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丁只是开胃菜, 卢卡斯还梦到了更离谱的。
他用围巾把自己脖子缠了三圈，才确保信息素的味道不会溢出来，更不会被父母佣人察觉到。
钢琴老师终于等不急, 旋开房门快步走了出来：“阿德里安先生, 您准备好了吗？”
阿德里安神情若素，将绑在卢卡斯腰上的西服外套紧了紧，在他白色T恤上留下一圈引人遐思的勒痕。
见褶皱完全勾勒出了卢卡斯的腰线，阿德里安才不紧不慢道：“我弟弟会和我们一起上课。”
卢卡斯：“？”你没事吧，我疯了才会跟你一起上课！
阿德里安无视他谴责的眼神，揽过他的背，姿势极为亲昵暧昧。
要是钢琴老师敏感一点，就会发现他们在触碰兄弟间的禁忌, 哪怕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这样真是太好了, 您弟弟一定像您一样优秀。”钢琴老师欢喜道。
卢卡斯：“……”
女士您的逻辑也被狗吃了吗？您虽然只收到一份私教费，但是却可以教两个学生啊！
“我不上！”卢卡斯转身就往外冲。
阿德里安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硬是将他扯了回来。
“不行, 你坐在哥哥身边。”
“想得美，我管你是阴暗面还是光明面, 让我老老实实上课是不可能的！”卢卡斯手脚并用, 使劲扑腾。
“那就不上课了, 哥哥在钢琴上干你。”阿德里安理所当然道。
卢卡斯腿一软，险些趴在地上。
他睁大眼睛望着阿德里安, 双手学着动漫主角结印施法：“呔, 速速变回光明面！”
阿德里安按住他的手，表情严肃：“现在就是我。”
“不可能！”光明面绝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阿德里安闻言叹息：“为了让你多学东西，哥哥做什么都可以。”
啊哈？
说的好像你吃亏了一样！
钢琴老师羡慕道：“卢卡斯，你哥哥真的为了你劳心劳力。”
卢卡斯指着阿德里安质问钢琴老师：“你听到他刚刚说什么了吗！”
钢琴老师抬起中指, 推起眼镜：“听到了，他说想让你一同上课。”
卢卡斯：“我是说后一句！”
钢琴老师：“他说为了你多学东西，他做什么都可以。”
卢卡斯：“选择性遗忘是吧你！”
“卢卡斯，不许在家里吵闹，否则就给我滚出去！”楼上书房传来霍华德的咆哮，随之而来的，还有棒球杆锤击地板的声音。
曾有一次，霍华德情绪失控，用棒球杆打过卢卡斯，居然一下就把卢卡斯打骨折了。
但卢卡斯脾气也是倔，就硬挺着，一句疼也不叫，还念念有词的诅咒霍华德不得好死。
后来还是阿德里安放学回来，哄卢卡斯睡觉时发现的，他的胳膊都肿得青紫渗血了。
阿德里安连夜将卢卡斯送到医院，挂号交款，忙前忙后，后来又跟学校请假，在医院陪了卢卡斯二十天。
这二十天里，他因为缺课被大学老师扣了平时分，所以哪怕结课论文和考试成绩再优秀，也没拿到A+，毕竟生病的不是他自己，而有父母在家，弟弟需要他陪床的理由站不住脚。
阿德里安也没争辩什么，直接认可了这个分数。
霍华德因为阿德里安没有拿到全科A+而惩罚了他，至于惩罚的什么，卢卡斯就不得而知了。
他想知道，但又不敢问，他怕欠阿德里安太多，以后就不好欺负哥哥了。
总之，那次之后，卢卡斯就对棒球杆发怵。
在梦里，他一会儿是十四岁的模样，符合他当年的心境和反应，一会儿又是二十七岁的模样，认得阴暗面，也知道后面发生的事。
总之，他还是去陪阿德里安上钢琴课了。
只要那长了狗鼻子的霍华德不从楼上下来，闻不到他被哥哥标记后异样的信息素，怎么都行。
琴房摆放了两张凳子，老师坐一张，阿德里安坐一张，卢卡斯无。
钢琴老师：“这……”
卢卡斯：“那我走？”
阿德里安端坐好，后背笔挺，稍微分开膝盖：“来坐哥哥腿上。”
钢琴老师：“太好了，这样我们都有地方坐了！”
卢卡斯：“。”我们霍华德家族就缺一张凳子是吧？
但他还是稀里糊涂地坐在了哥哥腿上，也亏得他现在身高还没抽条，不至于完全挡住阿德里安的视线。
阿德里安先是扶着他的腰，替他调整好最过分的姿势，然后才将注意力放到琴谱上。
考过最高级就这么嚣张是吧？
卢卡斯默默吐槽，但是阿德里安大腿还挺好坐的，虽然肌肉有点硬。
钢琴老师对他们的姿势毫无异议，还热切地叮嘱卢卡斯：“一会儿哥哥弹琴，你要认真学，离得这么近，学习效果一定好。”
“随你的便吧。”卢卡斯已经不想跟这个奇怪的钢琴老师争论了。
阿德里安的手指落在了钢琴上。
