂人的词儿也没听见过一两个,他都全靠自学成才呢。

想到这儿,他倒是想起来下午的事了,周应川收起了指甲刀,问他:“我要看下书,你要在床上先睡觉,还是和我一起?”

“和你一起。”

许塘没当回事,也就懒得说了,伸手挂着他脖子上:“我还不困,你给我讲下你做的题…”

“你要听?”

周应川有些诧异,他现在学的内容涉及很深的金融领域,不像以前复习本科考试,所以就没跟许塘讲了。

“可以催眠嘛…”

周应川弯腰抱起他:“那不讲。”

“为什么,干嘛那么小气…”

“我不讲的就不用听,但我跟你讲的题,你得好好听,不能听着睡。”

许塘在他颈后做了个鬼脸。

反正他可以睁着眼睛睡。

-

周应川打算后天回去,良丰贷款材料也会带回去审核,梁浩听到这个信儿,找了李水源商量是不是周应川不打算给他们贷款,才找了这个托词。

李水源机灵,晚上把政府那边的人也请来了几个,大有想拿地方财政当担保的意思。

周应川应酬着饭局,孙鸣这两天都在闹肚子,晚饭都是他提前买好了,带上来给许塘在房间吃。

晚上许塘正用随身听听英文,他病好全了,周应川给他布置了点作业,不多,听见门响,他摘掉耳机摸着熟悉的路线去开门。

“小孙哥…”

下一秒,一双手夺门而入,用毛巾死死地捂住了许塘的口鼻。

“别出声!乖乖跟我走,让我爽了,放你一条活路…”

许塘听出这个声音很耳熟,赵业承用力反剪着他的一双手腕,许塘想要反抗,可随着吸入的气体,他的脑子愈发混沌…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软…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只感觉自己肺里像进了粘稠的水,快要呼吸不过来,赵业承正扑在他身上,他嘴里的恶气快喷在许塘面颊上。

“你谁啊!恶心死了!!给我滚啊…!!”

许塘几乎是以为一条恶狗压在他身上,他快被熏吐了,举着捆绑的手朝人身上猛砸,然而他好像还没恢复力气,不抵赵业承的力量,被他一把摁着。

“我是谁?我很早就见过你了,在人民广场,你不记得了吧?你当时站在台上,灯光一照,他妈的…我在歌舞厅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妞儿…!你知道男人和男人走哪个门吗?后来我知道了,我就想,要是能干你一次…”

“干你妈的头!滚啊!!”

许塘卯足了劲儿朝赵业承身下狠狠踹了一脚,刚巧踹在赵业承裆部,赵业承疼的弓背,捂着胯下蹦起来:“小婊子!你他妈敢踹我…!”

抓着赵业承喊疼的空挡,许塘爬起来要跑,然而他没有方向,突然脚下被地下散乱的木架子绊倒,摔在地上,传回的回音空旷,不像是在室内。

“你带我来了哪儿?!”

赵业承打算解皮带,拧笑:“他妈的!你一个瞎子往哪儿跑?!这儿晚上没人会来的…你乖乖让我爽一次,不然踩空掉下去,摔的你头破血流…!”

与此同时地,饭店包间的门连敲都没敲,就急忙地被人推开了,喝的脸红脖子粗的梁浩正提议再举一个,所有人都惊讶地往门口看去,孙鸣跑的顾不上喘气:“周哥…!坏了!许塘、许塘他不见了!!”

“什么?!”

周应川立时站了起来,其他人还懵着,只听见周应川扔下一了句失陪就匆匆离席了,饭才吃到一半,李水源反应快,拉着梁浩跟着也追了出去。

“怎么会不见了?!”

“我、我不知道、我本来上去给他送饭,但怎么敲门也没人开,我就让服务员给我开门,可我进去一找,发现许塘根本没在房间里…!哪里都没有…!”

“问酒店的人了吗?”

“问了,他们说他们也没看见…”

许塘爱玩,但知道限度,一般不会自己乱跑让人担心,孙鸣火速从兜里翻出许塘的随身听:“对了!周哥!许塘的随身听掉在房间门口…他会不会是被人带走…被人绑架了…?!”

现在申州那边有不少专挑有钱人家小孩下手勒索的团伙,报纸都不敢登,许塘平常穿的用的都是名牌,该不会是来了培江被人盯上了吧?!

绑架这两个字狠狠地刺进了周应川的神经,一出了电梯,他敏锐地察觉到正有人往这边看,孙鸣反应也快,看过那几个大堂里正鬼鬼祟祟往这边打探的年轻人。

“周哥!!我记得他们!!就是他们有个带头的前天在温泉找了许塘的麻烦!是不是他们把许塘带走了?!”

他话音刚落,那几个正往这边瞧的年轻人知道被发现了,心虚的厉害,起身就要外跑。

“拦住他们!!”

周应川朝门口的门童厉声呵斥,两个门童合力,抓住住了落在最后头的那个。

周应川大步上前,抓起他领子:“许塘在哪儿?他被你们带去哪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跟着承哥来的…!”

见他不说,孙鸣要先揍他一拳,还没伸手,只见周应川拽着那个小年轻领子一把摁在桌上,抄起酒店大堂的烟灰缸,高举狠落,重重地砸在了他头上,烟灰缸顿时崩裂,小年轻的头上鲜血泗流。

“告诉我,他在哪儿!”

