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后的一年多里,不知道算不算一种默契,裴则屿和江岸两个人都没有提及孩子有关的话题。
即使在重新标记后,避孕套和紧急避孕药也永远是床头柜里的必需品。
直到一个周末在阳台喝茶,江岸翻看医院寄送到家里的定期体检报告,两个人的身体状况都无忧,他忽然很自然地询问旁边的裴则屿,想不想要个两个人的孩子。
裴则屿很诧异,回答有或者没有,都不太能恰当地描述自己的想法。
江岸也不催,又喝了一口茶:“我知道这个话题得我来提,之前没准备好,现在觉得该考虑了。要或者不要,什么时候要,我们商量一下?”
“我不讨厌小孩子,如果是自己的可能会更喜欢一些。”裴则屿实话实说,“但是,你的决定更优先,如果你没准备好,我不是一定要。”
听起来滴水不漏的答案,不过江岸也不认为裴则屿是在假装洒脱,之前那次意外的时候,江岸就已经觉得裴则屿不会是那种对后代有太深寄托的人,他那时候几乎没有太多地关注那个没有成型的孩子。
“那我算是准备好了吧。”江岸轻触裴则屿搭在靠椅扶手上的手,“从身体和心理两个方面考虑,现在都比较合适,要是你也觉得自己准备好了,我们就试着要一下,我腺体刚恢复过来些,也不一定就能要上呢。”
这点江岸想多了,两个人达成一致后也就一个多月,江岸先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那种熟悉的,身体上和精神上双重袭来的,对Alpha的关注和依赖,几乎每时每刻地将他吞噬着。
对此江岸似乎有准备,第一时间去医院确认了结果,之后便都听医生安排,初期靠特制的注入了裴则屿信息素的安抚贴,一两个月以后生活就基本恢复了正常。
比起江岸看起来游刃有余,裴则屿好像依旧对许多事情后知后觉。
一开始察觉到江岸变得黏人和情绪微妙的变化,在性事上的一点贪婪,他都觉得新鲜,等过了几个月,能肉眼看出Omega的变化后,裴则屿才对他们即将成为父亲的事有了更直观清晰的认知。
江岸胖了一些,穿上衣服不那么明显,搂在怀里却能明显感受到腰变得更软了。
整个房子里总是飘着Omega的信息素,似有若无地,总也散不干净,味道变得远不如之前醇厚苦涩,反而掺了一点清新的甜味。
有时候一早上会惹得裴则屿忍不住想和还没睡醒的人亲热,江岸也享受着不会拒绝,只是几次踢开被子看到Omega越来越明显隆起的肚子,裴则屿的动作会一瞬间收敛,恍神几秒以后才又小心翼翼地继续。
江岸比他从容很多,他迫切地需要Alpha的信息素,在裴则屿面前不加掩饰,还要工作时就只让裴则屿咬他的腺体,赶上休假会主动说想让裴则屿不要戴套射在里面,偶尔会有一些其他反常的状态,比如和发情期相似的短暂热潮,他也会主动和裴则屿解释他没有不舒服只是不可避免的孕期反应。
预产期在夏秋交替的时候,进入八月裴则屿就和总裁办负责行程的助理下了死命令,他不能离开本市,所有事派几个副总去做。
不过夜里处理工作总还是不能避免的,一些跨国的会议,他人不到场也要远程参加,所以就等江岸睡了,他轻手轻脚到隔壁书房去,忙完回来一般天也没亮,再把沉甸甸的Omega抱回怀里来。
裴则屿一直不知道,对于孕晚期的Omega来说,没有Alpha在身边的晚上,根本就是孤枕难眠,他前脚出去轻轻关上卧室门,没一会儿江岸就醒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裴则屿出去以后江岸又躺了很久都没能再睡着,知道Alpha还在家里,他索性慢腾腾地坐起来,撑着腰去浴室洗了把脸,出来在窗边的柜子里拿了几块糖,然后直接坐在了窗户底下的沙发里拿起了桌上的书。
不过这一次,裴则屿的会开得有点儿长了。
江岸半本书看完,天都快亮了,卧室里Alpha的味道越来越淡,江岸放下书舒展了一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一阵一阵微微发紧的肚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站起来走了几步也没什么缓解,因为对Alpha的依赖而一直不断燃起的欲望,加上月份大了以后骶骨处的阵阵酸痛,都让江岸的耐心被消磨地很快。他烦躁地停下来撑住斗柜看着手边的手机,盯了一会儿还是忍住了想主动把裴则屿叫回卧室的冲动。
天更亮一些的时候裴则屿回到了卧室,诧异地发现床竟然空着,他反应了几秒,注意到窗帘开了半扇,就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阳台门前,一推门果然看到江岸穿着毛衣半躺在阳台的藤椅上,身上盖着一个羊绒毯,肚子隆起的形状被清晰地勾勒出来。