或许因为阿德里安是霍华德和母亲从上百家孤儿院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养子，他的先天条件非常优秀，不仅智商和抗压能力远超旁人，就连手指也格外修长有力。
他的指骨随着琴键时起时落，指腹稳稳敲下铿锵有力的音节。
卢卡斯没听过这首曲子，他只知道节奏非常快，力度非常强，像密集的暴雨和铺天盖地的炮火，琴音一波接着一波，越来越高亢振奋，而阿德里安的手指格外灵活，游走在琴键上，游刃有余。
卢卡斯想，他是永远都无法弹得像阿德里安一样好的。
音乐声戛然而止，阿德里安手指高高抬起，指腹有一些红。
钢琴老师鼓掌：“很棒，一如既往的优秀，事实上我认为你已经不需要我指导了。”
这些夸奖听在卢卡斯耳中，就像小蜜蜂嗡嗡嗡，他彻底被阿德里安的演奏吸引了，还没抽离出来。
“喜欢？”阿德里安没有与钢琴老师寒暄，反而将弹钢琴的手盖在卢卡斯小腹上，低声问着。
他的嗓音牵引胸腔微震，贴着卢卡斯的耳朵，卢卡斯被呼吸痒的一缩，才发觉阿德里安一只手可以将他整个小腹都盖住。
“我可没说自己喜欢。”卢卡斯嘴硬。
阿德里安抚摸他的小腹，似乎已经习惯了卢卡斯的口是心非：“你喜欢，哥哥随时可以弹给你听。”
卢卡斯心里挺满意，差点就要笑出来了，幸好及时绷住了嘴角。
阿德里安却扭过他的脸，认真对他说：“不过接下来，你要和哥哥互动。”
“互动？”卢卡斯满脸问号。
“比如这样。”
说着，阿德里安再度将手搭在琴键上，随手弹起一段小调。
只是他一边弹，一边勾着卢卡斯接吻。
阿德里安的手指并不停下，唇舌也吻得深入，勾绕时，总会不慎含吮出水声，于是水声也融入琴音里，让轻快的乐章变得靡靡。
亲了一会儿，卢卡斯已经呼吸不畅，阿德里安一放开他，他就靠在阿德里安怀里，大口喘气，连滑下唇边的水光都来不及擦。
而阿德里安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呼吸均匀，弹奏没有半点卡顿。
钢琴老师继续夸奖:“即便同时做两件事，节奏还是很精准。”
“喂，他做的另一件事可是亲我哦，我是他弟弟哦。”卢卡斯指着自己潮湿的唇。
钢琴老师带着标志性的微笑，仿佛程序智障的NPC一样:“现在我真的相信阿德里安可以一边干你一边练习钢琴了。”
“你这说的是人话你被二逼萝莉莉莉附体了？”卢卡斯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钢琴老师面不改色:“真好，以后你们兄弟可以天天一起练琴了。”
“你想我死”
“卢卡斯，转过头来。”阿德里安弹完了一小节，需要品尝弟弟的味道聊以调剂。
“我干嘛要听你的!”卢卡斯转回头，凶巴巴问。
“哥哥的手如果不弹琴，就用在别的地方了。”
“亲就亲，谁怕谁啊！”卢卡斯怒气冲冲地贴上阿德里安的唇，嚣张跋扈的将小舌头送了出去。
一节钢琴课两个小时，母亲及时来敲门，卢卡斯魂不附体，嘴唇红肿的从哥哥腿上跳下去，用围巾把自己遮了个严实。
钢琴老师则心安理得地走过去开门，还没等母亲问，她就主动说:“太太，今天的钢琴课非常成功，您小儿子也跟着哥哥学到了很多东西。”
卢卡斯:“”你管这个叫学到了很多东西
母亲将信将疑:“是吗，卢卡斯非常顽劣，最厌恶学习，他怎么会主动学习钢琴”
钢琴老师：“是真的，卢卡斯会帮哥哥伴奏，我认为您以后可以让两兄弟一起学，您小儿子会进步很快的。”
卢卡斯:“”你管这个叫伴奏
母亲早已对卢卡斯失望，平日甚至眼不见心不烦，如今老师的话却让她燃起希望:“这样吗？那我知道了。阿德里安，以后你必须带着弟弟一起学习钢琴，要是卢卡斯没有进步，我饶不了你！”
阿德里安扣上琴盖，神情淡漠:“我知道了。”
卢卡斯:“。”
您看我围着围巾遮着脸，腰上还绑着哥哥西装，就不觉得奇怪吗？
母亲一甩晨袍，转身走了。
阿德里安目送她和钢琴老师离开，解开卢卡斯腰上的西装，摘掉他的围巾。
卢卡斯神经瞬间绷了起来，他戒备地盯着阿德里安:“喂，我都让你亲了，不可以在钢琴上干我了！”
阿德里安却伸手揉开他的眉心，将他拥在怀里:“卢卡斯，这次我们不要分开十二年，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卢卡斯僵硬地趴在哥哥肩头，喉咙动了动，说不出话，眼泪却吧嗒吧嗒掉下来。
他潜意识里最深的渴望，是哥哥从未离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