孙鸣还没捏紧的拳头一抖,吓呆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凶狠的周哥,小年轻疼的快昏过去,他痛嚎着,捂着汩汩冒血的头:“在后头!承哥带个瞎子去后头那个没建好的厂子里了…!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真的不知道!你放过我吧…!!”

周应川一把丢开他。

“操!你一个瞎子真他妈能折腾…!等着,等老子先弄服你了,再叫我那帮兄弟来爽…”

许塘被赵业承掐着脖子,快喘不过气,他手上捆绑的绳子被他挣脱了,挣扎着在兜里摸到家门钥匙,握着就朝身上的赵业承扎去。

“你还敢打我…!你给我去死吧…!”

他顾不上预计距离,只能凭感觉往赵业承的要害上扎,尖锐的钥匙一下子扎进了赵业承的脸颊,钻心的疼痛让他承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在许塘脸上。

许塘眼冒金星,然而下一刻,赵业承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惊讶地往楼梯处看去。

这儿是处没建好的厂房,荒凉的一般不会有人过来,他还没反应,只见水泥楼梯上冲上来一个人影,正看见地上赵业承扼着许塘的脖子。

周应川的眼神一时间像从地狱里走出来杀神那样恐怖。

“操——!!”

赵业承当头被极为狠重的一脚踹地翻滚出几米远,感觉他的五脏六腑都要被踹裂了:“你他妈是谁…?!赶来破坏老子的好…”

不等他骂完,周应川已经拎起了地上的钢管,直接握着钢管朝他的脊背狠狠砸去,沉闷的响声没几下,赵业承已经口喷鲜血,咳出的混合物里混着不少牙齿和血块。

“他妈的!你到底是谁…?!”

孙鸣也跑上来了,他看着地上的赵业承满嘴冒血,周应川眼底更是血红如兽,心里大惊,连忙上去拦抱着周应川:“周哥…周哥!再打要出人命了!”

“给我看着他!”

周应川丢下手里沾血的钢管,快步扶起了地上的许塘:“塘塘,是我,我来了,没事了,不怕了…”

许塘知道是周应川,从他出现的第一秒他就知道是他,他抱着周应川,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许塘咬着牙,恨恨地、委屈地哭出了眼泪:“周应川…他是个什么杂种!他敢打我…!他竟然敢打我脸…!”

周应川急忙看他的脸,果然脸侧肿起了一块儿,周应川不敢碰,怕让他更疼了。

“你听着…好不好?”

他安抚住许塘,转身走向地上的赵业承。

“你…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你要杀人?!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赔钱,我赔钱行不行!你要多少…?!我他妈什么都没干…!”

赵业承眼神惊恐,语无伦次,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周应川没回应他,他冷冷地抓起了他的头发,接着朝承重柱前立着几面沉重的玻璃狠狠地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巨大的撞击声震颤墙壁,随着“砰”的一声重响,浑是血的头骨硬生生砸的玻璃爆裂,崩裂满地碎渣。

“承承…!”

紧追着,楼梯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梁浩和李水源赶过来了,李水源在酒店楼下看见那几个小混混,就知道这事八成跟赵业承那个整天瞎胡混的小子脱不了干系。

但等他真的看见一地玻璃渣里满头是血,几乎快瞧不出人样儿的赵业承,又吓的心神一震…!

他看着周应川,几乎不可置信的…

“应川…!住手!他是你爸的儿子业承!他是你亲弟弟!”

周应川没管李水源的话,又或许他听到了,只是根本不在意,他像扔垃圾一般扔下半死不活的赵业承,朝后头的沈瑞抬了下手。

沈瑞猛地从惊愕中回神,立刻将包里的审批文件递给了周应川。

梁浩可不管赵业承是个什么玩意儿,他只关心那八百万的贷款能不能拿下,看周应川拿过了文件,连忙说:“周经理!刚才我跟您说的…”

“字我签了。”

厂房建筑的外墙都还没浇封,周应川说完,伸手将那沓厚厚的文件资料扔了出去,惨淡的月光下,白纸黑字的合同像是真金白银的钞票,在风中被吹的四散零散,打着漩儿飘落。

“前提是,让他跳下去,一张张捡齐了拿给我。”

周应川的神色冷漠至极,他狠狠踹了一脚蜷在地上赵业承,李水源先是脸上一喜,随后又惊骇无比地看向他,声音颤抖地喊:“应川…!那可是你亲弟弟!”

“二楼而已,过了今晚,他从十楼跳下来都没用了。”

他甚至连眼神都没再分给地上的赵业承,打横抱起许塘,越过他们,走了。

梁浩率先回过神了,现如今大浪淘沙,黑白灰哪有分那么清楚!

“你侄子是吧?!让他跳!二楼跳下去又死不了人!他残了我出钱!!”

似乎觉得不够,梁浩直接皮包里掏出一万块钱摔进李水源怀里:“你以为现在我们还有退路?!厂子建不起来你我他妈全喝西北风去!你妹夫那个纸箱厂不是要破产了?让他跳!这些够不够?他妈的赶紧让他跳!!”

在梁浩的催促下,李水源也动摇了,但厂房建设挑高的二楼可不是平常高度的二楼,真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可…可他如今也确实被逼到那份上了…

周应川没管里头,等他抱着许塘走出厂房大门,背后传来一声从高处坠落的重响,赵业承撕扯着惨叫、哭嚎,叫着他的骨头断了,骨头断了…

周应川没有捂住许塘的耳朵,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抛给了后头惊魂未定的孙鸣。

“给他叫辆救护车,告诉沈瑞,明天早上八点回申州。”

作者感言

骨色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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