晨风带起一阵阵属于Omega的信息素,裴则屿立刻意识到自己离开得有点久了。
察觉到Alpha的靠进江岸睁开眼睛,裴则屿已经到了跟前。
“不舒服了吗?冷不冷?”裴则屿蹲下来,尽管是夏天,清晨从湖面上带过来的风还是有点凉的。
江岸抬起一只手环住裴则屿的脖子,另一只手在绒毯下摸着肚子,“还好”两个字还没到嘴边,眼睛竟然先红了。
“腰疼,躺不住。”控制了一下情绪,江岸努力笑了一下,“大夏天的怎么会冷。”
裴则屿的拇指在江岸的腺体上摩挲着,他当然能感受到Omega信息素里的躁动,不等江岸再说什么就起身凑到那里去,磨磨蹭蹭地在江岸的脖子上轻轻咬了几下。
江岸一下子就硬了,他笨拙地动了动腿,孕肚一下子挤占了两腿间腾出的空间,压在上翘的阴茎上,不但没让欲望的到缓解,反而让动作不便的Omega处境更难。
还没等江岸再有其他反应,裴则屿已经把一股信息素送进了Omega饥渴的腺体,手也伸进绒毯,轻飘飘地摸过江岸的肚子往下去了,江岸赶紧伸手想去追,但没来得及。
视线被肚子完全挡住,Omega急促地喘息着,得到安抚的同时,很快挺着腰射在了Alpha的手心里。
裴则屿听着江岸的声音,喉咙也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他弯腰试了一下,见江岸自然地勾住了自己的脖子,就顺势把人抱了起来。
躺回床上的时候江岸依旧在喘,他一边蹭着把毛衣脱掉,一边在裴则屿的帮助下踢了睡裤,主动张开腿把后穴露给自己的Alpha。
在裴则屿居高临下的视角下,江岸身上唯一穿着的T恤根本盖不住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他闭着眼睛努力调整着呼吸,一只手扶在腹侧,另一只手在腹底小幅度地抚着,如今连他自己都没法看到只有Alpha能注视的地方,一塌糊涂地混着精液和其他从后穴涌出的汁液。
裴则屿喉咙发紧,小心翼翼地盯着江岸表情的变化,将饱胀的性器一点一点埋进了孕期Omega更加湿润热切的后穴。
肚子被撑得很紧的皮肤有规律地轻撞在Alpha的腹肌上,再次硬起来的阴茎夹在中间摩擦着,灭顶的快感再次将Omega淹没,捧着肚子被操弄而生出的羞耻很快便被抛诸脑后。
怀孕后欲望生得快,也更容易被满足,江岸很快就爽得勾起了脚趾,手搭在腹尖发出婉转舒爽的叹吟,全没注意到裴则屿看自己的眼神。
等高潮褪去一点,察觉到Alpha的动作也缓了下来,他才慢慢睁开眼睛,正对上裴则屿带着笑意的眼睛。
“你射了吗?”江岸轻声问,“我腰有点撑不住了,疼......”
“嗯,那你侧着躺。”裴则屿说着就利索地退了出来,探身从床头抽了几张纸来给江岸擦了擦下面。
江岸这才看到裴则屿还翘着的性器,大概还完全没痛快。
“你从后面再来吧,”江岸有点过意不去,“或者你去洗一下?”
裴则屿扶着人侧躺下,然后盘腿坐在了江岸身前,拽过江岸的手摁在了自己还没释放的地方,带着他帮自己纾解着。
江岸怀孕以后,裴则屿在性事上少有地紧张,他没法拒绝Omega的需要,但真做起来就会一直担心江岸不舒服,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什么差池。
但是孕中的江岸,实在和以往太不一样了。
以往做得狠了,江岸嘴上也会求饶,但从表情上又看不出什么,多做几轮也是常有的,裴则屿一直就觉得那是江岸习惯性的小情趣,但因为怀孕,裴则屿才发现江岸以前为了让自己痛快好像忍耐了太多。
如今情况特殊没办法,江岸总会眼睛红着,说他撑不住了,甚至主动提出给裴则屿咬,这让裴则屿更遭不住,要花大力气才能克制住不把人摁在身下。
裴则屿又实在舍不得江岸为了讨好自己做他其实不太能接受的事,所以大多数时候也就是辛苦江岸动动手。
这次也一样,最后射在江岸的肚子上,对裴则屿来说也算超出想象的事了。
“下次不舒服了,直接打电话给我。”裴则屿帮江岸把肚子上的东西擦干净,一边轻声嘱咐,“别出去出风,还是挺凉的。”
江岸听着没说话,出神地看着裴则屿。
“怎么了?”裴则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希望他会长得比较像你。”江岸的话没头没尾,听起来似乎对裴则屿的夸奖。
裴则屿却确信江岸是将什么情绪化的话咽了回去,他盯着江岸好看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没有追问。
“像谁都好,都会很好看。”说完Alpha俯身在自己Omgea的唇上轻轻戳了一下。